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棠想跟柳之裴打一架的念頭也出來了,撩起袖子就朝他走過去,“叫你一聲柳公子是給你麵子,你還跟我爭房間!”


    他們的動靜鬧得太大。


    正在隔壁房間收拾東西的池堯瑤也被驚動了,走過來了解情況,“怎麽了?”


    她生氣道:“他跟我搶房間。”


    柳之裴也不示弱,站起來顯得氣勢足些,“是我先進這間房的。”


    楚含棠咬牙切齒,後悔當初去救他了,可偏偏又是必須得走的劇情,“那也是我先看上的,無賴!”


    他笑問:“楚公子你為何一定要跟我搶這個房間呢?”


    池堯瑤也不明白他們為何要爭。


    此時此刻,謝似淮站在院中,倚在柱子旁,腰細腿長,身姿挺拔,麵容清越毓秀,隻是有些消瘦。


    一開始他是想出院中打些水的,見他們在鬧便也看了幾眼。


    隻見楚含棠仿佛被柳之裴的厚顏無恥氣到,臉都紅了小半,好像下一刻就要動起手來,“我就想住這間房,沒有理由。”


    柳之裴像是妥協了,“好吧,那我讓給楚公子。”


    楚含棠頭一疼,恨不得就地活埋了他,一氣之下拎著自己的包袱走出去,見哪裏有空房就走過去,“我不要了!”


    想讓他們兩個調解的池堯瑤沒能成功,也迴到自己房間了。


    而院中除了有謝似淮外,還站著白淵和他的小廝孔常。


    孔常旁觀了他們爭房間,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向自家公子,說的話有敲擊的意味在裏麵,“我看他們就是都想住在池姑娘隔壁。”


    白淵“嗯”了一聲,表現得並不是很在意,“那又如何?”


    “公子,你就不介意麽?”孔常見他怒其不爭,心中直道可惜。


    白淵反問:“可惜什麽?”


    孔常歎了口氣道:“柳公子和楚公子好像都對池姑娘有男女之意,我還以為公子你會阻止他們呢。”


    謝似淮聽到此處,抬頭望池堯瑤住的那房間。


    男女之意麽,他莫名低笑了聲。


    白淵發現院中還有人在,尷尬地撇開臉,提步迴房,“這與我何幹,這是他們的自由,你莫要再胡言亂語,給我收拾東西去。”


    直到晚上,他們才聚到一起。


    整理房間什麽的太累,白淵他們今晚不打算在院子裏自己弄吃的,而是選擇去沛州的酒樓。


    他對沛州似乎有些熟悉,或者是以前來過,連最好的酒樓在何處也無須向人打聽,直接領了他們去。


    楚含棠早就餓到前胸貼後背了。


    一到酒樓,那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她捂住正在嚎叫的肚子,找到一張桌子坐下,然後看他們招小二過來點菜式。


    他們現在坐在客棧三樓靠窗位置,從這裏看下去能看到一片星海。


    謝似淮垂眸往下看,忽然聽見自己麵前有碗筷被推過來的聲音,微歪頭迴來看桌子,有一雙白嫩的手將一副碗筷推了給他。


    楚含棠就坐在他對麵,熱情地給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清洗一遍碗筷再分發下去。


    分到柳之裴時,她小聲地哼了哼,卻也還是給他了。


    柳之裴臉皮不是一般厚地跟楚含棠道謝,“謝謝楚公子。”


    楚含棠翻了個白眼,再溫柔地將碗筷遞給池堯瑤,“這是你的。”


    池堯瑤向她一笑。


    白淵今日心事重重,看見池堯瑤和楚含棠相處甚歡,更是無處宣泄,竭力地將全部的注意力轉移到太守一家滅門一事上來。


    酒樓的人手腳很快,小二幾個菜幾個菜地送上來。


    楚含棠立刻大快朵頤,而坐在對麵的謝似淮跟她形成了對比,吃東西慢條斯理,看著吃的時間長,其實壓根沒有吃什麽。


    她實在看不過眼,身為一個食貨最看不得別人有厭食的情況。


    手比腦子先行一步,楚含棠抬手拿起放在離他們最遠的那一碟蓮藕片過來,放到他麵前。


    蓮藕片切得整齊,散發著清甜。


    謝似淮情緒很淡,還是沒怎麽吃,燈光映照在他臉上,好看的眼窩微微朝裏陷著。


    他麵容秀美,戴著笑容麵具,眉頭卻輕皺著提筷子吃東西,寬袖垂下來,腕骨帶著一條紅繩,從楚含棠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得見。


    她斷定謝似淮是得了厭食症,不然誰吃東西是一臉排斥的?


    好像隻是為了活著而吃兩口。


    楚含棠穿書前還挺喜歡謝似淮這個角色,又想以後走劇情走到結局章,他能讓自己死得痛快些,於是夾了一條綠油油的青菜過去。


    “這個菜好吃,有點兒甜的。”


    謝似淮看著碗裏的青菜,慢慢地抬起眼,似乎囅然而笑,“謝謝楚公子了。”


    她隻要有吃的,心情就會不錯,也朝他笑了笑。


    從酒樓迴到院子,時辰不早了。


    楚含棠吹滅燈,躺在床上沒閉眼睡覺,因為待會兒要走劇情了。


    池堯瑤他們到子時後會偷偷地潛入太守府邸裏找一些東西。


    原著裏她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男配”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原主疑心病很重,時常發癲地怕女主池堯瑤會拋下自己離開,恨不得十二時辰都把眼睛拴在對方身上,就是通俗易懂的視奸。


    這個心理真的有點兒變態了。


    所以在這一小段劇情裏,不可更改的劇情點是她在他們找東西的時候必須在一旁偷看著。


    楚含棠幹脆坐了起來,怕躺著一不小心就睡了過去。


    子時到了。


    她走到窗戶那裏推開一小縫,果然看到池堯瑤、白淵、謝似淮三人走出院子。


    楚含棠也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


    白淵讓謝似淮一起去的原因是怕中途遇到突發狀況,危險之際,他一人無法保護池堯瑤。


    而謝似淮一直都不管其他事,隻要護送的活鏢沒有死就行。


    太守府的門外貼了封條,出了命案後不允許閑雜人等隨意進入。


    他們三個都會輕功,找到一堵牆,輕鬆地翻了過去。


    跟著他們的楚含棠就沒那麽輕鬆了,她不會輕功,隻會三腳貓功夫,躍是躍不起來的,隻能手腳兼用,攀著牆壁,艱難地爬上去。


    爬牆的時候,她幾乎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才成功,還冒出個特傻的想法,為什麽他們要把牆砌得這麽高?


    ……好像就是為了防她這種夜半爬牆進來的人。


    太守府的所有屍體在白天便被移動到衙門裏了。


    放眼看去空蕩蕩的,隻有地板上留下來的血漬,楚含棠坐在牆上往下看,發現裏麵比外麵還要高。


    跳下去會不會容易得骨折呢?以什麽姿勢跳下去會不容易受傷呢?她在思考這些問題。


    可無論怎麽樣都得跳下去。


    她兩眼一閉,從牆上跳了下去,疼得齜牙咧嘴,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還不能發出痛唿聲,咬碎了牙把呻吟吞下去。


    楚含棠輕輕揉著摔疼了的手臂站起來,往裏走。


    太守府人全死了,晚上自然不會有人點燈,她借著月光的照明認路。


    原著裏,那樣東西放在太守府書房的暗室裏麵。


    由於太守清廉,府邸比豐城城主的小很多,楚含棠沒找多久就找到了書房在哪兒,白淵和池堯瑤看樣子應該是一起進去了。


    但謝似淮在外麵站著。


    她想站在這裏偷看其實也算完成了劇情點吧,所以屏氣凝神地等了半刻,見係統沒出來警告便確認了。


    可能是太守府一下子死太多人了,楚含棠總感覺陰氣森森的。


    忽然有東西爬上她的腳,黏糊糊的,正當楚含棠要低頭查看是什麽的時候,一把匕首直勾勾地飛過來,插進了身後的柱子。


    她忙開口,“我是楚含棠!”


    謝似淮一點兒也不驚訝,仿佛早就知道躲在那裏的人是誰,“原來是楚公子啊。”


    楚含棠走過去,“我就是見你們深夜出去,不放心跟過來看看。”


    謝似淮含笑道:“是麽。”


    她硬著頭皮,微微仰頭看著他,神情終究是有些被人抓包的不安,“是的。”


    “哢吱”一聲,書房的門開了。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過去,白淵扶著受傷的池堯瑤走出來,楚含棠大驚,快步地跑過去,“池姑娘怎麽會受傷的?”


    白淵見到她恍惚了幾秒。


    他充滿疑惑,“楚公子你何時來的?不對,你為何也會來此處?”


    楚含棠心虛地摸了摸頭發,“半夜起身的時候見你們一起出去,我好奇便跟上來看看了。”


    白淵現在沒空問太多,想先帶池堯瑤迴去處理傷口。


    忽然他眼神一淩,望向後院,那裏有一道身影一閃而過,“謝公子,你能否幫我去把那個人抓迴來?”


    謝似淮自然不會理他。


    白淵被逼無奈說出實情,“那個人劃傷堯瑤的刀有毒,我們需要解藥,謝公子你也不希望你從未失手的運鏢被我們打破吧。”


    他也想自己追上去,但由於不放心把中毒的池堯瑤交給任何人。


    隻好拜托他人。


    如果此刻不追上去,恐怕就找不到那個人了,因為他們都沒有看清那個人的長相。


    聽起來有點兒像是威逼利誘。


    謝似淮眼底慢慢地多了一抹殺意,楚含棠趕緊分開他們,拉著他就往外跑,“白公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人給你帶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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