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之外還在休整的方卒們,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陣的戰鼓和喊殺之聲,向後一看隻見後方左右頓時湧出一群打著張姓大旗的兵卒分布成了一個弧形向著他們三麵包圍而來。


    前頭的軍士還在不斷進攻,這些停駐在陣後的方卒們是因為攻城疲敝之後才到這安全的後方來休整吃飯的,這忽聞身後還有著大群張軍前來進攻,這些已經有些疲憊的方卒也不愧是精銳之士,隻是一驚便連忙拿起了散落在身旁的兵刃,十幾個一起團結成了一個個軍陣成為守勢,準備著與敵軍的廝殺。


    張軍聽著後方傳來的戰鼓聲有節奏地向前行進著,這到了兩軍陣前聽著後方軍鼓還沒有停息的意思,軍陣之中兩個老卒帶著一個新卒也不廢話揚起了那砍刀就是向著團結成一群的方卒們砍殺而去。


    兩軍短兵相接,喊殺聲四起,城下頓時混亂成了一片。那些還在城頭不斷進攻的方卒聽聞城下軍營之中發出的聲響,向下一看隻見四處原野上散布著無窮無盡的士卒,已經把著他們給團團包圍了。這些方卒還以為是吳國大軍南下救援而來了,嚇得連正在與身前張卒的拚殺也是不管了,連忙擺脫敵卒的糾纏,逃也似的向著城下跑去。


    城上原本還在苦苦抵抗的張卒們,一見原本來勢洶洶的敵軍居然逃了,他們帶著疑惑的神色手中緊握武器小跑到城牆邊緣見著城下那數之不盡來援的張卒,興奮之下頓時一聲聲的歡唿之聲就是在這倉屯城牆之上接連響起……


    相比於那城下不管城內城外隨時隨處就會突然冒出一個敵卒來的危險境地,還是這城牆上安全許多。張宣渡步在這西城城樓之上,臉上早已經沒有了之前那方卒來攻襲時的興奮之感,經過了一夜的苦苦抗戰,連那城中的將軍府也是被敵軍給攻占去了。逃也不能逃,還是要守衛城中這全軍糧草,這場一邊倒的大戰給著這幼小心靈的張宣帶來了很大壓力。


    聽見那城邊傳來歡唿之聲,心中暗惱這些士卒不好好守衛城牆瞎胡鬧什麽?正在生氣之時,張宣忽聞那軍士前來報備說是:“敵軍撤了,而城下援軍來了!”


    苦苦抵抗一夜,這援軍終於是來了,張宣隻以為是李伯升率領了大軍前來救援。跑到城邊一看隻見那城下遠遠不止一萬的兵士,再見那隨風飄揚的張字旌旗,張宣的腦海之中頓時就有一個概念:是大伯,張士信率領大軍來了。


    麵對著底下眾位將軍紛紛要下城作戰的請求,這張宣腦子也是終於開竅了一迴,轉身對著城牆上跪地的一眾兵卒發布命令道:“既然是張大帥領了兵馬前來救援,這城下之事就不用我們去操心了。相比於現在暫且安定的城牆,那城內的敵軍還是在接連進攻。所以傳本將命令,除了在城上留守兩千兵士以防敵軍潰卒攀爬上來外,一共三千七百餘兵卒全部下到內城之中抵擋那方軍不斷的進攻。誓要守衛好糧草!”


    得了命令,一眾張軍將領們感覺有理也紛紛傳令下去,連忙命了身旁兵士趕緊把兵卒召集在一塊,便是朝著城下行進而去。對於城下的不安全,身為倉屯城內重要將軍的張宣自然而然的就是留在了這城牆上,等待著張士信大軍殺滅了城下的敵卒後,再是接手歡迎援軍到來的事宜。


    而城內正在組織不斷進攻的綰嚴得知西城外已經來援了近五萬敵軍後,在確定這東南北三麵城牆並不見敵軍的蹤跡,綰將軍頓時就確定這不是吳國大軍來援,不然怎會隻有一麵城馳援的道理,想必也就是那張士信與李伯升的大軍匯聚後來援的。


    現在已經攻下了大半城池,要是讓綰嚴現在放棄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對著那西城外來援的敵軍嗤笑的同時,一道軍令下去那連番休息的梯隊進攻也是沒有了,全軍匯集成一處從而加大了對西城的進攻力度。對於綰嚴來說,個人的安全已經置之度外了,隻要能夠燒毀了這城內的糧草,就是他這五萬兵卒都死在這倉屯城中也都是值得的。


    隻要沒了糧食,就是那張士信大軍來勢再兇猛那也是沒有用的了,方將軍一定能夠帶領大軍贏得勝利。哈哈的嗜血一笑,綰嚴拿起那把殺人無數的大刀,也是加入到了屠殺當中去……


    時過黃昏,在這一片昏暗的天色之中,張方兩軍圍繞著西城內的糧草爭奪還在持續大戰著。就在這天將昏暗時,朱元璋的南下大軍經過幾日行軍終於也是到了杭州府,麵對著近在咫尺的大戰吳軍卻並沒有焦急過去參戰,反而是在杭州城內安頓休整了起來。


    關於吳國大軍的動向,是這江浙地區所有的大小勢利都是十分關心的所在,所以朱元璋這一到杭州城還未聲張,那四處匯集的探子就把著這消息給傳送到了四麵八方去……


    江印縣衙內,在這點滿蠟燭但還是有些昏暗的室中,李伯升麵對著座下眾將的請命參戰,他圍繞身前案幾轉悠一圈眯了眯小眼睛對著將領們斷然道:“如若我等大軍全力向倉屯城進發,一旦參戰那這南方諸縣誰人來守?這南方是阻斷方軍後撤的要路,不可有失。所以將軍們還請先行迴去,待敵軍潰卒向南逃散而來時才是我等一展張軍雄風之際。”


    曹彰、吳老六、柳鹹……,望著這一個個將領懷著不甘卻又是無法反駁的神色緩緩退下,李伯升眯著他那滿是皺紋的眼睛把著一眾人的姓名都是暗暗記在心中。這些都還是忠於張士誠的將軍,不把這些人從軍中拔除,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完全操控整個建德軍隊。


    不把這些人解決嘍,一旦有人走漏自己有意掌控大軍的消息,一定會是讓朱元璋引起警覺,而吳王有心要查肯定是會把他隱藏在暗處的全部身份給查漏出來……,從來也就沒想瞞過所有人的眼睛,但自己現在的實力還不夠隻能瞞得一時是一時。李伯升咧起嘴角心中卻是暗暗決定一定要想辦法把這些不安分的人都給一次解決掉。


    這時突然想到朱元璋在杭州城內按兵不動的消息,李伯升嗤笑一聲對站立一旁的黑衣心腹道:“轉告那些江南世家讓他們現下都安分點,可是別讓人抓住了小尾巴。朱元璋此次的目的就是有意觀看張士信與那些方軍的爭鬥,坐看兩頭狼鬥狠而已,到兩敗俱傷之時吳王自然會去收拾殘局了。而現在我們的主要任務卻是要探清方國珍的目的,他這突然後撤又是意欲何為?待一切都清楚明白了,我才是能夠放心行事。”


    那渾身隱秘在黑衣中的神秘人得了指令,把李伯升所說的話語暗暗記下,向前一拱手便是退了下去。


    ……


    慶元城,自方國珍率領大軍退至浙西後,領地內的一切防務都越發嚴厲了起來,所為的也是防止那各處的探子來城內探聽消息。


    方國珍自從迴到慶元城之後,也是在緊密籌備著下海一事了。然而在這看似安定的城內各處卻是暗流湧動著。


    毅行自從在管家那得知方國珍所做的計劃之後,他就完全坐不住了。一旦要讓方國珍率領一眾軍卒出了海,那可就真是放虎歸了山了,到時整個江南沿岸肯定會永無寧日。


    想著百姓到那時所要再受的苦難,毅行憤恨的咬著牙便是與管家一起召集慶元城內的錦衣衛謀略一場大事。結果不知道還好,一讓著毅行得知整個慶元中錦衣衛分布的勢力,可是把他給嚇了一大跳。


    不但是那方軍之中的各級將領,就是這城中的販夫走卒都有錦衣衛的成員,這朱元璋的勢力大的竟是分布如斯!在得知這城中的這一大助力之後,毅行對於他要做的計劃更加有信心了。


    計劃不複雜其實也是比較簡單的,那就是依據著那管家在將軍府內的勢力,加上他白蓮教香主的身份趁勢混入府邸內控製住方國珍。隻要把這浙西方軍中最大的頭頭給抓住,他們這是要出海的計劃肯定也會被迫終止,然而至了關鍵時候也是可以發動方軍之中各錦衣衛的勢力趁亂控製住整個慶元城。


    而朱元璋的二十萬吳軍也已經到達了杭州府,毅行現下也發布了密信前去,可以趁著慶元混亂之時南下攻伐,到時加上沿海的吳國水師,這浙西的方國珍部也就是可以平定了。到那時整個江南平靜下來老百姓們也確實是可以過一些安定祥和的日子。懷揣著這一想法早已把著自身安全給置之度外了,還是一身白衣白袍的毅行站在府外,望著頭上那將軍府大且長的牌匾,沒有一絲猶豫的踏入了府中。


    此時在寬大將軍府堂內,身著紅衣襖袍略有威勢的方國珍坐在堂前卻是與著江南世家派來的使者在不斷解說著退至江南的理由:“……特使不要誤會了,著實是朱元璋南下勢大,方某人唯恐不敵,加上又是客場作戰,這才是退至慶元以圖後勢……”


    這特使二十來歲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文弱,膚色白皙,帶著些憂鬱的氣質,他身著一身淡青色圓領長袍,聽到這敷衍性的話語,一甩寬大袖袍哼的一聲冷笑道:“就算不戰而南下之時,確實是爾為保全大軍所做的無奈之舉,那這攻打倉屯之事又有何說法?不但是各世家被你這突然的軍事舉動給攪和的一團亂遭,就是還在倉屯內苦苦抵抗的五萬方卒你就是不要了麽?五萬兵卒就當成了棄子,方將軍還真是好狠的心、好大的氣魄啊!”


    聽著這特使步步緊逼的話語,方國珍知道他這說的有些牽強的理由世家們肯定是不信,本不欲理會他們。可是想到他是打算要出海當一段時間海盜的,要是劫掠客商所奪取的貨品財物什麽的免不了與這些江南世家交換些米糧,畢竟在海上新建的各島肯定是不比內地的繁華富庶,更何況在吳國水師打算要去海上找他們麻煩時這些人還可以報個信提前做些準備。


    還是得繼續解釋啊,方國珍歎了口氣,不能把他要做的真實目的給說出來隻能繼續虛掩道:“這倉屯肯定是要攻的,不然我軍不易從張士信的襲擾下輕易逃脫不說,就是那李伯升也確實是要這一次的資本來取信吳王的。畢竟相對於這江浙地區的戰事,朱元璋除了從那各處傳來的消息得知之外肯定是對於其他細小的事情不甚了解。


    而現在這個時候我們攻打倉屯不但能夠引發張士信的警覺,還是能讓李伯升再立一功,相比於杭州府遙遠的距離,這建德離得豈不是更近?送大軍前去攻城時吾已經向那統兵將軍敘說解釋過了,隻要李伯升率領大軍前去救援他們肯定是會不戰自退的,而且在大軍出發前我還特一吩咐過綰嚴叫他在四處圍城時故意漏出幾處空隙,讓那求援的斥候能夠跑的出去。”


    一聽這理由,特使那白皙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哦?可是將軍是否得知李伯升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去救援,而倉屯城下張士信已經與你的方軍戰至了一塊,隻餘朱元璋與李伯升立在兩邊看一場大戲?”


    機會已經是給他了,至於李伯升沒有前去救援又與自己有什麽關係呢?方國珍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道:“他們兩人的命令又豈是遠在慶元的我能夠影響的?今日就到這裏吧,特使還是莫要太過逼人才好。既然方軍已經迴到了慶元,我方國珍肯定是要抵擋朱元璋大軍繼續南下的,斷然不會叫他把我逼到那更南方的荒蕪之地去。”


    特使想想也是,慶元已經是方國珍的大本營,除非他不要自己的領地了,那肯定是會死命抵擋吳國南下大軍的。到時他也會安心與著江南世家們合作,畢竟他現在這江南所能依靠的勢力也就那麽幾家,怎麽也逃脫不掉世家的陰影籠罩。


    站起身來,特使對著方國珍拱手一笑道:“也是,欲速則不達啊!既然今日已經把話談開了,明日我們再是繼續商議合作抵禦朱元璋的事情,還請將軍莫不要失約才好。”


    方國珍也頓時起身,滿帶笑意的把那特使給送出門外,特意還吩咐了一旁的兵士要好好招待這遠道而來的客人。而特使在聽到了這大聲好似故意讓自己聽見的話語,嘴角掛起了一抹不屑的笑意,一甩袖袍看也不看身後便是大跨步向前走去。


    方軍製造的海船也就隻有那麽幾百近千艘,僧多粥少,方國珍又怎麽會帶領著那麽多的兵士出海?所以一早考慮到海船會少的問題,方國珍早就把嫡係精銳的軍隊給分了出來,以做後頭的安排。


    而在邕江時分方國珍也是這個想法,他這十六萬的大軍實在是太多了,根本就無法把那些兵士都給帶出海去。而既然要做海賊,肯定就是不能把家眷老小的這等軟肋給留在岸上,讓朱元璋有可趁之機。所以不光是那些親信兵士,就是他們的一眾家眷都也要帶出海去,安置在各處海島上的。


    事先選好了安置島嶼,現在也已經在陸續轉運那些家眷,但船還是太少,最多運上萬的戰兵做海盜。而剩餘這麽多的人馬與其留在這浙西之地做無謂的抵抗,那還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所以這奇襲倉屯也是方國珍的主意,除了是安排著這嗜殺的綰嚴作為統兵將軍以圖消耗一些張軍士卒之外,另一個目的便是要伺機把倉屯城內的糧食給燒毀掉。


    雖然一開始下達的命令是搶奪城中糧草以掩人耳目,好不叫人猜出他的真實意圖。但是方國珍肯定是知道在他故意放出的那一隊斥候,在搬來李伯升大軍拖延住那些已經被他所拋棄的方軍士卒後,有些偏激的綰嚴麵對著張士信大軍緩緩逼來時的壓迫感,感覺事不可為之下肯定是會選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地把那些糧草都給燒毀掉。


    果然,一切都是按著方國珍的預料所做,在對自己充滿信心之時他也還是特地把他最在意的兒子方元給派遣到了沿海的德寧港口,依據著那裏散布的海船隨時準備出海而去。但是他所沒有預料的是,朱元璋居然這麽快就到了杭州府,而且這李伯升不但是沒有去馳援倉屯反而是屯駐在了江印縣城。


    江印城要是沿著水路順風而下不過一日的時間船隻就會到了慶元,這一切都好像是偏離了自己的預料但好似又沒有脫出自己的計劃,就在方國珍沉思之時另一件徹底打亂他計謀的刺殺就發生在了他身上。


    對於這白蓮教的毅行他一直都是禮遇有佳的,不但是他身懷絕技可以成為一個絕佳的刺客,沒準什麽時候就能為自己所用之外。另一個緣由就是敵人的敵人也就是自己的朋友。這北方的宋國也是顫栗在朱元璋強盛的兵鋒之下,方國珍想當然的就是把著他江南慶元與他宋國亳州給代入到了同一個戰壕之中。而且方國珍也是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最親信的管家居然會大開方便之門,與著毅行混在了一塊去。


    這始終平靜臉色的毅行一到堂內,方國珍原本還有些高興的把他邀了進來,又是吩咐仆役倒上茶水端來點心。這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在方國珍那笑得滿是皺紋的臉上卻是慢慢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隻見毅行話也不曾言語直接從那輕飄飄的袖袍之內抽出一柄軟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等到左右的衛士們察覺到室內的異裝,紛紛拔刀拔劍衝入堂中之時,隻見方將軍麵對這近在咫尺的危險臉上早已恢複了平靜,隻是淡定的揮了揮手讓著他們退了出去。


    雖然這些衛士可能是反應遲鈍了一些,等到他們主帥已經被刺客劫持住了才是迴過神來護衛,但是他們卻是不笨。遇見這種情況,他們所要做的第一反應便是立即派遣兵士跑出府外,請著慶元駐守兵士先把這將軍府裏三層外三層的給圍起來,先不管府中將軍的安全,必須得是先確保這刺客不能逃脫才行。


    不但是這些士卒能夠推脫一些保護不利的責任,在他意識到自己插翅難逃時,也隻有這樣才能讓那刺客有所忌憚,從而不敢輕舉妄動。在那府外“有刺客”的嚎叫聲不斷響起,一片混亂之時,方國珍麵對著這身前鋒利的隻要輕輕一劃就能輕易割開自己喉嚨的劍身,也是沒有了現前的慌亂。


    在這大半輩子的軍旅生涯之中不但是讓著方國珍位居高位得到很多,兩軍對戰的謀略時不斷在這生與死的抉擇之中也是讓方國珍看開了許多。就是這許多年的錦衣玉食也是沒有消磨掉他的血性,而這不懼生死也恰恰是方國珍一直以來最為得意的事情。想著自己的兒子已經在了德寧港口,那些方軍之中挑選出來的忠心精銳也都是在那處集結,就算是沒有自己也能讓方元好好在海上逍遙生活下去。而且早有預料一般,方國珍也是把著他的各個成年的兒子都給送到了抵禦北方前線中去,便也不用怕會絕後的問題。


    隻要還能夠在這世上留下一些自己的血脈就好了,到了現在這種時候這慶元之中的家眷,方國珍也是顧不得許多了。一切都已經想的通透的方國珍見著前方毅行一直平靜臉上也是異常嚴峻起來。


    他居然也是會緊張的啊,微微一笑,方國珍在那鋒利的劍刃還架在自己脖子跟前時,直接在身前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就著方才端上來的熱茶點心,一口茶一口酥餅好不愜意的對著毅行笑道:“年輕人,方才見著你滿眼的殺氣,既然已經到了這種時候本將軍也是不做預算能夠活下去了。你要殺我也是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也是不再去問你,隻是好奇你怎會如此輕易的攜帶劍身來到府中,還有你就是不怕慶元之中嚴密防守的士卒麽?隻要你今日殺了我,肯定也是不可能會安全逃得出去的。”


    做了這麽些年的刺客,毅行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對於方國珍的疑問他冷笑一聲,握著那柄軟劍就是要從那不斷咽著茶水的喉間劃過去,隻要能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讓那鮮血飆射出來,這江南最後的諸侯也就是宣告完結了。


    就在毅行大喝一聲那雙臂肌肉微微隆起,就要蓄勢待發之時,從著門外突然就傳出了一聲蒼老的喊叫道:“小兄弟,慢著!不能殺!”(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逐鹿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楛似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楛似葉並收藏逐鹿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