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的名字是什麽?真的自由了?那是不是一場噩夢?”


    “…………(思考)”


    “我逃出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一個數字……那個數字是……9?那我的名字就叫就好吧。”


    漸入深秋的夜裏,蕭瑟的秋風卷起大片的紅葉,卷起生命的凋零,卷起萬事萬物的淒然。


    一個全身裸露的三米多高的成熟男人獨自一人走在荒野的叢林裏,現在已經饑腸轆轆了,饑餓沒有讓他的身體憔悴,也沒有讓他的精神變得疲軟,而讓他偶爾想展現出想要嗜血的獸欲。


    腦海裏不斷傳來的零碎信息,讓他的顱內似乎被分裂成了兩個部分,兩段完全不同的人生經曆一直在他的眼前盤桓著,讓他分不清畫麵中的哪一個人才是他真正的自己。


    這兩段人生一段精彩而浪漫,有劍與魔法,有騎士與戰爭,還有超越了維度的混亂大作戰,另外一段庸俗而冗長,無趣又乏味,漫長又枯燥,這段人生裏他隻是一個每天辛勤工作,上有老下有下,遵法守紀的合法公民。


    在這個極度寒冷,萬物凋敝的秋夜裏,他的意識自然而然地讓他選擇了相信第二種人生,這段人生雖然不夠精彩,但是足夠真實,不知道多久沒有開口說過話的他已經完全喪失了語言能力,想到的所有句子一旦到了嘴角就會如鯁在喉,直接哽咽下去,他的舌頭已經縮短得像是一朵含羞地花苞,遲遲不能綻放。


    深山老林裏的地形十分複雜,隻要他的腦子稍微走神一麵就會完全喪失前進的方向,好在現在是天氣無比濕冷的深秋,沒有太多生命喜歡在寒冷的夜風裏露頭,更沒有天氣炎熱時深山老林裏散發的帶有劇毒的瘴氣,他的麻煩不是很多。


    事實上他的擔心都是無比多餘的,以他現在的體格強度,就算是有一隻東北虎王突然偷襲都隻怕很難在他的身體上留下半道劃傷。


    實驗中心的激光都沒有燒焦他身上的汗毛一根,想來除了像他一樣被關押在實驗室的同類能夠對他造成威脅之外,以現在人類的科技軍事水平似乎沒有武器可以對付這個可以不吃不喝連夜趕路,且不要睡眠的究極怪物。


    走啊走,走啊走,這一走就是幾十公裏,他腳下的每一個步子都能直接跨出四五米原,他剛開始行走的時候還有中心不穩的現象,熟悉了後已經完全適應了行走的節奏。


    他的手臂也有正常男性地兩到三倍長,隨意就可以夠得到高高的樹枝,每當它腳下走累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像是體操選手玩單杠那樣抓上很高很高的粗壯樹枝,將著整個身體前後大幅度地搖擺起來,利用慣性一次性衝出整整幾十米遠,以男人現在的體質無論加盟哪個nba球隊,都會是neo爭搶的選手,他估計可以帶領隊伍那冠軍拿到手抽筋。


    幾十公裏的叢林之旅走完後他終於看到了一條人跡罕至的郊區公路。


    在這個淩晨五六點的時間,馬路上的路燈還沒有關掉,它在微量的晨光裏依舊閃亮,這個場景讓男人感覺到了真正的熟悉,他很快就變道來到了這條窄窄的公路上麵,憑著自己的感覺選擇了一個心中正確的方向前去。


    在他的認知裏,隻有能夠重新迴到那個無聊且枯燥,快要腐朽的群體生活社會才有找迴自己曾經人生的可能。


    順著這條郊區的小馬路又走了幾公裏的路程,男人終於看到了他從實驗室逃脫以來的第一個真人,那是一個骨骼纖細的瘦小男人,可能是開了足足一整夜長途車的緣故,瘦小男人的眼角的皺紋裏透露出了無盡的疲倦。


    瘦小男人手裏夾著一根“荷花”牌香煙,他把自己的車子停在顯眼的路燈下,以此來引起過往車輛的注意,以防被疲勞駕駛的司機一頭撞反,瘦小司機開的是一輛白色的長條房車,在車子的白漆上麵印著四個不是特別顯眼的藍色字體“順途搬家”。


    身高和視力都遠超正常人水準的男人在很遠的地方就注意到了這個開著搬家公司房車的瘦小男人,於是他稍微放緩了步子想先從遠處觀察一下動靜,其實男人是在心裏反複構思上去打個招唿的理由和方法,畢竟他現在身上依舊還是一絲不掛,要是還有貿然的動作那便很容易被當場當做野蠻人給處理,奇怪的是他到現在還能夠看清印在那張房車山的字的意思。


    思考好了打招唿地邏輯之後,男人終於鼓起勇氣地放下了羞恥心,慢慢地靠近他的目標人物。


    正在抽著紙煙的長途車司機直到男人靠到他的背後才發現有人的存在。


    長著一身密集的黑色體毛的男人輕輕地拍了拍司機瘦小的肩膀,用快被體毛遮住五官的大臉配上了一絲尷尬的微笑。


    司機被突如其來地拍肩膀嚇得把手裏燃燒著的煙蒂都直接丟出了幾米之遠,迴過頭來看到一身體毛,一絲不掛的肮髒男人反倒沒有表現出太過害怕,可能是因為男人表現出的態度十分和善的緣故。


    因為附近就是植被茂密的山區的緣故,司機當下直接把男人判斷為了從森林裏走出來的類人猿,一時間興起了想把男人捐贈給國家動物園樹立功德的點子。


    誤入歧途的司機一個字都沒說,就從房車的後備箱裏找出了一身尺寸較大休閑運動服,這樣剛好能夠把男人誇張的下半身給遮掩住。


    載著一隻從來沒有見過的物種,司機決定徑直將車子開往附近的動物保護協會邀功取賞。


    看著窗外一直在往後倒退的路燈,男人記得以前自己一直都是坐在司機的那個座位上的,他也記得的副駕駛從來沒有空虛過,一直坐著一個隨時可能都把他要吃掉的臭婆娘。


    進入人類的交通工具之後,男人找迴的真實記憶也就更多更多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隻有一厘米長的短舌頭也慢慢地長了出來。


    “我……的…………名…………字…………叫9號。”長出舌頭後的男人直接飛速的找迴了嘴巴上的語言能力,但真正地說出話的時候還是少不了如鯁在喉的感覺,透露出的是滿滿的生疏感。


    “你…………你tmd怎麽,你tmd怎麽還會說人話?”認真開車的疲憊司機被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9號從口中勉勉強強記住的幾個漢字驚嚇到手裏的方向盤往反方向打死了。


    又長有重的房車本來就沒有轎車那麽容易掌控方向,司機這一致命的失誤讓整個車子完全傾瀉向了錯誤的方向,直接向路邊的懸崖下飛奔而去。


    極度緊張下的司機愣住了一兩秒後才發現了操作上的失誤,但這時候他已經心驚肉跳到左右不分的地步了,他隻感覺旁邊坐了一個隨時都可能要boom的一聲爆炸的定時炸彈。


    當房車不到五十米就要衝下山隘的時候,司機感覺到右手邊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他十分害怕這個野蠻的男人在車上就把他的腦袋給直接擰下來,所以他鬆開了雙手離合以及刹車。


    9號在這刹那間就抓住了司機放下的方向盤,腳下踩住刹車,強行將其往與之前相反的方向打死,一輛房車在高速行駛狀態下是很難強行扭轉放下盤的方向,強大的慣性力會讓車子完全往錯誤的方向大量傾斜。


    但9號作為一個老牌實驗體,其手臂上的力量最夠把一輛車子像石頭那樣直接抬起,又怎麽會怕這麽小小的一個方向盤,方向盤在一個不可抗拒的巨大力量下被強行向反方向扭死,刹車也直接踩到了最死 。


    司機隻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向後作用力,他瘦小的身體在這股力量的催動下幾乎完全被埋進了海綿質地的背靠椅子裏,接著車子的方向在瞬間就完成了180度的大逆轉,車子的右邊兩個輪子堪堪從懸崖邊上閃電般擦過,甚至在0.5秒的時間裏出現了半懸空的狀態。


    在電光火石間,房車轉向了正確的方向,然後減速穩穩停住,心驚肉跳的司機終於放下了膽子,對旁邊的9號也不再是懷著惡意的揣測了。


    “我……剛才…………應該……是……救了你一命。”9號動手摸了摸自己地頭發,又用他蹩腳的語言說道。


    “那也是救了你自己一命。”在生與死的邊緣溜達了圈後折返的司機膽子大了不少,敢直接反駁9號的話語了。


    在見識到9號超乎凡人的力量之後,司機知道對方要是想殺死自己,從見麵的那一瞬間起他就會被直接撕成兩半了。


    “以我的身體……來說……抗住汽車的爆炸和墜落……應該不是問題。”9號認真地解釋道。


    “好的,我的救命恩人,你想去哪裏,我送你去。”司機半信半疑一陣,最後還是相信了九號說的話。


    “我想,直接去市區看看。”男人的眼裏情緒複雜。


    “好嘞,沒有問題。”


    司機不再緊張後,開著房車一路疾馳,目的地就在市區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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