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其實辦得很簡單。


    到場的貴族也並不多,白釋放眼望去,似乎隻看到了黛薇兒家族和埃利森所在的家族。


    還有零零散散的幾大家族。


    在前不久的政變戰爭中,埃杜帶領的幾大家族全部隕落,一代赫赫有名的家族也因此身敗名裂。


    貴族也因此大洗牌,大換血,很多之前家世顯赫的貴族,最終居然連人丁都沒剩下幾個。


    白釋看到了伊莎。


    在不久前的大戰中,伊莎所在的家族加入了埃杜的反叛隊伍中,這樣的家族即使是在最後一刻投降了,也免不了戰敗帶來的傷痕。


    伊莎家族應該是要被整個貴族圈子裏除名的。


    是伊莎的父母哭求著埃利森,讓埃利森去請求白釋的原諒。


    埃利森起初並不答應,但是伊莎父母說到之前因為埃利森向不少貴族公子透露是她騙婚在先的事情,導致伊莎現在這個年紀,居然還沒有公子上門提親,讓他們的家族蒙羞。


    這件事情,埃利森其實一直記在心裏,他當初答應了伊莎父母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的,但是他既然這樣做的,就應該受到懲罰的。


    埃利森將這件事告訴白釋的時候,原本以為白釋會非常生氣,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但是誰知道白釋很輕易地原諒了伊莎家族的罪過,容許他們還能夠在貴族圈子裏生活下去。


    隻不過現在的地位大不如前就是了。


    埃利森對此十分愧疚,想要說些什麽的。


    但是最終卻是白釋先開的口:“埃利森公子,您並不虧欠我什麽,”白釋笑笑,“相反,一直以來都是我虧欠您很多,能夠讓您不那麽為難,我心裏會好過一些。”


    埃利森聞言,也隻是笑笑,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揚。


    埃利森的眼眸溫柔,看上去像是浸潤著月色的眉眼深邃溫潤:“阿釋,其實你不必這樣小心翼翼。”


    他已經見過了。


    乖巧的她,張揚的她,囂張的她,肆意的她。


    埃利森都已經見過了。


    不是隻有乖巧的她才可愛。


    是因為那個人是她,所以不管怎樣,他都會覺得可愛。


    這些話,他其實應該早點告訴她的。


    如果早點告訴她……


    如果再早一點的話……


    想到這裏,埃利森輕笑一聲,有些無奈。


    好像就算再早,也不會有什麽結局。


    因為有人,在她記事的時候,就已經站在她身邊了。


    如同最忠誠的影子。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是這樣了。


    其實,這個故事裏,從始至終,都隻是他們兩個人的故事。


    從來都是。


    他說,阿釋,其實你不必這樣小心翼翼。


    白釋彎了彎眉眼:“埃利森公子才是,其實不必一直這樣優雅從容,您其他的樣子,我也已經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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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舉行婚禮的時候,白釋站在大殿門口,當她推門而進的時候,門剛一打開,白釋就看到了站在萬千燈光下的權嗔。


    男人眉眼清冷,一雙修長的指骨自然地落在身體兩側。


    白釋見過權嗔穿過很多很多次西裝。


    權嗔總是這樣的,他可以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打理得一絲不苟,嚴絲合縫。


    如果不是白釋那惡劣的“審美”,權嗔所有的西裝與領帶都是配套的,嚴謹又清冷高貴。


    饒是如此,白釋也是第一次見到那樣的權嗔。


    大概是看慣了權嗔穿著黑色的執事服,筆直地站在她的身邊,所以,當權嗔穿著雙排深色西裝外套出現在白釋麵前的時候,白釋突然有一瞬間的恍惚。


    上天其實從來都不公平,那樣一副好皮囊,卻又有著那樣一副衣服架子一般的身材。


    那是上天最驕傲的工藝品,是近乎完美的存在。


    白釋一步步朝著權嗔的方向走去,待走到距離權嗔還有幾米遠的地方時,十幾隻白鴿銜來雪白的頭紗,輕盈地落在了白釋頭上。


    白釋走向權嗔,一隻手放在了權嗔的手心裏。


    權嗔握住白釋的手,牽著她的手來到了大殿中央。


    萬千光芒匯聚在兩個人身上。


    牧師念著祈禱詞,像是要將一對新人送到幸福的婚姻殿堂一樣。


    祈禱詞念完,新人互換戒指。


    這似乎是白釋第一次正式觸摸到權嗔的手指。


    在她的印象中,權嗔的指骨似乎從來都是跟手套關聯在一起的。


    不管是白色的,還是黑色的手套,包裹著那十根纖長的指骨,如同禁欲清冷的王者一般。


    而現在,白釋看到了那手套包裹下的一雙手。


    很漂亮。


    白釋隻是一隻虎,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總之就是很漂亮。


    昔日,主人用那樣一雙手去摸摸她的虎頭,白釋就會覺得很安心很安心。


    現在看到那雙手,一顆銀色的戒指戴在男人的手上,白釋甚至在想,這樣的話,權嗔以後每次戴手套還要講戒指摘下來,好費力哦。


    婚禮結束得也很簡單,白釋不經意地望向觀眾席,就看到了埃利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


    黛薇兒嘴角帶著微笑,看上去十分欣慰。


    權嗔將白釋的下巴挑起,讓白釋的目光重新落在他的身上。


    “白釋,看我。”


    那是權嗔第一次叫白釋的名字。


    連名帶姓,一字一頓。


    像是在腦海中醞釀了幾千幾萬遍,叫出來的那一瞬間,白釋甚至感覺到了權嗔的顫音。


    白釋眨眨眼睛,定定地看向權嗔。


    權嗔勾勾唇角,滿意地笑笑:“這才乖。”


    白釋也跟著笑了笑。


    權嗔的目光緩緩的,那樣緩慢地,變得冷清悲慟。


    “白釋,”權嗔叫她,像是要將這兩個字刻進骨子裏的一樣,“看我。”


    白釋有些晃神,恍惚之際,白釋看到權嗔的胸口處,有金光閃現,靈魂碎片已經出現了!


    白釋愣怔地看向權嗔。


    權嗔忽地一笑,白釋眼眶的淚水就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隻能聽到權嗔的聲音。


    輕柔又堅定。


    “你要一直,一直,看著我啊。”


    ……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最恢弘的賽西維亞家族大殿內,靜謐璀璨的陽光下,少女如同破碎的夢境,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消失不見。


    很久很久。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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