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醫微微側了側臉,蒼老的麵龐上渡上了一層黎明的光暈,有模糊的笑容:"我也姓藍!"


    大巫醫沒有多說一個字,說完那句我也姓藍就關門出去了.藍草心心中又是歡喜又是猜疑,興奮莫名中原本不該困倦的.可不知道怎麽迴事,偏偏很快就睡著了.不但睡著了,而且睡得極其深沉而又極其通透,那種感覺,就好像在睡眠中身體和精神完全消失,分解為極其細小的分子,跟苗疆的十萬大山,跟山上的雲朵和空氣,山體的林木鳥獸蟲豸,山底的礦石岩層暗流統統融為了一體.


    藍草心仿佛覺得,隻有那時在母親的胎中,才睡過這樣的覺.


    醒來還沒睜眼的藍草心微微地笑了起來.她的聯想能力最近有肖進得抽風了.母親胎中的事,世上沒有人會記得.


    睜開眼來深吸一口氣,驚訝地發現昨晚空空的巫力竟然已經完全地補了迴來.不對!不止是補迴來了這麽簡單!


    腦海中一個興奮的聲音叫嚷著:"小主子!你這次又突破了!小主子現在已經是地巫中級高階!"


    沒有為司徒青輸送巫力之前,藍草心原本已經快要達到地巫中級高階,結果因為損耗太過,不但沒能突破熬高階,反而掉到了低階.如今一夜明悟,竟然從久久不動的低階一舉突破到高階!


    藍草心心情十分愉悅:"風幣,這次這麽快就出關了?怎麽沒見你這次有大成啊?"


    "越往後的封印越難破除,哪有這麽容易出關啊!這不是感覺到小主子心境破壁,更上層樓,我出來分享一下小主子的心得,比我自己閉關要好麽.好了,小主子這一夜明悟,本尊跟著體悟了一夜,果然頗有心得,這就繼續閉關去了.小主子,此地頗有靈氣,更有難得巫法氣息,小主子盡可能多帶些時日吧."


    風幣大人心滿意足地再次隱了.藍草心睜開明亮雙眸,看向茅草屋.屋外光線似乎明亮,看不出時辰.屋內依然跟她睡著時一樣安靜無人.身旁的湯鍋也依然蓋著半邊木頭鍋蓋,咕嘟咕嘟地滾著,隻是聲音小了些,似乎湯汁少了不少.


    藍草心探頭一看,驚訝地發現半鍋湯粥已經隻剩了一鍋底粘稠的糊糊,顏色漆黑,看樣子再熬個個把小時就可以搓藥丸了.


    半鍋湯粥文火慢熬到這麽點兒,她怕不是睡了整整一天?


    茅草屋的門嘎吱一聲被人推開,頭一卡卡蒼白的臉上一臉鄭重地走了進來:"神使,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裏!"


    藍草心十分遺憾沒能再見到大巫醫,問清楚奶奶和苗寨到底有什麽關係,是不是大巫醫的什麽人.她怎麽就那麽笨,奶奶姓藍吔!姓藍,漢族人中哪有這個姓!她竟然相信了姑父的解釋,說奶奶和她戶口上的"苗族"是為了藍草心考大學時有加分而利用職權改的!


    如果是為了考大學加分,為什麽陸桃是苗族而陸大勇不是?為什麽藍草心是而林菱不是?顯然,奶奶嫁了爺爺,爺爺是漢族,養兒要防老,因此養子要跟著爺爺的民族,而苗族剛好重女兒,男子蠱術成就不如女子,高深的蠱術都是傳女不傳男,習俗如此,即使是普通的苗家,女兒的重要性也要大些,陸桃就跟了奶奶落了苗族.同樣的,陸桃嫁了林敬義,林菱是林敬義的孩子,自然也不能是苗族.而她藍草心原來戶口在陸大勇和蔡花名下的時候是漢族,自從改到了奶奶名下,民族也跟著改成了苗族.


    想起改戶口的那天,奶奶拉著她的手熱淚盈眶地問:"妮兒啊!你是奶奶撿來的,以後跟奶奶,落個苗女的戶口,你樂意不?"


    那時她自小就聽奶奶說過她的戶口是落錯了,聽陸敬義的為了孩子考試加分就沒改,奶奶問她這話時她又剛好要高考,雖然不需要這份加分,但隻會感激奶奶的這份心,哪曾想到這中間有這種隱情在內?


    她沒有苗女的血脈,卻恰好獲得了苗女的戶籍,而她家青蟲身份和苗疆八竿子打不著,身體裏卻覺醒著精純的苗巫血脈……她和苗疆,或者他和苗疆,到底有著什麽樣的奇緣?


    然而這一切都暫時沒有深究的時間,頭一卡卡收到了國安局的消息,他必須立刻帶藍草心離開,不能把那些人的目光引到這裏來.


    騎著蜘蛛和蜈蚣走在路上,頭一卡卡才詳細地跟藍草心解釋了事情的由來.


    在苗疆,凡是當地人的苗寨,都供養著低等巫醫,或三五個寨子一人,或七八個寨子一人,視巫醫的實力而定.越是實力強的巫醫,一人可照顧到的寨子越多些.這些低等巫醫隻是由他們供養,並不一定生活在寨子之中.隻在寨中遇到難事和急症或者疫病時前來,傾力解除苗民的痛苦.


    巫醫也不是誰都能當的,必須要有一定的血脈傳承,不然無法煉成蠱術.因此苗人雖人數眾多,但巫醫人數卻極少,並且一般都是家族傳承.


    踥魯村是苗疆外圍的村寨,供養的隻是個剛剛成年出道的小巫醫,就是昨天頭一卡卡身邊其中一個說話的孫兒.孫兒蠱術有限,發現踥魯村的異常時為時已晚,整個村子的苗民魂魄都已經不健全,三魂七魄生生地被人剝離了一魂一魄,整個村子的苗民渾渾噩噩.[,!],大多昏睡不醒.


    孫兒大驚,趕忙找頭一卡卡來看.頭一卡卡帶人連夜趕來,見到整村苗民的慘狀也是十分驚駭.他不得已向大巫師求取了幾十隻絕命陰魂蠱,選村民中因吸毒原本魂魄就受損的那些人,以根本之力發動巫蠱禁術,將他們的魂魄渡進了其他人的魂魄中,補足了那些健康人的魂魄.


    新魂入體,一時難以適應,所以會有短暫的迷糊,弄不清楚自己是誰和親緣關係的狀況.而那些吸毒者,則就地以血肉喂飼了蠱蟲.


    施行了這麽大規模的禁術之後,頭一卡卡自己也受損十分嚴重.正要迴到大巫醫處請求大巫醫的救治,孫兒忽然發現了踥魯村追蹤蠱的動靜.


    頭一卡卡萬萬想不到會有姚四出這樣的一幫人做出如此歹毒險惡的事,抽取整個村寨的苗民生魂不過是他們毒計中的一環,他們害人之後隱藏起來,等到頭一卡卡救人之後實力大損,他們又卷土重來,真正要剝取的是他們幾個巫醫的全部魂魄!


    怪不得村民生魂都沒有被剝盡,人人都隻損失了一魂一魄.原來是誘使當地的巫醫前來施救!如果村民都死了,巫醫來了也不用施救,他們就沒有把握一定拿得下來!


    這些邪惡的修真人,對他們來說,當然以巫醫的魂魄做補,更勝過尋常人千百倍!


    實際上他們的奸計也差一點就得逞了!如果不是藍草心恰好趕到……頭一卡卡不敢去想那後果.


    如果他和孫兒們的魂魄都被那惡人吸食了,他的修為又要大漲,那麽苗疆還要有多少無辜者遭難?


    原本此事到這裏,姚四出損兵折將逃走,苗疆又已經有了防範,姚四出絕不敢再輕易在苗疆出手,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可是,此事驚動了官方,國安方麵來人了.


    頭一卡卡除了幾十年來教導靠近外界的低等巫醫,還承擔著苗疆蠱術對外的一個神秘職責:傳話人.


    苗疆巫蠱傳世千百年,曆朝曆代的朝廷都有專設的秘密機構負責與這樣的神秘力量溝通.而今的華夏,負責做這個工作的正是國安係統的一個特別部門,負責人是一個50多歲的男子,名叫黨正.


    黨正代表執政方與華夏各個實力雄厚的玄異界都有協議,華夏不出動軍方剿滅這些建國前就存在的玄異門派,但玄異界也不許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威脅到普通群眾的生命和安寧.


    就在剛剛,頭一卡卡收到了緊急消息,黨正帶著三名荷槍實彈的軍人來到了頭一卡卡所居住的寨子外,正等著頭一卡卡迴去.


    不用說,一定是他們確定了踥魯村的慘案跟巫蠱有關,專程過來要頭一卡卡一個交代.


    頭一卡卡剛剛將養了一天,重傷未愈,但他寧可死在自己的寨子裏,也不願因為自己的遲滯,讓官方搜索到大巫師這裏來.


    來到一個距離寨子已經不是太遠的山嶺下,頭一卡卡尊重地詢問藍草心接下來要去哪裏.如果她要迴城,他可以在這裏召喚苗民過來給她帶路.


    藍草心含笑搖頭:"我認得方向,迷不了路.還是先陪您一起去感受一下官家威儀吧."


    吳湛的心情很不好.已經一天兩夜了,藍草心說好的時間也過了,等在她下車那裏的大隊長卻沒有傳來她的消息.戰士們在山裏的搜尋徹底失去了她的蹤跡,大個子已經幾次問他要不要向上報告失蹤,或者,就近請國安上的特別專家幫著找找?


    吳湛沒答應.藍草心出沒出事還不一定,但如果他那麽做了,一定會給藍草心惹來一輩子的麻煩.


    為了不讓局勢擴大,他果斷地命令戰士們撤了,都迴營該幹嘛幹嘛.大隊長問怎麽迴事,他撒了個謊,說收到了女朋友短信,她好好的,還在山裏采藥呢,他再派人找,她就跟他掰了.


    隊伍都撤了,可他心裏的擔心隻有增加沒有減少.草兒,你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一直不開機?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一個和藹的聲音笑道:"小吳,放輕鬆.雖然是持槍警戒,但苗寨這個地方,能尊重人家的地方還是要尊重.你這麽一直端著槍繃著臉,連我都快要覺得你下一秒就要開槍殺人,你讓人家怎麽放心讓我們進寨子?"


    在另外兩邊警戒的兔子和金魚嘴角扯了扯,對視了一眼,相互做個鬼臉沒敢說話.這個和藹的老黨同誌一片好心地跟吳副隊長開玩笑,可惜他不了解情況,吳副也嚴禁兩人透露,人家這哪是因為警戒才臭著個臉啊?明明就是女朋友進山不讓找,吳副這是憋的!


    吳湛醒了醒神,努力做出放鬆一些的樣子,迴頭對老同誌笑道:"老黨同誌您說得對,我這就改正."


    老同誌和善地笑笑,再次拍拍吳湛的肩膀.


    寨門口忽然有人疾步而來,匆匆打開了緊閉的寨門,不再像昨天那樣警惕地隔門說話,而是跑過來按照苗族習俗對著老同誌行了個禮,客客氣氣地用漢話說道:"幾位客人,巫醫迴來了,請你們過去."


    老黨站起身,卻不邁步,挑眉問道:"怎麽?這次不但給我吃閉門羹,迴來了也不迎一迎了?你們這個巫醫,確定是以前的那個巫醫頭一.[,!]卡卡?"


    吳湛剛剛勉強放鬆的神情又立刻繃緊,警惕地望著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苗民.老黨同誌的身份他大概猜到幾分,如果最近的踥魯村的慘案是因為前麵的巫醫這裏出了問題,有人篡權什麽的,那這個寨子可真的不能輕易進去.


    老黨已經告訴他們,之所以必須在寨子外麵等,是因為裏麵遍地都有普通人不好對付的玩意兒,人家不來迎接的話,絕對不能硬闖.


    那苗民再次行了個禮表示抱歉:"的確是頭一卡卡巫醫.不過最近外麵不太安定,巫醫走時囑咐了,他不迴來.誰都不許隨便開寨門.所以委屈幾位客人在這裏等.巫醫現在迴來了,可是他受了傷,而且很嚴重,客人是進去呢?還是我再迴去稟報一聲?"


    "頭一卡卡受傷了?還很嚴重?"老黨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在你們苗疆的地域上,頭一卡卡竟然會受傷?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客人還要不要進去?"


    "當然要進去!走."


    吳湛伸手攔住老黨,蹙眉看著他,意思是不能輕信,如果是騙局呢?老黨搖搖頭推開他的手:"我有感覺,應該是真的,我們進去."


    走進寨門,苗民步伐輕快地走在前麵,老黨目不斜視地跟在他身後,金魚和兔子左右持槍警戒,吳湛斷後.三個人都不是第一次進苗寨,但來到這種真的有傳說中的神秘蠱術的苗寨卻是第一次.三個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盯著腳下和路旁草木的時候比瞪著人還多,但愣是沒有看到一隻所謂的蠱蟲.


    老黨看到左右兩邊金魚和兔子那副樣子不覺搖頭:"別找了,看不到的.該有的時候就有了."


    金魚和兔子毛骨悚然地抖了抖.該有的時候就有了?那什麽時候是該有的時候呢?


    幾人拐過一個竹林,苗民站定指著不遠處的一棟竹屋示意:"巫醫在屋裏等你們,各位客人請自己過去吧."


    吳湛知道,巫醫在苗寨的地位尊崇,尋常苗民除非治病,平時不能接近巫醫的屋子.當下三人也不多話,保持警戒跟著老黨向巫醫的竹屋走去.那苗民看著吳湛三人荷槍實彈地跟過去,也沒有半絲擔心或在意的表情.吳湛看了他離去的背影一眼,忽然覺得這苗民身上透出一種濃濃的自信,仿佛在他們眼中,在他們至高無上的巫醫麵前,再強大的單兵火力,都不過是一個笑話.


    來到竹屋前,門開著,老黨當先走了進去,朝吳湛三人揮手道:"你們就在外麵警戒吧,待會兒我會開啟隔音裝備,你們聽不到屋裏的聲音是正常的,不要擔心."


    吳湛洪亮地應了一聲"是",正要帶著金魚和兔子分散成三角隊形警戒,忽聽屋裏傳出一聲驚喜的叫聲:"吳隊長?"


    吳湛全身的肌肉頓時僵住,難以置信地轉過頭去.


    剛進關門的老黨也愣住了,幾乎是在同時開口,卻是在問裏麵的人:"頭一卡卡,怎麽這裏還有外人?"


    裏麵傳出一個老人虛弱的聲音:"我順路救迴來的,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來.知道你在外麵,不敢讓你久等,就先請你進來.你先稍等,等我處理一下這姑娘的傷……"


    下一刻,老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一個荷槍實彈的家夥忽然衝了進來!


    老黨急急怒斥道:"小吳,出去!"這小子瘋了不成?在巫醫的屋子裏攜槍闖入,不要命了?


    然而他的怒斥卻被吳湛同時出口的失聲詢問給蓋掉了,屋裏屋外的人就聽男子陽剛而急切的聲音滾珠般地問了:"草兒,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有沒有怎麽樣?傷到了哪裏?怎麽會昏迷那麽久?現在有沒有事?……"


    藍草心尷尬地想要從吳湛手中抽迴自己的手,抽了兩下沒抽動,隻好清咳兩聲打斷他:"我沒事,不過是從樹上掉下來崴到腳,然後摔昏了.吳隊長,你先鬆鬆手,你捏得我手好疼……"


    "說了幾百遍了,叫我吳湛!"吳湛趕忙鬆手,目光緊張地在藍草心全身逡巡,手指小心而快速地按了一遍她身上主要的關節:"真的隻崴到腳?別的地方沒有傷到?"


    雖然吳湛不是故意占便宜,藍草心還是臉紅了:"都說了沒事了,你別亂動."


    "咳咳!"老黨實在忍不住,用力地咳嗽兩聲.吳湛這才醒悟過來,猛地起身啪地一個立正:"老黨同誌,請指示!"


    老黨無語,瞪他:"你小子怎麽迴事?"幸好頭一卡卡沒有受驚出手,要不你小子早沒命了.


    吳湛精神飽滿地迴答:"報告老黨同誌!這是我女朋友,醫學院的學生,我前天從聃城接來這邊,送她去山裏采藥.這丫的性子倔,摔傷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幸好老黨同誌英明,帶我到了這裏.請示老黨同誌,我們離開此地時,可不可以帶她一起離開?"


    老黨讓他給氣笑了:"我說你一路黑著個臉,原來是……得了得了,我這兒要談正經事,你這女朋友不是就崴了個腳嗎?拿點姻去抹,別耽誤我正事兒!"


    "是!"吳湛歡欣鼓舞地大聲答應一聲,毫不客氣地蹲身橫抱起藍草心就走.


    .[,!]藍草心心裏感激吳湛處處為她掩護,自然聰明地不會在這個時候撇清關係.吳湛笑嗬嗬抱起她就走,她一手無奈地摟住他的脖子,一手趕忙從身旁撈起一個插著小木片的藥罐子,羞紅著臉嗔道:"哎呀你急什麽?藥不拿你讓我抹什麽?"


    兩個年輕人出了門,老黨笑眯眯地關上門,開啟隔音裝置,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頭一卡卡,到底出了什麽事?"


    頭一卡卡早得了藍草心的交代,撐著病體一五一十地把踥魯村的事情經過和姚四出一夥人圍攻自己的事給黨正講來,藍草心的出現被他轉嫁到了另一個巫醫身上,關於姚四出的來曆他裝作不知,反而裝出一副對中原修真界仇恨無比的模樣,誓要就此事向中原要個說法.


    黨正緊皺著眉頭聽完頭一卡卡的敘述,鄭重地勸道:"頭一卡卡,你不要這麽武斷,也不要這麽激動.這夥人的行徑不像是中原修真門派所為,倒像是一夥修真敗類的集合.這件事你不要急著尋仇,我必定給你一個交代,是什麽人幹的,就由什麽人來承擔後果,不要因為一小撮人的挑撥,就引起了苗疆和中原的爭鬥."


    頭一卡卡佯裝沉怒,心頭卻對藍草心佩服不已.黨正氣勢洶洶而來要向他要一個說法,如今卻是主動要給他一個說法,神使果然不愧是神使,在分寸的把握上,高明!


    藍草心神識持續籠罩著竹屋,即使是老黨開啟了隔音設備,對她也完全沒用.這是苗寨,本就是微巫領地,老黨就算是有什麽特殊手段能察覺什麽,也不會懷疑到她頭上來.


    聽到全部的談話,藍草心唇角勾起淺淺的笑意.一抬頭,卻不小心撞入一雙迷離深邃的眼眸.唇邊笑意不及消去,那雙眼已經再次陽光燦爛:"笑得這麽輕鬆,看來我抹藥的手法很好,按摩的技術也不錯哦."


    藍草心啊地一聲,這才注意到自己崴到的那隻腳已經白生生地裸露在陽光底下,腳踝處已經細致地抹好了一片淺碧色的藥膏,整個小腳握在吳湛溫暖的掌心裏,輕輕地揉捏著.


    ------題外話------


    感謝最近各位親的鼓勵,挨個麽麽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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