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其他人繼續維持秩序,張子安和柯紹輝一同走上快艇。


    “這魚叉是漁民自製的,能射多遠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他們是用來射金槍魚的。”柯紹輝小心地拿起魚叉,不讓尖的那頭對準人,以免誤射,畢竟這是漁民自製的東西,質量沒有任何保障。


    “金槍魚?”張子安聽著新鮮,“濱海市有金槍魚?”


    他從小在這裏長大,沒聽說過哪個漁民捕到過金槍魚。


    柯紹輝搖頭,“這個嘛,據我所知是沒有的,但是據那些漁民說,有人在濱海市外海目擊到金槍魚。你知道,金槍魚體重幾十公斤,身上全是肌肉,遊速非常快,在空曠海域可以輕易達到時速50節以上,衝擊力非常強,需要遠洋圍網漁船才能捕撈,造價極貴,但我國的漁船以近海拖網漁船為主,捕不到金槍魚,但是為了捕金槍魚而買新船也不現實,因為遠洋圍網漁船的單價在1億人民幣以上,於是那些漁民就想辦法自製了魚叉槍,打算用魚叉來捕撈金槍魚,捕到之後賣給本地的日式料理店。”


    他又補充道:“我們沒收他們的魚叉槍,不是因為他們捕金槍魚,畢竟金槍魚不是保護動物,而是因為他們在禁漁期還要偷偷出海捕魚。”


    張子安明白了,這金槍魚顯然是被世華吸引過來的,被本地漁民看到後,知道金槍魚的經濟價值很高,但金槍魚遊速太快,拖網漁船徒歎奈何,他們就憑借勞動人民的智慧製造出魚叉槍用來射魚。


    漁民自製的魚叉槍是不會考慮什麽質量保障和安全性的,唯一的要求就是勁大射程遠,否則拿金槍魚沒辦法,就像農民自製禮花彈和二踢腳似的,那口徑一個比一個粗,拚命往裏麵塞火藥,生怕炸得不夠響。


    這根魚叉槍的外形比較簡單,就像是把一柄帶倒刺的標槍裝到一杆槍上,還附帶有一個鋼瓶氣罐,利用高壓氣體發射。


    張子安琢磨,這把魚叉槍也許可以解決燃眉之急。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柯紹輝,又找來消防員一起商量,大家都覺得這個計劃有一定的可行性。


    說幹就幹,他們找來粗纜繩,一頭綁住魚叉的尾端,另一頭綁在快艇的船尾。


    為了以防萬一,消防員和漁政工作人員再次清場,這次主要是讓快艇與鯨屍連線後方的吃瓜群眾撤離,如果魚叉射偏了,沒射中鯨而是射中了人,那就麻煩了。


    一切準備就緒後,由一位全副武裝且受過射擊訓練的消防員站在五米遠的距離,用魚叉對準鯨腹,小心地瞄準。


    在場的吃瓜群眾們看到這架勢,認為自己猜到了消防員和漁政人員的意圖,他們最後還是要把鯨屍拖進海裏,於是全都屏住了唿吸,還有很多人舉著手機拍攝。


    瞄準好之後,消防員扣動扳機。


    呯地一聲輕響。


    銳利的魚叉在高壓氣體的推動下,筆直地破空而出,在人們的眼中隻留下一道銀色的殘影,噗地一下準確地沒入鯨腹,隻露出一半在外麵。


    大家忐忑地等了一會兒,發現傷口幾乎連血都沒噴,隻是稍微滲出一點兒血。正如張子安所言,厚重的脂肪層迅速封住了傷口,而且鯨已死,血液也停止了流動,血壓已經降到了零,跟活著的鯨沒法比。


    活著的鯨被魚叉刺中一般是在脊背位置,脊背上的肌肉很多,沒有腹部那麽多脂肪,而且鯨吃痛之下會劇烈掙紮,令傷口擴大。


    消防員鬆了一口氣,向快艇豎起大拇指,然後迅速撤離。


    柯紹輝一聲令下,快艇馬力全開,發動機咆哮著驅動螺旋槳,纜繩瞬間繃得筆直。


    快艇猛地一震,艇首高高揚起,船尾與螺旋槳深深地沒入水中,像是一條暴怒的眼鏡蛇,高高昂起了頭,令漁政人員都捏了一把汗,因為岸邊的水很淺,螺旋槳隨時可能觸底折斷。


    人們低聲驚唿,因為在大家看起來,這艘快艇快要底朝天的翻船了,船上的人可能會被傾覆的船倒扣在水下。


    即使這樣,鯨屍也幾乎紋絲未動,甚至還往沙子裏陷得更深。


    然而,張子安和柯紹輝的意圖本來就不是指望這艘快艇能把鯨屍拖下水。


    就在人們以為這次行動即將失敗的時候,隻見鯨屍的腹部噗地爆出一大團深紅色的血雨,其間夾著重達數百公斤的內髒,噴出了足足有近十米遠,臭氣熏天!


    鯨腹被魚叉的倒刺撕開一條大裂口,所有內髒幾乎盡數流出,場麵極為血腥!


    看到這一幕,很多女生都惡心地別過了頭,不敢再看,連很多男生都彎腰幹嘔不止。


    纜繩上失去力量的牽製,快艇的艇首轟然砸落水麵,濺起兩三米高的浪花,然後如脫韁野馬一樣往前衝。艇上的漁政人員被震得頭昏腦脹,幸好提前有準備,否則可能會被甩下船。他們趕緊關閉了馬達,快艇又借著慣性衝出一段距離後才緩緩停下。


    一旁觀戰的張子安和柯紹輝終於鬆了口氣。


    無論如何,起碼鯨屍爆炸的危險被解除了,剩下的就是清理現場而已。消防員有全套的破拆工具,至於他們打算如何處置鯨屍,是現場大卸八塊還是找輛卡車把鯨屍吊起來運走,這就不關張子安的事了。


    他向柯紹輝告辭,柯紹輝很感激,但是此時沒時間說多餘的話,他必須馬上把此事向上級報告,等待上級的指示。


    接著,他又去跟老黃和小誌說了幾句話,小誌早被現場的一幕驚呆了,嘴巴半天都合不上,同時也很惋惜這頭鯨就這麽死去了。小誌的母親早被剛才的一幕惡心得不行,連聲催促父子倆離開,趕緊迴家吃飯。


    隨著腐臭味道的蔓延,吃瓜群眾們也受不了,不用勸離,便紛紛自行離開,或者走到更遠的位置看熱鬧。


    張子安叫上弗拉基米爾,步行迴到五菱神光停放的位置,然後開著車迴來載上衝鋒艇,返迴寵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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