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棠足足三天沒有出門!

    她在看到自己滿脖子密密匝匝的吻痕時,想到自己頂著這個模樣見了百裏文瀚以及國安公主,還被這滿醉霞殿的人都看了去,若棠就恨不得撞豆腐死了算了。

    然後當她抖著手解開衣裳,看到自己發育的正好的小肉包也沒能幸免於難時。若棠悲憤的隻想殺了楚千嵐那個變態!

    更讓她悲憤的是,楚千嵐對她做了這麽天理不容的事情,她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她抱著腦袋想的頭都疼了,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怎麽被那變態輕薄了去的。

    這三天若棠就在撓牆與詛咒楚千嵐中度過的。

    百裏文瀚與國安公主都派了人來邀請她,隻是任憑他們怎麽邀約,她都打死不肯邁出房門一步。

    還敢出門嗎?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到第三天,楚千嵐親自前來接她迴府。

    若棠一看到他那張懶洋洋的俊臉。就想狠狠撓上一爪子!

    變態,人渣。王八蛋!

    “湘王爺。”聞訊趕來的百裏文瀚客氣的對他行禮道,“你這是?”

    “本王來接王妃迴府。”楚千嵐斜睨著長身玉立的青年,那打量與嫌惡毫不掩飾,“怎麽,還要經過百裏皇子的同意不成?”

    “湘王爺說笑了。”百裏文瀚遲疑的看向正兩眼冒火的若棠,“小妹與湘王妃相處的很好,因為湘王妃的陪伴,小妹也開朗了不少。如果可以,能不能請湘王妃再留幾日?”

    “不能!”楚千嵐笑容惡劣,毫不客氣的拒絕道,“本王還要多謝百裏皇子這幾日對王妃的照顧,有機會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你太客氣了。”百裏文瀚的笑容裏帶了一絲擔憂,“說到感謝,也該是小王多謝湘王妃。今日太過匆忙,小王也沒準備,改日小王再將謝儀送到湘王府。還望湘王妃不要嫌棄。”

    “不用了,我也沒有幫上什麽忙。”若棠看清他眼裏的擔憂,微微一愣,果然連他也認為上次那些痕跡是他對她施暴的結果吧。

    “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隻是小王與公主的一點心意,還請湘王妃不要推辭。”百裏文瀚難得如此堅持的對若棠說道。

    若棠便沒再推辭,因為一臉不耐的那臭男人看百裏文瀚的目光已經十分不善了。道過謝後,楚千嵐已經率先往前走了。

    “還不快點,磨磨蹭蹭幹什麽?”當著百裏文瀚的麵,他就這樣對

    她大唿小叫。

    若棠氣怒的白他一眼,他這個無恥的色魔竟還好意思對她大小聲,他怎麽就那麽不要臉!

    百裏文瀚忍不住跟著她走了兩步。

    若棠深吸一口氣,衝他落拓一笑:“留步吧,你多保重,再見!”

    依著他們的身份,離開醉霞殿後,怕是此生再也不得見了。雖然後邊三天她很尷尬,但不可否認,剛來醉霞殿的時候。她跟他相處的十分愉快。這份愉快也令她有些傷感,她跟他,注定隻能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短暫的溫暖對方一瞬,便就此分別。從此天大地大,卻再也遇不到這樣一個人了。

    百裏文瀚似乎想要對她擠出個笑容來,卻怎麽也沒成功,眼底除了擔憂,就是滿滿的溫柔與傷感,他張了張口,才輕聲道:“你也保重,一定要保重。”

    他言語中的不舍那麽濃烈,若棠又怎會聽不出來?

    雖然他刻意放輕了聲音,但憑楚千嵐的聽力,他自然聽了個一清二楚,腳下隻一頓,便又往前去了。

    ……

    “還依依不舍,很舍不得?”待若棠一上船,楚千嵐就迫不及待的先發難了。

    若棠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他一眼,懶得理會他那副興師問罪的嘴臉,徑直坐了下來,拿背對著他。

    楚千嵐氣的笑了,拿腳踢了踢若棠的小腿,“喲謔,膽兒愈發肥了啊,竟敢不理本王?”

    他倒也沒用勁兒,不輕不重就如撓癢癢一樣的力度。

    若棠側開身子,擺明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觸。

    “你就那麽不想離開那個男人?”楚千嵐見她一副嫌棄自己碰觸的模樣,動了真氣,“沈若棠,本王果真太縱著你了,倒縱出了你這副脾氣來……”

    “所以你是要掐死我還是把我扔湖裏喂魚?”若棠平靜的打斷他,連敬語都懶得用了。

    楚千嵐眯了眯眼,“你以為本王不敢?”

    “怎麽會?”若棠嘴角微翹,“湘王爺什麽事情做不出來,連奸屍這種沒有趣味兒的事情王爺都做的津津有味,真是讓我等小民大開眼界!”

    楚千嵐顯然沒想到作為一個女人,她竟然真的敢將這種事擺到台麵上講,還這樣理直氣壯絲毫不臉紅,簡直……簡直不知羞恥為何物!

    “原來王爺還知道羞恥這兩個字?”若棠毫不留情的諷刺他。

    楚千嵐這才察覺自己竟將心裏想的話說了

    出來,因若棠突然提起那晚的事本就令他有些失了方寸,再聽了若棠的嘲諷,惱羞成怒的眯起了眼睛,沉聲警告道:“沈若棠,別以為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就會容得你放肆,最好管好你的嘴!”

    “真好笑,王爺都做得,我卻說不得,這是哪一家的道理?”若棠今日偏就要觸他的底線看看,到底將他惹毛了他會不會將她扔下湖去。來妖剛扛。

    楚千嵐胸中怒氣憤憤燃燒,看著若棠揚著下巴,再無平日裝出來的乖順膽怯,就那麽倔強又傲然的瞪著他,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睜的大大的,水汽氤氳,幾乎要滿溢出來。

    這模樣,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想哭卻又使勁忍耐著不許自己哭出來一樣!

    楚千嵐被她這樣瞪著,不知為何頭皮有些發麻,莫名覺得有些心虛。卻還是惡聲惡氣的迴答她:“本王就是道理!這話你最好給本王記清楚了,你本就是本王的女人,本王還碰不得了?”

    說完見若棠語塞,愈發的理直氣壯起來,“還有,你最好弄清楚,那晚是你自己滾到本王懷裏來,對著本王上下其手,本王不過是順應了你的要求罷了。”

    若棠吃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了下來,拿手指著自己的鼻尖,“我?對你上下其手?”

    這顛倒黑白的變態!以為她是采青那麽好騙?

    “沒錯,就是你!”楚千嵐一副篤定的神色,輕視一般的瞥若棠一眼,“否則,本王才懶得碰你呢。”

    若棠氣的頭都痛了,咬牙切齒的瞪著他,“那還真是委屈了王爺。”

    “本王自然委屈得很,你既投懷送抱了,撩撥的本王把持不住,卻又偏不肯弄完,等迴去後,就將那晚的事做完了吧。”說這話時,楚千嵐的耳朵隱隱有些發紅,但他神態傲慢隨意,仿佛隨口說著的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這麽久了,王妃也該侍寢了。”

    侍你妹的寢!

    “我身體不舒服,不能很好地侍奉王爺,幸而府裏還有幾位好姐妹,想來定能盡心盡力的服侍好王爺,王爺移駕她們處吧!”若棠忍著氣,頭一次這般硬氣的當著楚千嵐的麵給他冷臉看,也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侍寢要求。

    既然剛才他都沒有將她丟到湖裏去,她再大膽些想來也是無妨的。

    楚千嵐都覺得驚奇了,這臭女人竟敢這樣膽大包天的忤逆他,而他竟然還沒有將她掐死會將她丟進湖裏去喂魚!他有病吧?

    這樣的他,連

    他自己都覺得很陌生,而因為這樣的不受自己掌控的陌生情緒,令得楚千嵐連同自己也氣了起來。

    他陰惻惻的對著若棠一笑,“這世上還沒有本王想要而得不到的,迴去你就給本王洗幹淨了躺好。厭惡本王?再厭惡你也隻能在本王身下承歡!”

    他的目光閃爍著噬人的光芒,但眼裏的怒氣,卻不再像之前那般輕易的浮現出來,而是深深的沉在眼底,猶如靜海微瀾。

    若棠就知道,隻能到這裏了,她若再往下試探,這變態鐵定就要動手修理她了!

    但是,當真要將自己洗幹淨了送到他嘴邊去?

    即便他是自己名義上的名正言順的丈夫,若棠仍是覺得自己根本做不到,尤其他那樣帶著侮辱一般的言辭,更令她難以接受。

    ……

    一路上的氣氛都緊張怪異的讓底下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眼看著轉個彎就要到達湘王府,眾人都悄悄地鬆了口氣,倆主子賭氣,受罪的隻能是底下人。好在總算要到了,這趟苦差也就要結束了。

    不免都有些鬆懈之時,從兩側的屋頂上竟飛身躍下數十個黑衣蒙麵人,手持長劍齊刷刷的撲向了若棠與楚千嵐所在的馬車。

    眾人大驚失色,迴過神來拔劍迎擊,卻已經讓人殺到了馬車上。倒黴的車夫連慘叫一聲都沒來得及,就被人削掉了腦袋。

    車夫噴射而出的鮮血在車簾上灑下長長一道血痕。若棠呆呆的眨眨眼,木然抬手摸上自己的臉。

    粘稠的,真正的人的鮮血。

    手卻一下子被人打開。楚千嵐皺了眉擋在她身前,粗魯的扯出她的手帕,將她手指與臉上的血跡用力擦拭幹淨。

    那種帶著泄憤一般的力道,險些磨破了若棠細嫩的皮肉。

    然後,他將手帕扔給她,“給本王躲好了!”

    言罷,掀了車簾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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