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明榮身上背負著端木家的名聲,當然不能真就那麽對著藍草心下手,對著突然撒潑耍賴起來的藍草心,頓時頭痛!可你要說人家撒潑耍賴吧,人家也沒怎麽樣!


    端木明榮眉毛就擰成了疙瘩:“藍草心,比賽你就好好比,這樣做什麽?”


    藍草心就眼睛一睜,清澈明淨專心致誌地看著端木明榮,仿佛真是氣鼓鼓地叉腰說道:“我都問了兩遍了,你到底憑什麽這麽看不上我?”


    端木明榮實在是無奈,隻得也收了架勢,背了雙手蹙眉道:“藍師妹這話讓人不解!”藍草心是有丈夫的人,而且衣小蟲就在場外看著,這個看不上自然不可能是人們慣常理解的那個意思。但不是那個意思又能是哪個意思?總不至於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那一層意思,怎麽好在比賽場上就這麽當著麵地喊出來?


    可是偏偏,藍草心還就是那個意思!一看端木明榮妥協肯迴答問題,藍草心立刻緊追著不怕羞地大聲問道:“這還有什麽不解?明人不說暗話,當著大家的麵,我就要明明白白地問問明榮師兄:我到底什麽地方讓你覺得差過你,不夠資格統帥這支隊伍?”


    端木明榮就是一愣。藍草心雙手叉腰,雙目閃亮地瞪著他,他一時竟拿捏不好到底要怎麽迴答她的這個一針見血的問題。


    “藍師妹,我並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你自己這樣想,不能代表就是我的想法。”


    藍草心立刻打蛇隨棍上:“那也就是說,你沒覺得我差過你,你覺得我是有資格統帥隊伍的了?”


    端木明榮眉頭打結:“藍師妹,你這麽胡攪蠻纏有意思嗎?你是不是差過我,還是勝過我,夠不夠資格統帥隊伍,這一場比完不就清楚了嗎?賽製放在這裏,你要個結果,我也想要個結果,那麽我們就打過。這麽多前輩和將來隊伍裏的夥伴都在等著我們,藍師妹還是不要無謂地耽誤時間了吧?”


    藍草心卻是頭搖得撥浪鼓一樣:“那可不行!還是把話說清楚再打的好。明榮師兄,拋開實力強弱不說,你覺得以你我在空間中的表現,誰做隊伍的統領更合適一些?”


    端木明榮真是沒見過問話這麽厚臉皮的女修。偏偏藍草心又一副認真的模樣,而且不問清楚不罷休。她一個女孩子能在大家注目之中這樣,他卻做不到和她一樣,無奈隻得認真應答:“我認為,拋開實力不說的話,藍師妹自然沒有我合適。”唉,這種自我標榜的話,還真不習慣出口。不過還好說的是真心話,倒也不至於臉紅尷尬。


    藍草心眉毛一挑:“哦?為什麽呢?”


    既然非要攤開,那就攤開來講也好,端木明榮一向也是磊落的人:“藍師妹非要問,那麽就恕我直言:首先,藍師妹畢竟是個女孩子。不是我說女孩子就一定不如男子,但是前路險惡,你不能不承認,有很多情況下,有些男人不太避忌的情況女孩子必須避忌,男人可以不必防範的情況女孩子必須嚴加防範,女孩子身為女孩子,在外麵尤其是在困境和險境中有很多不方便處。而作為一個隊伍的隊長,在遇到危難險阻的時候,更應該做到的是照顧到隊伍中需要照顧的人,而不是需要大家來照顧她的需要。”


    “其次,我們這一行要有12人,作為隊長,要能容忍各種不同性格的隊友,協調他們的矛盾,寬容他們的不足,擅於發揮每一個人的長處,必要的時候率先犧牲自己的利益,最終達到發揮出隊伍最大的整體戰鬥合力的目的。而藍師妹的表現,過於狠辣,也太不能容人了些!”


    “第三,作為一個隊長,必須要考慮到本身法術的全麵型是不是足夠。除了隊長本人,隊伍裏還有11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法術特點,需要不同的配合才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一個好的隊長,應該是一個十分全麵的選手,在各種危急情況下,任何一個或者一部分隊員都能夠在他的配合下發揮出自己最強的戰力。藍師妹固然符術、陣法、法器看起來都不弱,或許還有什麽我們還不知道的本領也很強,但不客氣地說,論起對天下道法的兼收並蓄、全麵修養,整個華夏修真新秀之中,我端木明榮自信無人在我之上!”


    “藍師妹,以上三條,夠了嗎?”


    藍草心啪啪啪鼓了掌,然後興致勃勃、神采奕奕地仿佛辯論賽中的正反方論辯一樣朗聲說道:“明榮師兄說的這三條,如果說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任何一個人,我舉雙手讚成!但是放在我身上,我隻能說,全都似是而非!”


    “第一條,關於男女的問題。我是一個女孩子沒錯,明榮師兄所說的女孩子在戰鬥中的劣勢也是事實。但是,與此同時,女孩子的優勢呢?明榮師兄道行深湛,不用我多說,總不至於不明白任何一件事同時存在兩麵性的事實吧?是,女孩子比起男子,在外麵有很多地方不方便,但相應的,也就有很多地方更加方便。至於你說在遇到危難險阻的時候誰來照顧誰的問題,別的不說,我就問你:整個比賽的過程中,要數畫境空間中最艱難險阻了吧?那麽在空間中,每次我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時候,比如剛進去的時候明憫遇害,再比如我和你跟羽翩躚的短暫相處,事實證明都是誰照顧了誰?”


    “第二條,你說我狠辣,不能容人,說你比我寬厚容忍,所以你更適合統帥隊伍,我的意見恰恰相反,你,大錯特錯!無心人品卑劣,一再背叛同門和隊友,你不做處理,尹丹兒與隊伍中幾個成員都不能和睦相處,你也視而不見,你這不是寬容,是姑息!或許你心裏在想,等你擔任隊長之後你會處理這些的,那麽我試問一句:你這種想法的根底真意,難道不是把自己的麵子、門派的利益放在隊伍整體利益之上,事不關己則高高掛起?明榮師兄,我承認你的性格也是很難能可貴的優良品格,可是自古‘慈不掌兵’,上馬打天下、下馬治天下,正因為我果決狠辣,敢於承擔,而你過於保守、瞻前顧後,所以,溫厚沉穩如你,更適合守成,而狠辣果決如我,才能帶著隊伍在危境中獲得更好的成果!”


    “最後一條,你說作為一個隊長,要有全麵的道術修養,能夠跟隊伍裏的每個人達到很好的配合,說得不錯!但是,你說在這方麵你在華夏玄門排第一的說法,恕我也不客氣地說一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明榮師兄,你錯了!遠的我不知道,就在這個山穀之中,我至少就知道有一個人強過你!”


    藍草心朗聲侃侃而談,全場都跟端木明榮一起在安靜地聆聽和思索。對於她前麵說的兩條,大家都覺得很有道理,但說到這最後一條和最後一句的時候,大家的眼睛都瞪了起來!端木明榮更是眉梢猛挑,眼中銳光淩然:“哦?不知藍師妹所指的是哪個人?”


    藍草心驕傲地挺起胸膛,朝著自己大喇喇地一指:“我!”


    所有人瞠目結舌!這話太大了,真的!端木世家的道學淵源真的是源遠流長、兼收並蓄的,端木明榮雖然並不高調,但他的修為、才學和博古通今的見識大家早已形成共識,論起道術的全麵,真的是新秀中的翹楚,無人可比!


    可是藍草心就這麽大言不慚地直接當眾宣告,自己在這方麵,比端木明榮更強!


    某藍在心裏直哼哼,誰讓巫法是道法的老祖宗呢?本夫人之前背了那麽多的道學典籍,學了整個終南派的道法都用不出來,一旦巫力被開發,可不就是一通百通,比你更兼收並蓄了麽?


    端木明榮看著藍草心好半天沒說話,忽然笑歎了一聲,搖頭道:“藍師妹,我終於真心有點敬佩你了!你故意纏磨著跟我說了這麽多話,耗了這麽多時間,其實是有意讓我之前所服的靈丹徹底發揮藥效,不想趁我法力不足時勝之不武是不是?”


    藍草心眼睛一眨,咕嚕咕地看著他,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好吧,她的確有這個意思。朋友們的心意她心領了,也很感動,但是她真的有把握,所以不想比賽雖勝了卻留下讓大家覺得勝之不武、端木明榮也不真心服氣的隱患。但這真的不是她說那麽多話的主要意圖。無量天尊作證,她那些話都是真心的好不好?


    端木明榮臉上已經恢複了那山嶽澹然的笑容,比之前謙和誠懇了許多地再次亮出綠玉洞簫,語氣溫和地道:“藍師妹,靈藥已經起效,我的法力已經恢複完足,多說無益,請吧!”


    藍草心搖頭失笑,背著雙手並沒有應邀祭出法器,而是也端正了笑容道:“端木師兄,我的確不願意乘人之危,但是我之前也都是說真的!這樣吧,如果你對於我之前所說的前兩點沒有太大的異議,那麽我們就針對剛剛所說的第三點,痛快淋漓地大比一場,以此一決勝負,輸的人必須心服口服,如何?”


    端木明榮眼神一閃:“哦?藍師妹的意思,怎麽比?”


    藍草心一伸手,手指中已經夾了一枚亮閃閃的古幣,抬頭挺胸頸背筆直地傲然笑立:“天下道法,挨個比過!”


    ------題外話------


    貌似病了,昏昏沉沉爬不起來。掙紮碼一點,勉強不斷更,親們,抱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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