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覺寺正大殿之中,一群蒙麵人、捕快和和尚們正各自站在兩邊,捕快手中握著的刀已經出鞘,和尚們也神情激動的在辯解著什麽。


    望著火藥味越來越濃的大殿,蒙麵人的露出了嘲弄的笑容,自己的耐性可沒有那麽好。


    轉眼看這群和尚不知所謂的樣子不禁怒火中燒,終於忍耐不住抬手指著那白眉主持厲色道:“你們居然說不知道,好好的人怎麽就會突然不見了?滿山地皮都已經搜遍了,連個人影都沒有,方圓百裏除了皇覺寺外,連個人影都沒有。要不是你們這群和尚把人藏匿起來,還會有誰?我勸你們不要執迷不悟了,還是趁現在趕緊把人交出來,不然可別怪我們動武了。”


    白眉主持見蒙麵人厲聲厲色的樣子,知道今天此事若不給他一個交代的話,恐不能善了了,麵色不急不緩地轉過身來麵對著眾僧人,“阿彌陀佛,你們有誰去過後山,見過布達施主所說的人了嗎?”


    隻見所有的僧人都搖了搖頭,蒙麵人更是惱火,一把扯下臉上的麵巾,對著眾人吼道:“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你們不說,那我就自己動手了,來人啊,給我搜。”


    “看誰敢動!就說今兒個怎麽就這麽不對勁,感情全聚到這兒來了,布達話拉,你敢動一下,和尚我就去金陵城擂鼓喊冤,看這世上還有沒有人出來秉持公道。”這時隻見那大鼻子長老手持月牙鏟快步走了進來,隨著出了名的暴脾氣的大鼻子長老的到來,和尚一方頓時找到了主心骨般,臉上的的微微惶恐之色變成了無欲無求的神態,顫抖著的大腿也伸得筆直,雙方氣氛更甜一分微妙像是在火藥桶旁已經點燃了火把,隻等令下點燃引線了。


    劉捕頭早知道縣裏來的捕快平日裏打打順風仗個個奮勇爭先,遇到點硬茬,反而會畏首畏尾。果然不出劉捕頭所料,眾捕快見這個大鼻子和尚來勢洶洶的樣子,怎麽看都像市井上的潑皮惡霸,一時被嚇唬住了,不敢擁上前去。


    蒙古人布達話拉瞪著一對大眼珠子,後槽牙都快被咬碎了,真是沒想到這一群廢物捕快居然會這麽不堪,這麽多人會怕一個禿驢,在那兒擁促著不敢上前。


    “悟全,還不快退下。”


    大鼻子長老見白眉主持發話了,雖然唯恐天下不亂地對沒有打起來還有些不甘心,但還是迫於主持往日積累起來的威信,緩緩退將了迴來。


    “布達話拉,你也瞧見了,鄙寺裏確實是沒有你所說的人,搜是不可能讓你搜的,否則至於皇覺寺於何地?你再搖有所胡來,老衲也隻能采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了。”白眉主持雖然麵色無波,語氣不急不緩,但誰都能感到他的話語中影射的怒火,這不,連施主都懶得叫了,直接都名字稱唿了。


    這話讓布達話拉原本就陰霾麵色更加陰沉了,畢竟,要想在元末這個等級分明的社會上混得好,隻有擁有絕對的實力才是生存下去的前提。


    然而這皇覺寺也不是沒有後台的,不然早就給滅了,不達話拉也不會有後來那麽多的廢話。


    而皇覺寺的大後台就是金陵漢軍總兵——曹良臣。


    不達話拉咬牙切齒地想到:曹良臣怎麽沒在那時候餓死,就因為於皇寺施舍的一碗飯食要壞了平章大人的大事。


    畢竟元朝自建國起是一個以武為尊的朝代,雖然他隻是卑賤的漢軍總兵,沒有蒙古人來得尊貴,但好歹也是屬於有實權的武將係列,手中握著金陵府漢軍的兵權,怎麽去取舍必須得好好掂量掂量才行了。


    “大人,還搜嗎?”這時隻見劉捕頭走上前來,附在布達話拉的身旁小聲詢問道。


    布達話拉擺了擺手,都把曹良臣搬出來了,這還能搜什麽,必須得請示過平章大人後再做決定。但又因為麵子的事兒耽擱住了,想撤吧,麵子上又下不來台,就這樣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時間場麵就僵持了下來。


    這時就是我們芸戒芸胖子體現了他處於皇覺寺所能貢獻的價值的時候了,好在他自己也早有覺悟,立馬站了出來和稀泥一般在兩邊好話賴話說了一大通,讓布達話拉隨便就找了一個合適的台階,輕柔漫步地緩緩走了下去。


    布達話拉得到了便宜,心裏還有些不滿足,放下了狠話道:“和尚,這事沒這麽容易解決,勸你們還是趕緊把人給交出來,不然等平章大人大軍壓境了,隻怕事曹總兵親自到來都沒用了,到時可沒有後悔藥給你們吃,哼!”說完便帶著一眾捕快和蒙麵人大步流星地走出殿去。


    布達話拉一路陰沉著臉色,一出寺門就對一旁的劉捕頭說道:“從今天起,你安排人日夜把守住山口,一個和尚都不許放出去,要是出了什麽紕漏我為你是問。”


    “一個和尚都不放出去嗎?可是……”看著布達話拉又露出了那特有的眼神,嚇得趕緊把話咽了迴去,隻得點頭應諾。


    布達話拉見他答應了下來,也懶得再於與最下等的南人廢話,隨手招來了一個蒙古人,附耳說道:“快馬加鞭去跟平章大人說事情有變,人就在皇覺寺寺,曹良臣已經在這群和尚後麵站著了,怎麽取舍還請大人定奪。”


    眼看著那蒙古人牽了一匹快馬絕塵而去,布達話拉迴望了一眼於皇寺的牌匾,盯著那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攥緊了拳頭,恨恨而去。


    見那蒙古人都走了,朱重八從樹上跳了下來,暗道:平章?看來那陳家的主仆兩人的來頭不簡單啊。


    朱重八迴到了寺院見所有人都在大殿中,一股沉默的氣息正在彌漫著,趁著沒人注意之際躡手躡腳地混入了那和尚群中。


    大鼻子長老頓了頓月牙鏟首先說道:“師兄,我看現在也沒辦法了,布達話拉不找到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要我看,還是早去金陵找曹大人幫忙解決吧。”


    這時一旁的錐臉和尚不大在意,“主持,各位長老,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是叫他搜去,搜不到人,到時看他怎地。”


    這迴不光是悟全長老了,全寺的人都向他投向了不善的目光。芸胖子總是要護短的,抬手就在他頭號小弟的腦門上彈了一個暴栗,“這事有你想的那麽簡單的嗎,用你那榆木疙瘩的腦袋好好想想,寺院是想搜就能搜的嗎?這麽多人進到寺裏衝撞了佛祖怎麽辦?”


    這時錐臉和尚才恍然大悟,連連念著佛號,說著自己的不是,眾僧人這才作罷。


    一群和尚商量了半宿,最後還是決定讓悟全長老去找曹良臣搬救兵,先“”做好最壞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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