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聞言,緊繃的身子一鬆,“謝謝你楚公子,謝公子。”


    楚含棠頭也不迴地擺擺手,保護女主不讓她出事也是維護劇情不崩壞的條件之一。


    謝似淮被楚含棠牽著走,她走在前,他被拉著。


    過了一刻鍾左右,兩道長長的影子落在地麵上,他微低著頭,看交疊握住的兩隻手,她掌心是出著汗的,似乎是很緊張。


    謝似淮慢慢道:“楚公子。”


    楚含棠被他冷不丁地出聲弄得腳下一停,迴頭看。


    他麵色如常地抬手,指了指旁邊還甚是熱鬧的青樓,“那人應是進了青樓。”


    青樓?


    楚含棠也沒猶豫,走了進去,被鋪天蓋地的胭脂水粉味道淹沒,還有不少衣著大膽的姑娘圍上來。


    見慣了肥頭大耳的客人,發現有兩位長相氣質皆不俗的公子走進來,她們都想接下他們。


    就算是不要銀子她們也十分願意和這樣容貌的公子被翻紅浪一番。


    青樓太多人,看得眼睛都花了。


    楚含棠揉了揉雙眼,轉頭問謝似淮,“你想如何找那人?”


    老鴇聞風扇著扇子走過來,聽到她這句話,笑得眉笑顏開,打量著他們,“我看兩位公子麵生,是看中哪位姑娘了麽?想找誰?”


    還沒等楚含棠說話,謝似淮道:“你們這兒有沒有小倌。”


    小倌這個詞是他在行走江湖的時候聽旁人提起過幾次,說在青樓裏的男的叫小倌,但具體的東西不太清楚。


    老鴇原以為他們是來找姑娘,沒想到是好那一口。


    她捂唇一笑,用沾滿香粉的扇子朝他們一扇,“有的有的。”


    楚含棠忍住想打噴嚏的衝動,也沒露出驚訝的表情,心裏清楚他這樣做肯定有原因的。


    謝似淮遞了一塊金子過去,老鴇立刻笑容滿麵地將他們帶上樓,走進一間上好的廂房,再把十幾個小倌召了進去。


    楚含棠目不暇接地看著風格各異、身材高挑的小倌,忽然體會到了武則天的快樂。


    謝似淮目光緩慢地掃過他們,最後選中了一個人留下。


    老鴇覺得兩位小公子也不像是玩得那麽花的人,不太確定地問:“隻要一個?”


    他彎了下嘴角,“沒錯。”


    一塊金子把十幾個小倌包夜都夠了,不過他們隻要一個,老鴇隻好拍了拍留下來的小倌肩膀,囑咐道:“好好伺候兩位公子。”


    小倌神情嫵媚,習以為常地走到羅漢榻拿出幾本不知道翻過多少次的書遞給他們。


    楚含棠第一次來青樓,業務不太熟練,還有點兒生疏,匆忙地接過,還習慣地說了聲謝謝。


    小倌聽見謝謝,覺得好笑。


    謝似淮看著手上紙張微微泛黃的書,隨意地翻了一頁,初次露出被惡心到的表情,扔掉了書冊子,直接掏出匕首抵住小倌的脖子。


    他被惡心到想殺人,但沒忘正事,“今晚你是不是去了太守府。”


    小倌臉色一變。


    楚含棠懷疑自己看錯了,謝似淮居然露出了被惡心到的表情?


    他一直都是情緒不顯露的,這是看見了什麽才覺得惡心?她彎腰撿起那本書冊子,也翻了幾頁,兩個男子在床榻上交媾。


    讓一個純直男看這些書冊子,被惡心到也正常,他又不是斷袖。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書冊子的作者是個高手,下筆如有神,描繪得栩栩如生。


    小圖配上文字香豔不已,咬吮、撫摸、舔舐,手拿脂膏,塗抹,再進行下一步。


    讓人看了,如同身臨其境,仿佛就在旁邊看著這麽一幕極為活色生香的畫麵。


    謝似淮發現楚含棠還在看,忽問:“楚公子難道不覺得惡心?”


    她快速地把書冊子一扔,雖然有點兒意猶未盡,因為自己是雜食黨,卻還是違背良心,順著他的話說:“惡心。”


    小倌輕嗤一聲。


    書冊子被扔到地上,房間的窗戶開著,有風吹進來也把它翻頁了。


    一幅尺度更大的插圖露了出來,一個明顯是男子長相的人穿著一條翠綠色的女裙,長發散落著,讓另一個男子按在窗前。


    謝似淮恰好往那看眼,楚含棠也看到了,匆匆一腳踩住。


    楚含棠有點兒怕他被強烈惡心到想殺光在房間裏的所有人。


    中巫術時她親他,他可以不計較,是因為把她當作是貓兒了,可這次性質就不太一樣了。


    第23章 失控


    謝似淮仿佛把注意力又轉移迴到小倌身上,匕首利刃那側幾乎要刺入喉嚨,看得楚含棠真的以為他要立刻殺了眼前這個人。


    小倌身子一晃,像是破罐子破摔了,此時還笑得出來,“今晚我是去了太守府又如何?”


    楚含棠將腳底下的書冊子一腳踹進旁邊的床底,“那就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小倌媚眼微抬起,“去哪兒?給了解藥之後,殺了我麽?”


    楚含棠思忖著男女主的善良習性,覺得他們不會濫殺無辜,“你放心,隻要你安分守己,不再使詭計,我們……是不會殺你的。”


    也許是她語氣聽起來還算比較真誠,小倌似乎漸漸有被打動,“好,我答應同你們前去。”


    其實他拒絕也沒用,已經被他們控製住了,橫豎都是一死。


    還不如賭一賭。


    謝似淮暫時收了匕首,也給小倌喂了一顆藥,一日後沒解藥便會化成血水的毒藥。


    小倌也不反抗,大概是知道以自己的實力也反抗不了。


    楚含棠見沒有血腥的畫麵出現,默念阿彌陀佛,最近已經改信佛了,求佛保佑她能順利地走劇情,到大結局章前都平平安安。


    他們從青樓的後門離開了,待迴到院子時,天邊微微亮了。


    其他人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大概還沉睡在夢鄉之中,池堯瑤躺在床榻上,手臂的血被清理幹淨了。


    身旁隻有白淵一人在守著。


    聽到外麵有不易察覺的動靜,他先是謹慎地打開門縫看一眼,見是他們才如獲大赦地鬆了一口氣。


    房間一下子多了幾個人,顯得有些逼仄,楚含棠站在靠邊上。


    小倌進來後直接幹脆利落地掏出了一顆藥丸遞給白淵,都不用他逼問解藥在何處。


    這麽輕易便拿解藥出來,令人生疑,但白淵還是接了過來。


    他喂尚留存著一絲意識的池堯瑤吃下,她唿吸很快便沒剛才那麽微弱了,解藥應該是真的。


    在太守府時,他們剛進書房不久就發現有人先一步進來了。


    對方武功雖不是很精湛,但行動卻敏捷,比他們要熟悉太守府書房的布局,一來一迴地對峙下,池堯瑤被他用小刀劃傷。


    白淵自然是事事以池堯瑤的安危為先,當時急遽地帶她離開書房。


    卻在離開之時發現刀上有毒,被劃傷的位置冒出的是黑血。


    解完池堯瑤身上的毒,白淵又恢複平常的冷靜狀態。


    他看向小倌,這才留意到對方的穿著與打扮皆與尋常男子不同,男子比女子稍大的骨架撐著薄如蟬翼的衣裳。


    腰卻很細,隻有一根腰帶草草地打了個似乎一扯就會掉的結。


    如瀑青絲用一根翠玉簪子別著,臉上塗了鉛粉和微粉的胭脂,唇色也紅潤,描了細眉,在青樓待太久,看人總帶著勾人的鉤子。


    但仔細一看又會發現小倌眼底裏的漠然和自棄。


    這個朝代裏,無論是男的還是女的穿成這樣,在一般百姓口中都是放蕩、不檢點。


    白淵卻並沒有用異樣的眼神看他,對小倌頗有微詞的原因也隻是因為他用帶毒的小刀傷了池堯瑤罷了。


    “你為何要傷人?”白淵有很多問題想問對方。


    小倌手指繞著垂到胸膛前的一縷長發,“當時我以為我不傷你們,你們便會殺了我,畢竟夜闖太守府找東西的人能是什麽好人。”


    白淵皺眉,“你別忘了,你也是夜闖太守府之人。”


    他坦坦蕩蕩,扔開手中的長發,習慣捂嘴笑道:“我也確實不是什麽好人。”


    楚含棠折騰了一晚上,口渴得厲害,倒了一杯茶水喝。


    她撐著臉看他們,也推了一杯茶給身旁的謝似淮,他喉嚨也有些幹,沒有推卻,也就沒置之不理,而是伸手想拿過去喝。


    可楚含棠還沒來得及收迴手,兩人的指尖碰到。


    謝似淮見了那書冊子後,忽然也有點兒排斥跟男性產生肢體接觸了,挪了挪手指。


    楚含棠有時候心很大,不會關注小細節,也就沒看到。


    池堯瑤恢複了些體力,從床榻上坐起來,“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小倌感覺今晚自己遇到了兩個腦子有問題的人,在青樓,楚含棠跟他說謝謝,在此處,這個姑娘問他尊姓大名,還不是帶戲謔的。


    無論是青樓的客人還是不屑來青樓的達官貴人或普通人,他們都認為小倌和妓女不過是地位下等的醃臢玩物罷了。


    他本不想迴答,但鬼使神差地還是說了,“沉壁。”


    池堯瑤臉色還是偏白,表情卻仍友好,“原來是沉公子,你為何會夜探太守府?”


    沉壁緘默不言。


    楚含棠的眼睛在他們之間來迴徘徊,像個好奇寶寶。


    原著不太注重細節,有些具體劇情,她也是不知道的,所以要得聽他們說,再看分支劇情自行發展。


    好一會兒,沉壁的眼睫狠狠地一顫,開口了,“找東西。”


    池堯瑤心有猜想,“找何物?”


    白淵在這個時候打斷他們,還留存著警戒心,不太相信其他人,對楚含棠和謝似淮道:“抱歉,請你們先行迴避一下。”


    謝似淮一個字沒多說,轉身就走,對他們的事一點兒興趣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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