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小混蛋你要瘋你自己瘋啊!別拉著本龍啊!把蟠螭鏡給我。”


    忽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麽,螭龍如燈一般巨大的雙眼猛的變換了起來,望著那身如雄鷹一般展翅墜落的少年,慌忙是龍尾一擺巨大的龍身遊動著朝著下方飛去,它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算是它逃了出去,但那蟠螭鏡還在少年的身上,這少年迴去救人,帶著這潘螭鏡,到時候就算是它逃出了這片葬器之地也沒用啊!


    等到那蟠螭鏡上,被少年血脈壓製的玄天封印恢複靈力,那時候無論是它在何處,都還得被吞迴鏡中,這便是楚陽那位螭龍口中的混蛋老祖,遺留下來的玄天封印的奧妙,隻要封印不被破除,螭龍就終無法脫逃。


    螭龍麵色略顯陰沉,迅速的向著下落的少年遊去,它能夠想象的到,這潘螭鏡若被少年帶著它即將麵臨的悲怵場景。


    那種場景的畫麵就是它被封印千年,好不容易蘇醒,剛逃出這小無間地獄的葬器之地,還沒來得及享受重獲新生的喜悅,突然玄天封印血脈之力消盡,封印恢複,它又被拉迴了這小無間地獄中,重新被封印在了蟠螭鏡中。


    然後它就被這群葬器之地的邪器同化為奴,變成一條幹癟的屍龍,就宛如是那幹屍一般載著這群邪器取樂,如若拒絕的話,那還像現在的幹屍一樣被抽打的蜷縮成一團痛苦的哀嚎,想象著這可怕的場境,看到那幹屍痛苦翻滾的模樣,螭龍不由得是打了一個激靈,嚇得一張馬猴般的龍臉都開始不斷發綠了起來。


    半空中墜落而下的楚陽,雙臂展開,促使著自己下墜的身體盡量的保持平穩下落,他如雄鷹一般展翅而下,周圍的氣流拍打的他灰色的衣袍不斷的鼓脹,眼看著身體快要落在地麵上的時候,楚陽慌忙是一個翻轉,側著身子令整個身體均勻的摔落在了地麵上,狼狽的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之後,方才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沒有讓自己的雙腿著地,因為那樣千米下墜的重力和他身體的重量,陡然壓在他的雙腿上,無論是他的雙腿多麽堅硬,如此這般著力都會被一下子給震斷,他讓整個身子著力讓局部著力變成了整體著力,分散開了力道,雖然依然摔的很痛,但是保住了雙腿卻也是值得。


    楚陽痛的咧了咧嘴,麵部的表情微微的有些抽搐,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塵土,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怪異,深吸了一口氣,暫時的壓下周身的脹痛,腳下的步子一點,身影化作一道的疾風,迅速的向著山坡而去。


    轟……


    忽然,楚陽剛行幾步,一個龐然大物陡然攔住了他的去路,那是螭龍,它龐大的身軀足有百丈多長如山洪一般巍峨起伏,目如金玲璀璨浩瀚,龍須如蝦,腹似蛇,足似鷹。它渾身的鱗片像是銅灌澆築而成,一片一片都好似玉澤一般光潤。


    螭龍碩大的龍頭,兇神惡煞怒視著楚陽,雙眼中閃過一抹的兇戾之色,“小子,你竟敢忤逆本龍的決定,真以為本龍不敢一口吞了你嗎?現在本龍給你兩個選擇,一和我一起離開,二本龍一口吞了你。”


    螭龍無角粗大的龍須像是妖獸的筋一般柔韌而細長,馬眼一般碩大的鼻孔喘著粗氣,那熱氣拍打著龍嘴邊的龍須前後搖擺,而在他身前的楚陽,被它喘出的灼熱氣流噴打的麵頰脹紅,身影止不住的向後退了些許。


    少年略顯單薄的身影,微顯動容,眼前的螭龍麵色猙獰無比,從它的身上楚陽可以清晰的感受得到一股兇辣之意,他絲毫不懷疑這螭龍的殺意,畢竟眼前的這條龍可不是什麽善類,它在千年之前便是嗜殺成性、兇狠無比,更何況是如今被壓了千年心中的積怨隻怕是早到達了一個可怕的地步。


    “小子,快些選擇,本龍沒時間陪你墨跡,是要和本龍一起離開,還是讓本龍一口吞了你?”螭龍有些暴躁的說道,此刻的它麵目猙獰,再沒有一點威嚴之色,十足的是一條兇惡的妖龍。


    “再拖下去,你走不掉,我也救不了人,你之所以想帶我出去,是為了這潘螭鏡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封印如今的你還破出不了,隻能夠借助我的精血暫時的壓製逃離,你若想要這潘螭鏡我給你,吞了我對你並沒有好處,隻會浪費你的時間,畢竟我雖卑微、但並不代表會坐以待斃的任你宰割,螞蟻雖小但也會反抗,如今的你龍元殘留的少的可憐,我還有凝痕境界的劍種一次催動的機會,所以你若非要吞我,我不介意周旋一番,隻可惜如此一來你我一人一龍隻能夠永遠留在此處。”


    楚陽判斷十分的明確,他先前就不全信螭龍的話,而是選擇一半相信、另一半保留質疑,一半而言一半,如今見到這螭龍暴露出來本色,他更加是篤定了他先前的猜測,微微沉吟了一聲,他退後一步,拿出來布袋裏麵的蟠螭鏡丟給了螭龍,粗大的手掌摸向了身後的妖刀,做出防禦的姿態,在他眉心的中央處一粒金色圓滑的種子浮現了出來。


    螭龍的龍爪在抓住了蟠螭鏡之後並沒有離去,他麵色之間的戾氣變的更加的濃重了起來,“噗……噗……“它的唿吸聲越發的沉重,鼻息間的熱氣如浪一般滾滾濃烈,一波又一波拍打了出去。


    “小東西,你要知道從來沒有人膽敢兩次拒絕本龍的請求,你年齡不大,膽子到是不小,怎麽真以為本龍不敢吞了你嗎?”螭龍巨大的龍嘴,上下顎開合之間,一股濃稠的刺鼻氣息傳了出來,熏得楚陽略顯窘迫。


    楚陽的唿吸聲,變的輕微了下來,整個人的神經緊繃在了一起,他緊張到了極點,手心中不知不覺已經噙滿了汗水,在他那張殘留少許稚氣的麵容上,宛如是黃豆粒般大小的汗珠,簌簌而落。


    他在賭!賭這螭龍對自由的渴望大過一切!這螭龍被封印了千年,享受了淒冷千載,楚陽想它必然是對於自由充滿了無限的渴望,因為他小的時候,被人冷落十幾年而已,就覺得孤單無比,更何況是千年的孤冷?!然而,他有些忐忑的是,這螭龍的兇惡,會不會因為憤怒,會讓它失去理智,如果因為它的拒絕這螭龍惱羞成怒的失去了理智,楚陽可以想象自己淒慘的結局。


    這一人一龍對視著,良久螭龍冷笑了一聲,道:“你這小東西的肮髒的小命,還不值得本龍相伴,就算本龍不吞了你,這裏也會有邪靈宰了你。”螭龍不屑的嗤聲,龐大的身軀陡然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了楚陽的身前。


    望著那遠去的螭龍,楚陽緊繃的神經,終於是鬆緩了下來,他整個人大口大口的喘了口氣,掂了掂衣襟,渾然發現不知不覺之間他的衣袍已經被冷汗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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