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日光,透過茂密的枝椏,宛如是星光一般散落各處,星星點點的頗具美態。


    楚陽徒步行走了,大約是三十裏,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山鎮,他在山鎮中想找一戶有馬的農家,買匹馬代腳趕路,畢竟從這裏到渭城還有不少的距離,他的肩膀上還有著莫風給他留下來的傷,不適合長時間徒步趕路。


    然而,無奈這山鎮實在是太貧困了一些,整個村子裏愣是連匹趕路的馬都沒,到是各家各戶趕腳拉磨的驢不少,騎頭驢有些不太雅觀吧?再說了,這驢的速度也有些太慢了,騎著驢迴渭城,指不定是猴年馬月才能到呢。


    隻是,現在的楚陽,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這才趕了三十多裏的路下來,如今他肩膀上的傷口,就已經隱隱作疼,如果是再這般徒步趕路下去,隻怕傷口會惡化,所以現在的他迫切的需要一匹趕路的工具,思忖了一番,最終楚陽拿出來身上一些值錢的物品,給了農夫做兌換,騎著他的小毛驢,就開始上路。


    這小毛驢,雖然速度很慢,但是好在脊背上鋪了很多麵毯,坐上去軟乎乎的到是挺舒服的,楚陽略顯慵懶的仰著身子,躺在小毛驢的脊背上,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安靜、悠閑。


    柔和的日光,揮灑下來,將他修長的身軀包裹,沐浴在那日光下,楚陽舒服的差點呻yin出聲,這段時間一來,一直是在百亂山提心吊膽的,連個安穩的覺都沒睡過,此時難得安靜下來的少年,不一會兒便是進入到了甜美的夢想,熟睡了起來。


    “奇怪!為什麽,李淳到了這裏,就沒消息了呢?”


    峽穀外,風塵仆仆趕來的吳妮兒,翻身從百裏獸身上下來,臉上的雀斑輕微的扯動了一下,她的麵色略顯陰沉,望著眼前百亂山出口,風裂的峽穀帶,眉頭緊蹙,她的黑玄印記,一直是感應到李淳的氣息到了這裏,便沒了消息。


    像是想到了什麽,吳妮兒吹了一聲口哨,頓時間天空中一個個巨大的飛禽落了下來,那是一頭凰玉它有著紫色的頭冠、褐色的羽毛,如山嶽一般龐大的身軀,這凰玉是昔年吳妮兒擒獲的一頭先天靈獸,前些日子吳妮兒把這凰玉傳給了李淳,這頭凰玉就一直跟在李淳的身邊。


    “凰玉既然也在這裏,那就證明我來的地方沒錯,隻是那楚陽呢?難道是我來晚了一步,該死的那小子,到是好運氣。”吳妮兒像是猜測到了什麽,麵色顯得隱隱有些猙獰。


    “嗚嗚……“


    稍許,凰玉嗚嗚的大叫了起來,吳妮兒的麵色瞬時間變換了起來,“你說什麽?你感應到李淳已經死了?這怎麽可能?!“


    聽見凰玉的話,想起來先前迴到自己身前的黑玄印記,吳妮兒的麵色就越發的難看了起來,雖然是有些無法相信這個結果,但是她心頭已經隱隱感覺到李淳出事了,“那李淳如今是我們聖院的內定學員,他出了事情,我該怎麽像學院內的長老們交待呢?”


    吳妮兒的麵色顯得有些難看,倘若是讓學院內的長老,知道他和李淳之間的交易,查出來她和李淳的死有關,到時候隻怕是她會受到學院內執法堂的裁決,要知道在招生的時候,聖院是嚴禁介入別地爭端的。


    “該死的,這天之角的招生工作已經快要結束,接下來要不了多久我們必須要去和導師匯合,無法再停留在這裏,這李淳如今又出了事,如果到時候學院開學他沒去新生報到,我該怎麽辦?”


    在吳妮兒愁眉不解時候,聽到身旁的凰玉叫聲,她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摸著凰玉的罐頂的絨毛,安撫道:“凰玉,你留在這裏去找李淳,記住無論如何,生要見人、死要見死。”


    “啾啾……”


    那凰玉點了點碩大的腦袋,應聲道。話落,它撲楞著巨大的翅膀,轉眼之間消失在了天際。


    “事已至此,也隻能如此了……嘿……楚陽我到是有些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竟會如此心狠手辣,連自己同門的弟子都敢殺害,這一次算你跑得快,下一次你可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吳妮兒冷笑了一聲,雖然她沒有證據證明李淳是死在楚陽手中的,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李淳的死和楚陽一定脫不了關係,而她不知道的是,少年之所以如此心狠,是因為李淳太多次觸碰他的底線了,他已經忍無可忍。


    “唔……這一覺睡的神清氣爽……“


    楚陽伸展了一個懶腰,腰杆一挺,從毛驢的背上坐了起來,這一覺少年足足是睡了三個時辰,一覺醒來少年的麵色,多了幾分紅潤,比之之前也是更加的是精神飽滿。


    像是想到了什麽,楚陽眼中的光芒一動,從身後掏出來雲曲風那一把五道器紋的靈兵,輕笑著對著身後蠢蠢欲動的妖刀說道:“好了,別忍著了,可以進食了。”


    話落,楚陽身後的妖刀陡然出鞘,刀身上麵,那些細小的細痕開始緩緩流動了起來,那些細痕流動之間,宛如是人體的脈絡一般,分外的嚇人,那把闊劍像是感應到了什麽,發出一陣不安的爭鳴聲,然而下一刻妖刀上麵,伸出來兩個宛如是幼兒一般粉嫩的手臂,將那闊劍給抓住,刀柄上浮現出來一個嘴巴,“吧嗒……吧嗒……”朝著闊劍咬去。


    望著這詭異的一幕,楚陽不由得是深吸了一口冷氣,原來他就覺得中這妖刀進階成為靈兵之後有些不對,此時他才發現,這妖刀化成靈兵之後,竟然是變成了一把人形兵器,已經可以幻化人身為妖,這讓楚陽驚恐不已,他想這麽下去,等有一天這把刀會不會徹底的變成妖?!


    在楚陽的注視下,妖刀在那闊劍淒厲聲中,一口口將它完全的吞噬。


    吞噬完了闊劍之後,妖刀伸了一個懶腰,舔了舔嘴巴,頓時間粉嫩的玉臂以及銳利的小嘴,盡數的迴到了刀身中,妖刀渾身光彩洋溢,在楚陽的肉眼注視下,那妖刀上麵的器紋,又多了一個,至此妖刀終於是成了四道器紋的靈兵。


    “嗆……”


    的一聲輕鳴,那妖刀刀身一旋,化作一道光流,重新的落入在了楚陽的身後,見識到了剛才詭異的一幕之後,此時的楚陽背著妖刀,宛如是背著一個剛生下來還不會走路的嬰兒一般,那種感覺相當怪異,然而,要知道他身後背著的明明是一把刀啊!


    坐在小毛驢的背上,楚陽如坐針氈,溫暖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不知為何他卻莫名的感覺到有些發冷,他身旁的這把刀、和那條狗實在是太怪異了一些,他在想有一天會不會這把刀和那條狗,也把他給吞了?每當想起來這種場景,楚陽就渾身冷汗簌簌的直冒,說來也怪,這妖刀進入到四道器紋靈兵的行列,按理說他應該是興奮才是,可是此時的他卻沒有任何的激動之色,隻有恐懼,無盡的恐懼。


    這一走,就是走了三天,這三天來,楚陽為了擺脫心頭的恐懼,不再去想身後的這把妖刀,因此他一直是在儲氣罐中,翻讀著書籍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得不說他這個辦法還挺有效,不過是三天的功夫罷了,他便將那把刀帶給他的恐懼消減了大半。


    其實,事到如今,恐懼也沒有什麽用,這把刀和那條狗已經纏上他了,既然擺脫不了,那就堂而皇之的接受吧!這麽一想的話,楚陽的心裏也就好受一點。


    小毛驢的速度的確是很慢,這幾天來有的時候是小毛驢載著他走,有的時候是楚陽牽著驢走,這樣趕路下來,這一人一驢,距離著渭城也就越來越近。


    這一日,楚陽感覺到,身體內的骨茬處時而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猜想很可能是他體內那天星骨針,沒來得及及時取出,已經開始慢慢的在骨肉裏生長,這讓他驚恐不已,照這樣下去如果再過幾天,這骨針徹底的和他的身體長在了一起,再想取出可就難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的原本還想悠閑趕路的楚陽,頓時間變得急躁了起來,他來到了一座小城池,變賣了那頭跟了他三天的小毛驢,買了一匹快馬,朝著渭城踏馬而去,在楚陽刻意的趕路下,他用了一天的時間,便是到了渭城。


    渭城前,楚陽翻身下馬,站在吊橋上,看著下方波濤洶湧的怒江,不由得是感歎了一聲,前些日子他在這吊橋上毛遂自薦,加入了鏢隊,如今一番周折總算是迴來了,望著城門口那巨大的“渭城”城牌,楚陽緩緩的出了口氣,清秀的小臉上浮現出來一抹的笑意,倍顯親切。


    牽著馬韁,在城門外,擁擠的人群中,楚陽與身後的馬兒,一起朝著城中走去。


    城外,幾個體型健碩,身騎駿馬,身後背著九環刀的少年,風塵仆仆而來,駿馬上,一名男子望著腰間,那不斷閃爍的一枚銅幣,像是注意到了什麽,抬頭見到人群中的楚陽,眼中閃過一抹的精光,恭聲對著一旁一名長相俊雅的男子說道。


    “無聲師弟,前些日子我和方士來煙霞山莊下聘,刀幣感應到了靈兵的氣息,就是那小子的,你看我們?“朱雀文眼中閃過一抹的冷芒,做了一個斬首的動作。


    那名叫金無聲的男子,聞言眼眸微微的開嗑,眼中的光芒稍旋,瞧著那人群之中,背著一把牛皮紙包裹著妖刀的少年,心頭有一絲心動,少許像是想到了什麽,他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算了,這次無名哥,閉關修煉金刀斬,特意是囑咐我來煙霞山莊提親,既然無名哥如此相信我。將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我處理,我就不能讓他失望,這靈兵沒了可以再搶,這親事耽誤了,無名哥可就要宰了我了!”說話間,金無聲不由得是滿是遺憾的喟歎了一聲。


    朱雀文點了點頭,抿了抿幹裂的嘴唇,頗有些不甘的盯了一眼,人群中那背馳著彎刀的少年,搖了搖頭說道:“這家夥運氣還真好,兩次都被他躲了過去。”


    聞言,金無聲輕笑著,拍了拍朱雀文的肩膀,安慰道:“好了雀文師兄,是你的終究是跑不掉的,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先進城找個地方落腳,明天還有正事要辦。”


    “嗯……”


    朱雀文點了點頭,有些艱難的收迴了目光,驅使著身下的駿馬朝著渭城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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