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清晨,自皇覺寺的晨鍾響起,所有的大小僧人們就如往常一般都紛紛起床,做早課的、打掃寺院的,各自都在按照自己的需求不斷準備著。


    穿戴好僧服袈裟,芸戒打了聲哈欠慢慢走出門去,昨夜就是因為心憂自己的安全所以一直到了淩晨迷迷糊糊的方才睡著。他一推開木門一股強烈的陽光頓時射入眼簾,芸戒眨巴眨巴枯澀的眼睛,望著院內一排排列好陣勢安靜無比的軍卒,再見被押解於陣前錐臉和尚那驚恐的神色,心中頓道一聲:完了!


    還不待芸戒驚恐出聲,頓時就有兩個強壯有力的軍士上前架起他的胳膊,硬是把他肥壯的身子忽的抬起來再強的一下按壓著跪了下去。就在芸戒好不容易抬起頭顱,隻見一個軍官模樣的將領走過來,拿了兩把鏽跡斑斑的斧頭扔在他們兩人的麵前,冷聲道:“吳王下旨命令你們兩個上山砍柴,今日在早飯之前要是沒有看見柴禾,哼哼……”


    一聽著居然是要去砍柴,芸戒原本還顫抖不已的身子逐漸就安定了下來。這既然是有了處罰想必以後也是不會為難自己,而且隻是砍柴而已又不是砍頭,隻是受些皮肉之苦。這身子不顫了聲音自然也是不抖了,芸戒恐是怕那軍官反悔奪走一般,一把抓起眼前的斧頭大聲應諾道:“定是會在早食前把柴禾運到寺內,謝吳王!”


    在錐臉和尚還在迷糊著神色之中,芸戒起身一伸手便把他給抓了起來,一顫一顫地頭也不迴的向著後山小跑去了。


    而朱元璋一邊喝著稀粥聽完那兵士的報備之後,“嗬”的一聲笑道:“想不到這芸戒還真是挺聰明的,原本還想著讓他拒不從命打他一頓板子呢!這樣也還好,去叫悟全住持監督著,讓他們倆先砍個五年柴火,這也是為了他們好,寺院裏一個兩個都快肥成豬了。”


    在榻前兵士的應諾聲中,朱元璋喝完碗中最後一口粥,便向著後頭招了招手,頓時就有兩個小沙彌過來幫他穿戴好這古代繁瑣的衣飾,待穿戴完畢朱元璋對著他們大笑一聲道:“昨夜陪著悟全住持喝了一夜的酒,整整五壇子,想必現在他還沒有起呢。城內有事這也是不等了,叨擾了寺院一日,望僧人待住持醒轉後代為告知一聲。傳令各部兵士隨本王一起下山吧!”


    朱元璋神清氣爽的走出了屋門,一陣刺眼陽光射將下來,差點晃瞎了他的眼睛,待適應了外頭的光線,眯著眼眨著眼淚這才是緩步走了出去。


    ……


    朱元璋帶領著一眾兵士行走在寺前正門這一處平坦的道路上。在這山間道路上,寒風唿嘯而過,大自然也並沒有因為他吳王的身份而有過什麽破例。


    望著在這山道上一隊隊向著皇覺寺進發的民眾,他們中間有綢衣駕馬的富豪子弟,也有相互攙扶著的窮苦老百姓,見著這一百態的景象,朱元璋感歎下在內心之中也是想了許多許多。


    原本他以為驅逐韃靼、把著所有的外族人都驅趕出了中原,這樣他所要做的任務也就是完成了。而在昨日晚間與著醉酒的悟全一陣閑談,卻是給了朱元璋當頭棒喝。


    “得了天下驅除了兵亂就以為是天下太平了麽?其實不然,先不說北方那些在天災人禍下受苦受難的百姓,就是在這南方之地還是有眾多人吃不飽飯,還在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得天下容易治天下難!關鍵還是治理民生啊……”


    這一聲聲的話語還是不斷迴響在朱元璋耳邊一般,在他的心中泛起一陣陣的波浪:“相對於各地,雖然就金陵一帶是被我治理的很好了,但是要治理一國上千萬的百姓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不但是要一套可行的行政係統,而且還要一條甚至幾十條發展民生的點子。不然這天下再來一大天災的話,各處百姓逃散住處又必會有草頭王的出現,這個好不容易才是融合的國家又會分離破裂。兵權、民生哪個都是不能丟啊!”


    心中想著事情,時間自然也是過得飛快,待朱元璋到了濠州城下時,還是周圍百姓們進城時的喧鬧之聲,才是把朱元璋從自己的思緒之中拉了出來。


    左右看了看,隻見四周來來迴迴走的都是一些百姓,從他們走過時臉上洋溢著的笑容來看,這城中文士們所做的安定人心的工作也是做得不錯。向著身邊護衛一問,知道了那五千兵士早已經各自迴了營中。


    知道在城內不能縱馬,自己也是不能夠犯戒,朱元璋點了點頭便也是下了馬背,徒步向著城門走去。


    有嘈雜聲音傳來,這時在城門處有兵士與百姓們爭執著什麽,朱元璋眉頭一鄒派遣兵士前去詢問,很快便是傳來消息道:“那守卒本是軍卒,後來年紀太大退役成了門卒,因又要做文案還要做著守城的工作,一時不耐又與百姓間起了些小摩擦所以爭吵起來。”


    朱元璋點了點頭道:“先命士卒把圍攏在城門處的百姓驅逐開來,一群人堵在這裏豈不是堵塞住了城門口?至於那…門卒嗬斥幾句讓他知曉自己過錯就行了!”朱元璋本意自己親自教育看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隱情,但這時一個兵士快步趕來在他耳邊細語幾句,迫切之下頓時就叫他改變了主意。


    待城門處的百姓都被驅逐了開來,朱元璋快步走向馬車,馬夫一打韁繩便是開入了城中。顛簸之時簾子被風一挑朱元璋向著外頭一看,隻感覺那被嗬斥的軍卒麵容有些熟悉之處,仔細一想他不就是那熟悉的劉捕頭麽?


    想起自己那時在他率兵上山追捕雪兒時左逃右竄的場景,再見他現下這幅狼狽的樣子,還真是時事造化啊,想到此處朱元璋也是忍不住的想暗自發笑的衝動。


    此時已經過了早間最繁忙的時候,街道上攤販們也在收拾著各自散亂的東西,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行人在那裏閑逛著,馬車趕得很快,不一會兒便是到了州衙處。


    才入府內,隻見李善長甩著他那頜下的山羊胡快步迎來,瞧著他臉色蠟黃想必大戰這幾天也是沒有睡好。朱元璋摸了摸自己紅澤圓潤的臉頰,好似大戰以來也就是自己最為鬆快了吧。


    “本王知道登基在即,百越焦急從金陵遠道而來可是還有什麽大事相告麽?”


    “原來吳王還是知道自己要登基哇!想吳王自濠州大勝之後就不問權事,居然跑上皇覺寺躲清淨去了。”


    見著李善長溫怒表情,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想著自己一下子把所有的軍事與民政都一起丟給了他們,朱元璋也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原本有些微紅的臉色,在見到李善長眼中那止不住的笑意,元璋不禁佯怒道:“好你個百越,居然戲耍本王。本王上皇覺寺也是有要事的,要想登帝必然是要造勢一番的,在與寺廟住持商議過後,我們決定就用佛子轉世這一招……”


    在聽完朱元璋的主意,李善長哈哈一笑搖了搖頭道:“要想稱帝除了外部因素解決以外,內部還是要統一的。不但是各部官員們的迎合,就是登基一說定是要請這世上各國大小的諸侯一同前來,普天同慶之下舉辦的場地肯定是要輝煌無比,不然怎能彰顯出我吳國的威儀來?所以臣才是會力主修建皇宮,就於那吳王府處三兩間的破瓦房豈不是要貽笑大方?隻不過這修建皇宮一事還欠缺一些資金……”


    得知李善長事先料到了登基時所要遇到的麻煩,所以才是要求修建皇宮,能有這樣為主分憂的幹臣存在,朱元璋心中也是有些欣慰的。隻是又想到這修建皇宮所要耗費的大量資金,不想勞民傷財而這皇城不修建又是不行,朱元璋額前皺出一道道深痕發愁道:“要想修建皇城,從古至今哪次不是征發大量徭役的,現在南方剛剛平定民心未穩之際肯定是不能夠如此勞民傷財的,而且有錢也不能花費到玩樂上去,不然把本王日益積攢出來勤儉的名聲至於何地?”


    朱元璋說著說著就開始要自誇自雷起來,李善長聽著他所說勤儉的民生,嘴角不禁抽了抽,眼見這說得沒完沒了趕忙勸阻道:“吳王,這錢財之事還是不用您操心的。於江南所處的第一富人沈萬三聽聞這皇宮修建之事後,立馬來信表態說是江南世家聯合下可以代為修建,隻不過他要吳王屈尊親自到江南去一趟,與著他們商議些具體事宜。


    哼!臣先前也以為要這渾身銅臭之人修建皇宮隻怕是要消減了氣運,可是這自南方平定之後,皇城修建時間迫緊,又是無法忽視這一助力所在。所以臣這次前來,便把這一切的決定交與吳王親自決斷。”


    見著李善長真是一臉的義憤填膺,好似要立馬拒絕他們的神色,但朱元璋一眼就是瞧見他眼中的那一抹得意。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在這古代還真是老成精了,朱元璋搖了搖頭權衡之後笑道:“以後有自己的想法直接說出來便是,身為一朝大臣怎的還有這般的小心思。也罷,這江南之地看來本王定是要再去一趟了,這樣也好見見這些富豪們是如何的想法。”


    本來也就沒想把自己內心中的想法瞞過朱元璋,在見著他做了要去江南的決定之後,李善長厚重的長袍飄逸的一甩行了一禮恭聲道:“吳王英明!就此一下江南定可得所有世家們的忠心……”


    聽著李善長不斷的馬屁聲,朱元璋站立一旁大笑不已,反而是把著適應了吳國軍威的一眾仆役們嚇得一呆。朱元璋很快便是察覺到了周圍的異狀,見著李百越聞所未聞般還是馬屁聲徐徐說來,聽得一向以臉皮厚自居的元璋也不禁老臉一紅,咳嗽一聲便是把著他拉進了屋內。


    到了州衙內,朱元璋揮揮手叫人去上了熱茶,便是坐到了主位之上,見著李善長仿佛就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情一般,還是麵色如常的坐在一旁閉目養神。想著自己先前心中的所慮,也是顧不得害臊,在接過仆役們送上來的茶水,元璋小啜一口沉吟說:“這些江南世家邀請本王前去隻怕不單單是要說修建皇宮一事這麽簡單,百越,這處也是沒有別人,你還不把話給說明白麽?”


    “嗬嗬,吳王明見。這些江南世家資助修建皇城隻不過是一道幌子,他們真實的目的便是要試探一下吳王之後的目的所在。畢竟他們家族世處江南,而放眼天下自吳國破了聯盟大軍之後,這天下大勢就是已經很明朗了。


    江南的張士誠與方國珍已經不成氣候了,在我吳國強健水師之下定是可以一戰滅其兩國。所以這些江南世家們所要的便是吳王一個不去動他們的承諾,而他們所迫切的也是江南的安定,隻有這樣這些世家們才是能夠維持他們超然的地位,畢竟在亂世之中鋼刀和兵權才是一切。”


    “這些世家以為拿出百萬、千萬的錢糧幫了本王修建一處皇城就是能夠逃出災禍麽?嗬嗬,隻要是犯了事的,本王一個也都不會放過。這江南之事先放且一邊,說到天下局勢的平定,本王心中也有一處主意,那便是軍政分離。


    自古以來叛亂的將領們,除了是手握重兵之外,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們駐紮所地的行政也是歸他們管轄,錢糧與兵權集合在一人手中本王實在是不會放心。就說唐時,那般強大的國家也是逐漸被內地手握兵權的節度使叛亂所導致的破滅。再要是如前宋一般沒有合適的將領去守衛邊疆,以文驅武以至於百萬兵卒反而是要被那些不過十幾萬的異族追著打,一味防守肯定是沒有進取之力,這樣下去滅國也是遲早的事。


    所以,以本王的意思那便是讓軍政徹底分離開來,軍官不能過問政事,而文官也是不能夠去胡亂管理軍隊內部的結構,隻有這般才是能讓這天下安定下來。”


    李善長沉思著不斷點著頭顱,最後一撫頜下的山羊胡肅然道:“要想要軍隊控製在自己手中並減少叛亂,而又是不能夠消減他們的戰鬥力,也是隻有這樣軍政分離的體係才是能夠勝任。文人不控軍,但軍隊之中的錢糧之事又要受製於朝廷,也是這有這樣有所製肋的軍隊,才是能夠把他們放心的送往邊疆。”


    “是啊,這武將既然是有了約束,接下來大軍持續北上之時,肯定是會攻下眾多的州縣,而我金陵文臣也是隻有這些,如若沒有足夠的文士派遣到北方,那也隻有用那些降臣了。”朱元璋站起身看著北方對李善長敘說道。


    “北方諸縣沒有了元軍守衛肯定是會望風而降,要說大軍北伐也肯定不會再各州縣停留太久,而大軍一走這縣城的防務政務肯定又是要落到這些降臣們的手中。這些原本就忠於元廷各國的降官們如若駐守大軍後方縣城,我方吳軍一路攻伐戰無不勝還好,要是大軍長驅直入一旦失利被元軍團團圍困,這後方就是一大禍患。


    所以,臣認為北伐之時不可操之過急,當以徐徐攻之,先占幾大重要城鎮兵鋒直指北方之後,當先控製南方本地,隻有在鞏固了後方才是有著後繼之力持續北伐,讓我吳軍立於不敗之地!”


    朱元璋左右轉悠著,最後一握拳頭對著李善長斷然道:“興學!必須要興學,隻有建立了自己的學校,培養出眾多的讀書人,才是能夠放心的用他們,而寒門弟子就是本王北伐所用的第一大助力。


    北伐事物也不是太急,磨刀還不誤砍柴功呢,隻有在一切都準備完畢之後才是大舉北伐之日,不然大軍一旦被元軍後軍阻隔,後方諸縣糜爛之下肯定是會危險重重。所以,本王決定建立一處世間最大的學校,舉全國之力大肆培養裏頭寒門的仕子。”


    到底是個讀書人,經過元朝百年來的不斷摧殘,讀書人早已不複前宋時那超然的地位,隻能跟凡夫俗子一流混雜在一起。李善長聽了要興學一時眼睛驟然一亮,躬身行了一個古禮語句中略帶興奮的說:“然!興學除了能對北伐大有助力之外,還是能夠不斷培養我們自己的仕子,能夠更加好的治理南方等地。


    但要興學所要麵臨的難處也不是沒有,第一要務便是資金的問題,除了錢糧還要有德高望重的儒學之士前來學校助陣,隻有得了天下的名聲才是能夠把學校辦大辦好。”


    朱元璋哈哈一笑道:“錢糧的問題不用發愁的,本王這不是還要下江南麽?這些江南世家迫切的投誠尋求軍隊保護,既然如此不拿他們一些保護費怎能輕易放過他們?本王可是知道修建皇城所要的錢糧,對於這些前宋時就世代海運行商的世家們來說可就是九牛一毛啊!


    想要尋求庇護就拿出這麽一點來,如何讓本王看得到他們的誠意?所以,這興學所要的錢糧也都是給他們包辦了,也算是讓他們參與一件多有好處的事情。至於學校教師一事,本王自有考慮,這些儒家名門來最好,就是不來本王也自然有辦法解決。”


    見著朱元璋嘲諷似的笑容,看來吳王對於儒家的映像也是不太好啊!李善長擦擦額頭不斷冒出來的虛汗拱手道:“這修建大學有了江南各大豪商世家加入自然是好事,隻不過這江南沿海一帶總是有倭寇渡船前來劫掠,沿海百姓不但要被收取重稅還要時刻提防那些賊子的前來,官府一個不妨讓這些海盜倭寇入了地上,就是一連幾個村子家破人亡的下場。不但是江南人心惶惶,連著金陵都有官員力主奪取江南後就封海,以防賊子的騷擾。”


    “日本人,還有海盜?居然是要封海、閉關鎖國解決事情!哈哈哈……”大笑過後,朱元璋眼睛一瞪,怒火燃燒道:“既然敵人前來那就是把他們都給打出去,打得他們都不敢來為止,一味的防守防禦那是什麽道理?難道前宋時的教訓他們還沒有吃夠嗎?


    還要禁海,國家照這些昏庸官員的辦法行使下去必然是要亡的,提出這一方法的枉臣當是該斬!本王有那麽大的海船與眾多的水師,難道還會怕了這三兩個的海盜與著那些倭寇手中幾隻小舢板不成?還未開戰就要躲避,這就是我泱泱大國的氣魄麽?恥辱,恥辱啊!”


    “吳王息怒,息怒,千萬別氣壞了身子。這也就隻是幾人之言而已,在奪得了江南等地之後,金陵中大部分官員還都是力主殺敗這些海盜倭寇的。”


    朱元璋胸口一起一伏的顯得他內心之中很是不平靜,他是不知道這朱太祖到底是因何原因而決定封海、閉關鎖國的,就以他個人而言,絕對是不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下去。他的腦海中還深深記得這些洋人們是如何用著船堅炮利打開華夏國門之後是如何的要求清政府割地賠款,讓我中華受了百年恥辱。以及那些日本人複蘇之後帶給中華大地的苦難,這海絕對不能禁!誰說斬誰!


    “唿~是本王太過於激動了,百越還不要見怪。這禁不禁海對於我中原華夏來說真的太過於重要了,不說在這海洋上的絲綢之路,行走船隻所帶來的暴利與著給予周邊沿海百姓們的活計需要。再與這些南洋諸國互通有無傳揚我漢人已重新組建王朝來說,在海洋上行商通船也是必要的,更何況還是能夠從中收取頗多的賦稅,以補貼內地所需。


    而要本王說,就是禁了海那還能怎樣?這些倭寇與海賊照樣會襲擊沿海周邊的,要是我中原沒了足夠消滅他們這些海上勢利的水師勢必會讓他們無限膨脹長大。最後成為海上割據的一方的勢利,這就與陸地上的一路諸侯有什麽區別?到時麻煩可能還會更大,所以說,本王認為這海絕對不能禁!”


    李善長見著朱元璋神色逐漸平靜下來,與著自己敘說其中的厲害之處,心中細細一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如若不控製海洋肯定是會讓這些倭寇海賊勢利膨脹的,要是他們野心一起大肆攻入內地,又是有著船隻便利進退自如……李善長心中一驚,在俯首中也是越發的認為這海不能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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