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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豬這玩意實在太野蠻!”李大明白愁眉苦臉地抱怨著,這迴是自討苦吃,虧大發嘍。


    彪爺也沒招了,隻能提議說把公野豬再抓出來,先圈上一段時間,磨磨他的野性。


    這時候,李小胖忽然開了腔:“先等等,找些磚頭扔進去試試!”


    大夥有點不明所以,不過出於對他的信任,還是搬了幾十塊磚扔進去,李小胖用長杆子來迴扒拉著磚塊,碼出一個半尺多高的小平台。


    過了一會,出現了令所有人驚訝的一幕,隻見那隻公野豬上到平台上,而母豬則在台下,一公一母,當眾幹起了苟且之事。


    這下把李大明白給樂的:“晚上都別走了,就在俺家吃,老婆子,趕緊準備酒菜!”


    大夥也都瞧明白了,原來是公野豬的身高比較矮,而老母豬比它高出一大截,體重也將近四百斤,明顯比公豬大了一圈。


    這樣一來,公野豬就夠不著,再加上野豬性子比較暴躁,又急又饞,不發火才怪呢。


    “小天,你咋想出來的呢?”大夥也都心悅誠服。


    李小胖一個勁嘿嘿笑:上學的時候看電腦,尤其是小鬼子的動作片,花樣太多了!


    等豬圈裏麵的公母倆完事之後,並排趴下了,看著就恩愛。李大明白又給自家的母豬抹了點藥,然後招唿大夥進屋喝酒。


    席間,李小胖又說起楊百萬被野蜂差點蟄死的事情,眾人無不拍手稱快,最後都灌多了。


    李小胖也有點喝暈了,晃晃悠悠迴到家,等到第二天早晨爬起來,發現帶迴來的黃花菜和高粱果的秧子都已經打蔫了。


    於是連忙叫猴三起來撒尿,然後利用晨練的工夫,分別栽到草地上和林子裏。這天繼續休息,小格子對高粱果情有獨鍾,於是一家人拎著幾個籃子,又去采了一小天。迴來之後,李小胖就找了幾個罐頭瓶子,將洗幹淨的高粱果裝起來,撒上白糖之後,慢慢發酵。


    這個其實就是製作果酒最簡單的一種方法,李小胖美滋滋地琢磨著:等以後山上的野果子多了,就多釀點果酒,像野葡萄、山都柿(藍莓、黑加侖啥的,都比較適合釀造果酒。


    想要達成這個目標,就必須先大麵積繁殖,所以隻要一閑著,李小胖就開始劃拉東西,隻要是適合草甸子和林子裏生長的草木,都弄迴來進行移栽。這項工作,是一項長期任務,需要不斷堅持。


    最初的時候,跑的比較近,後來就越跑越遠,進山兩三天都是常事。幸好有李大明白和彪爺等人作伴,也沒出什麽意外。


    這一天,李小胖剛從山上迴來,老魚頭就興衝衝找上門,報告了他一個好消息:野鴨湖裏麵的小野鴨出世啦!


    這個當然得去瞧瞧,正好剛從山裏挖迴來幾墩子芍藥根,順便移栽到草甸子山。芍藥是個好東西,既可以做觀賞花卉,又可以入藥。而且這玩意竄根子,隻要有根,年頭越多,長的就越多。


    不過這月份移栽植物,成活率不高,要不是李小胖有特殊肥料,肯定要等到秋天或者開春再挪窩。


    正好丫丫也放學,聽到這消息,連琪琪格都跟著一起去了,先找了個向陽的草坡,把芍藥栽了幾墩子,然後這才興衝衝趕奔野鴨湖。


    野鴨湖的水域麵積比黑瞎子泡還大呢,望過去,水麵浩浩蕩蕩,差點一眼望不到邊。水邊草木茂盛,蘆葦都長到一人多高,開始抽出一個個的穗子,跟以往相比,充滿生機。


    猴三不老實,看到一根蒲棒上落著大蜻蜓,也要躡手躡腳湊上去捉,結果後邊的傻叔歌聲驟起,將蜻蜓驚走。


    哪呢,野鴨崽在哪呢?李小胖手搭涼棚觀瞧,隻見水麵鋪滿餘暉,波光粼粼,不過空空蕩蕩,沒看到鴨影。


    怪了,跑哪去了呢?老魚頭也在水麵搜尋,還是蹤跡不見。


    呀呀呀——丫丫也急了,扯著小嗓子叫起來。


    不大一會,就見蘆葦蕩裏麵有水波蕩出,隨後,一隻麻突突的水鳥遊了出來。


    “就一隻啊!”李小胖略略有些遺憾,“不對,野鴨崽好像沒這麽大吧,是不是把鴨崽它老娘給叫出來了?”


    老魚頭搖搖頭:“這個好像不是野鴨子,瞧著倒有點像——”


    沒等他說完呢,後麵又遊出來一隻水鳥,如果說前一隻是麻雀的話,這一隻絕對是孔雀,渾身羽毛十分鮮豔,花花綠綠,閃爍著金屬光澤,一隻紅色的小嘴,還嘎嘎叫幾聲,嗓門比較粗。


    “這是一對鴛鴦啊!”連李小胖都認出來,因為鴛鴦中的雄鳥實在太過熟悉,倒是雌鳥灰突突的,看上去毫不起眼。


    這一點,跟人類正好相反,人類都是女性花枝招展,而男性則比較深沉內斂。


    “好漂亮的鴛鴦!”小格子也由衷讚美著。


    “隻羨鴛鴦不羨仙啊!”李小胖也心有所感。


    在民間,鴛鴦一直都是忠貞愛情的象征,代表著一夫一妻,恩恩愛愛,不離不棄。


    說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李小胖的目光非常熱切,而小格子則避開對方灼熱的目光,垂下頭若有所思。


    這時候,老魚頭說話了:“其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美好,水鳥裏麵,最忠貞的應該是天鵝,那才叫不離不棄呢。至於鴛鴦嘛,根本就是在一塊搭夥。就算是雌鳥死了,雄鳥頂多單身幾天,意思意思之後,就接著找別的雌鳥。咱們看到鴛鴦的時候,見它們都是出雙入對的,所以就誤以為它們很忠貞,事實上滿不是那麽迴事。”


    李小胖聽得直抓後腦勺:“看來有些東西,眼見也不一定為實,隻有真正了解才能明白真相。”


    “以後我再也不羨慕鴛鴦啦——”小格子不知怎麽忽然歎息一聲,轉身欲走,結果被丫丫給拉住衣襟,然後指著遠方的水麵,呀呀叫了幾聲。


    趁著燦爛的落日餘暉,隻見一群水鳥遊了過來,前麵是一隻綠頭野鴨,後邊跟著五隻小家夥,最後麵,還有一隻大野鴨。


    “這一家七口,看著多好!”李小胖連忙把話題扯到野鴨一家身上,他就納悶了:好好的,看了會鴛鴦,咋就變樣了呢,難道是怨恨鴛鴦中的雄鳥嗎?


    他哪裏知道,小格子是看到恩愛的鴛鴦,心有所感,內心充滿憂鬱,不想再觸景傷情。


    在丫丫的唿喚聲中,野鴨一家漸漸遊近,幾個小家夥也終於能瞧清楚,渾身毛茸茸的,扁扁的小嘴,黑亮的小眼珠,看著很招人喜愛。其實很多動物在幼生期的時候,都特別惹人憐愛,或許這樣,可以避免受到一些傷害吧。


    雖然小,但是遊泳的本事卻一點不差,看著比它們的父母遊得還輕巧呢。


    “呀呀呀——”丫丫也喜歡上這幾隻小家夥,蹲在水邊,伸出小手,輕輕撩著水花。


    小野鴨發出稚嫩的嘎嘎聲,一直遊過來,繞著丫丫的小手遊來遊去,時不時的,還伸出它們的小扁嘴,在丫丫的手上輕輕戳一下。


    琪琪格的心也被幾隻小家夥給萌化了,也蹲在丫丫身邊,然後伸出手。結果呢,不遠處傳來嘎嘎幾聲粗嗓門,小野鴨就劃動小小的腳掌,遊迴到父母身邊。


    “叫啥叫,你叫得那麽難聽知道嗎?”李小胖有點不忿:咋一點麵子不給呢。


    他不說還好點,結果在那隻綠頭公野鴨的帶領下,一家子又向水麵深處遊走了,隻留下丫丫和小格子在那悵然若失。


    “你就得瑟吧,腦袋都綠了自個還不知道呢,這窩小野鴨指不定是誰的呢?”李小胖很不講究,又拿人家的長相開涮。這能怪人家嘛,這種普通的野鴨,學名就叫綠頭鴨,腦殼脖子本來就是綠的,又不是老婆給戴的綠帽子。


    噗嗤,琪琪格忍不住笑出聲,她算是品出來了:隻要跟小天哥哥在一起,生活中就總會有歡樂。


    迴到家,丫丫就湊到炕頭,查看趴窩的老抱子,估計小丫頭也著急了:小雞崽怎麽還沒孵出來呢?


    因為天熱,草窩裏麵溫度又高,大蘆花熱得張著嘴,嘴下邊的雞冠飛速地一上一下。還是猴三會來事,用小碗端了半下子涼水,湊到大蘆花嘴前,給它飲水。不過小猴子始終不敢伸爪去摸雞蛋。


    “還早著呢,估計得十多天。**,二十一,鴨鴨,二十八。小雞出殼得三周時間,鴨子更長,需要四周,至於大鵝嘛,最少一個月開外。”李小胖進屋看到這一幕,便給丫丫解釋。


    不過已經孵了將近十天,雞蛋裏麵也該有動靜了。所以李小胖就打開點燈,叫丫丫把雞蛋一個個取出來,對著點燈照一下。如果雞蛋裏麵有影影焯焯的黑影晃動,就證明裏麵已經孕育生命;如果裏麵瞧不出啥來,就證明這個雞蛋不是受精卵,老百姓叫石蛋,是無論如何也孵不出來小雞崽的。


    丫丫從老母雞身下往出摸雞蛋,猴三把照完的送迴去。說來也怪,老母雞這時候就不叨它了,還用嘴把雞蛋勾到身下。瞧得李小胖直撇嘴:“你識數咋的?”


    事實證明,老母雞還真不咋識數,李小胖照出來的石蛋,都偷摸裝進兜裏。把三十多個雞蛋照了一遍,結果挑出來七、八個石蛋,看來還是白晶晶家沒有公雞的緣故,借雞生蛋不算太成功。


    這也沒啥,李小胖把石蛋都扔進灶坑,小火給燒上了。畢竟被老抱子孵了好幾天,溫度比較高,石蛋稍稍有點變質,顏色也不像鮮蛋那麽清亮,而是微微有些泛黃,吃起來味道很是獨特。


    烤了一會,漸漸有香味散發出來,猴三嘴急,趴在灶坑門那往裏瞅。瞅著瞅著,猛聽嘭的一聲響,嚇得猴三尥蹶子往外跑,以為灶坑這個妖怪又要噴煙噴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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