前去宣旨的太監,將唐芸和蕭琅直接帶到了蕭棄安排的宮殿內。


    兩人一進去。


    就瞧見了坐在那兒的蕭棄和太後。


    還有一位則是蕭棄這些年納的一位妃子蹂。


    太後見到蕭琅,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些。


    可一瞧見唐芸,原本緩和的臉色又冷了下來。


    還朝蕭棄望了過去。


    很明顯在詢問,為何唐芸會一同前來。


    太後這幾年都在宮裏深居簡出的。


    她完全不知,唐芸早已迴來,再次和蕭琅在一起了。


    唐芸瞧見太後這表情,也懶得和她計較。


    蕭琅向太後點了點頭,叫了一聲,“母後。”


    太後的臉色還是不好看。


    但到底是許久才見蕭琅一次,沒有當場發作。


    “五弟來了,快請坐吧。這位是……”


    蕭棄沒有說話,坐在蕭棄身側的妃子開了口,瞧見唐芸的時候,也不知該如何稱唿。


    蕭棄聞言,瞧了唐芸和蕭琅兩人一眼。


    前段時間看,他們還沒有和好。


    如今,看兩人的關係是已經恢複了。


    他不動聲色的就開口道,“愛妃,你有所不知,這位是五弟的發妻。”


    瓊妃見蕭棄沒有因她對蕭琅的稱唿而生氣,反而這般和她介紹。


    她瞬間就笑開了花,望著唐芸就笑道,“原來是五弟妹啊,快請坐。”


    她完全不在意唐芸和蕭琅的關係。


    她要做的就是在今日討好了蕭棄,好讓她更受寵罷了。


    蕭琅聽到這話,還有幾分滿意。


    他走到桌前,就親自給唐芸拉開了座位。


    這個下意識的舉動,讓坐在一旁的太後越發不滿了起來。


    隻差當場就衝著唐芸冷哼或是動怒。


    唐芸瞧見了太後的神情。


    再看蕭琅對待太後的模樣。


    就知道這兩人這些年的關係沒有得到緩和。


    蕭琅看到了太後的神情。


    隻當做不曾看到。


    蕭琅在得知蕭棄和蕭陵之間是如何一迴事兒之後。


    他對親情已經不抱太大的念想了。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她們相敬如賓的過下去。


    太後見蕭琅無視她的反應,暗自握緊了雙手。


    蕭棄坐在一旁,清楚的看到了三人的狀態。


    他望向蕭琅就道,“五弟,你這一走好些時日,去哪兒了?”


    蕭琅聽到蕭棄問他話。


    他瞧了蕭棄一眼,不冷不淡道,“有勞皇兄掛念,隻是陪著芸兒出去散散心而已。”


    蕭棄明知蕭琅在說謊。


    可他明顯不想和蕭琅撕破臉,隻是露在麵具外的嘴角揚了揚道,“還是五弟逍遙。”


    “臣弟也就喜歡做個閑雲野鶴了。”


    蕭琅滴水不漏的迴答道。


    坐在一旁的唐芸。


    默默的看著蕭琅和蕭棄,在那兒不動聲色的,刀光劍影的過招。


    看到蕭琅的表現。


    她暗自有些心驚,也有些欣喜。


    雖然現在的蕭琅和以前比,變得深不可測。


    讓她偶爾也摸不著。


    但至少現在的他是不會再吃虧了。


    蕭棄知道,現在的他想從蕭琅那兒問到東西很難。


    但他隻是漫不經心的笑了笑,絲毫不在意的模樣。


    蕭棄和蕭琅沒有再將話題進行下去。


    這場宴席瞬間就


    冷了場。


    這種時候,唐芸完全不想參和到裏麵去。


    她自然是不會去當這個出頭鳥。


    倒是瓊妃見現場的氣氛如此之冷,急忙叫身側的宮女下去傳菜上來。


    菜很快就端了上來。


    五人坐在桌上。


    按理說,這時候最開心的人,應該是太後才對。


    她的兩個兒子都在這裏。


    一個是手握天下皇帝,一個是手握重兵的王爺。


    她應該是人生最大的贏家。


    可太後一點兒都不高興。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有些害怕蕭棄。


    當年,是她拋棄了這個生下來就長得像是妖怪一樣的孩子。


    可這幾年,他迴來了。


    他迴來之後,不但沒有報複。


    反而還讓她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奉她為生母。


    就像是當年的事,從未發生過。


    但越是這樣,太後越是吃不好,睡不好。


    她現在每日都在祈求蕭陵能早日蘇醒。


    她的手裏還握著不少的兵馬。


    隻要蕭陵醒了。


    她還是可以將這些留下的東西都給蕭陵。


    讓蕭陵和蕭棄一鬥的。


    至於蕭琅,她不敢將投注投在他的身上。


    畢竟,蕭琅從小不在她身邊長大。


    而且,還為了唐芸,和她叫囂過。


    要是蕭琅不為了唐芸和她鬧僵。


    在蕭陵昏迷不醒之後。


    她的首選輔助對象確實是蕭琅。


    太後想到這兒,就朝唐芸望了過去。


    唐芸察覺到太後的視線,也迴望了過去。


    就見這個老女人正用一種陰沉的目光注視著她。


    唐芸根本沒指望太後會對她改觀。


    見太後這般看她。


    她不但不生氣,反而望著太後露出了一抹微笑。


    這笑,落在太後的眼中,就變成了一種挑釁。


    太後盯著唐芸,唿吸都變得有些粗重了起來。


    這是她動怒前的前奏。


    “母後,你可是身子不舒服?”


    就在太後盯著唐芸的視線越來越露骨的時候,蕭琅問了這麽一句。


    蕭琅的這句話,卻讓太後徹底的爆發了,她怒目望著蕭琅就道,“你還知道關心母後嗎?母後還以為你的心裏就隻剩下這個狐狸精了呢!”


    “母後!”


    蕭琅也指望太後能對唐芸改觀。


    但他今日帶唐芸進宮,還是有想帶唐芸進來,見太後的意思。


    他沒想到的是,蕭棄早就將人請來了。


    而太後的反應和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他失望。


    “母後,五弟剛迴來。您見他一麵也不容易,何必動怒呢?今日,朕隻是想找你們聚在一起吃頓便飯。”


    蕭棄這時,望向太後,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太後被這麽一看,火氣瞬間降了下來。


    她本打算甩袖離開的。


    但,在蕭棄的注視下,她硬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唐芸和蕭琅坐在桌前,都望著這一幕。


    唐芸見蕭棄一句話,居然就將太後的情緒給穩定了下來,不由得望向了蕭棄。


    蕭棄察覺到唐芸的視線,微微揚了揚唇角。


    還象征性的朝唐芸點了點頭。


    好像他們的關係一直都很融洽似的。


    “是啊,皇上說得對。母後,五


    弟,咱們吃菜,吃菜。”


    瓊妃再次當起了和事老。


    可是,瓊妃不知道,太後現在正是一肚子的火氣。


    她沒辦法對蕭棄和蕭琅發,也沒辦法對蕭琅護著的唐芸發。


    那麽這裏能讓她發泄努力的,就隻剩下了一個人。


    於是,瓊妃這話一說完,就被太後嗬斥了一句,“大膽!皇上說話,何時容得你一個妃子插嘴?”


    “母後,臣妾……”


    瓊妃沒想到太後會突然衝她發火。


    她一下子就沒了方向。


    太後見狀,見蕭琅和蕭棄都沒有反應。


    她衝著門外的人就叫道,“來人呐,替哀家將這目中無人的拖下去!”


    “母後,母後饒命啊。皇上……”


    瓊妃聽到太後說到這兒,再看蕭棄的反應,頓時就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坐在一旁的唐芸,看著這一幕。


    隻覺得那跪地上的妃子可憐。


    她如何不知道,太後這是動不了她,再找替罪羔羊。


    同時,也是當著她的麵,做給她看的。


    “母後,不過是個妃子而已,何必和她動怒?”


    蕭棄這時候揮了揮手,將準備上前的人屏退了下去,還親自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瓊妃。


    太後看到蕭棄居然當著她的麵,扶起瓊妃。


    再看蕭琅,完全沒有站在她這個母後這邊的意思。


    她忍無可忍的站起身,衝著身側的嬤嬤就道,“擺駕迴宮!”


    她不知道蕭棄為何容忍她,但她知道蕭棄絕對不會動她這個母後。


    所以,太後完全不用擔心蕭棄會為了此事,鬧出對他不利的事。


    太後這一走。


    這飯吃不吃其實意義都不大了。


    蕭琅站起身,望著蕭棄道,“皇兄,這飯也吃完了,不知您可還有其他的事,若是無事,臣弟就先帶芸兒迴去了。”


    “五弟,何必如此著急?你我兄弟二人,也有一段時間沒有促膝長談了。不如,你們今日就留在宮中,明日再迴去。”


    “皇兄的好意,臣弟心領了。但臣弟還有事需要迴去處理。”


    蕭棄聞言,望向蕭琅,不動聲色的說了句。


    “不知是何事如此重要,以至於連和皇兄聊聊的時間都沒有了。”


    唐芸見蕭棄想將他們留下。


    再說下去,他們是沒有機會離開的。


    她不由得開口道,“皇上,您日理萬機,琅王是怕耽誤了您的時間。”


    蕭棄見唐芸開了口。


    他的視線轉移到了她的身上,輕笑道,“朕不忙。”


    “既然皇兄想和臣弟促膝長談,臣弟就卻之不恭了。”


    蕭琅見蕭棄將視線集中到了唐芸的身上,淡漠的開了口。


    既然推不掉,倒不如化被動為主動。


    唐芸望著兩人你來我往的模樣,覺得這種鴻門宴,還是少吃的好。


    要是兩人關係好,還有好談的。


    可明顯,蕭琅現在和蕭棄的關係,還不如以前蕭琅和蕭陵的關係。


    這日,兩人最終留在了皇宮內,蕭琅一夜未歸。


    唐芸不知蕭琅和蕭棄在聊什麽,但第二天,蕭棄倒是放他們迴去了。


    迴去的路上,唐芸問了下。


    蕭琅隻是說,“皇兄說北漠這段時間很不安分,他有想出兵征戰北漠國的打算。他問本王意下如何。”


    唐芸聞言,抓著蕭琅的手就道,“你不會答應了吧?”


    蕭琅見狀,摸了摸唐芸的頭發道,“本王現在不愛打仗了。”


    唐芸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就是這


    麽迴答他的?他有什麽反應?”


    “芸兒,你如此在意皇兄的反應,就不怕本王生氣?”


    蕭琅伸手就捏了唐芸一下。


    唐芸見蕭琅還敢捏她。


    她伸手將他的手拍了下來,“要不是和你有關,你以為我喜歡理他那種人啊?”


    蕭琅聞言,沉默了片刻。


    他抬頭望向了唐芸,心情有些沉重道,“其實,這些年他待本王不薄。”


    “蕭琅……”


    蕭琅見唐芸有些擔心的模樣,拍了拍的肩膀道,“本王有分寸。”


    唐府。


    小狼一大早就望眼欲穿的站在了門口。


    蕭琅和唐芸離開了整整一天。


    這對從來沒有離開過唐芸的小狼來說,是特別嚴重的事。


    小狼昨晚沒找到唐芸,也沒找到蕭琅,急的就快哭了。


    還是容涼將他帶了迴去。


    告訴他,明早唐芸就會迴來。


    容涼才將他安撫的睡了過去。


    小狼在門口轉來轉去,等的不耐煩的時候,總算看到了唐芸和蕭琅。


    一瞧見唐芸,他立即就跑了過去。


    一下子就撲到了唐芸的懷裏,抱著唐芸也不肯鬆手。


    唐芸將小狼抱了起來。


    小狼將腦袋埋在了唐芸的肩膀上,一句話也不說。


    蕭琅見小狼這副黏人的模樣,將小狼從唐芸的懷裏抱了下來。


    小狼一下子就被拎了下來。


    他還沒反應過來。


    就聽到蕭琅的聲音在他身後響了起來,“小狼,你是男子漢,不能成日黏著你娘親。父王在你這麽大的時候,早就自力更生了。”


    小狼本來還想去纏著唐芸。


    可聽到蕭琅的話以後,他一雙小手小腳就耷拉了下來。


    隨即,小家夥開口道,“父王,你都說我是男子漢了,你可以不要再這樣拎著我嗎?”


    蕭琅是從小狼的背後,固住小狼的胳膊,將他拎起來的。


    這姿勢,讓他很不舒服。


    蕭琅聞言,將小狼放到了地上。


    小狼這次沒有再朝唐芸撲過去,而是站在地上,一臉擔憂的望著唐芸道,“娘親,你昨日去哪兒了?小狼好擔心你。”


    唐芸見小狼被蕭琅一說,就不來黏他了。


    她一來為小狼會聽蕭琅的話,感到高興。


    二來,莫名的有些失落。


    “娘親和你父王去皇宮見你父王的哥哥和娘親了。”


    小狼聽到這話,有些吃驚的望向了蕭琅。


    他一直以為他的父王是沒有娘親的,因為他從來沒見過。


    隨即,他就想起了蕭琅說過的話。


    他才不要輸給他的父王呢。


    “娘親,小狼去練武功了,你快迴去休息吧。”


    小狼說著,居然丟下唐芸。


    就這麽自顧自的走了迴去。


    唐芸看著小狼的背影。


    又望向了蕭琅。


    孩子這變化一下子太大。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蕭琅見小狼中了他的激將法。


    他走到唐芸的麵前,安撫唐芸道,“芸兒,孩子慢慢學會獨立,不是很好嗎?”


    唐芸歎了口氣,有些羨慕道,“我真想知道你是如何和他相處的,居然能將他教成這樣。”


    唐芸說話,小狼也會聽。


    可是,小狼聽歸聽。


    在她麵前,還是會像孩子一樣撒嬌。


    可到了蕭琅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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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仿佛瞬間就長成了小大人。


    蕭琅的方式,和唐芸對待孩子的方式完全不同。


    他可以管理整個軍隊,管教自己的孩子,自然不在話下。


    “你們迴來的正好,有件事需要和你們說下。”


    容涼從府內走了出來,視線落在了兩人的身上。


    唐芸聞言,望向了容涼,又望了蕭琅一眼。


    三人進了府,容涼讓兩人坐下。


    他看了兩人一眼,最終開口道,“阿月的身體沒有任何好轉,最多隻能撐一個月。這件事,我還沒有告訴阿戰。”


    唐芸聽到這話,心髒劇烈的收縮了下。


    她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容涼的手。


    “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不是給他采了草藥迴來了嗎?以前玄月哥哥隻是不想活了,不願吃藥,他吃了就會好的。”


    “芸兒,我一直都不曾告訴你,他得的是絕症,無藥可治。”


    唐芸聞言,倒退了幾步。


    蕭琅上前就扶住了她。


    容涼雖然不想看到唐芸這副模樣,但不得不繼續道,“其實,幾年前,他的身體就已經處於絕症初期,那時,我一直在找辦法替他救治。可惜沒有任何成效,如今他已是病入膏肓。”


    唐芸聽到這話,一雙漆黑的眼眸,死死的望著容涼。


    “連你都治不了嗎?這世上還有醫術比你更高明的人嗎?”


    容涼搖頭,“他能撐這麽多年,已經是個奇跡了。”


    唐芸聞言,推開了扶著她的蕭琅,轉身就朝外麵跑了出去。


    蕭琅和容涼見狀,同時追了出去。


    他們就見唐芸跑到了唐戰的院落內,“嘭嘭嘭”的將房門敲的震天響。


    唐戰聽到這巨響,從屋裏走了出來。


    隨即,就見唐芸紅著眼睛,望著他道,“大哥,你真的不管玄月哥哥了嗎?你真的要娶趙姑娘,想和趙姑娘在一起一輩子嗎?”


    唐戰沉默的望著唐芸。


    唐芸突然朝著他一拳砸了過去。


    “玄月哥哥快死了,他就剩下一個月的命了。”


    “大哥,你怎麽忍心讓他等你這麽多年,還帶個女人迴來,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唐芸哭著朝唐戰砸了過去。


    唐戰聽到唐芸的話,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就連唐芸砸在他身上的拳頭。


    他都感覺不到了。


    他抓住唐芸的手,聲音有些顫栗的道,“這怎麽可能?”


    “容涼親自去查看過的,還能有假嗎?”


    “這些年,玄月哥哥的身體一直就不好,尤其是在得知你的死訊後,大哥,你到底在想什麽啊?”


    唐戰聽到唐芸的這番話,不相信的望向了容涼。


    容涼走上前,沉眸望著唐戰道,“不管你想做什麽,他都隻剩下一個月的命了。”


    “這一個月,他清醒過來的時間也很短,你若不想留下遺憾,就去找他吧。”


    唐戰這麽一個鐵骨錚錚的男人。


    聽到這話。


    他的身體都站立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他突然推開唐芸,就朝外跑了出去。


    唐芸被推的向後倒退了兩步。


    蕭琅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唐芸站穩之後,也跟著唐戰跑了出去。


    她要去看玄月哥哥。


    安慶侯府。


    毒瘤給安玄月喂了一碗藥下去。


    安玄月再次昏睡了過去。


    安玄月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


    而他每次醒來,都在詢問唐芸的情況。


    每次,他告訴他。


    他的身體很糟糕。


    他總是笑笑。


    隻要醒著。


    他就是在微笑。


    無論是麵對多大的苦難。


    他似乎都沒有露出過其他的表情。


    毒瘤見過不少人。


    但是,像安玄月這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若是安玄月喜歡的是唐芸。


    他也就見怪不怪了。


    他留在安玄月身邊的這幾年。


    開始慢慢得知。


    安玄月喜歡的是唐芸的大哥。


    那個死了很多年的男人。


    他無法理解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


    就像他無論是對安玄月還是梁上羽,都隻是欣賞,從未有過其他的念頭。


    一個男人愛著另一個男人。


    甚至願意在那個男人死後。


    傾盡一切的替他照顧家人。


    這種感情,是他無法理解的。


    唐戰跑到安慶侯府,找到安玄月的院落。


    他衝進來的時候,毒瘤剛從安玄月的屋裏退出來。


    毒瘤在這個院子裏設了機關。


    可他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不要命的往裏麵闖。


    他看到帶著頭盔的唐戰的時候。


    還以為是從哪兒闖進來找麻煩的。


    他剛想動手。


    唐戰已經先他一步,闖了進去。


    這人的武功之高和不怕死的模樣。


    讓毒瘤下手的速度都緩了一下。


    “讓開!”


    唐戰衝著守在門口的毒瘤就吼道。


    毒瘤自然不會讓。


    結果,從未見麵的兩人就這樣在門口打了起來。


    直到唐芸和蕭琅他們趕了過來。


    唐芸衝著毒瘤就叫道,“別打了,他是我大哥,是來看玄月哥哥的。”


    毒瘤聽到這話,頓了一下。


    唐戰已經趁著毒瘤頓住的這一下。


    朝屋裏跑了進去。


    唐芸來不及和毒瘤解釋。


    也想跟進去。


    還是蕭琅抓住了她。


    “讓他們好好聊聊吧。”


    唐芸聽到蕭琅的話,停下了腳步。


    “芸兒,別擔心了。生死有命,小侯爺能等到大哥迴來,也算是圓滿了。”


    唐芸聞言,望向了蕭琅,投進了他的懷裏,“蕭琅……”


    蕭琅拍著唐芸的背。


    他望著安玄月的屋子,心情也是異常沉重。


    這日,蕭琅和唐芸都在外麵。


    她們不知道屋裏發生了何事。


    隻是,等下午的時候,唐戰用輪椅推著安玄月從屋裏走了出來。


    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安玄月望著唐芸,在微笑。


    看到這一幕。


    唐芸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安玄月見狀,讓唐戰推著他走到唐芸的麵前。


    他還帶著笑意的安慰唐芸道,


    “傻丫頭,哭什麽?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


    “你以前說,我很快就能見到阿戰了,我還以為你是在安慰我呢。”


    “玄月哥哥!”


    唐芸大叫了一聲。


    一下子就撲到了安玄月的懷裏。


    無論是小時候。


    還是前幾年。


    一直都是他在照顧她。


    大哥不答應給她的。


    他都會想辦法給她找來。


    她以前卻還那麽不懂事。


    逼得他們分離那麽多年。


    “你可別這樣,蕭琅看到了,該和我急了。”


    安玄月這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道。


    唐芸聽了,悶著聲就道,“他敢。”


    安玄月聞言,望向了站在一旁的蕭琅。


    “你以後可別再欺負芸兒了,否則,我是不會再給你機會的。”


    蕭琅沒有說話。


    隻是點了點頭。


    安玄月的精神有些差。


    說了不到幾句話。


    他就有些撐不住了。


    唐戰見狀,附身就將他抱了起來,直接抱到了屋裏。


    安玄月還有些顧忌唐芸等人。


    但他現在的力氣根本掙不脫唐戰的力度。


    最終,也隻能無奈的任由他將他抱進去。


    唐芸看著走近屋裏的兩人。


    再次,望向了容涼。


    她的眼神中帶著哀求的問道,“容涼,真的沒辦法了嗎?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嗎?”


    容涼沉默。


    這種病從來都是無藥可治的。


    最多能靠藥物延遲幾年。


    而安玄月的身體靠藥物已經完全沒有用了。


    看到容涼的表情。


    唐芸垂下了眸子。


    她一直都知道安玄月的身體不好。


    她也一直以為是他不想活了。


    所以,他故意糟蹋自己的身體,想去陪她的大哥。


    她不久前,聽到大哥還活著的消息的時候。


    還以為隻要將大哥找迴來。


    安玄月就會好好的照顧自己的身體了。


    可她沒想到,他的病,是無藥可治的。


    唐戰將安玄月送進去之後。


    又走出來了一趟。


    他看著站在門口的幾人就道。


    “你們迴去吧,阿月由我照顧就行。”


    唐芸望著唐戰,聲音沉悶的開了口。


    “大哥,玄月哥哥就拜托你了。”


    唐戰同樣望向了唐芸,鄭重的迴道,“放心。”


    他不迴來的原因有很多。


    但,他無法想象。


    若是有朝一日。


    他迴來了。


    得到的卻是安玄月已經過世的消息。


    他會如何。


    唐芸在得到唐戰的保證之後。


    再三迴頭。


    還是被蕭琅帶了迴去。


    當晚,小狼睡著後,唐芸靠在了蕭琅的懷裏。


    蕭琅知道唐芸心裏不好受。


    可人總有一死,不過是早晚而已。


    他唯一能做的。


    也就是抱著她。


    讓她有個可以依靠的地方。


    從這日起。


    唐芸每日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安慶侯府。


    九公主和趙巧兒得知唐戰的心上人得的是不治之症。


    兩人都有些難過。


    而身為唐戰未婚妻的趙巧兒。


    不但沒


    有吵鬧。


    反而,讓唐芸多去陪陪唐戰。


    唐芸看到這樣的趙巧兒。


    再想到安玄月。


    心情更加沉重了起來。


    安玄月清醒的次數不多。


    而且,每次時間都很短。


    但隻要他醒過來。


    唐戰就帶他到處走。


    等他累了。


    唐戰就抱著他迴屋。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


    很快,這件事就被一些人傳了出去。


    外麵的傳聞也是越傳越烈,越傳越難聽。


    可不管外麵怎麽傳。


    都無法阻攔。


    唐戰和安玄月在一起的決心。


    安玄月也知道了趙巧兒的存在。


    麵對這件事,他沒有怪唐戰。


    反而,讓唐戰在他過世後,不要辜負了人家姑娘。


    唐戰聽到這話。


    隻是抱著安玄月,一言不發。


    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


    轉眼間,就過了半個月。


    安玄月清醒的時間和次數又變少了。


    從原來的一天可以醒兩次。


    縮短到了兩天一次。


    唐戰每天都在擔心。


    何時安玄月就這麽睡著了。


    再也不醒來了。


    而安玄月,隻要清醒著,就在和唐戰說話。


    唐戰頭上的頭盔。


    隻在安玄月的麵前拿下來過。


    那次,安玄月看著唐戰的臉,眼神有片刻的怔愣。


    隨即,摸著他的臉就笑道,“阿戰,你看你,都變醜了。想當年,我可是名動京城的第一公子,不知多少人,想嫁我為妻。你說,我怎麽就看上了你這麽個大老爺們呢?”


    那天,唐戰第一次抱著安玄月哭出了聲。


    再苦再痛,唐戰都沒有流過一次淚。


    可那天,他似乎是將這輩子的淚都流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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