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凹陷的山穀內,燈火通明,身穿著淺綠色衣衫的少女,手中小巧玲瓏的龍眉筆,在手指間輕微的撥弄,她滴溜溜的眼睛微微的轉動,在一張硫磺紙上,進行著丹青繪畫畫骨的訓練,這畫骨是丹青師的基礎,隻要是骨架畫好,丹青師繪畫出來的物體靈動性、生命性也就越高。


    “咱們丹青講究一個熟能生巧,這手藝要常練著才能穩步提高,畫骨是一切的基礎,隻有骨畫的好,潑墨的威力才足夠的強大,這幾天來在百亂山,為了躲避翻雲穀那群混蛋的追蹤,咱們是夜以繼日的趕路,大家手頭的功夫都耽誤了不少,現在已經出了百亂山,想必翻雲穀的那群家夥,就算追上咱們也不敢亂來。“


    “趁著休息的時間,大家多練習一下畫骨,畢竟玄庭會就要開始了,咱們墨宗此次,本就在玄庭會百大勢力之中的實力比較低,為了讓墨宗在這次的玄庭會上,不被百大勢力所淘汰,大家應該抓緊任何的空餘時間,來修煉,提高自己的實力,為墨宗的未來而奮鬥。”


    在離開百亂山之後,墨魚也是緩緩的鬆了口氣,他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也是悄然放下,這百亂山可是有名的混亂之地,倘若是他們真被翻雲穀那些家夥給追上,讓白若溪被雲帆給擄走,當了媳婦,到那時他們墨宗的威名可就盡失了。


    要知道,白若溪可是他們宗主的女兒,而且本身丹青繪畫天賦又是十分的高,早已經被任命為下一任的墨宗宗主,按照墨宗的規矩,這宗主一旦被認定,就不能改變,倘若是白若溪真的被雲帆這群家夥給擄走娶了,相當於整個墨宗都歸入在了翻雲穀旗下,到時候他們宗主,還不氣的一筆把他墨魚給描了!


    好在如今這一切都已經過去,雨過天晴,墨魚的心情也是格外的開朗,趁著空閑的時間,帶著一群墨宗的弟子,開始練習功課畫骨。


    在墨魚的一番激勵之下,劉煜等一群墨宗弟子,均是慷慨激昂,一個個被調動起來衝勁,埋頭繪畫了起來,隻有白若溪和楚烈兩人,像是心中想著什麽事情,始終是無法靜下心來畫骨。


    不知道為何,就算是出了百亂山,白若溪非但是沒有鬆懈下來,而且心頭更是越發的煩躁,隱隱覺得有什麽事情似乎是將發生了一般,楚陽離開的時候,那一句“小心有鬼”一直在她腦海中盤旋,她覺得事情決然沒有會那麽簡單的結束。


    在她心頭煩躁的時候,隻見到,一旁手持著潑墨筆,眉頭緊蹙,同樣是心煩氣亂的楚烈,雪膩的麵孔上泛起來一抹古怪的神色,想起來這幾天來,楚烈總是做事心不在焉的樣子,她心頭忽然間產生一個念頭,她這位楚師兄,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雖然是覺得楚烈有些不對勁,但是畢竟他是自己的師兄,跟自己同門那麽多年,她又沒有什麽證據,也不敢妄加推論。


    “看來有必要,好好關注一下楚師兄了。“


    白若溪呢喃了一聲,在畫骨之後,她便匆匆迴了自己的帳篷,帳篷內,白若溪手中的龍眉筆,在卷軸上,繪畫出來一隻黑色的小狗,這小狗又名盯梢狗,是丹青師專門用來盯梢的一種術法。


    “汪汪……”


    那黑色的小狗,從那卷軸上麵鑽了出來,大叫了幾聲,墨色的蹄子撓了撓毛茸茸的身子,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著,不斷打量著眼前的白若溪,白若溪拿出來自己偷偷得來的楚烈的發絲,在那盯梢狗鼻子前晃悠了一下,盯梢狗粉紅色猶如是櫻桃一般可愛的狗鼻子輕動,輕嗅了幾下楚烈的那根發絲,記住了楚烈的味道之後,便是悄悄的鑽了出去。


    白若溪慵懶的伸展了一下曼妙的身子,雖然是如今因為年齡的原因,少女還帶有幾分青澀,但是那含苞欲放的花蕾,以及苗條婀娜的腰肢,都充分彰顯著獨屬於少女青春的氣息,分外的you人。


    由於是這幾日,夜以繼日的趕路,讓的白若溪也是有些吃不消,倒在草席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到了夜過一時,沉睡中的白若溪,突然感覺到有什麽濕潤的東西在****自己雪白的麵頰,她一個激靈,慌忙是坐了起來,隻見到一旁的盯梢狗嗚嗚的叫著。


    白若溪麵色微動,拿起來一旁的龍眉筆隨手一揮,那盯梢狗化作一滴墨汁,沒入在了她龍眉筆的筆尖處,月光下白若溪掀開帳篷,發現楚烈鬼鬼祟祟的,從自己的帳篷中,鑽了出來,鬼頭鬼腦的掃視了一眼四周,見到四下無人,悄然的沒入進了一片草叢之中。


    “楚師兄,果然有古怪嗎?那執念說,小心有鬼,這個鬼說的是楚烈師兄嗎?”白若溪呢喃了一聲,步落無聲的悄然跟在楚烈的身後。


    一片樹林之中,一個黑袍人,胸口前金色的納線,繪畫出來一朵白色的雲彩,他麵色微冷的,斜睨了一眼身旁的楚烈道:“楚烈你是怎麽辦事的?你到底是還想不想加入我們翻雲穀?為什麽這幾日,墨魚那老匹夫改變了路線,不及時的通知我們?”


    楚烈聞言,麵色嚇得煞白,慌忙的擺了擺手,解釋道:“展師兄,這都是誤會啊!我楚烈對翻雲穀的衷心那是天地可鑒,隻是這幾日以來,墨魚師叔趕路趕的緊,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像少穀主匯報消息,請展師兄明察。”


    那名翻雲穀的展姓弟子,聞言麵色方才好了幾分,他緩了緩語氣說道:“好吧!希望你能夠明白,你這樣做,不但是為了你自己好,也是為了你們墨宗好,按照你們墨宗的實力,此次的玄庭會之後,你們墨宗必然淘汰出百大勢力解散,而如果你們墨宗的大小姐,嫁給了我們少穀主,到時候你們墨宗可以借著聯姻的名義,歸納入我們翻雲穀,你們墨宗不用解散不說,我們翻雲穀的實力也會壯大,豈不是一舉兩得的美事?“


    話音一頓,眉頭一挑,那翻雲穀的展姓弟子,輕笑了一聲,拍了拍身旁楚烈的肩膀,滿含誘惑的繼續說道:“而到時候,你就是促成翻雲穀和墨宗結合促成這番美事的人,那時你不但會得到墨宗和翻雲穀兩大勢力的弟子感激你不說,而且還會成為我們翻雲穀的內門弟子。”


    聞言,楚烈眼中閃過一抹熾熱的光芒,一旦墨宗和翻雲穀結合,到時候翻雲穀的實力,勢必是飛速增長,達到百大勢力的前三十,而那時候他若是成了翻雲穀的弟子,到哪裏勢必都會被人高看一等,想想那種被人仰視的感覺,楚烈都無比的激動。


    “請展師兄放心,楚烈一定會好好做的,不辜負少穀主對我的期待。”楚烈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翻雲穀的展姓弟子,聞言點了點頭十分滿意的說道:“明天少穀主他們就會到來,我相信,到時候你應該知道,這把刀會捅在哪裏?!”說話間,展姓弟子遞了一把匕首給了楚烈,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楚烈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是翻雲穀給他的考驗,為了加入翻雲穀,明天他必須要把事情做好,否則到時候一切就會前功盡棄,他無法加入到翻雲穀,等到玄庭會結束,墨宗解散,他就隻能夠流落街頭,為了自己的未來,他必須是要賭上一把。


    “放心,展師兄,我會做好的。”


    楚烈眼中閃過一抹狠辣之色,做了一個斬首的動作,接過了匕首,放在了袖筒中。


    “可惡!沒想到,楚烈師兄,竟然是真的跟翻雲穀勾搭在了一起,該死的枉我那麽相信他,師兄妹那麽多年,他竟然如此不顧念同門情義,出賣我們,該死!”


    一旁的草叢內,目睹了一切的白若溪,有些無法接受楚烈的背叛,氣憤的一手拍在了身旁的石頭上,“砰……”的一聲那石頭粉碎,而樹林中的楚烈和展師兄聽到響聲,麵色一瞬間的冷了下來。


    白若溪發泄之後,也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麵色微微一變,那張精致的容顏瞬間蒼白了幾分,見到朝著她隱藏的位置,正在急速靠近的楚烈和展師兄,整個人的腦袋瞬間空白,以她的實力,對付楚烈到是可以,如果再加上那展師兄就隻有束手就擒的份。


    在白若溪感受到絕望的時候,忽然她的耳邊,一道略帶幾分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別說話……”白若溪不由得是愣了一下,望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少年麵色有幾分的呆滯,眼前的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幾日前,被她們懷疑成翻雲穀奸細而趕走的那名冒險者執念。


    楚陽麵色微動,對著白若溪做了一個噤音的手勢,學著小六和獵人教給他的冒險者生存術之中模仿鳥獸的叫聲,模仿出來一隻鷓鴣的聲音,同一時刻,他袖筒裏麵,急速的射出來一隻飛鏢,“咻……”的一聲那飛鏢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由於是今晚的夜色很黑,再加上楚陽出鏢的手段很快,因此楚烈和那展師兄,隻見到一個黑影消失在了叢林裏,沒有看清楚那黑影的形狀,再加上楚陽模仿的微妙惟俏漸行漸遠的鷓鴣聲音,瞞天過海一般的將楚烈和那展師兄騙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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