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輪到她出手了 文 /


    桃枝也說道,「是呢,小姐當時年紀小,有些事情不記得了,可奴婢記得清清楚楚的。」桃枝比鬱嬌年長兩歲。


    「……」


    「小姐但凡得了什麽好玩的,好吃的,大少爺二少爺還有府裏其他幾位小姐,總是來搶小姐的。」


    「……」


    「小姐的娘親都已經那樣了,外祖家又沒人了,手頭上的東西本來就少,他們平時吃的用的,會少嗎?卻仍來搶小姐的,搶走也並不是享用,而是當著小姐的麵扔掉,還肆意地哈哈哈大笑。」


    桃枝想到鬱嬌小時候受到的欺負,就恨不得鬱人誌被人打斷骨頭才好。


    「哼,真是欺人太甚!如今他被抓了,進了牢裏,還會有好日子過?這是報應到了,活該!」景蓁遠離裴元誌後,又恢復了以往活潑的性子。


    霜月不知道鬱嬌小時候受欺負的事,但她進了鬱府的這段日子,早將錦夫人幾個兒女的醜惡嘴臉,看了個清清楚楚。


    因此,也十分地厭惡著鬱人誌。


    她雙手拖著下巴,對鬱嬌笑道,「看,小姐,鬱人誌走路的樣子,是一瘸一拐的,可見,他被人揍了,哼,看他下迴還敢囂張不,算計小姐,找死!」


    霜月一臉的得意著。


    鬱嬌看著她,眸光微閃,說道,「是誰打的?」


    霜月裂嘴一笑,「小姐,你猜得到的。」


    鬱嬌眯了下眼,她猜得到?


    是……楚譽吧?


    鬱嬌走迴屋中的桌邊坐下了,繼續擺弄桌上的棋子。


    景蓁見她坐在桌旁擺起了棋子,也走了過去。


    鬱嬌捏著棋子沉思,她下一步準備收拾鬱人誌,可沒想到,楚譽提前出手了。


    那梅姨娘,她也打算再尋個機會,狠狠治一下,也沒想到,楚譽替她出了手。


    直接要了梅姨娘的命!


    她不相信,梅姨娘和鬱人誌是楚譽親自動的手。


    讓一個人死,總得死得有點價值才好。


    否則,不是白白出了力氣?


    而裴元誌又被楚譽給悄悄地放了出來……


    以裴元誌的機警,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被鬱人誌算計的。


    楚譽是想……


    來個坐山觀虎鬥?


    鬱嬌勾唇一笑,這真是一齣好戲!


    永安侯,一直想拉攏著鬱文才,用來壯大安王的勢力,但是,鬱文才是隻狐狸,在局勢沒有變得惡化,朝中形勢還算太平時,他可不會隨便站隊,給自己帶來麻煩。


    鬱文才也並不是厭惡永安侯,他隻是害怕永安侯輸,而殃及自己。


    要是裴元誌收拾了鬱人誌,那樣一來,這兩家就成仇人了。


    鬱文才隻會恨永安侯,不可能去幫永安侯,或是安王。


    「妙棋!」鬱嬌放下一枚棋子,輕輕一笑。


    景蓁眨眨眼,「鬱嬌,你是怎麽做到的,怎麽才幾步棋,將就我困住了?」


    鬱嬌放下棋子,笑了笑,「機會湊巧而已,蓁兒,你別氣餒。」


    她認真下棋,景蓁哪裏是她的對手?


    本想不著痕跡地輸上兩盤,哪知,想著事情時,不知不覺地,還是贏了景蓁。


    「不行,不行,再來再來!」景蓁見鬱嬌的神色,比昨天的好了許多,更加不放過鬱嬌了,一定要拉著鬱嬌陪著她玩。


    人隻有在玩的時候,才會分散注意力,不去想其他糟心的事。


    這時,迴屋尋找桃花金釵的童兒,進了鬱嬌的屋子。


    「小姐,找到了。」童兒捏著金釵走來。


    景蓁接在手裏,又遞給了鬱嬌。


    鬱嬌拿著金釵,顛來倒去的,仔細地看著。


    的確是普通的金釵,髮簪的一頭,是一朵綻開的桃花。


    一如之前那樣,裴元誌喜歡送給別人帶桃花飾物的物品。


    「嬌嬌,這隻金釵,有問題嗎?」景蓁問,「他說,是他母親用過的飾物,一直珍藏著,在你去三皇子府的兩天前,他悄悄約我時,送我的。」


    「他母親的東西?」鬱嬌眯了下眼,冷笑道,「他在騙你!裴夫人最是厭惡桃花了,說桃花便是水性揚花的意思,不可能戴有桃花飾物的飾品。」


    景蓁點了點頭,憤恨一嘆,「那時候,我不知道他是個兩麵派的渣男,他說什麽我都信了。」景蓁氣得咬了咬唇,「他要我到鬱府約你一起去三皇子府上。不過,你好像發覺他跟著我,當時沒理我。」


    鬱嬌道,「你現在發現他在騙你也不遲,若是將你已經騙進他的府裏,到時候……」她不敢想像。


    她正要將金釵遞往景蓁,這時金釵上的那朵桃花忽然裂開了。


    「嬌嬌,這是什麽?」景蓁驚異問道。


    鬱嬌往手裏的金釵看去,隻見那花瓣的中間,是空心的。


    合起來,是個盒子的樣式。


    「一般的金釵,不是實心的嗎?裴元誌居然送我一根空心的?嗬嗬——」景蓁冷笑著,接過鬱嬌的金釵,扔給丫頭童兒,「迴去送你娘戴,你娘要是不喜歡,賣了換錢。」


    童兒笑著接過,「是,我讓她賣了換錢去,氣不死裴世子。」


    霜月一直站在他們的身後,見那金釵的花瓣居然會裂開,心中好奇,「童兒,給我看看。」


    童兒將金釵遞給霜月,「怎麽啦?霜月姐姐。」


    霜月仔細研究了一會兒,說道,「我小時候,聽師傅說過一件事,有險惡之人,會在首飾的空心部分裝上毒藥粉,讓佩戴的人,在不知不覺中中毒。」


    「啊——」童兒驚唿一聲,「這隻金釵,我們小姐戴了多日了,不會……不會有事吧。」


    景蓁的臉色也變了變。


    鬱嬌忙說道,「霜月,你仔細看看,髮釵裏,有沒有裝過毒藥粉?」


    霜月聞了聞,半晌,才道,「隻是普通的苜蓿粉。」


    鬱嬌睇她一眼,「苜蓿粉算什麽毒藥?你沒有聞錯?」


    霜月揚眉,「小姐,奴婢自小學草藥,苜蓿這種平常的藥粉,哪裏會聞錯?」


    「嬌嬌。苜蓿粉而已,你別擔心。再說了,我已經不戴了。」景蓁對鬱嬌說道。


    鬱嬌不放心,對霜月道,「快看看蓁姑娘的脈象。」


    「是。」霜月仔細查著景蓁的脈象,過了一會兒,她搖搖頭,「沒什麽呀,很正常。」


    鬱嬌不放心,「你可要看仔細了。」


    「真的很正常,小姐,要不,你來看看。」霜月鬆開景蓁的手腕。


    鬱嬌也會些醫術,她忙抓過景蓁的手腕查看起來,的確,什麽也沒有發現。


    景蓁收迴手,笑了笑。「嬌嬌,你真是杞人憂天。心虛,裴元誌並不知道這根髮釵的頂端,是空心的,隻是巧合而已。」


    鬱嬌抿了抿唇,「也許吧。」想了想又不放心,「蓁兒,你馬上去將裴元誌送你的東西,全都扔了。」


    景蓁道,「我早就扔了,我怎會要他的東西?」


    鬱嬌放下心來,「那我就放心了。」她的目光,往窗外看去一眼,「霜月,收拾一下,我們去看望一個人。」


    霜月點頭,「好,小姐要去看望誰?」


    鬱嬌拂了拂袖子,冷冷一笑,「當然是去看我那好大哥了。他出了事,我這做妹子的,怎能不去看看呢?」去落井下石!


    錦夫人和她的兒女們輪番上陣陷害她,如今,輪到她了!


    霜月撇了下唇,「他被官府的人打死才好!」


    景蓁這時說道,「嬌嬌說的對,免得你們迴了京城,鬱丞相和鬱老夫人說嬌嬌不顧及兄妹情。」


    霜月冷嗤,「他什麽時候,念及過兄妹情了?他要是顧及兄妹情,小姐怎麽會住在這個地方?早就到豐臺縣了。哦,不,連豐臺縣也不會去。去豐臺縣,也是他攛掇那個梅姨娘將小姐騙來的。」


    「對,這樣的人就該讓他好好地吃吃苦頭。」景蓁冷笑。


    鬱嬌站起身來,「走吧,霜月,我還要去問他一些事情。」


    ……


    裴元誌在鬱嬌的門前,吃了個閉門羹,心情惱恨著迴了自己的屋子。


    加上剛才霜月放了一掛爆竹來慶賀,讓他越發氣得想殺人。


    可偏偏這時,別說殺人了,他連罵人,也辦不到!


    「世子,您也別氣了,依屬下看,那鬱四小姐也沒什麽特別好的,還不及景蓁小姐可愛呢。」整天冷著一張臉,像是誰殺了她家人似的。


    裴元誌淡淡瞥向他,用唇型說道,「你去盯著刑部侍郎,務必要他將鬱人誌判成死刑!」


    冷義點頭,「是!」他應了一聲,轉身就走,想了想,又道,「世子,屬下走開了,你這裏怎麽辦?」


    裴元誌扯了個笑容,用唇形迴答,「不是還有其他人在嗎?」他姿態傲然,「誰敢對本世子怎樣?」


    上迴,他吃了個大虧,是因為藏著身份,如今他身份恢復,誰敢對他怎樣?


    冷義點了點頭,「是,屬下這就去。」


    冷義離開後,裴元誌閉目沉思起來。他當然知道,鬱嬌並沒有景蓁可愛。


    但是,越是不輕易得到的東西,他越要得到手裏。


    就在他閉眼沉思的時候,有一隻灰褐色的,毛茸茸的小東西,悄悄地從窗子口跳了起來。


    因為裴元誌中過毒,聽力受損,並沒有聽見小東西落地的聲音。


    這隻小東西便肆無忌憚地,跳到了他的床上,從床上的枕頭邊,叼了一隻玉佩,跳出窗戶飛快離開了。


    從始至終,裴元誌都沒有發現它來過。


    客棧外的馬車上,鬱姣坐在車裏,正等著灰寶送來東西。


    這時,車簾子一晃,灰寶跳了進來,它將嘴裏叼著的一塊東西,放在鬱姣的手裏。


    然後,它搖搖小尾巴,邀功的看著鬱姣。


    鬱姣捏著玉佩,笑了笑,「很好!」


    霜月不解地看著鬱姣,「小姐,你要這塊玉佩做什麽?」


    鬱嬌微笑,將玉佩放在霜月的手裏,「當然是用來栽贓啊,鬱人誌死了,我總得要告訴家裏人,是誰殺了他吧?」


    霜月馬上明白了鬱嬌的意思,她笑了笑,「這個主意太好了!」


    ……


    審判鬱人誌的地方,便是審判裴元誌的地方。


    鬱大少爺殺了他父親的姨娘,這件事在小小的集鎮上,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來看熱鬧的人很多,不亞於觀看上迴審判裴元誌的人數。


    裴元誌因為行動不便,沒有來,來的是冷義。


    臉上蒙著麵紗的鬱姣,來到審判的地方時,幾乎擠不進屋子了。


    霜月將她的名字,報與門口一個守門的衙役。


    衙役馬上傳話進去,不一會兒,那個亭長親自來迎鬱姣了。


    亭長嘆息,「鬱四小姐,唉,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在下會努力保住您的大哥性命的。」


    「有勞你了!」鬱嬌扶著霜月的手,走進了屋子。


    即便是亭長和刑部侍郎判鬱人誌無罪,也有其他人,會要了鬱人誌的命。


    鬱姣的身份是五品的縣君,加上她是鬱文才的女兒,因此,坐在屋中上首的刑部侍郎,見她走進屋來,忙對她客氣地行著禮。


    「鬱四小姐。」


    鬱姣還禮,「哥哥一定是無意的,還請大人手下留情。」


    然後,她將幽冷的目光,望向鬱人誌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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