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先生這麽看著我,不會又是想起了你的樂事吧。”


    聽著蘇樣打趣的聲音,想著昨天晚上小警員的叮囑。


    沉熠不好意思的說道:“很抱歉。”


    “沒有什麽呀,樂事是跟你拍照的這個狗嗎?你們感情看起來挺好的呀!”


    聞言,沉熠低下頭,再次盯著自己手中的照片,苦笑到:“樂事是狼,說它是狗它會生氣的。”


    隨後沉熠像是想到什麽趣事一樣,搖了搖頭:“說來好笑,我跟它就這麽一張照片。還是樂事要求要拍的。”


    蘇樣內心嗬嗬噠,之前那個老爺爺說要拍照留念,沉熠這個家夥居然果斷拒絕。


    沒看到老爺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嗎?我那是照顧老人情緒。


    現在好啦,懷念都沒得幾張照片懷念。


    “雖然很失禮,但是蘇小姐跟樂事真的很像。”


    蘇樣快速的眨了眨眼睛:“嗯,我相信,沒關係的。”


    “對了,你的傷還好嗎?”


    能進這個康複中心的最基本的一條就是身受重傷。


    蘇樣這麽問到也不突兀。


    沉熠剛想客套的說一句,恢複的挺好。


    身體便開始抗議了,剛要說出的客套話,轉身變成了咳嗽。


    “咳咳。”


    蘇樣本能的心頭一緊,抬手就要去摸他的身上:“是不是你身上的傷……”


    “我真的沒事。”


    沉熠神色莫名的盯著自己的握緊蘇漾的手腕的手。


    臥底多年,總有一些不能被接觸的習慣。


    別說接觸了,普通人連近身都很難做到。


    可是,蘇樣的手在觸摸到自己時,內心感覺到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排斥,而是害怕。


    沉熠不由得覺得好笑,害怕什麽?害怕看到蘇樣眼睛裏的擔憂嗎?


    若是那眼裏的光暗淡下來,為自己擔憂,可惜了。


    沉熠的手再次觸摸到蘇陽手腕上的痕跡,不由的摸索了兩下。


    好奇的問道:“蘇小姐,這個疤是怎麽來的?長得倒是可愛。”


    蘇樣也不管自己的手腕正被沉熠握在手裏,輕聲笑道:“好多年前就有了,實在記不清了。”


    低頭時,蘇樣憑著記憶看向沉熠受傷的地方,略帶小心的問道:“還疼嗎?”


    沉熠本能地搖了搖頭:“早就不疼了,也就是那些醫生們,總喜歡大驚小怪。”


    長期的緊繃生活,短短幾周的休息,根本不足以讓他完全放鬆下來。


    可是如今,眼前這個女生,卻能輕而易舉的突破自己的防禦,就這樣淺笑盈盈的跟自己聊了起來。


    自己非但沒有排斥,反而還特別沉溺於這種格外安寧的氣氛。


    或許真如自己隊長說的那樣,自己可能真的需要成個家啦?


    隻是若是樂事還在就好了,還能給樂事找個伴。


    大家都有伴了,才叫完美。


    蘇樣見沉熠沉溺於自己的世界好一會兒了,不由得好奇問道:“蘇先生在想些什麽?”


    “在想給樂事找個公狗。”沉熠脫口而出道。


    不好!


    果然下一秒,蘇樣條件反射的咬了上去。


    同樣是條件反射,還有沉熠。


    不過沉熠是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睛。


    隻是肩膀上熟悉的位置上,卻沒有熟悉的尖銳觸感。


    沉熠呆呆地睜開了眼睛,側低著頭,看像湊到自己肩膀上的臉。


    以前自己談起這個話題的時候,樂事也不開心,它也會跳起來,咬著自己的肩膀不鬆口。


    蘇小姐怎麽……


    蘇樣也是在咬上去了之後立馬察覺到不妙,見沉熠低下了頭,呆呆地盯著自己。


    蘇樣不由得往後猛跳了一大步。


    臉頰微紅,整個人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邊擺。


    “對……對不起!條件反射。”


    說完,蘇樣就忍不住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什麽鬼的條件反射?自己在說些什麽?


    “條件反射?”沉熠不由的愣神。


    秉著說多錯多的原則,蘇樣內心開始打起了退堂鼓:“嗯,天色不早了。我醫生估計在等我了,我先走了。沉先生還是讓你的主治醫生再給你檢查一下比較好。


    嗯,就是這樣,再見。”


    說完,蘇樣一溜煙的跑走了。


    迴到房間後,蘇樣還真覺得自己的腹部的傷口有一點隱隱作痛。


    另一邊被留在原地的沉熠呆呆的看著蘇樣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蘇姑娘的背影,在某種程度上跟樂事一模一樣。


    一旦代入了某種設定,沉熠越想越覺得蘇姑娘跟樂事很像。


    肩膀上的濕潤的觸覺還在,沉熠摩挲著自己被咬的位置。


    條件反射嗎?


    可是我倆素不相識,你怎麽會有這樣獨屬於他跟樂事之間的條件反射?


    “前輩?蘇姑娘呢?已經走了嗎?”


    遠遠走來的小警員,好奇的問道。


    他之前就來過一次了,見前輩與蘇姑娘聊的開心。


    便識趣的再離開了一會兒。


    沉熠看向小警員,認真的問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就可能啊!樂事他投胎成為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


    小警員摸著頭疑惑的說道:“你不會覺得蘇姑娘是樂事投胎的吧?”


    “沒這種可能嗎?”


    小警員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蘇姑娘這麽早走,可能是被自己前輩給氣走的。


    不對,一定是被前輩給氣走的。


    “前輩,我們就說這種假設可能成立,那為什麽樂事不投胎成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我要投胎成為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


    這會兒輪到沉熠沉默。


    但他並不是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了,他是在找有沒有那麽一種機會讓樂事投胎成了這麽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


    小警員見前輩好像依舊不認同自己的話,推著她往病房走的路上。


    小警員仍舊不死心的開始向沉熠碎碎念:“物種不同不能談戀愛,前輩你就死心吧,你跟樂事是沒有未來的。


    更何況,眾所周知,建國以後,各種動物無故不得成精。


    所以,無論如何,樂事都不可能死後成為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的。


    談戀愛嘛,咱們得一步一步來,套近乎可以。


    但是,我的前輩啊,真的沒有哪個姑娘喜歡聽見自己感興趣的男的,對自己說她長得像一條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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