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電光火石之間一切便是發生了逆轉,原本是已經奄奄一息落敗的殘旭,突然爆發出來絕地逆襲的一擊,一劍刺向了原本是穩占上風的少年,而最為讓人無法理解的是那原本穩操勝券的少年此時忽然像是傻了一般,整個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該死的,這個家夥剛才不還是挺威風的嗎?!現在怎麽像是失了魂一般連躲都不知道躲了?!真是的,他就算身體再怎麽的強悍,心髒被刺破的話,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救啊!”


    一邊的金萍兒眼看著殘旭的那把短劍,就要刺入少年的心髒,不由得是大急了起來,畢竟再怎麽說剛才的少年救過她一命,她怎麽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呢?!她嚐試著調動體內的玄氣在身前凝聚出來一把七星錘的輪廓,然而令的金萍兒氣的直咬銀牙的是她的七星錘還未徹底的凝聚完成,那把劍便是沒入了少年的心髒。


    “嘿嘿……小混蛋,就算你再怎麽厲害又如何?終究是太年輕了,你難道不知道對敵的時候最為忌諱的便是分心嗎?!可笑啊可笑!這麽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就敢出來闖蕩,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咳咳……小犢子,在你死前旭爺就給你上一課,你要記住不到最後一刻,究竟鹿死誰手還皆為定數!”


    殘旭那張滿是血汙的麵容看起來無比的猙獰,他突然笑了起來,他狂笑著!看著自己的劍紮入眼前這個令的他無比厭惡的少年心髒裏麵,他整個人都被一種巨大的滿足感包圍了起來,他的身體有些孱弱,笑到一半重咳了幾聲,疲憊的身軀搖晃了幾下,宛如是那狂風裏麵的燭火一樣隨時都會被吹倒。


    楚陽低垂著眉頭,耳邊聽聞著殘旭那專屬於勝利者的宣言,望著那把一點點的沒入進自己心髒處的鋒利短劍,被血汙沾染的小臉,也是露出來一抹輕微的笑容,他抬起來頭,斜搭著的劉海下,那雙眸子略顯玩味的打量了一眼殘旭那張被自己打的血肉模糊的淒厲麵容,似笑非笑般的點了點頭說道:“的確,你的話很有道理,不到最後一刻,究竟鹿死誰手一切還皆為定數!”


    “嗯……”


    殘旭凝視著少年那一張略顯古怪的小臉,不知為何因為先前自己一擊得手臉上出現的那抹欣狂之色,悄然的消退,他的心頭突兀的升騰起來一絲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是好像哪裏有些不對,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家夥貌似沒有傻到站在那裏任憑自己施為的地步,可是自己的劍明明是刺中了他的心髒啊!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低下頭望著自己手中那把一點點朝著少年的身體之中推進的短劍,有些艱難的吞了吞口水,蠕動了一下顫巍巍的嘴巴,喉嚨像是被魚刺突然卡住了一般,整個人支支吾吾的再也說不來一句話來。


    “這怎麽可能?!”


    旁邊傳來幾聲歇斯底裏的驚唿聲,觀戰的那支冒險者小隊成員,似乎是被眼前這幅古怪的場景給驚到,一個個都是無法淡定了下來,因為眼前這詭異的一幕實在是超出了他們大腦所能理解的範圍!


    是的!殘旭的短劍是刺中了楚陽心中的位置沒錯!他的劍也是一點點的在往前推也是沒錯!然而,錯的是,那把劍始終是停留在他的肌膚上!根本是沒有沒入到他的身體分毫!


    楚陽的心髒位置,像是有一團火焰在洶湧的燃燒著,殘旭那銳利的劍刃,在那火焰的灼噬下一點點的融化為了鐵水,他的短劍向前推進一分便是被少年心髒處的那團火焰融化一分,而如今的那把短劍早已經變成了一把斷劍!從始至終,殘旭的那把短劍都沒有傷到少年一分一毫,一瞬間殘旭恍然明白了少年複述自己那句話的含義。


    原來真的是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就真的是定數啊!


    “你可以和這個世界告別了!“


    楚陽淡淡的說道,他的第一小難,心之所向身便是火,隻要他想,一個念頭身體任何一處都可以變成火焰,剛才殘旭一劍刺來的時候,少年一個念頭,讓心髒處短暫化為了火焰,事情就是那麽的簡單,這就是他的第一小難,他的經。


    他的腳步向前跨了一分,伴隨著他身子的前移,頂在他心髒處的那把劍又再度的融化了一截,他很從容,在殘旭那張血汙布滿的麵容注視下,優雅的伸出手掌拍向了他的天靈蓋。


    他的動作不快,甚至可以說十分的遲緩,殘旭驚恐的想要逃離,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宛如是陷入進了泥潭一般,難以移動分毫,這讓他大驚失色整個人都陷入了淒厲絕望之中,望著少年嘴角那抹輕微的弧度,在臨死之前他終於是發出了自己心中歇斯底裏的呐喊。


    “你不是人!“


    話落、掌落,一切就這麽淡然的結束了,輕輕的擦拭掉手心上那惡心的血汙和腦漿,楚陽皺了皺鼻子,有些無語的揉了揉腦袋,瞅了一眼殘旭逐漸冰冷的身軀,略顯不滿的嘀咕道:“這家夥還真是壞到家了,別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家夥到好死前還非要罵我一句。”


    駱燕兒有些僵硬的扯了扯肉嘟嘟的嘴角,聽到少年小聲的嘀咕聲,不由得是被少年的天真無邪打敗了,他難道沒有聽出來,這是人家死之前的感歎嗎?!人家根本沒有罵你好不好?隻不過是覺得你有些太變態了,發出的感歎啊!莫名的駱燕兒想要替殘旭打抱不平,因為她覺得這家夥幹了一生的壞事,臨死之前好不容易誇了一下人,結果還被人家誤會了,這也太委屈了吧?!


    不過,駱燕兒忽然想起來了什麽,那張圓乎乎的稚氣小臉忽然變得有些慘白,她突然醒悟貌似眼前的少年向前那番如狼似虎的血腥手段,沒有和自己方才所想的天真無邪沾染到一點的邊際,而且她記得自己剛才還刻薄的嘲諷過他,以少年的身手,雖然相距一些距離,但是聽到她的話應該不難。


    “他剛才出手那麽的兇殘,這下解決了那個殘劍宗的人之後,會不會找我算賬?畢竟剛才的我可是幸災樂禍的希望他被那殘劍宗的家夥捏碎他的腳踝的。”駱燕兒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此刻的她再沒了先前的刁蠻,像是一個犯錯了的小丫頭一樣,滿是畏懼的望著那場中的少年那道修長的身影,俏臉上寫滿了擔憂。


    然而有時候擔心什麽偏偏是來什麽,在駱燕兒望向少年的時候,這時候的楚陽恰好是目光掃視過來,兩人的目光短暫的相交,感受到少年眸中的銳利,駱燕兒“啊~”的一聲發出一聲尖叫,嬌軀噗通一聲狼狽的一屁股蹲在了地上,蜷縮著身子宛如是一個受驚的小貓一般瑟瑟發抖。


    楚陽揉了揉鼻子,瞧著駱燕兒那般滑稽的模樣,被血汙沾染了幾分的小臉沒有絲毫的波動,以他如今的修為耳聰目明,駱燕兒方才刁蠻的話聲自然被他清晰的聽到,但是他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還沒有小氣到和一個小女孩因為一句刻薄去爭鬥的地步,刻薄他的人多了,他若計較得打到何時?更何況有些人,還不配他出手。


    “打擾了……“


    點了點頭,漠然的對著幾人輕道了一聲。他右腳震了一下地麵,頓時間在他三米外地麵上平躺著的彎刀受力陡然飛起,極其精準的落入到了他的手中,楚陽將彎刀斜搭在身後,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挎著彎刀轉身而去。


    “呃……”


    蹲在地上的駱燕兒,那張圓圓圓的小臉,有些愕然的望著那灑脫而去的少年,似乎是有些驚愕,恍然她有些苦笑了起來,貌似從始至終少年都沒正眼打量過他們這隻冒險小分隊一眼。


    或許!在他的眼中,他們根本就上不了台麵,所以他懶得方才連話都懶得不想跟他們多說一句!駱燕兒突然想起,自己等人在抱怨少年的同時,像是忘了一件最基本的事情,那就是少年的出現恰好是化解掉了他們這隻冒險者小隊遭遇的危機,若不是他的話,駱燕兒惶恐的想到或許自己一行人,早就死在了殘旭的手中了吧?還哪有閑情雅致的去埋怨少年不給她們顏麵呢?


    當然,楚陽並沒有想那麽多,他沒有駱燕兒想象中的偉大,他救金萍兒不過是順手之勞罷了,至於解決殘旭一是因為他和殘旭之間本就有著仇怨,二是因為他這些天修煉衝擊第一小難導致心火淤積,他迫切的需要發泄,恰好殘旭很不幸被他遇到,至於幫助這個冒險者小隊化解危難不過是順手而為。


    駱叔幾人也是微微的愣了愣,似乎是被楚陽這般的灑脫給整的有些呆滯,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看到少年已經挎著他的彎刀向著林外走去,“那個,小兄弟剛才的事情多有抱歉,是我老駱看走了眼,不知道小兄弟身手這般的了得,小兄弟如不嫌棄不如過來一敘如何?也好讓我等報答一下救命之恩。”


    “用不著那麽麻煩,報答就不用了,我和那殘旭本就有仇,再者我還有事情要做,沒有時間陪你們閑談,告辭了……”楚陽淡淡的說道,說話間他連頭都沒有迴,像是真的有什麽急事一般,快步的走出了林子。


    “這家夥……”


    咬了咬銀牙,金萍兒幾人望著楚陽如避瘟疫般驚慌遠去的身影,不由得是一個個尷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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