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塔,西察合台大軍駐紮地。


    此時時間已經過了午時,但是那早應該準備好的午飯卻是遲遲沒有到來,肚子饑餓下的蒙古兵士們不禁敲起手中飯盆,眼望那不斷冒出炊煙的棚子,催促那飯食快些做好。


    終於,就在那些兵士等的不耐煩之極,這寄托了無線希望的棚子裏終於是推出了一車車放置冒著熱氣木桶的大車。等那些夥夫滿頭大汗的把著這車子推到眼前時,一眾兵士早已不耐的一窩蜂地圍了上去。


    瞪著滿是希望的眼睛,等那木蓋掀開一陣熱霧冒出後顯現的隻是一些放了不知什麽菜葉子的稀粥。居然又是這東西,大失所望下兵士們推開夥夫把著那車上的木蓋全都掀開,所看到的也都是能照見人影的米粥。


    一連幾天吃的都是這玩意,肚中一點油水都是沒有,蒙古兵士們不禁想起一直在軍中傳播的謠言,大軍真的是斷糧了麽?


    這些軍士越想越恐慌,在有心人的帶領之下都是高舉手臂大喊要吃肉,對於一旁軍官的阻攔不理睬,直向著帥帳聚攏而去。


    此時,帥帳之內身材魁梧結實的帖木爾伏在木桌之上,借著明亮燈光看著書籍上的漢家兵法。


    正在潛心研究時聽見那帳外傳來的聲響,突然被打攪之下帖木眉頭慢慢鎖緊了起來。


    還未等他召集兵士去查看,帳外的護衛掀開簾子快步走近,焦急的稟報道:“軍士不滿夥食,正聚眾鬧事,而且還向著帥帳聚攏而來!”


    聽見是這些兵士鬧事,帖木爾緊鎖的眉頭慢慢撫平,起過身來不但沒有憂慮,臉上也帶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待出了帥帳,帖木爾便看到營帳周邊已經聚滿了兵士,他們用著藍、黑各色的眼睛靜靜的注視著自己,稍有不妥言語極有可能會引發軍隊的混亂。


    軍隊是絕對不能有問題的,依托老道經驗,帖木爾不慌不忙的朝那些沉默的兵士問道:“何事,聚集在營帳周圍?”


    就在此時,有一個圍著圍帕的胖胖廚子不知從哪裏突圍進來,直接跪在雪地裏顫抖著說:“是…是因為糧食不足,所以…所以我才會自作主張讓那些兵士連日吃粥的。這也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啊,嗚嗚嗚~”


    兵士們依舊沉默著看那胖廚子失聲痛哭,而聽完解釋的帖木爾見兵士神情,漠然的道:“前幾日才運了糧食入營怎麽會缺糧,而看你吃的這身肥肉肯定是貪墨了糧食,聽你的哭泣聲中氣十足怎的就沒有餓著了你?來人,把這渾身冒油的肥豬給我烹了,分給我的大兵們嚐嚐他肉的滋味。”


    眼見那哭嚎的廚子被拉了下去,而那些兵士們眼中也是漸漸恢複了一些神采。這時忽然有一兵士跑來在耳邊低聲細語一陣,揮揮手讓他退下,帖木爾臉色未變的道:“前幾天運進大營內的糧食你們也是看見了,果然也是這廚子貪心的藏匿糧食。為了證明我軍營之內沒有缺糧,今天就讓我們狂歡一天,不但有肉還有酒喝!”


    聽見有酒有肉,那些個兵士再繃不住臉色便是都歡唿起來。


    看著兵士們打翻盛著稀粥的木桶,催促廚子迴去做飯。見他們終於恢複了往時神態,帖木爾一轉過身臉上同樣掛著的歡快笑容也是立刻消失不見,用陰霾的眼神望了一眼站立一旁的親衛頭領吩咐道:“勿論對錯,把那些疑似散播謠言與著領頭帶兵卒衝擊帥帳的兵士都給抓起來殺了!告知各個部落首領,叫他們都到帥帳來,就說晚間有貴客來臨,請他們商議事情。”


    ……


    烏子久別裏,一片白色的世界中錯落著一座座營寨,這是抵抗西察合台軍隊入侵的第一線,與著帖木爾大軍營寨距離也不過二十餘裏。


    此時在這營寨一片繁忙之中,卻是有著一處被重重兵士保衛起來的白色營帳,看他們嚴峻著神色不準別人靠近,好似就是在保護著什麽重要東西般。


    在這營帳之內沒有滿室的金銀珠寶,而隻是立著一個滿臉塗抹各色異彩,穿戴動物白骨製的奇裝異服的巫師,他正圍著坐在蒲團上滿身通紅的朱標在不斷跳轉著。雖然這跳的舞蹈扭胳膊扭腿感覺很是怪異,但如果細細看去就會發現他每跳一步每扭轉下身子都是有著一些特定的規律在其中,讓人心生一種奇妙之感。


    就在朱標赤膊著上身,敦實的身子上不斷冒出汗珠時,那巫師終於停下腳步念了句不知什麽意思的怪話,隨著他大喝一聲,朱標也好似配合著慘痛的大叫了一聲。在那帳外兵士手拿鋼刀焦急衝入帳中時,這巫師才是不慌不忙的完成了他的儀式。


    又是咳出了一口鮮血,明顯感覺到胸口的悶氣消散了許多,驚喜之下朱標連忙揮手讓那些見皇子沒事鬆了口氣的兵士出去:“大師,我這病終於是好了麽?”


    因為有羊毛鹽鐵這些東西,這邊境的蒙古部族在那些漢商的不懈努力拉攏之下漸漸向明國靠攏,不管頭人還是牧民為了更好與著漢商對話也是慢慢開始學習了漢話。是以,這在蒙古部族中地位很是尊貴的巫師也能熟練的說著漢語。


    “稟告大皇子殿下,這巫術隻能夠暫時緩解您的症狀,要想真正治愈那還是得需要一段時間的,至少也要等我把著那更加高明的巫術學成後,才是能夠治好你的病情。隻不過這時間上…哎~”


    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果然是比以前鬆快了許多,在能治愈這絕症的希望之下朱標臉上也是露出了很是興奮的神色。見著這巫師很是疲憊的樣子,朱標向他行了一禮便是準備離開營帳。


    這巫師睜了睜有些苦澀的眼睛,好似想起了什麽一般大叫一聲,在朱標驚奇的神色之中從櫃子下方翻出一卷滿是灰塵的羊皮紙。待仔細觀看過上方古樸的字跡後,他抬起那漆黑的頭顱來驚喜的道:“原來不用那難學的巫術也行,隻需要用帝王之氣一衝便是能夠磨滅皇子身上的晦氣,隻要這濃密的烏氣消散殿下的病自然是會好了。”


    觀看過許多儒學典籍的朱標本是不信這些神神乖乖的巫術,可是經過這巫師的一番治理,立馬便是減輕了讓中原名醫都手足無措的怪病。事實擺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聽著隻要自己能夠奪得皇位,這病就會不治而愈,朱標的眼中立馬是顯現出了一抹異彩。


    這時還未等朱標繼續請教,忽然帳口走進了一個兵士附耳一陣細語。眼見他焦急的神色,朱標也知不可再過停留便道:“大師疲憊了,還請先行休息吧,某還要入帥帳一趟,改日再來拜會。”


    這巫師一直滿帶笑意的望著朱標那挺拔的身影離去,待聽不見諸位營外傳來的聲響之後,這時他才是擦了擦額頭不斷冒出來的汗水。走到一旁帳角把一直燃著的異香給掐滅,眼見不過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就已燃燒大半柱香,這讓巫師很是心痛。


    待把這異香放置在一旁密格之中,數著還有九根香,他掐指算著時間。忽然眼中閃現一抹堅定的神色,便是朝著帳外走去……


    待朱標快步趕到時,寬大的帥帳之內已經是坐好了一眾將領。對自己走這麽遠的路,還未喘過一次粗氣,心中越發激動之下臉上也是不禁喜形於色。


    一見朱標滿帶笑意的走進帳中,還以為他是因為今日帖木爾軍帳之中發生的事情而開心。徐達哈哈一笑道:“大皇子可是好計策啊,隻用一計便讓敵軍亂了套。現在帖木爾已經是把著剩餘存糧都給消耗殆盡了。我們是否在敵軍因缺糧而撤離時而尾殺一陣,大破敵軍?”


    朱棣坐於右邊上首撇了撇嘴,這帖木爾軍營缺糧還不是因為他伏擊敵軍糧隊所製成的,與著這隻會動動嘴皮的朱標有什麽關係?


    “大帥,不知您是想要大勝正麵攻破敵軍還是就在帖木爾大軍缺糧撤退時尾殺一陣?嗬嗬,尾殺敵軍可是消滅不了敵軍主力,帖木爾還會有卷土重來的實力,而我們的大軍又是不能時常駐紮在這片冰雪荒原之中,軍隊一旦分散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聚集起來的。


    而今晚帖木爾必定不會預料到我們前去襲營,到時一入敵軍大帳,憑借火器之利肯定能滅敵軍主力,解決敵軍會卷土重來的隱患。”


    徐達派了拍手,有意無意的飄了朱棣一眼,大笑道:“好,好,好啊!大皇子果然好計策,好就如殿下所說今夜全軍傾巢而出去襲營!接下來便是分派行軍任務,常遠率領明軍五萬人於什塔東側埋伏防止敵軍脫逃,斡旋率領兩萬……”


    隨著那說分派軍務的將領名字一個個報過,就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朱標也是能隨中軍出戰,但就是遺漏了自己。


    朱棣不禁有些焦急起來,隨著徐達最後的話音落下,趕忙起身到帳中大聲說:“怎麽沒有我?雖然末將是犯了大錯,但是某願意將功贖罪隨軍大戰,就是落於一普通兵士也是願意的。”


    “哦?普通兵士也是願意?”


    見著朱棣連忙點頭,徐達臉上露出莫名古怪的神色,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而一直在帳下等待領命的朱棣摸不著頭腦,也是隻好隨著那笑聲而笑了起來。


    ……


    夜色如墨,整個天地間黑漆漆的,隻是有著那地上的白雪影射著天空黯淡星辰的淡淡白光。


    什塔中的西察合台大營內靜悄悄的,而在寨外一片黑暗之中卻是有著一個個身影在不斷走動著,不過卻並未引起不斷巡視的哨探的注意。


    這個時候,明軍中軍便是立在大寨南方,站立高坡上望著這在黑夜中朦朦朧朧的敵寨,有種不好預感般徐達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忽聞身旁朱標的問話,徐達神秘一笑道:“四皇子不在這軍中,自然是去做大事了。不過,本帥今晚總有些預感。命大軍合圍敵寨後,先派那些扶桑來的仆從軍進入寨中探探情況。”


    大軍出行在外再怎麽小心也不為過,先派一些前軍去試探一下也是必要,以防大軍一擁而上中入敵人的圈套。見徐達不肯說出朱棣的下落,朱標也是不好逼問下去,便隨著徐達的目光一起望向那隱密在黑夜之中的敵寨。


    等了許久,終於那敵寨之中便是升起了衝天煙花,隨著那煙花在夜空之中的炫麗爆炸。略微有些興奮的徐達就是要命令大軍進攻,但就是在這時異變突起隻見那軍寨之中一陣火光冒起,漸漸蔓延下整個營寨都是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緊接著,在那原本一片白色的雪原之中一個個坑洞冒出,不斷有著蒙古兵士從洞內爬出,喊聲一起,兩路大軍很快便是混戰在了一起。


    在這夜色之中敵我都分不清,也根本聚集不起兵士,就是那帥令都是起不到應有的作用。眼見這雪原之上所有的兵士混殺在了一塊,如此混亂之下,徐達也是隻好聚集起中軍排成一團不斷抵擋敵軍襲擾。


    此時在那高處的雪原上,眼見底下喊殺聲不斷,帖木爾不禁皺了皺眉頭。本來是想用那軍寨之中的炸藥和猛火油給這些明軍先來個開胃菜的,沒有想到這徐達居然是沒中計,設立的圈套也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製成了現在這大軍的混殺的景象。


    這雪地裏埋伏的便是有著三十萬軍士,與著五十萬明軍差距也不是太多。但他所沒有預料的是,不過這一個多時辰的時間,他以往百戰百勝的軍隊在那些變得瘋狂廝殺起來不要命的明軍的反攻之下,漸漸抵擋不住,退了迴來。


    對於這些明軍的戰力,帖木爾也是驚異了一把,雖然有雄心在這裏讓自己的軍隊與他們分個高低,但是想著自己之前所做計劃,接下來還有重要的任務要做。帖木爾當即命令道:“叫巴雅爾再率三十萬軍隊下去壓陣,務必拖延住這些敵軍!”


    見那軍令傳遞了出去,帖木爾當即率領著一萬餘人的金衣衛士向著南方的烏子久別裏,騎著快馬奔馳而去。


    沿著既定的路線,帖木爾率領大軍騎著高頭大馬踏著積雪很快便是趕到了位於烏子久別裏山口的明軍大寨。


    望著這黑漆漆一片的營寨,料想明軍傾巢而出下肯定是沒有留下多少兵士守營。而他此時便是來搶奪明軍糧草的,隻要沒了糧草敵軍必定會不戰自潰。


    就是明軍再怎樣能打,再怎樣不要命,沒了糧食你們還是得撤退。打著這一心思,帖木爾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向後一揮手,頓時便有五千騎著快馬的金衣衛士向那營寨之中奔騰而去。


    早已預料過圍攏在什塔的明軍有著五六十萬之眾,而他這一萬餘百戰、千戰從刀山火海之中爬出的金衣衛士,就算是麵對十餘萬敵軍也是渾然不懼。當然也是認定這軍寨中沒有十多萬明軍,甚至五萬兵士都沒有,所以帖木爾才會如此大膽讓這五千金衣衛士隱蔽也不隱蔽就這麽殺進去。一切隻為了爭奪時間,在明軍趕到之前搬運糧草的時間!


    但還未等帖木爾得意多久,順利攻進明軍軍寨的五千金衣衛士好似就被黑夜吞噬了一樣再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在他驚奇之時,那寨中就是傳出比什塔軍營更加劇烈的爆炸聲。


    瞧著那地震一般的場景,看著山上的積雪也是被震得發生了雪崩滾落下來,忽的一下便是淹沒了整個明軍大寨,而他的五千金衣衛士也是完全淹沒了進去。一仗未打,在帖木爾目瞪口呆之中就是損失了一半人馬。


    此時,在烏子久別裏山中的朱棣還在暗暗慶幸自己沒有躲到那片山林下,不然那還不是得被雪活埋了啊。


    從這高台的石階上往下去正好也能望見山下隻剩幾千人的敵軍,望著就剩這麽些人的敵卒,朱棣又是迴頭望了一眼身後兩千明軍和近三萬的扶桑遠征軍,想了一想他臉上也不禁露出了奇異的神色。


    帖木爾重重向空中揮舞一下拳頭,這徐達真是一個老狐狸,率明軍去夜襲前還在明寨中布置一番。他早就會知道自己迴來截營,做事情這般滴水不漏果然是漢族名將,到底是自己小看他了。


    方才在什塔圍困明軍沒有什麽起色,而此時這明寨又是被雪崩給崩埋了,要是說徐達把著糧草給放在軍寨裏做誘餌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因為在這個時候糧食是最重要的,不管什麽原因都絕不能有失。


    就在帖木爾眼望烏子久別裏山,猜測明軍是不是把糧食都給藏到山中時,忽然在這夜幕下又是有一陣圓形黑疙瘩一般的東西向他們拋來。


    隻是看那不斷燃燒的引線,與著這空氣中充斥的刺鼻味道,帖木爾就是有所預料的臉色一變朝身後大喊道:“敵襲!分散隱蔽!”


    得了命令,那些個金衣衛士便是快速向四方逃散起來,但是他們穿著一身金衣在這雪原中實在是太過明顯了,就是夜幕中明軍也都能分辨的出他們逃到了哪裏。


    一陣炸雷似的爆炸聲響過之後,金衣衛士死傷慘重下漸漸被那些圈外的扶桑遠征軍給圍在了中間,團成一團。


    又是死傷近千,自滅了其餘三大汗國後還從未損失過這麽多金衣衛士,心痛之下帖木爾眼中也是略帶了恨意。望著周邊那些還在說笑的明軍,騎在高馬上在夜幕之中雖然看不太清,可是看著這周邊場景依據直覺帖木爾還是能夠猜測出這些明軍不滿三萬人。


    瞧著許多兵士還是手拿鋼刀,並沒有像那些漢人一樣配備上犀利的火器,再看這些兵卒懶懶散散甚至還在談天的樣子,帖木爾認為這些人也就是一些烏合之眾,沒有什麽戰力的。而要是想用這三萬兵,阻擋住自己身後還有三千餘騎著戰馬的金衣衛士那是怎麽可能的。


    仔細觀察過周邊的形式,隻有北方聚集著拿火器的明軍,他們是要阻擋住自己逃迴營地麽?帖木爾四下望了望,心中冷笑,隻要自己衝出包圍圈,就這些人的兩條腿是能趕得上馬匹的四條腿麽?


    雖然這些金衣衛士被圍住,但是他個個身經百戰之下並沒有慌亂反而是把著統帥圍在了中間。眼見那些明軍漸漸圍攏,就是要把著戰馬衝鋒的餘地給壓沒了。


    騎兵一旦是沒了衝勢,那便是發揮不出了什麽作用,很有可能還會被這些人數占優的步卒給壓著打。就在這些金衣騎軍暗自焦急時,這時身後的可汗傳來命令,令他們朝著南方明軍最薄弱的地方衝擊。


    帖木爾不愧是蒙古的戰神,對那緩緩逼攏而充滿威勢的步軍軍陣。他隻是一眼便看出敵軍統帥不相信他們往南脫逃,從而布置的略微有些薄弱的南方陣型。


    因為這些都是金衣衛士是可汗親軍,很有可能帖木爾就在其中,朱棣便是沒有運用火藥而是打算把著這些敵卒都給生擒活捉。


    但就在明軍緩緩逼攏時,讓朱棣預料不到的是那些金衣衛士居然是向南突圍了,雖然說南方因為兵力有些稀少所以少布置了些兵士,可是為了穩妥那陣後還是埋藏了許多地雷的。


    這爆炸聲還未響起,更讓那敵軍可汗帖木爾吃驚的是,麵對騎軍衝勢那馬前的鋼刃輕易就能把他們的身體一劃兩半,但是這些手拿兵器的明軍卻都渾然不懼。他們好似瘋了一般,隻管拿著肉體與刀刃硬生生的就把著那金衣衛士給阻擋在了陣前。


    一刀斬下,一腔熱血便是飛出,濺射了帖木爾一臉。他此時真的是很惱火,就是因為這些看似無用但是一個個前仆後繼殺不完的明軍讓他給生生困在了陣中。


    眼見後方敵軍就是要圍攏過來,帖木爾眼珠子轉了轉便心生一計,如果他是把著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是不是能夠把著敵軍統帥給引出來呢。


    抓住敵軍將領克製敵軍無疑是最省時也是最省力的,就在帖木爾準備叫親衛把帥旗升起來時,隻見陣後廝殺的一片混亂,他所要的將軍便是不請自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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