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房間內,楚陽望著鏡子之中,那一張黝黑到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五官,不由得是有些驚訝這易容術的精妙,不過是短短的半刻鍾而已,他便已經徹底的改頭換麵,自己都差點難以認出來自己。


    “易容不難,最難的是塑形,你的身形、身材、身高,你的父親和煙霞山莊的那些弟子,都是十分的熟悉,為了以免他們生疑,我讓三娘在你的幾大穴位之中,打入了天星骨針,骨針使得你的骨架微微變形,如今你的身材比之以前要微寬一些,身體的高度也是增長了一些,可以說如今的你已經是完全另一個你了。”刀姐望著鏡子中楚陽那一張再也找不到往日絲毫輪廓的容顏,微微沉吟了一聲說道。


    楚陽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像是想起來了什麽,對著一旁正在收拾著器具的豐滿女人三娘,狐疑的問道:“三娘,我這容貌和身形是變了,可是這聲音怎麽辦?不能是這十天的任務中,我都不能說話吧?“


    收拾好自己的粉紅色秀氣的檀香木木箱子,體型豐腴的三娘聞言掩嘴嬌笑了一聲,從懷中拿出來了兩個潔白的玉瓶,遞給了楚陽,細心的囑咐道:“這兩瓶中一瓶是易容丹,可以保持你的容貌、身形不變,另一瓶是變聲丸可以讓你的聲音發生變換,切記一點,你體內的骨針時間有限,一旦完成任物需要快些迴來,我來幫你取針,否則骨針留在你的身體之中,時間長了便會影響你的行動能力,如果嚴重的話就算是落個殘疾也是不無可能。”


    “多謝三娘提醒,我會牢記的。”


    楚陽鄭重的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激的說道。


    “如此就好……”


    豐腴的女子點了點頭,秀氣的香肩挎起來木箱,紅潤的唇瓣微微的蠕動,微微的沉吟了一下,對著一旁的刀姐輕笑著說道:“劉然姐,這次的任務,預祝馬到功成,小妹還有些事情先走一步了。”


    “麻煩三娘了……”


    刀姐點了點頭,那一張美豔的刀疤臉,不帶一絲表情說道。


    豐腴的女子,像是絲毫不介意刀姐的冷漠,蓮步婀娜的離開,在易容師三娘離開之後,刀姐向前一步,從腰間掏出來一麵明亮的鏡子,那鏡子有三層花紋的雲雷紋地蟠螭連弧紋鏡,在那鏡子的棱角上麵,鑲嵌的有一條金色的無角螭龍。


    “上一次西岐山的任務,無論是因為我們冒險者公會的過失,還是因為你救了我和小六的命,我們冒險者公會都欠你一個人情,所以這一次煙霞山莊有難,我才會不顧我們渭城冒險者工會的條例,第一次接受燕國國內勢力的任務,這次的任務是為了還你的人情,沒打算收取你們煙霞山莊的費用。”


    沉吟了一聲,刀姐苦笑著看著手中的潘螭鏡,不由得是哭笑不得的說道:“你的那位父親也是軸承,這麽天大的便宜,別人都巴不得去占,他偏偏不願,你們莊內的賬房如今財務蕭條,拿不出來銀兩,他便拿了你們山莊靈兵抵擋費用,楚陽這潘螭鏡太過的貴重,你還是收迴去吧!”


    楚陽愣了愣,望著刀姐手中光澤略顯暗淡的潘螭鏡,麵色略微的古怪,似乎是沒有想到他們山莊的處境會淪落到如此窘迫的地步,如今是這傳承的法器,都拿出來變賣做抵押,驚訝的同時,楚陽不由得是有些心酸,他想到他的父親這些年支撐這麽一個衰敗的勢力屹立不倒,是要有多麽的艱難?


    這潘螭鏡,對於楚陽來說意義非凡,因為他從小就是靠著這潘螭鏡的存在,每一次他體內的刀魂才是得以壓製,讓的他活到了十六歲,可以這麽說,對於他來說這麵鏡子是為他續命生死相依偎的夥伴。


    楚陽思索了一番,最終還是接過了銅鏡,他微微遲疑了一下,鄭重的允諾道:“刀姐,這潘螭鏡楚陽便是厚臉收迴,這次的恩情楚陽記下了,若日後有什麽用得上楚陽的地方盡管開口,不敢保證言出必成,但是楚陽保證竭力全力。”


    “小子,你這一句話是刀姐早就想聽到的,想幫我可以,隻是可惜現在的你還太弱,等你先足夠強大的時候再說。”


    刀姐輕笑了一聲,將潘螭鏡遞給了楚陽,拍了拍他的肩膀輕笑著說道:“去吧!身為煙霞山莊的少莊主,如今煙霞山莊處於危難的時候,也是你該站出來的時候了,讓你的父親、讓那些莊內的成員看看,他們那位白癡少莊主這一個多月的成長是有多麽的可怕!“


    “我會盡力的,告辭……“


    楚陽將潘螭鏡裝進了腰間的布袋之中,對著刀姐恭敬的拱了拱手,背著那把牛皮紙包裹著的妖刀,沒入進了朦朧的小雨中。


    “都說是煙霞山莊的沒落已經成了必然的趨勢,許多勢力的長老斷言玄庭會之前煙霞山莊便會跌出百大勢力排名之中,眼看著一片天快要倒塌,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必然的趨勢的時候,一對父子悄然的站了出來,欲要扛起來這片即將坍塌的天,一對父子一片天,這煙霞山莊的那片天單憑這對父與子扛得起來嗎?“刀姐悠然,望著那消失在朦朧煙雨中的少年,有些狐疑。


    渭城,有雨紛紛,飄零的雨絲,如細密的絲線、落在屋頂、灑在人身、滴在湖中,泛起漣漪、送來秋意。


    煙雨朦朧之中,這繁華的城池人影少有的稀少,眼前的這場秋雨恍然如同一個月前,初入渭城的少年那時的場景相同,那時候的渭城,也是下著一場雨,隻不過那時候的那場雨落在了夏季,那時候的少年還是初出茅廬,如今的這場雨落在了秋季,此時的少年已經聲名鵲起。


    一場秋雨一場寒、一縷冬陽一縷暖。


    街道上,淅淅瀝瀝的小雨中,少年牽著一條狗,行走在雨中,向著渭城城門口的方向而去,那裏是行鏢的隊伍必經之處,上一次他背著把烏黑彎刀是濫竽充數的前去,這一次的他是背著一把詭異的妖刀牽著一條狗,毛遂自薦的前去。


    “啟程,開始!“


    城門口,望著那厚重的城門上方,懸掛著的兩個遒勁有力的“渭城“大字,少年被雨滴打濕的眉頭微微的向上揚起,嘴角輕微的勾勒出來一絲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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