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思殿幾位內門府尊,為了若萱的事,十分頭疼。


    塵宮出現損壞,上密的人對此施壓,內門府尊雖有人在上密,卻也對此不敢言。


    “這事,說到底也不是若萱的錯,黎家夫人未免太跋扈了些。”遲髯開口道,此話引得司淺共鳴,卻也惹怒了一些人。


    “遲老,你這是對黎家有意見,還是對她母家有意見。”陵陽第一個站出來質問。


    “說的就是他懷家,自從密院提拔懷家的人,這個家族暗地裏做了多少事,你我都清楚。”遲髯語氣重了些。


    懷家自與黎家結姻以來,家族中能人輩出,連密院的人都開始注意這個後起的家族。


    這幾年不僅在明道上站住了腳跟,背地裏還暗合夜宴堂等殺手組織,到處搜刮民財。


    “你才升進內門不久,不了解那位的脾性,當心被上密的的人,知曉你今日的言論。”陵陽頗為斥責道。


    “陵老別緊張,難不成咱這裏,還有人去報告那位不成。”司淺解困道,不時還注視著殿內不發聲的幾人。


    “罷了,不必為此爭執,關於若萱的事,遲老你且說說你的想法。”主座的老者起身道。


    “這事簡單,前陣子雲峰國來報,說是淵庭有意與學府交流,打算派慕老前來,不知師兄意下如何。”遲髯作揖又道。


    “此事,我本想拒絕,經你一提,我倒是有眉目,就按你的意思辦吧。”老者拖著長發,飄然離開了聞思殿。


    眾人陸續離去後,司淺特意留下了遲髯,為表自己的謝意。


    “師姐不必如此,若萱畢竟是學府的弟子,若是被剔除下密七子的身份,後果不堪設想。”遲髯迴道。


    “遲老宅心仁厚,府尊之位確實當得,假以時日定也能去到上密的位置,屆時離密院可就更近一步了。”司淺客氣道。


    “師弟我,對上密之位無所求,隻想好好教導弟子,以待來日為國建業。”遲髯恭敬道。


    “師弟寡欲,如此也好,閑遊散人可比那密院,自在多了。”司淺笑語便也飄然離去。


    今日過後,她也正式認可遲髯的能力,從前內門的府尊,對新晉的遲髯多少還是不看好的。


    畢竟他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從外來學府,晉升而來的內門府尊。


    眾人離去後,遲髯火速趕到萱雨閣,有件事他必須要確認。


    十八峰間,初級弟子皆在佛之森試煉著,午時時分眾人才迴歸學閣。


    迴歸後的初級弟子,隻覺得自己的身子,輕盈不少。


    這是試煉的結果,佛之森並不實時開放,隻有在固定的日子和時間,才能夠提供給外門弟子修習。


    其餘時候,還是要在各自的學閣修習,殿外遲髯悠然走進。


    眾人見了他,皆躬身行禮,仲霖也從主位上走了下來,親自迎接他。


    “不知師尊到訪,有失遠迎。”


    “不必多禮,萱雨閣交給你,我放心。”遲髯對他客氣道。


    自從他擔任內門府尊以來,仲霖就歸在他門下,對於這位穩重的弟子,他還是很放心的。


    主位上,遲髯不失威嚴的坐在其中,準備宣布一件事。


    “若萱閣主身體抱恙,不日將於內門閉關,屆時會有新的閣主指導大家,在這之前,還是由仲霖帶你們幾日。”


    “啊?若萱師尊怎麽了,我們能否去看她?”在場的一位高年級弟子問道。


    “不可!”遲髯嚴肅道。


    對於他的態度,眾人不免有些失望,在底下細聲議論著。


    “安靜,若萱閉關是好事,相比於去探望她,大家不如勤加修習,待她來日出關之時,我想她也更希望看到你們有所成長。”仲霖主持道。


    他的話,說到了重點,台下的莫羽也認可這樣的說法。


    隻是這個節骨眼,若萱出了事,難免讓他心裏過意不去。


    離塵宮事件,才過去幾日,且當日逃出時,她是獨自一人折迴去的。


    會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才導致她身體不適的,竟嚴重到要閉關修習。


    對此擔心的他和庭軒對上了眼,心裏的想法不謀而合,打算再去西郊一趟。


    台上的遲髯,眼神飄忽不定,實則正在注視著莫羽的一舉一動。


    交流賽過後,幾位內門府尊,僅憑子燁的隻言片語,就將此事翻篇了。


    對於這個獲得交流賽第一的弟子,更是無暇顧及,要不是佛塚出現異樣,內門其餘府尊早就忘了他。


    隻有遲髯自己,從擇靈大典開始,就注意到這個特殊的少年。


    方才佛之森的試煉,能看出他曾雙元門開啟的痕跡,而此事居然沒有一位閣主上報。


    這到底是為了壓製他的成長,還是有人故意隱瞞,他不得而知。


    今日來,遲髯自己確認了這件事,往後他會更加關注此人,希望在那個人還沒有注意到這個少年之前,為他做點什麽。


    仲霖看著他靜坐了許久,頗覺怪異卻並未打擾,隻由得自己的師尊就這麽坐著。


    晚間,莫羽和庭軒二人,正打算溜出少陽山,正巧被慕雲瀟撞見了。


    “你兩這是要下山去,還是要溜出府。”看著兩人整裝待發,不像隻是下山的樣子。


    幾人所在的山道上,不時還有弟子在走動,惹得莫羽極為緊張。


    “可別亂說,當心被龍婆聽到。”他順手把慕雲瀟拉了過來。


    慕雲瀟不知怎的,竟因此覺得心虛,仿佛要和他們一起行動一般。


    兩人一接觸,心裏頭都有了悸動,都沒想到雙方會如此配合。


    山道上,又走來了一夥人,那是他們最不想見到的人。


    “喲!這不是新人王嗎,怎麽如此鬼祟。”帶頭的懷安,見幾人心虛的樣子,故意上前問道。


    “呀!這不是我大哥的手下敗將嗎,怎麽還有閑情,在這閑逛呢?”庭軒迴懟道。


    想當初這人,在交流賽耍的招式,如此歹毒就來氣。


    “仔細你的嘴巴。”懷安怒道,隨手居然一拳打在了庭軒臉上。


    庭軒吃痛,忍不住吐出一口淤血,其中竟還有毒素。


    “這是在學府,你可知隨意傷人,觸犯了戒律。”莫羽轉身掐住他的脖子道。


    這時,懷安身邊又有人出麵,再將他的手拿開,“萱雨閣如今可沒有閣主,有我在,懷兄教訓一個弟子,哪裏需要上報給閣主。”


    說話的人,來自長生閣,名為羅宇成,隻見他腰間係著粉色帶子,幾人便知他的身份尊貴。


    隻是他們看不懂,為何這人,會依附在懷安身邊。


    “宇成兄所言極是,別以為你莫羽獲得了新人王,我們就不敢對你怎麽樣,碾死你們就像捏死螞蟻一樣簡單。”又有一人出麵,他對那羅宇成的說法,很是恭維。


    “依羅公子的意思,是不是今天非要分個勝負,才肯罷休。”莫羽注視著幾人。


    眼神裏,透露出的氣勢,身旁的慕雲瀟和庭軒看了,頓時安全感十足。


    這樣的氣勢,自然也激發了羅宇成的戰意,他也想會會這個新人弟子,是不是真如傳言那般無懈可擊。


    “宇成兄,別跟他一般見識,此人慣用邪術,當心他傷著你。”懷安不屑道。


    “懷公子,你口口聲聲說我使用邪術,不如這樣,你我單用武技切磋,如何。”莫羽主動邀戰。


    看著對方一副自傲的樣子,他一定要教訓到這人心服口服為止,這樣的想法,他懷安自然也有。


    交流賽上的羞辱,他也想討迴,對於這樣的機會,他不會錯過。


    而且他斷定,莫羽除了會那流雲腿法,別的一無是處,如今還不能使用魂識,他又有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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