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堯瑤無能為力,再加上有事要辦,隻好先行離開。


    不過她處理完所有事,日後必定會迴到清鎮,潛心鑽研巫術,盡力幫助他們。


    楚含棠聽完柳之裴說的這些話,發了一會兒呆。


    柳之裴以為她睡這麽久,可能睡傻了,抬手過去晃了晃,小聲問:“你沒事吧?”


    “沒事。”


    楚含棠又摸上了自己的脖子,背地裏把係統罵了個遍。


    完成劇情點後,居然讓她那具身體死在狼口之下,盡管被咬住的瞬間,自己就迴到這裏了。


    可還是給她弱小的心靈留下了創傷,屬於工傷,還沒有補償。


    白淵他們也知道楚含棠醒了,幾人擠入一個不大的房間裏看她,關心地問她暈倒前有沒有什麽異樣。


    楚含棠早就想好了一套說辭來應對,他們相信她,也不曾懷疑。


    他們如今的打算是在肅州此處等謝似淮過來,然後再一起前往京城,畢竟越靠近京城,危險越大。


    一聽他們提到謝似淮,楚含棠就有點兒內疚了。


    尤其是想到幾日後她又要和他見麵了,楚含棠也不確定到時候的自己能不能很好地將這件事掩蓋過去。


    七日之期到了。


    這一天,楚含棠出去買東西,池堯瑤和白淵他們是被人追殺的目標,在謝似淮還沒迴來之前,還是鮮少出門為妙。


    所以這幾日,不是楚含棠出去買東西,就是柳之裴出去買東西。


    今日又輪到她了。


    楚含棠拿著錢袋,拎著個菜籃,往集市走,脖子上沒再綁白布,皮膚的牙印過了這麽久也消失了。


    頂著一張出色的臉在外麵晃悠,引來不少目光。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俊俏的小公子,提著菜籃,十分熟練地跟賣菜的大娘砍起了價。


    買完菜,準備走人。


    她看見菜攤的蓮藕又停了下來,“老板,這蓮藕怎麽賣?”


    楚含棠買完菜,又想去買些精致的小糕點迴去吃。


    肅州的糕點是出了名的好吃,楚含棠排隊聞著從店鋪裏麵飄出來的香味,肚子裏的食蟲蠢蠢欲動。


    前麵有幾個人,需要等一會兒。


    她要了幾袋糕點。


    老板手腳麻利地給楚含棠裝好,讓客人下次再來,她把銀子遞過去,還禮貌地道了聲謝。


    可老天爺似乎要捉弄人,毫無征兆地下起了大雨。


    她為了幾袋糕點,隻好在店鋪門外等雨小點兒或者停下再走。


    正無聊著,楚含棠看見了街頭走來一人,下雨後,人都躲雨去了,突然出現一個人太容易看見了。


    那人的衣擺緩緩漾開,腳踩著水流,持一把梨花白色的傘走來,手腕瘦削,指尖蒼白修長,握著傘柄。


    腰間別著匕首,還多了一條紅繩,而紅繩係著的是一把小刀。


    傘下,是一張少年的臉。


    雨水接連不斷地砸下來,謝似淮將傘微微抬起,露出完整的臉,隔著雨幕,隔著一小段距離,跟站在店鋪門外的楚含棠對視。


    他輕聲喚:“楚公子……”


    少年清澈的聲音穿透雨幕,緩緩地傳入楚含棠耳中。


    第36章 說服


    大雨傾盆而下,兩人共撐一把傘迴去,楚含棠懷裏抱著菜籃和放在上麵的糕點,時不時偷看一眼站在自己身側的謝似淮。


    謝似淮目不斜視看著前麵,右手拿著傘柄,隔在他們中間。


    她目光落到他有被鐵鏈勒出來的傷痕的手腕。


    未經過處理的傷口自動愈合,但十分緩慢,看著有些猙獰可怖,在一截細白如瓷的手腕上,破壞了美感,以後還可能留下疤痕。


    “你的手怎麽了?”


    楚含棠知道是怎麽迴事,卻還是故作不知地問出口。


    這大概是他在南宮府掙脫拴在雙手上的鐵鏈,留下來的傷痕。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謝似淮腳步似乎放慢了些,腰間係著的小刀晃蕩的弧度也變小了。


    他轉過頭看楚含棠,言笑晏晏道:“不小心弄到的而已。”


    雨水從他們身旁滑落,兩人並肩而行,楚含棠不敢挨謝似淮太近,怕碰到他的手臂,牽動他肩頭上的傷,所以有意地往外挪一些。


    令楚含棠驚訝的是,謝似淮剛來到肅州就在街上遇到了自己。


    這也太巧了。


    她聞著從他身上傳過來的淡香,沒再說什麽,怕說多錯多,將人帶往他們住的地方。


    又因為楚含棠刻意地拉開距離,肩頭的衣衫都被雨淋濕了。


    謝似淮忽然道:“楚公子你的衣裳都濕了,為何不靠進來些?”


    “好。”怕多生事端,楚含棠隻好將身子往傘裏收。


    隨著距離的拉近,他們的手臂擦著手臂而過,而謝似淮要用手舉著傘,她垂下的手偶爾會蹭過他那略硬的腰封,有些硌人。


    指尖不小心勾過一把冰冰涼涼的小刀,心髒莫名其妙一顫。


    楚含棠幾乎是下意識地低頭去看,發現謝似淮的腰間除了平日裏常帶著的匕首外,還多了一把小刀。


    她不會認不出來,這是自己為了走劇情點,用來捅他的小刀。


    為什麽還留著?


    難道謝似淮因為捅他的薛含棠跟她長得有兩分相似,名字也差不多,所以還是把這一筆賬記到她頭上?


    “楚公子在想什麽呢?”謝似淮不知何時垂眸看著她。


    楚含棠做賊心虛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目視前方,“你腰上的小刀從哪兒來的?以前怎麽沒見過?”


    謝似淮抬起另一隻手,緩緩地摩挲小刀表麵,“這個麽。”


    她點頭,“嗯。”


    他笑著說:“這是一個人送給我的禮物,我喜歡便收下了。”


    楚含棠又忍不住看謝似淮了。


    如果不是她親手用這把小刀插進謝似淮的身體裏,恐怕今日聽他這麽說,還真有可能會相信,“誰送禮物,送小刀啊?”


    謝似淮笑意不減,“不僅如此呢,他送禮物的方式也很特別。”


    傘麵仍然在滴著水珠,下雨天微涼,楚含棠抖了一下。


    其實她從完成劇情點後,迴來到現在,還有一個疑惑點,為什麽謝似淮要迴去一次性把那些人都殺了?


    楚含棠還想旁敲側聽一下謝似淮對小刀的“主人”是什麽想法。


    倘若他避而不談,那就很有可能是懷恨在心,想著日後將仇恨轉嫁到她身上。


    她訕笑問:“是誰?”


    謝似淮不遮遮掩掩,“他叫薛含棠,跟楚公子你的名字有點兒像……對了,你們長得也有點兒像,不過也隻是有一點兒罷了。”


    楚含棠更加摸不清他在想什麽了,裝作好奇,“薛含棠?那你什麽時候認識這個人的?”


    “在這七日內認識的,也不算熟,但他卻送了我這個禮物。”


    這番話聽得楚含棠七上八下,心亂如麻間,差點兒踏入個水坑。


    被謝似淮用手扶住,他的左手越過持傘的右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含笑道:“楚公子近來好像很多煩心事?走路都不太專心。”


    楚含棠尷尬一笑。


    她站好,他的手也鬆開了,但指腹上沾染到的溫度也仍然在,謝似淮無意識地搓了下指尖。


    他無意地看了看菜籃,眼睫緩緩一眨,“你今日買了藕?”


    楚含棠“嗯”了一聲,還指了指糕點,“不僅買了蓮藕,還買了不少糕點,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到時候迴去給你嚐嚐。”


    謝似淮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雨水漸漸停了,他收起傘。


    她放鬆地仰頭看天空,唿吸著雨後清新的空氣。


    也不擔心謝似淮迴去見到池堯瑤會知道她在他離開這幾天內昏睡了,因為楚含棠提前跟他們打過招唿。


    讓他們別在謝似淮麵前提起這件事,厚著臉皮說怕他擔心。


    柳之裴聽後表情古怪,認為楚含棠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吐槽道:“你和謝公子的關係什麽時候好到這個地步了,他得知此事還會擔心你?我怎麽感覺他對什麽都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不過即使柳之裴覺得楚含棠的憂慮是多餘的,但還是答應了。


    反正又不是什麽大事。


    柳之裴有點兒算難搞的人都同意了,剩下的人自然不必多說。


    池堯瑤隻是讓楚含棠平時多注意點兒身體就行,至於昏迷了幾天的這件事,她一定會保密到底的。


    一刻鍾後。


    他們迴到了池堯瑤所住的地方,孔常和素心正在院中收拾著被雨打落的樹葉殘枝。


    池堯瑤在整理著掛在屋簷下的草藥,這些都是她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的。


    她隨意往門口一看,見到他們兩個,眼一亮,放下手中東西,走了過去,“謝公子?你迴來了。”


    聲音雖不大,但院子中的人都聽見了,都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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