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大黃狗吞了那麽多的靈物,怎麽還不幫我鍛造靈兵?!我記得上次,就是它吃了靈物之後,幫我鍛造的刀啊!這狗這次怎麽突然不按套路出牌了?!我說狗蛋子該吃的你都吃了,好處也都拿了……不能是拿了好處就不幹活了啊!你這也太不仁道了一點吧?”


    籬笆院內,楚陽踢了踢那趴在地上懨懨的大黃狗,有些憤然的擼了擼袖子,滿是氣憤的說道。


    汪汪……


    大黃狗低聲的犬吠了一聲,懨懨的耷拉了一下眼皮,咕嚕了一下身子,便又蔫蔫的趴在地上,酣睡了起來。


    “這家夥最近是越來越能睡了……”


    楚陽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瞧著再度睡去的大黃狗,低垂著眉頭掃視了一眼,那在一旁刀身斷裂的烏黑彎刀,不由得是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該死的,明天就該前往百亂山了,這彎刀再不修好,沒把趁手的兵器,難不成讓我一個刀客,學體修一樣赤手空拳的迎敵?”


    楚陽咂巴了下嘴巴,覺得這事不怎麽靠譜,因為一般的體修的話,都有煉體法訣,而且還有專門的拳腳武技,故此他們的拳頭方才剛硬無比,堪比鋒銳的利器,然而這種東西是一朝一夕打下來的底子,楚陽想短暫的速成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怎麽樣小子?還要不要我派人再去給你買些靈物迴來?”


    刀姐斜靠在木門上,掂著壺烈酒,優雅的抿了一口,望著那在槐樹下兀自慪氣的少年,不由得是略帶打趣的調侃道。


    “不了……我也就順手抄了殘劍宗一些不義之財,如今這些銀子,差不多都被這隻狗揮霍殆盡,我是沒資本再被這狗痛宰了。”楚陽苦笑著歎了口氣,似乎是對於這拿人錢財不替人消災的大黃狗怨念很深。


    “隨你了……我給你找的易容師今天下午到,哦……對了,順便提醒你一聲,既然你不打算表露身份,那麽想要參加這次的任務,隻怕你父親那關不好通過,畢竟這次的出鏢關乎到你們煙霞山莊的生死存亡,此番你的那位父親也是格外的慎重,幾天前便已經確定了出鏢的人數,行鏢前貿然的加入一個陌生人進去,隻怕是不好打消他的疑慮。”刀姐沉吟了一聲,對著楚陽提醒道。


    楚陽點了點頭,嘴角泛起來一絲幹淨的笑容,沉吟了一聲輕笑著說道:“無妨,我父親那裏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你也知道的刀姐,如果現在我這個名揚全國的白癡少莊主,突然間的不白癡了,必然會引來無數人的嘩然和注目,到時候我冒險者的身份也會暴露,這樣一來對於如履薄冰的煙霞山莊來說將會是一場災難,對於我自己來說也將是一場的災難,畢竟我的實力現在還不足以麵對這一切。“


    本來是一件無比壓抑的事情,可是從少年的嘴中說出來,卻是十分的輕鬆,仿若是兩個相逢的的老友,在笑談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家常一般。


    “就算是你現在不暴露,一個月後的玄庭會必然也是要暴露實力的啊!到時候你拿什麽去對付殘劍宗和青玄門?“刀姐動作瀟灑的擦拭了一下嘴角溢出來的酒漬,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一個月之後的事情,現在還很難說清,畢竟時間可是一切事情的變數,萬一到了一個月之後車到山前必有路了呢?“楚陽抿了抿嘴角,眉梢向上輕微的一挑,神情淡然的說道。


    “好一個時間是一切事情的變數,好一個車到山前必有路,小子刀姐看好你!“


    刀姐默默的琢磨了一下少年的話,眼中一亮,似乎是被一個少年如此飽含深意的見解給驚到,不由得是連聲叫好,激動之下手中的酒壺被她豪爽的揚起,一口氣豪飲了大半壺的烈酒,然後……醉醉的。


    少年似乎沒有注意到刀姐的醉容,靦腆的笑了笑,對於誇讚心裏頭是有一些竊喜,然而更多的則是冷靜,因為他清楚的明白,有的時候理性麵對誇讚是激勵,有的時候麵對稱讚當你太過盲目的沉浸其中,那便是你的墳墓。


    刀姐的酒量還行,可是剛一激動沒有把持住,一下子喝了大半壺的烈酒,酒意上腦整個人腦昏腦脹暈乎乎的,她和楚陽打了聲招唿,踉蹌拖著步子迴了竹樓休息去了。


    院內的楚陽,在刀姐離開之後,則是有些無聊的盤坐在大黃狗的旁邊,一邊開始緩緩的調養起來自己的傷勢,一邊靜等著大黃狗醒來,讓它給自己煉器。


    時間悄然無聲,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一聲“嘎巴……嘎巴……“古怪的聲音斷斷續續響了起來,正在閉目修煉中的楚陽忽然睜開了眼睛,發現一旁蔫蔫的大黃狗正在興致盎然的咀嚼著他那一把斷裂的彎刀,清秀的小臉上不由得是浮現了一抹的喜意。


    大黃狗的小鋼牙,異常的鋒利的一下一下把楚陽的靈兵彎刀嚼碎,不一會的功夫那刀柄、破碎的刀身,便是被它一口口盡數的吞進了腹中,把彎刀吞噬完了之後,大黃狗便又耷拉著腦袋,趴在地上懨懨的休息了起來。


    望著這一幅似曾相識的畫麵,楚陽咧了咧嘴不由得是有些手舞足蹈的傻樂了起來,他記得上一次在那帳篷內也是如此,狗蛋子吞噬了他的兵器之後,便是懶洋洋趴在了地上,隨即在它的肚子裏傳來一聲聲鑄器師打鐵一般的聲音,再之後半個時辰,狗蛋子便是吐出來了他那把多了三道器紋的靈兵彎刀。


    瞧著這似曾相似的場景,楚陽笑眯眯的打量著眯著眼睛似是在遐寐的狗蛋子,流露出來一副垂涎的樣子,楚陽那赤果果的目光盯的狗蛋子倍感發毛,不由得是挪動了一下身子,留給楚陽一個凹凸有致的臀部。


    楚陽有些無語的望著狗蛋子那毛茸茸的狗屁gu,不由得是一陣的惡寒,似乎也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他深唿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略顯興奮的心情,開始耐心的等待了起來。


    然而,大約是過了一刻鍾左右,楚陽卻還是沒有聽到從狗蛋子肚子裏麵傳來的那熟悉的打鐵聲,這不由得是讓他平靜的心緒,漸漸的有了些許的煩躁,在接下來的時間之中,那一絲的煩躁成了引子,如同是滾雪球一般的越來越大,一個時辰過去之後楚陽終於再也無法強製自己平靜下去了。


    上次的鑄造,普通兵刃提升成靈兵,方才不過是用了半個時辰,而這一次不過是把靈兵重鑄罷了,這一個時辰了,竟然連錘煉的聲音都沒有響起來,未免是有些太過的怪異了一些。


    楚陽深吸了口氣,起身來到狗蛋子的旁邊,見到趴伏在地上的狗蛋子,有些意興闌珊的掃視了他一眼,便是又懶洋洋的閉上了眸子,宛如平常那般的慵懶,沒有一絲要鑄器的跡象。


    “這狗……“


    楚陽瞧著大黃狗那懶散的模樣,嘴角不由得是猛的抽搐了兩下,他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緒,下一刻他緩緩的運轉起來體內的刀心,頓時間周圍的聲音盡入他耳、周圍的景象盡在他心中呈現。


    楚陽不斷的調整著體內的刀心運轉的頻率,使之與同著大黃狗的唿吸聲同步,一連是調節了七、八次左右,終於他的刀心與同著大黃狗的唿吸,處於在了一個節奏之上,朦朧之間他用刀心去刺探大黃狗體內的狀況。


    然而在他的心頭之間,大黃狗身體裏麵反映迴來的畫麵竟然是一片混沌,就像是大黃狗的身體被人用幻術遮掩了一般,使之外人不能探尋,楚陽有些不甘心,再度的嚐試去觸探大黃狗體內的情況,這一次的他把刀心的運轉頻率,徹底的依附著大黃狗的唿吸,兩者之間分毫不差達到了一個十分恐怖的相似度。


    這是刀心的第二境界“神度!”,這種境界下的狀態是指刻意讓刀心,模仿一種物體的頻率使之刀心的運轉頻率與之神同步,使之刀心以假亂真成為他人或他物的一部分,讓其窺探更為的方便和敏銳,然而這種神度卻是異常的難以控製,必須要精神力高度的集中,稍有差錯便是難以進入這種狀態,而以楚陽如今的本領來說,神度狀態最多隻能夠停留五息的時間罷了。


    在楚陽進入到了神度狀態之後,在他的心頭之間倒映出來的畫麵,讓的他倍感崩潰的竟然還是一片的混沌!轉眼之間三息的時間,便是已經過去,正當他準備退出神度狀態的時候,忽然發現在那混沌之中忽然浮現出來一把刀的輪廓。


    那把刀看起來有些妖豔,刀身與他的彎刀有些相似,引人注目的是那刀身上麵有著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細痕,那些細痕呈現不規則的順序分布,看似雜亂無章之間,卻是隱隱的又有軌跡可尋,每一條細痕之間雖然是縱橫交錯,但每一個都是獨立的存在,猛一看去那些縱橫交錯的細痕就宛如是人體流動的經脈一般,分外的詭異。


    那把刀橫立在那一片的混沌之中,在那妖豔的彎刀周圍楚陽看到了自己的那一把斷裂的烏黑彎刀,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他那把斷裂的彎刀,竟然是被那把妖豔的彎刀一口給吞了。


    正當他準備仔細端詳一番,那一把妖異的吞噬他彎刀的刀刃,具體模樣的時候,突然間,畫麵忽轉,他心海中倒映的畫麵裏那混沌中浮現出來的彎刀,竟然是瞬間的消失不見,他心海裏麵的畫麵再度的恢複到了一片朦朧,而這時候楚陽的神度狀態也是到了極限,他的思緒從大黃狗的身體裏麵硬生生被拉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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