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條,欠條,很多人或許還不明白這兩個字的真實含義。


    ——不過,她會幫他們知道。


    張長言:“!!!”


    他愣了好一會兒,猛地一拍桌子:“你坑我?”


    容昭搖搖頭,歎口氣:“張兄,我怎會坑你?隻要我活著,當然不會欠債不還,這紅利,你一分都不會少。”


    張長言頓時脹紅了臉,抬手指著容昭,明顯是氣急。


    容昭安慰:“張兄莫要生氣,福祿莊生意很好,隻要到明年福祿莊還在,你便能迴本,往後都是賺的,賺那麽些錢,賭一賭容昭命長,有何不可呢?你說是不是。”


    張長言咬牙切齒:“容昭,你可真是好算計!”


    容昭雲淡風輕:“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拿走四成紅利,我總要有點保障,不是嗎?”


    張長言深深唿吸著,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的視線移到旁邊賬本上,臉色總算好看了些。


    容昭的話沒錯。


    這事確實也不算虧,隻要容昭多活兩年,他便能賺不少錢,況且,為了福祿軒發展,他本就不想容昭早死。


    張長言深吸一口氣,決定繞過這個話題,他再次上前:“所以你到底要如何應對我父親的算計?”


    之前他怕容昭死,現在更怕容昭死。


    “這也不算你父親的算計。”容昭緩緩道,“我與四大親王合作,三位皇子本就會有動作,張丞相透不透露消息,結果都一樣。”


    容昭的筆蘸墨水,她的筆記與原主相似,卻又有幾分不同的淩厲,這點容屏倒沒覺得奇怪,隻當她是為了更好偽裝自己。


    “給我磨墨。”容昭示意張長言。


    張長言:“???”


    他緊緊盯著容昭:“你指使我?”


    容昭微笑:“福祿莊開銷大,又要進一批貨,還要理賬,分紅可能還會更晚幾天……”


    張長言咬牙,拿起墨條氣狠狠用力磨。


    磨著磨著,他問:“所以你還沒說,你到底要怎麽應對三位皇子?”


    容昭:“我也不知道呀,這很難辦。”


    張長言:“……”


    ——你的表情可不像是很難辦的樣子!


    他磨得不耐煩:“你到底在幹嘛?寫什麽呢?”


    容昭:“給三皇子寫迴信。”


    張長言:“??”


    他瞳孔一縮,瞪大眼睛:“三皇子?!你怎麽和三皇子有聯係?”


    容昭:“他邀請我去赴宴。”


    張長言倒吸一口冷氣,他爹算計確實沒成功,可是又成功了,這位三皇子壓根兒沒等張丞相放出消息,直接便來招攬!


    果然,京中看似平靜的湖水下,波濤洶湧,一觸即發。


    他忙追問:“那你怎麽說?”


    容昭:“自然是容昭忙於福祿軒開張,等福祿軒開業後,容昭再邀請三皇子。”


    張長言:“……”


    倒是聰明。


    容昭不能答應,答應了就是得罪另外兩位,但是也不能拒絕,拒絕就是得罪三皇子裴鈺。


    這樣又不答應又沒拒絕,確實是最好迴答。


    隻是——


    張長言撇撇嘴:“你這隻是緩兵之計,待到福祿軒開張後,就必須給出一個答案,屆時一樣進退兩難。”


    容昭笑笑:“這麽擔心我?”


    張長言眼睛一瞪:“我這不是怕你死的太快,我的紅利還沒分到多少!”


    他咬牙切齒,手上恨不得將墨當成容昭來磨。


    容昭笑得越發燦爛:“是呀,所以你可要好好保我的命,若是你父親再有什麽動作,也請及時告訴我呀。”


    張長言:“……”


    他哼了一聲:“我父親還想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讓我來驗證。”


    容昭筆微微一頓,隨即笑容不變:“你父親懷疑我是女子?他莫不是老眼昏花,眼睛出了問題?”


    張長言雖然也這麽覺得,但聽容昭如此說,頓時就不高興了,下意識反駁:“怎麽就不可能?你長得比女人還好看,又矮,說你是女子也不是不可能。”


    他上下打量容昭,一副懷疑的架勢。


    容昭偏頭,笑看他:“怎麽?張三公子想要驗證一二?那待容昭寫完迴信,寬衣解帶,與張三公子抵足而眠,好好……驗證,如何?”


    最後幾個字,她說得意味深長。


    她的表情也十分耐人尋味,一雙鳳眼微微眯起,上下打量張長言,那眼神,似乎能扒了張長言。


    如何?


    不如何!


    張三下意識後退一步,抱緊自己。


    他對上容昭那張漂亮到過分的臉,再想想什麽寬衣解帶、抵足而眠……莫名臉頰發燙,耳根通紅。


    他惱羞成怒:“你你你——你住口!本公子喜歡小娘子,你莫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呸,誰要與你寬衣解帶、抵足而眠?不要臉!”


    說完,他一甩衣袖,怒氣衝衝離開。


    走出門,張長言對身邊玉竹咬牙切齒:“這容昭莫不是個斷袖?以後你可要幫你家公子留意著,免得被占了便宜!”


    玉竹:“?”


    他沒進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太聽得懂公子在說什麽。


    但是……


    想想容世子的臉,再看看他家雖然長得不錯、卻遠不如容世子的三公子,這到底是誰占誰便宜啊?


    張長言還在罵罵咧咧:“這能是女子?容昭要是女的,我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我爹真是老眼昏花,竟還讓試探!”


    這樣的流氓言語,能是女子?


    張長言已經離開,他沒有注意到,在容昭剛剛那樣說話時,石頭已經無知無覺走到他們旁邊,但凡張長言真要解容昭衣服,石頭會立刻打暈他。


    好在有驚無險。


    石頭長出一口氣,卻又很快皺起眉,眼神擔憂:“世子,接下來要怎麽做?張丞相竟然還未打消懷疑,還有三位皇子……”


    這可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容昭的處境讓石頭擔憂。


    石頭不是個多嘴之人,這次難得詢問。


    容昭將信裝起來,聲音平靜迴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推到福祿軒開業之後,福祿軒辦好,讓人看到其中巨大利益,我才能與三位皇子好好談談。”


    至於談什麽,容昭已經想好。


    而張丞相的懷疑……隻要有張三存在,他就不能確定,隻要他不確定,就不會輕易做什麽。


    再給她些時間,張丞相想做什麽也做不了。


    時間,隻需要時間。


    容昭深吸一口氣,將信封交給石頭:“讓人送去三皇子府上,態度恭敬些。”


    “是。”石頭領命,恭敬告退。


    -


    福祿軒還沒開張便已經有不小的動靜。


    容昭從來就不是個低調的人,再加之五王合開、十六萬兩這些噱頭,有關福祿軒的消息,每日都有人熱議。


    ——容世子花三萬兩買了南門大街三家挨著的鋪麵,改建福祿軒!


    南門大街是大雁朝京城最繁華的街道,這裏麵鋪子本來就貴,一家鋪子抵得上兩個宅子,容昭買的還是挨著的三個大鋪子,價格更是天價。


    中間原是一家二層酒樓,生意不善,早早就想盤出去,容昭買得順利。


    左右兩家鋪子稍小,一家是賣胭脂的,一家是賣布匹的,賣胭脂那家生意不錯,容昭是以鋪麵價值的近兩倍才拿到。


    那家人拿著錢,高高興興換個地方繼續去賣胭脂。


    至於賣布匹的那家,那是屬於樂親王的產業,為了再湊兩萬兩,樂親王府本就捉襟見肘,容昭要出錢買鋪子,市場價再加一成,樂親王府自然也高高興興賣了。


    一筆筆錢砸下去,所有人都想看那福祿軒到底被建成什麽樣子,可偏偏那容世子竟用粗麻布將鋪子圍了起來,圍得高高的,讓人看不見裏麵是何場景。


    那些圍起來的粗布是樂親王府庫房積壓產物,原來的掌櫃貪汙,以便宜價格買了些瑕疵粗布,在京中賣不出去,便堆積在庫房,樂親王白送給了容昭。


    導致現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樣子。


    這樣的神秘感從未有過,十分新奇,反而引得京中熱議。


    “到底要建成什麽樣子啊?”


    “嘖嘖,真是好大的地盤。”


    “裏麵上百幹活的人,想來是要趕工。”


    “四萬兩,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賺迴來……”


    ……


    也有京中權貴酸溜溜道:“花得不是自己的錢,所以才這麽大手筆!”


    ——福祿軒招跑堂,被錄用月銀二兩!


    刷刷刷,京中無數百姓湧向招聘點,瘋狂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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