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外等了不到一個時辰後,正在盤腿打坐調整氣息的白雲道人突然感覺屁股下麵好像有什麽動靜。


    他起初不以為意,直到一塊碎石從他老菊出突出,來了一記陰險的突襲他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嗷。”白雲道人發出一身痛苦的慘叫之後才驚厥地發現眼前那座恢弘的大殿慢慢出現了如同蛛網般的皸裂,他腳底下的整塊的岩石地麵也隨之一起破裂成了一塊塊。


    伴隨著地麵變得凹凸不平,那座從亙古就一直矗立著的大殿終於轟然倒塌,在電光火石之間,一張張雪白色的書頁將他瞬間包圍,不到半個唿吸間就將他拋到了半山腰,但如同雷鳴的坍塌聲並未由此散去。


    山上的樹木紛紛被罡風連根拔起,地麵上的一切東西都被卷上了天空,一朵朵積雨雲漸漸變得深黑,一場像是來自末日的大雨就此蕭然落下。


    一塊塊有著百斤重量的巨石從山坡上滾滾落下,壓死了一片又一片的深林和林獸。


    深沉的死靈怨氣衝天而起,與之遇上的全部生機在頃刻間便被徹底同化,原本盛開著的桃花很快凋零,蒼翠的林木盡數變得枯黃。


    霜殺百草的凜冬都未曾有這般可怕。


    跟在無邊怨氣之後的是腐朽森然的快快白骨,它們有的保存完好,有的上麵被風化出了一個個醜陋大洞,那就像惡魔的眼瞳,睥睨著蒼生渺小。


    數不清數量的的白骨很快就塞滿了大半座山,十分恐怖。


    在森然白骨構成的白色海洋中,一道瘦削卻充滿著生氣的身影徐徐前行,最後站在了陽光大地上。


    聞多了屍體臭味的許誕突然問道外界的新鮮空氣隻覺得如獲新生,同時還有著幾分不習慣。


    他身後的那柄黑色樸劍嶄新如初,同時他手裏還抱著至少有二十把絕世寶劍,這些寶劍明顯經過人為的天天保養,雖然經曆歲月蹉跎但仍然鋒芒畢露,驚世駭俗。


    “嗬嗬,無語子,老婆婆這些年一個人保養這麽多名劍真是辛苦了,許某佩服。”許誕的眼神十分邪惡,神情十分怪異,看上去冷得徹骨。


    被無數道怨氣纏身的老婦人已經沒有時間去管這些,擺在她麵前的是整個功德大道。


    那些在曆經了悠遠歲月的劍客亡靈們隻認識婦人的生氣,便紛紛尋上了門,它們硬生生地扯去婦人身上的五髒六腑,讓她的四肢百骸像是零件般寸寸分離流散。


    “嗚嗚……呃呃……”老婦人很快就被惡鬼同化想說人話卻發現已經失去屬於人類的語言組織能力,隻能發出一聲聲無比淒然,意味不明的慘叫。


    怨靈們不會給她任何改過自新的幾乎,片刻便把她的血肉之身蠶食殆盡,隻留下了幾塊駭人的白骨,這幾根白骨也很快匯入了那片屍骨的海洋再也找不見。


    遠處的白雲道人請眼目睹了這一切卻無動於衷,最後轉頭離去。


    熟悉的書箋將許誕再次包裹,將他送到了山腳下。


    許誕,柳白,白雲道人再次團聚,覺得像是做了一車一場噩夢。


    灰頭土臉的許誕大不韙地從師傅白雲道人的腰間奪過載水葫蘆,咕嚕咕嚕地一頓狂飲。


    “咕嚕咕嚕……”許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個小時裏究竟經曆了什麽,總之就是特別勞累,特別辛苦,特別想睡覺。


    隻可惜捅穿一個這麽大幺蛾子的他現在還沒有資格睡覺,一臉惆悵和惘然的白雲道人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就像是一個先死了親爹,又死了親媽,然後還被街上的乞丐欺負了的小孩子。


    許誕雖然已經眼鏡都無法完整張開了,但還是不得不一五一十地將他在藏劍廬裏所經曆的一起以及一切事情的真相完全托福清楚。


    許誕這次所釀成的災難直接把這個天下第一劍派的全部根基毀於一旦,日後幸運到此拜訪的人們最後隻會看到成山成海的白骨,和各種各樣廢棄的佩劍。


    在這個沒人在乎的角落一幕幕悲劇在悄然上演著。


    不幸的是許誕隻能想到自己被送進戒網所戒網贏時每天跑步的時光。


    死去的劍客們的怨氣影響的不僅僅隻有老婦,還有眾多在隱劍門中打雜的下手們都無一幸免的成為了屍山骨海的一員。


    對此許誕的評價是:“一人失道,雞犬不寧。”


    望著已經被怨氣汙染的死山,還有老婦人及其座下的七位弟子和二十幾位雜役人士的骸骨,白雲道人對此深深地鞠了一躬,算是對陳年舊事的再見。


    在對當年的心結徹底解開後,修煉著大氣象之道的白雲道人頭上的銀瀑白發很快就變成了黑發,臉上蒼老鬆散的的皮膚也逐漸收緊,年輕的像是一個身強力壯的中年人。


    許誕但現在已經完全分不清這到底是一個低武的武俠世界,還是一個高武的仙俠世界了。


    總之他困得不能再困就對了。


    “師父……”極度疲倦的許誕最後隻有精力說完這最後兩個字,便閉上了眼睛。


    此刻應該想起的葬禮bgm並未響起,白雲道人將許誕和他身後的黑色樸劍都背在身後踏起輕功來仍然虎虎生風,人生又煥發了溫暖的第二春。


    背著許誕,感覺自己的身體又硬朗了的白雲道人想起了自己當年在紅袖軒聽著藝伎吹簫弄舞時的日子,臉上寫滿了憧憬。


    “小白啊,還記得你師父當年在紅軒裏雄姿英發的男人本色嗎?”得到一句嶄新的“陽剛之身”的白雲道人很快就把年輕時的放蕩不羈給找了迴來。


    “是啊,師父那時候和花魁共度良宵之時可是從來沒有記得給過錢噢,當年小頁姑娘每次在我懷裏哭訴了好久好久,我便常常心疼把師父你賒下的銀子一並給付了。”柳白畢竟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中年書生,說起話來也有一番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的感覺。


    白雲道人幹笑還沒笑得出聲便戛然而止,停頓了片刻之後又道:“那時你方年十幾,已經背著師傅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了?”


    白雲道人臉上青筋突然暴起,這讓書生柳白才意識到說漏了嘴,直唿大事不妙,他撚出一片書箋,將之點燃,化作一溜煙很快就溜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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