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盯著畢堂主,淡淡問道:“現在還要不要好好的審我?”


    然後轉頭,看向剛才叫得很兇的那幾個築基初期,冷冷說道:“你們沒有同情心也就罷了,但竟然還好壞不分,嘴又太欠,唯恐天下不亂,必須加以懲戒!”


    言語間,眾人也看不清楚高昂如何動作,但眨眼之後,那幾個築基初期都滿嘴是血,兩顆門牙都不見了。


    那幾個築基初期根本不敢發怒,反而對高昂深深鞠了個躬,紛紛說道:“多謝前輩饒命!”然後迅速離去。


    高昂的手似乎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畢堂主的喉嚨,眼神驟冷,緩緩的說道:“你故意來找我麻煩,阻撓我救人,是何居心?仔細說來!你如果不說,我就廢了你們的識海,把你們變成白癡!”


    言罷將畢堂主砸在地上,伸手按上了此人的頭頂。


    畢堂主嚇得臉色都白了,連連求饒:“前輩饒命!前輩饒命!”


    和其他人一樣,畢堂主也誤認為高昂是金丹修士了。


    隻有金丹修士才能如此悄無聲息製服他,也隻有金丹修士才能夠精準震亂築基修士的識海卻又可以保證對方的性命。


    高昂沒心思廢話,就要震亂畢堂主的神識。


    他一向對這些橫行霸道,視人命為草芥,幾乎無惡不作的黑幫頭目們深惡痛絕,並不在意手底下又再次沾上鮮血。


    就在此時,忽然有人大喝一聲:“住手!”


    話音之間,一個金丹初期中年修士從附近一個食館之中飛出,迅速來到高昂的麵前拱手說道:“道友,得饒人處且饒人,看在他沒有傷害到道友的份上,就饒了他吧。”


    高昂冷冷一笑,反問道:“剛才他們動手擒拿我的時候,你眼瞎了?怎麽不出來對他們說得饒人處且饒人?”


    那個金丹初期中年修士頓時臉色一滯,好一會才說道:“道友,小小的衝突而已,何至如此?我讓他們對你好好道歉,並奉上厚禮,此事就如此作罷如何?”


    高昂眼中冷光閃動,也不見有什麽動作,忽然之間,畢堂主、謝銳鋒和鄧康順的大拇指就飛上了天空。


    那三人痛得啊的一聲大叫,不過他們不敢有任何動作,隻有非常畏懼的看著高昂。


    接著,高昂淡淡的問道:“小小衝突?我如果實力不濟,被他們抓住,即使不死也要備受折磨,你竟然說是小小衝突?難道你和他們都是那個什麽鬥霸幫的?否則怎麽會如此眼瞎?”


    那個金丹初期中年修士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看不清高昂如何動作,頓時心中大驚,趕緊釋放了靈力罩,同時後退了幾步,然後對高昂拱手說道:“鄙人正是鬥霸幫的三當家畢建洪。”


    高昂雙眼微微一眯:“你也姓畢,和這個畢堂主是什麽關係?”


    畢建洪也不隱瞞,說道:“他乃是鄙人的親侄子。”


    高昂鄙夷一笑:“哦,原來是親人,難怪剛才他作惡時你看不見,他落難了你就出來相救。哈哈!難怪你有臉說出得饒人處且饒人這種話!”


    畢建洪臉上閃過不易察覺的一絲尷尬之色,再次拱了拱手,說道:“道友,鄙人這等行為確有不妥,這樣,這裏是鄙人的小小心意,還望笑納。”


    言罷,喚出了一個儲物袋,飄給了高昂。


    高昂不接,又問:“韓思真的父親韓宜靜也是你們鬥霸幫的幫眾?他失蹤了,你們為什麽不管不顧?”


    畢建洪搖了搖頭,說道:“韓宜靜並不是鄙幫幫眾,他隻是經常到鄙幫下轄礦區中尋找靈石和其它礦藏而已。”


    高昂奇了:“你們鬥霸幫下轄礦區?此話怎講?那個礦坑不是已經廢棄無主了嗎?怎麽還是你們鬥霸幫下轄的礦區?”


    畢建洪也奇了:“道友這都不知?那個礦坑雖然廢棄了幾百年,但洞壁深處還是有不少靈石和伴生珍貴礦藏,大宗門大世家不在乎那點東西,但我們這些散修在乎,所以很多人都要搶占地盤,最後整個礦坑主要分歸四大幫派所有,我們鬥霸幫就是其中之一,所有從我們管控的地方下礦坑的修士都要向我們繳交一些靈石,我們則保護他們的安全。”


    高昂這才明白,忍不住心中苦笑,果然,無論什麽人類社會,強者霸占資源、欺淩剝削弱者永遠都是最原始最常用的手段,黑社會性質的幫派堂口或者其它偽善組織之類也就隨之而生,無法滅絕。


    他暗暗歎了口氣後,才冷冷的說道:“你們既然收了韓宜靜的孝敬,為什麽不去救他?你們眼中沒有是非對錯也罷,但這個‘義’字也沒有了?”


    畢建洪卻是苦笑以應:“千丈以下那些怪霧可以混亂阻隔神識,我們下去就好像瞎子一樣,礦洞又不知道有多少千條萬條,這麽找他救他?我們每次下去都是十幾個人在一起,有人負責找礦,有人負責保護,有人負責做好路標,這樣才能夠保證安全。”


    “韓宜靜不見的事情,我也問了,是他自己偷偷下去找礦的,看礦的兄弟就隻知道他從那裏下去,也不知道他下到什麽位置。而且,最近也有點奇怪,不斷有人在礦洞了迷失不見,三四個月內,前前後後都有一百來個了。”


    高昂皺起了眉頭:“有一百多人迷失了?你們有沒有去找過?”


    畢建洪點了點頭:“我們四大幫都派人去找了,都沒有任何發現,甚至派去找的人反而又不見了十幾個,所以之後就再也不敢派人下去找。那些怪霧太邪門,在其中呆久了,神識都會變得遲緩和迷糊,而且自己也不知道,所以非常危險。我都不敢單獨下去。”


    高昂忽然伸手,將畢建洪飄來的儲物袋抓在手中,然後說道:“畢道友,給我一份礦坑的詳細資料,畢堂主對我出手的事情就此了結。”


    畢建洪大喜,趕緊拿出幾片玉簡飄給了高昂,說道:“多謝道友手下留情。這幾片玉簡就是礦坑洞壁之中一些坑道的地圖,但老實說,這些地圖用處不大,在怪霧的影響下,一個人孤身下去真的非常危險,我勸道友還是不要下去了。”


    高昂不再言語,拱了拱手,就帶著韓思真飛上了半空。


    他之所以放過畢堂主謝銳鋒和鄧康順,並不是他不想懲戒這些他痛恨之極的壞蛋,而是不想為此耽誤救人。


    因為如果他要深究下去,結果很有可能就要殺了畢堂主那三人眾,然後還要和畢建洪大戰一場,最後一定會引出鬥霸幫的長老幫主之類那些強者。


    如果其中有一個是元嬰修士,那他就非常危險,至少一定要立刻逃跑,根本就不可能去礦坑救人了。


    待高昂的身影消失之後,畢堂主和兩個手下才吃了迴春丹,包紮好傷口,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畢建洪的麵前道謝。


    畢堂主低聲問道:“二叔,為什麽不亮出爺爺的朵來?那人再怎麽厲害最多也是金丹初期,爺爺可是半步元嬰,實力碾壓一切金丹,亮出爺爺的朵來,嚇都嚇死他!就不用和他廢話那麽多了,還要給他賠禮!”


    畢建洪沒好氣的反問:“那剛才你為什麽不亮出你爺爺的朵來?”


    畢堂主撓了撓頭,訕笑道:“那時候情況危急,我怕他不受威脅,反而出手殺了我們,我們根本不是他的一招之敵啊。”


    畢建洪怒道:“你怕?難道我就不怕了?你不是他的對手,我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而且你都覺得他可能不受威脅了,還要我亮出你爺爺的朵來?你難道想死不成?”


    畢堂主頓時奇了:“二叔,你已經是金丹初期頂峰,就要晉級金丹中了,看他的年紀,撐死不過金丹初期,怎麽還不是他的對手?”


    畢建洪也不怕丟臉,低聲喝道:“老子是說不一定是!他也有可能已經是金丹中期的頂尖天才人物!你們趕緊滾蛋!畢來光,我告訴你,以後給我收斂一點,不要再做那些混蛋事,否則下一次我都救不了你!還有,我警告你,不要去打擾你爺爺!他正在感悟的緊要關頭,容不得半點分心!”


    言罷不再理會畢來光,駕馭起飛劍,化作一道光消失在空中。


    謝銳鋒看見畢建洪走了,才敢湊到畢來光耳邊低聲說道:“堂主,那韓家小娘們就這麽算了?”


    畢來光咬了咬牙,想要發狠,但最後還是恨恨的說道:“不這麽算了,還能怎麽辦?”


    鄧康順則低聲說道:“堂主,要不迴去稟報幫主,請他老人家……”


    畢來光擰著眉頭,眼神閃爍不定,好一會才重重的點頭道:“好!我們現在就去求爺爺!不把那個家夥碎屍萬段老子絕不甘心!竟然敢截老子的胡!爺爺又不是閉死關,前幾天才見過我,出來一趟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此時此刻的畢來光,怒火遮眼,又作惡慣了,並不知道他這一行為會給他們畢家帶來什麽樣的可怕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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