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妃是誰?


    ——五皇子裴欽生母。


    鄭妃年輕時候極為受寵,一個小小宮女,被皇上一路捧到“鄭妃”這個位置上,裴欽出生時,便是先太子也要避其鋒芒。


    鄭妃如今不如年輕時候受寵,但在宮中地位依舊很高。


    奪嫡除了與前朝有關,還與後宮息息相關。


    前朝三位皇子三足鼎立,後宮三妃同樣三足鼎立,張皇後無子,貴妃、淑妃、鄭妃地位便很高。


    貴妃年邁且重病,據說隨時可能薨逝,但二皇子裴錚是長子,前朝官員支持者較多。


    淑妃不得寵,但家世極好,出生世家大族,三皇子裴鈺很是被京中世家支持。


    鄭妃沒有背景,年輕時候受寵,如今永明帝也很是照顧,裴欽又是小兒子,皇上十分寵愛,也因此,哪怕年紀小,也能與兩位兄長爭奪儲君之位。


    大抵是加加減減,三位皇子勢均力敵,所以掐得很兇,儲君之位也頗有懸念。


    於五皇子裴欽而言,永明帝對他們母子的寵愛是立身根本。


    可現在,鄭妃竟然被降位、關禁閉。


    從妃子到寶林,從宮妃前四到宮妃最末,這是一擼到底啊。


    ——這無疑是對五皇子巨大的打擊,甚至可能直接動搖他爭奪儲君之位的可能。


    這種關鍵時候……


    兩人第一反應便是:與容昭有關嗎?


    但很快又否決,不可能,若是與容昭有關,當是有人查到當日始末,借容昭對付裴欽,而不是鄭妃倒黴。


    昨日容昭與裴欽見麵,今日鄭妃出事,似乎一切都是偶然……


    裴關山沙啞的聲音很輕:“五皇子處境艱難了。”


    裴承訣半晌接道:“是呀,五皇子處境艱難,不過,容昭運氣很好,現在大抵沒人盯著他了。”


    鄭妃出事,二皇子與三皇子都會有所行動,從鄭妃處著手攻擊五皇子,前朝震動,容昭那點事情,似乎就沒那麽重要。


    裴關山深吸一口氣,看向裴承訣:“皇子們又要掐一段時間,容昭暫時安全,我們的團團計劃也可以提上日程。”


    裴承訣露出笑容,點頭讚同。


    安慶王府。


    容屏與容昭麵麵相覷。


    容昭挑眉:“父親,我們安慶王府這麽厲害嗎?”


    昨日才說給裴欽找點麻煩,今日便找了個大的,這麻煩可真是——絕對夠五皇子自顧不暇,且分走另外兩位的注意力。


    容屏:“……”


    安慶王也有些茫然。


    他沒想對鄭妃動手啊,畢竟永明帝的後宮是一般人能插手的嗎?前朝都能插手到後宮,插手皇帝的事情似乎也不難了。


    所以,容屏的計劃是對五皇子黨動手,傳出的消息、做出的安排,都是對五皇子的勢力下手。


    沒想到這麽猛,昨日才安排,今日直接把手伸到後宮。


    容屏喃喃:“我那幾個老兄弟……還挺厲害的。”


    在茫然過後,他便又得意了起來,朝著容昭抬了抬下巴:“怎麽樣?你爹厲害吧?五皇子短時間都不會再找你,我們有了喘息時間。”


    容昭豎起大拇指:“確實厲害。”


    她還沒想到應對五皇子“眼力”的辦法,所以需要時間,今日這一出,足夠她再多些思考、布局的時間。


    非常及時,救命的及時。


    還順道牽製了另外兩位皇子的注意力,簡直不能再好。


    容屏越發得意:“哈哈哈,你是有些做生意的本事,但是吧,薑還是老的辣,你還是得靠你老子,以後對我尊敬些,否則我可不會幫你。”


    容昭無奈,隨後將茶盞遞給安慶王:“好好好,父親大人,請喝茶。”


    容屏見不孝女“端茶”,整個人都美上天,心情舒展,連臉上的褶子都似乎平了些。


    而容昭卻是陷入思索。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哪裏不對,似乎這件事透著一股子違和。


    ——這般手段,不像是武將們出手啊。


    -


    雖然有些違和,但容昭並未過多深究。


    這是從三位皇子夾縫當中摳出來的一點時間,五皇子的“眼力”讓懸在安慶王府頭頂的刀下落了些,更加危險。


    容昭的計劃也需得更快執行,布局都得推進。


    臨府福祿軒開業。


    臨府是距離京城最近的一座府城,快馬隻要半日便能到達,便是坐馬車,當日也能到達臨府,可見距離多近。


    早在京城福祿軒開業第二日,臨府便熱議了起來。


    距離京城近就是這點好,什麽“時髦”的東西都能很快在臨府流行起來,福祿軒在京城熱門,臨府當然也不會差?


    許多有錢人已經坐馬車去京城品嚐福祿軒。


    不過,因著他們來晚了,很多人都還沒排到位置,便是“充值”金卡會員的人,也不是吃一頓就走,尚且留在京城。


    所以,一些平民百姓乍然間聽聞福祿軒,頗難接受。


    “什麽?最便宜也要二兩銀子一位?還有什麽二十兩、四十兩、一百兩?”


    “這麽貴,誰肯去吃呀!”


    “一頓飯好幾兩銀子,京城人可真有錢啊。”


    “我可是聽說,有一百單八道菜,隨便吃喝,隻要你吃得下,無限供應。”


    “那肯定是二十兩銀子和四十兩銀子的,二兩銀子不可能一百單八道,恐怕隻是隨便敷衍幾道菜,太貴太貴。”


    “不會吧?那可是五大王,四大親王與福祿軒的故事你們又不是沒聽過。他們應當不會騙我們,二兩銀子,應是也能吃到一百單八道。”


    “我還是不相信,也沒人吃到過呀。”


    “我們臨府呈家的公子好像去了京城福祿軒,怎麽沒有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沒有消息,肯定是假的。”


    “沒有消息是因為人還沒迴來!”


    “要不我們去福祿軒那條街上看看?雖還蒙著麻布,但許能找福祿軒的人問一問?”


    ……


    有議論聲,就有熱度,就有人始終關注福祿軒。


    而這時,非常熟悉的喊聲響起——


    “臨府福祿軒明晚開業啦!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瞧一瞧,看一看,福祿軒開業宣傳單。”


    “瓊漿玉露在九天,天上人間福祿軒!”


    “神仙日子金不換,一切盡在福祿軒!”


    ……


    一群半大孩童揮動著宣傳單,滿大街發放,熟悉的熱鬧景象再次重現,福祿軒於京城的熱鬧複製到臨府。


    一輛低調卻很寬敞的馬車裏麵,親王們笑眯了眼。


    榮親王:“哈哈,看來這臨府福祿軒,也能熱鬧起來。”


    祿親王:“當然,在我們福祿軒吃過的,就沒人說不好,一百多道隨意挑選,誰能不著迷?”


    愉親王倒是冷靜,“也說不定,盈利主要還是看二樓與三樓、四樓,臨府有沒有這麽多人願意花錢,難說。”


    今日四大親王到了三個,因為五皇子,前朝震動,他們也是很難才抽出時間來看一眼,支持五皇子的樂親王更是完全沒空。


    ——前朝的任何波動,都能反應在許多事情上麵。


    容昭見此,笑了笑:“愉王叔莫要擔憂,福祿軒規模不大,每日裏也接納不了那麽多客人,臨府人口眾多,一家福祿軒遠不能滿足需求。”


    這裏又不是現代,一搜自助餐就能出來幾十上百家。


    這是獨家生意,別說在臨府,就是更下級的城池,也能存活下去,這點容昭不擔心。


    說起這個,榮親王疑惑:“既然如此,臨府不是一家福祿軒能滿足,京城更是很難訂到位置,那為何不在京城多開一家?”


    說起這個,祿親王也皺了眉,“是呀,我們可是聽說世子在城西買了個莊子,福祿莊都要辦第二家,怎福祿軒不多開一家?”


    愉親王:“莫不是容世子因著福祿莊全是自己的,所以更用心些?”


    聞言,容昭旁邊的謝洪心口一跳。


    容昭開第二家福祿莊的消息沒想瞞著,大張旗鼓買莊子,導致四大親王也都收到消息,看到了福祿莊的熱鬧。


    福祿軒、福祿莊都是容昭的產業,她若是更看重福祿莊,那福祿軒的投資人就要有意見了。


    聞言,容昭卻是笑了笑,十分自然,“福祿軒是功在千秋的產業,福祿莊不能與之相比,我自然是更看重福祿軒。”


    ——無論手上多少個項目同時進行,一定要告訴投資人,你們合作的項目是你最看重的一個。


    果然,三位親王臉色和緩。


    容昭這才又道:“福祿軒是自助餐,若是天天頓頓去吃,定會吃厭了,長此以往,福祿軒便會冷淡下來,很難再繼續繁榮。所以,若是很久才能排到一次,那每一次去吃,都是新的體驗,加之菜單更新,客人們隻會越來越愛福祿軒。”


    其實也是炒作的另一種形式,越是難吃到的美食,就越是要去吃。


    越是費了心神,吃起來就越是滿足。


    福祿軒的位置很難訂,所以才會都想去訂。


    ——福祿軒不僅要有名利,還要有逼格,它開到的城池,隻要一想到吃飯、請客,首先便是福祿軒,這就是她的目的。


    三位親王愣了愣,半晌才明白過來,而一旦明白過來,立刻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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