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臉上的尷尬之情更是明顯,猶豫了一瞬間,他終於說出來其中的原因:“道友目光如炬,一眼就認出來在下沒有在那祭拜先祖的隊伍之中。不錯,在下確實沒有去悟劍山上祭祖,隻是因為在下做下了愧對先祖之事,沒有臉麵到山上麵對先祖!”


    陳佳豪看對方和自己初次見麵,就坦誠地說出來自己心目中的忌諱,確實算得上光明磊落之輩了!不過人家既然承認愧對先祖,那麽究竟是怎麽一迴事,自己卻是不能問詢了,他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安慰的笑容,溫聲說道:“人生在世難免有所遺憾,有所過失,這也算不得什麽,道友性情灑脫,就算是另先祖在世,想必也會原諒了道友的所為的。”


    他生怕對方對於心中的忌諱,耿耿於懷,這樣並不利於道心的修煉,直接就會影響到其修為的高下,這卻是修行之人致命的問題了。


    那黑袍人明白他的意思,臉上更是露出來感激的神情,激動之下,一句話脫口就說了出來:“縱然先祖責罰,在下也必定會堅持已見。因為在下自認為並不是虛偽之輩,既然察覺是有對錯,當然要堅持已見,知道水落石出那一天才是。”


    陳佳豪走到對方身前,一雙眼中卻是露出奇怪的神奇。事有對錯,又是愧對先祖,難道這劉程誌察覺到其先祖所領悟出來的劍意不對,這才不被家中的一眾人等理解嗎?


    這劉程誌顯然心中的話,平時並沒有機會對人言明,此時看見陳佳豪性情灑脫,又是修為高深之輩,心中驀然生出想要對方做出評判的想法。


    他不禁直接說道:“世人皆以為我劉家先祖領悟出悟劍石上迷案的劍意,劉家人更是以此驕傲,多以此事炫耀於人,唯獨劉程誌卻對此事另有看法。雖然程誌也因此被世人誤解,在劉家更是遭受了無數白眼,可是是非曲直總有大白天下的一天,既然程誌認定了這件事情有所偏差,自然不能為了一時的榮耀就違背良心,刻意欺瞞天下!”


    “要知道世上能人輩出,隻怕早已有人察覺出劉家劍意有誤,隻是礙於劉家的顏麵,不願當麵指出來罷了。想我劉家數千子弟,竟然沒有一人能夠察覺此事,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更是天大的笑話,天大的恥辱。是以劉程誌自願承受誤解,也必定要堅持己見。數千人的家族有一人犯錯,並不惹人嘲笑,可是所有的人都以錯為對,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陳佳豪聽他說出來這般話來,心中卻是湧出來一股敬佩之情。這人雖然說得簡單,但是真的有人去做,才會知道這該死何等艱難。在家族之中受人誤會,數千名劉家上下人等,人人都以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在外界恐怕更是嘲笑自己乃是劉家的叛徒,怪不得這人沒有上悟劍石處祭拜先祖,原來在他心中早就質疑先祖所領悟出來劍意不正確了。


    這樣說來,劉家眾人確實並非都是沒有見識的人,這劉程誌和自己的看法相同,都是認定了劉家先祖的失誤。


    劉程誌數十年以來,一直把這心事埋在心中,此時一旦說開,頓時感覺心中輕鬆了許多。


    陳佳豪默默看了對方許久,看見對方在自己的雙目之中,盡管心情矛盾,但是心中始終不曾流露出來一絲後悔的神色。這劉程誌卻是乃是一位心誌堅韌之人,也隻有這般堅強的人,才能堅持這樣久吧,默默承受著誤解、羞辱,仍舊堅持已見,確實很令人敬佩!


    陳佳豪朗聲說道:“劉道友不需慚愧,陳某的看法和你不謀而合,我曾經接過你劉家的少主一招劍式,從其激發出的劍意來看,和那悟劍石上麵的劍意,截然不同。如果他所施展的正是你劉家先祖悟出的劍意的話,那麽陳某可以斷言,你的想法是對的。”


    劉程誌赫然抬頭,一雙眼中隱隱帶有淚光閃動,他大喜之下,聲音激動地說道:“道友說的可是真的?不是看我可憐才欺騙我吧?”說到這裏,他目光中的激動之情漸漸褪去,卻又換上了一種悲哀的表情,逐漸籠上心頭。畢竟,就算證明了自己的正確,也是對劉家的一種傷害,一時之間,他低下頭來,久久沒有說話。


    陳佳豪不願打擾他的思緒,轉頭看向牆壁上麵的刻痕。他已經修煉了這鯤鵬身法的幾個招式,這牆壁上麵所遺留下來的更好和他所學的鏈接到一起。短短數息時間,他就已經領悟出其中的真意。


    不知怎麽竟然在這處斷崖,竟然能見到上古大神鯤鵬的絕學,想來也是一場意外的收獲吧。不過這些身法並非起手式,乃是承接在中間的部分,越是心思執著、修為不凡的人,見到了它,越是容易被其幻象吸引。


    這劉程誌忍辱負重可謂心強誌堅之輩,他五十歲的年紀,就修煉到築基後期的修為,在這青龍大陸也算是曠世奇才了。所以他看見了這牆上的刻痕,反倒差點迷失了心神,損傷了道基。那王浩修為平平,偏又是性情耿直的人,誤打誤撞之下,反倒讓他領悟出其中的一分真義。


    他剛剛查看完這處的鯤鵬身法,就察覺到劉程誌重又變得心智清明,他朗聲一笑,正待說話,卻聽見對方沉聲說道:“道友,並非劉某不能信服閣下,實在是因為這件事情對於劉某萬分重要!劉某想要和親自動手一番,從而道友再次體會一下我劉家老祖領悟出來的劍意,不知道友能否滿足劉某的這份願望?”


    其實就算他不說,陳佳豪也有這個意思。畢竟那劉家少主修為不高,不過剛到築基初期的修為,從其體內真元的數量來看,他這築基初期的修為也不過剛剛突破不久,他對於劉家老祖領悟的劍意,未必真的掌握。


    他欣然一笑,朗聲說道:“好說,好說,陳某正要再次領教劉家的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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