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了個咪的!人類裏的變態真他喵的多!”


    弗拉基米爾半拖半拽著黃白小貓跑進綠化帶,東拐西繞,確定那個“血小板”沒有跟上來,這才停下鬆了一口氣。


    黃白小貓咂了咂舌頭,舌尖上還殘存著一點兒烤肉味薯片的味道,雖然它沒吃進去,隻是舔了一下。


    弗拉基米爾看了一眼無欲無求的它,無奈地說道:“看來找有錢有閑的主人收養你也不太保險啊,有錢有閑的人階級成分大多是為富不仁的地主,看剛才那人腦滿腸肥的樣子大概就是。所以說,還是要有錢有閑的進步人士才能養貓?這他喵的比雞蛋裏挑骨頭還難!”


    它發了一頓牢騷,頓覺自己的失態,趕緊深吸一口氣,自語道:“牢騷太盛防腸斷,風物長宜放眼量。像那樣的變態遲早會自絕於喵民的!”


    “小鬼,你也表個態,想要什麽樣的人把你帶迴家?”它推了推黃白小貓,並且在刻意避免提到“主人”這個詞。


    黃白小貓懵懂地晃晃腦袋,像是不明白它的意思。


    也難怪,黃白小貓一出生就是流浪貓,根本沒怎麽接觸過人。


    想明白這點,弗拉基米爾更覺棘手,總不能站在大街上與每個人確認眼神,以求遇到張子安說的“眼緣”吧?更何況這隻黃白小貓的眼神很飄忽,一會兒看這裏,一會兒看那裏。


    弗拉基米爾沒有氣餒,但有些焦急,因為和其他流浪貓約好了集合時間和地點,雖然流浪貓的時間觀念存疑,但它還是不想遲到。


    “最後再試一次吧,這次一定要有萬全的把握,既有錢、又有閑、還要是進步人士——前兩者的標準可以適當放低,但最後一點不能妥協!就算要多花一些時間,也要一次成功!”它製訂了這次的行動方針。


    不過這樣的人從哪能找到呢?


    弗拉基米爾正在犯難,突然看到前麵有一輛私家車停在路邊,車裏悠閑地走出一個年輕妹子。


    即使它不認識那輛豪車的品牌,也不認識她身上那滿身的名牌,但至少能看出衣服的材質、做工和設計都不同凡響,平淡中恰到好處地透著奢華,再加上她手指和手腕上閃閃發光的金屬與寶石飾品,它斷定這一定是個有錢人。


    俗話說“相由心生”,這個妹子臉形姣好,氣質也不錯,至少看上去不像“血小板”那樣變態。


    她也拿著一部手機,但沒有緊盯著看,隻有在響起信息提示音時才低頭看一眼,輕聲哼著歌向旁邊一座高級公寓走去。


    弗拉基米爾偵察過路線,知道這座高級公寓是濱海市頂級公寓之一,雖然不像聯排別墅和花園洋房那樣顯眼,但這座公寓的安保措施是非常嚴密的,若非是公寓的住戶,但混進去難如登天,是專門為那些喜歡住在市中心的有錢人準備的。


    它當機立斷,半拖半拽著黃白小貓向年輕妹子跑過去,必須在她進入公寓之前攔住她,否則就麻煩了。


    就算這妹子也是充滿小布爾喬亞的低級趣味也隻能忍了。


    年輕妹子剛一腳踏上公寓前的台階,眼角餘光裏突然有黑影一晃,把她嚇了一跳,以為是有壞人出現。


    不過,實際上隻有兩隻貓連滾帶爬地跳到台階上,一隻大,一隻小,大的是藍色的,小的是黃白色的,藍的那隻在黃白色的那隻上不來時總會揪著它後頸的毛拉一下。


    “哎呀!好可愛的貓!”


    她捂住嘴巴,眼睛立刻變成星星眼。


    弗拉基米爾覺得有戲,這妹子對貓有感覺,接下來就看她是否是進步人士了。


    它一推黃白小貓,示意開始賣萌。


    黃白小貓也算是有經驗了,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賣萌,但還是往地上一躺,露出柔軟的肚皮,順便還喵喵叫了兩聲。


    “好乖啊!怎麽辦?真想摸摸它啊!”她就像是一個玩具擺在眼前卻不能去玩的孩子,急得都快哭了。


    弗拉基米爾聞言有些納悶,想摸就摸啊,當然不能白摸,摸了之後必須帶迴家才行,不以帶迴家為目的的摸都是耍流氓!


    看得出來,她是極力克製著想要摸一下的衝動,而且已經快控製不住了。


    她緊咬下唇,拿起手機發了一條語音信息。


    “小雪,我在我家公寓門口發現兩隻貓,怎麽辦?好可愛!真想摸摸它們!”


    沒過幾秒,手機就收到了迴信。


    揚聲器裏傳來另一個年輕妹子的聲音,言簡意賅地說道:“不許摸!”


    “隻摸一下,不行嗎?”她沒有放棄,扭動身體哀求道:“隻摸一下應該沒問題吧?”


    另一個妹子又迴複了,“不行!薇薇姐,你要有身為過敏患者的自覺!摸了貓之後難道你又想住院了?要摸就迴家摸你家裏那隻西森貓去,想怎麽摸就怎麽摸!”


    弗拉基米爾心裏涼了半截,這妹子家裏已經有貓了?


    “可是好想摸啊!啊!啊!啊!啊!啊嚏!”這妹子說著說著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然後痛苦地揉著鼻子,鼻尖似乎已經紅了。


    “薇薇姐!快迴家!不然我就給你母親打電話讓她下樓接你了啊!”另一個妹子語氣嚴厲地催促道。


    “好……好吧……啊嚏!小雪你千萬別打電話啊!我這就迴去!”她鼻音濃重地說道。


    “對不起,小貓貓。”她痛苦地對弗拉基米爾和黃白小貓說:“我超級喜歡貓的,但是對貓過敏,隻能看不能摸,如果可能的話,真想把你們帶迴家啊……”


    說著,她從手包裏掏出兩個貓罐頭,打開之後放到地上,“來吃吧。如果明天早上還能在這裏看見你們,我會再給你們帶罐頭來的。”


    這人也挺奇怪的,明明對貓過敏,幹嘛還要隨身帶著貓罐頭?簡直就像是為了在路上遇到流浪貓而特意準備的,也許正如她自己說的那樣,她真的超級喜歡貓吧。


    她發現弗拉基米爾沒吃罐頭,把兩個罐頭全留給黃白小貓吃了,感歎道:“當哥哥的真照顧弟弟啊!”


    弗拉基米爾:“……”你那是什麽眼神?


    “你們要好好的啊,走在路上千萬小心,別被車撞到了……我先走了,不然小雪真的可能給我媽打電話……”她一步三迴頭,戀戀不舍地進入高級公寓。


    黃白小貓個子小,食量可一點兒也不小,可能之前早就餓壞了,不僅吃完了兩個罐頭,還把罐頭底都舔幹淨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別舔罐底啦!”


    弗拉基米爾揪著它後頸的毛,把它拎起來。這個動作是它跟張子安學會的,因為聽他說貓後頸的那塊區域很特殊,無論再不乖的貓,隻要捏住後頸拎起來,都會乖得像個公仔。


    當然,有菲娜在店裏,再頑劣的貓進了店也會安靜下來,因此張子安沒有多少施展這個手法的機會。


    有一天,弗拉基米爾在隔壁二樓,看到一隻頑皮的阿比西尼亞貓幼崽試圖趁著店員進來喂食的機會從門縫裏溜出去,母貓就叼住幼崽的後頸,把它叼迴來,而頑皮得像是患得多動症的幼崽在被叼著的時候四腳軟綿綿地垂落,像是根本沒有掙紮和反抗的餘地。


    弗拉基米爾當時很驚訝,為什麽幼崽就這樣任母貓叼呢?


    張子安給他做了解釋,說貓後頸的那塊區域很特殊,一被叼住或者捏住,就像是被“點穴”一樣,令幼貓無法掙紮和動彈。


    至於原因,目前眾說紛紜,尚未有統一的解釋,主要流派有兩種:一是說後頸那塊區域沒有神經,是所謂的“死肉”,無論是被叼還是被捏都沒有疼痛的感覺;二是說這是一種特殊的神經反射,因為貓科哺乳動物自誕生數百萬年以來,當母親的叼幼崽都是叼這裏,而幼崽被叼起來之後就產生了條件反射——“我被叼起來了,這時候要老實點兒”,就像是嬰兒哭泣時被抱起來搖晃會慢慢停止哭泣,同樣是寫在基因裏的條件反射。


    前者是傳統老輩子的說法,而後者是近年來科學研究的推定,所以可能後者更為靠譜。


    弗拉基米爾得知之後,就把這個知識記在心裏,今天晚上是第一次真正地出手嚐試,果然百試百靈,每當捏著後頸拎起這隻不太安分的黃白小貓,它就乖乖地一動不動。


    不知道貓神雕像的後頸有沒有這塊特殊區域呢?


    不知道我的後頸有沒有這塊特殊區域呢?


    弗拉基米爾很好奇,但它畢竟無法揪住自己的後頸把自己拎起來,那是違反自然定律的,所以隻能留待以後有機會再弄明白了。


    “小鬼,看來沒辦法了,不用總讓大家等著我,那你就跟我走一趟吧,順便見見世麵,就當是進行一次……愛喵主義教育吧。”


    弗拉基米爾把黃白小貓放到地上,用爪尖輕輕戳了戳它的腦門,然後抬頭看看月亮升起的高度,估算時間已經不早了,決定不能跟黃白小貓繼續磨蹭下去,必須趕緊與大部隊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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