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謝明弦?”那邊謝明弦抬起了手,“誰是聞鐵軍”,聞鐵軍一愣,這次投降是謝明弦主持牽頭,他是到現在才自成一隊,怎麽就叫出他的名字來,可在這個時候也不能做什麽,他隻是抬起了手臂。


    趙進笑著兩邊看看,然後開口說道:“謝明弦上前幾步。”


    那邊給謝明弦讓開一條路,謝明弦連忙上前幾步,到趙進麵前就是拜下磕頭,口中隻說道:“無能敗軍謝明弦,求進爺大恩大德,收留我等,我等願為進爺赴湯蹈火,寧死不辭!”


    他說這句話之後,後麵所有人,包括聞鐵軍那一隊,都是跟著跪下,趙進在馬上點點頭,沒有接這句話,隻是開口說道:“你不是有話要說嗎?起來去說吧!”


    謝明弦一愣,看到趙進點頭,他這邊才又是磕頭為禮,站起身來,莊子這邊卻早有準備,立刻給他搬過來一張方桌擺在投降隊伍之前,謝明弦爬上了那方桌,兩邊箭塔上的弓手立刻盯了過來,謝明弦卻沒有朝向趙進,而是深吸了口氣轉身說道:“聞鐵軍,你本來是想投官軍的,是不是?”


    誰也沒想到他問出這麽一句話來,那聞鐵軍一愣,隨即暴跳咆哮,立刻被家丁的利刃逼住,後退兩步,隻在那邊喊道:“姓謝的,你別在這裏誣陷好人,我這一路跟你來,怎麽成了要去投官軍,進爺明察,小的就是仰慕徐州,想過來為進爺效力,進爺,這姓謝的是那徐鴻儒的死忠鐵杆,他過來投降,沒準是要謀害進爺,想要禍害這大好徐州。”


    跟隨趙進來的人有人知道今天的安排,可也有人覺得納悶奇怪,看到趙進臉上的微笑之後,才沒有出聲喝止。


    那邊謝明弦沒有急著爭辯,而是等聞鐵軍暴跳如雷的喊完之後,才又是說道:“本來你要打開城門,可卻被沈智搶了先,官軍衝進來,連投降沒辦法了,你隻能跟我一起走?是不是?”


    “我謝某人手上沾滿了血,可卻沒有濫殺屠殺過,我讓兄弟們吃飽穿暖,也約束著兄弟們不要跟著去放縱胡來,徐鴻儒親信和徐鴻舉手下做得那些事情,已經不是人而是畜生了,變成這樣,也就不是人了,就算年景太平,也是個隻喜歡殺人的瘋子,這樣的人咱們在遼鎮難道見得少了?”


    聽著謝明弦的述說,他自己那一隊都是心有戚戚的狀態,而溫鐵軍那邊,或是不屑一顧,或是忐忑不安。


    “可你聞鐵軍卻領著大夥朝這條死路上走,從大亂到起事,你做了多少孽,手上沾了多少血,禍害了多少人,你自己是個畜生,你就不怕大夥跟你一起遭報應嗎?”謝明弦說得義正言辭。


    可下麵的那聞鐵軍卻是跳著腳大罵:“謝明弦你在這裏裝什麽慈悲心腸,你在上麵發話下令,兄弟們在下麵動手,你是沒有沾血,你敢說這麽多殺孽和你沒關係嗎?”


    “和我有關係,我也是罪孽深重,可我也是身不由己,不這麽做,大家哪有活路,我隻能管著大夥盡量少做殺孽!”謝明弦絲毫沒有怯場。


    趙進一幹人騎在馬上觀看,分割降兵的家丁還有周圍箭塔望樓上的弓手都是如臨大敵,不過趙字營這邊卻覺得有些無聊了,你們自家因果,在這裏糾纏不休,和我們有什麽關係,還要讓我們來跟你做事。


    “聞鐵軍,你和你下麵人在城裏帶出來多少金子,怎麽到了這邊,一共才被搜出來幾百兩銀子,你都藏在那莊子外麵的井裏是不是?”謝明弦說話不停。


    一講到這個,聞鐵軍的臉色就變了,謝明弦這時候臉上沒有義憤,隻剩下冷笑,他又是說道:“官軍騎兵幾次來那個莊子,麵子上看著是糊弄過去,第一次來是路過,第二次,第三次是和你溝通消息,是不是?”


    站在那邊的聞鐵軍下意識就想要向前衝,上前兩步,險些撞到趙字營家丁的刀刃矛尖上,急忙收住,在那裏破口大罵說道:“謝明弦你個雜碎,你在那裏誣賴好人,你憑什麽這麽說?”


    他這裏亂喊,謝明弦也不迴應,隻是麵露冷笑,而趙字營過來的人神情都是肅然,就在這時候,聞鐵軍突然反應過來,先是迴頭看了一眼,然後擠出幾顆眼淚,哭著懇求說道:“進爺,大老爺,都是這謝明弦誣賴小的,不過是小的在鄒縣搶到金銀沒有分給他,還有個小娘自己用了,他記恨到今天,小的也是辛苦跟著不夠來,指望進爺給條活路走,怎麽會和官軍聯係,小的是反賊,和官軍那是你死我活啊!”


    “沈智去那邊得了個守備的位置,給你是個千總,你嫌棄這位置太低,那邊給你開了條件,隻要抓住我,找到徐鴻儒的藏寶之處,就也給你個守備,是不是?”被謝明弦這麽一說,聞鐵軍後退了步,楞在那邊。


    謝明弦把聲音又抬高了些,指著喝道:“你聽說咱們要去投徐州趙進,官軍那邊又給你開出了條件是不是,說是隻要你在徐州立下大功,都司和遊擊的位置也能給你,是不是?”


    聞鐵軍臉色已經青了,卻不管正在說的謝明弦,轉頭怒喝說道:“那個沒良心的雜種說出去的,老子對你們不薄,你們就..”


    他這般猙獰咆哮,身後的一幹手下都神色變幻,不少人都是低頭,都不敢麵對兇惡無比的聞鐵軍,有兩個人更是忍受不住,轉身就要向外跑,聞鐵軍伸手就要過去抓,才動作,身後就有人用樸刀刀背猛砸了下來,將人直接打翻在地上。


    “還說不要你在徐州殺什麽,隻要傳遞消息,打聽徐州的底細,到時候裏應外合,那就是大功,到時候魏公公都要關照,是不是?”謝明弦又是說道。


    聞鐵軍身後那一隊已經開始騷動起來,可他們已經被緊緊圍住,外麵是樸刀短矛,頭頂是弓箭火器,稍有亂動就是死路一條,更不敢逃出去,倒是那兩個向外跑的得到了示意,跑到了謝明弦那一隊裏。


    “咱們兄弟還真是不值錢,居然才用個遊擊來換,敗在咱們手裏的總兵副將的也好幾個了。”趙進笑著調侃一句,身邊夥伴都是跟著哄笑。


    趙進又是轉向劉勇說道:“小勇,咱們時刻不能大意,朝廷和官府看著被嚇住了,兵馬不會派過來,可暗地裏的動作卻不會斷,這就是個例子。”


    劉勇點點頭,馬衝昊跟著說道:“老爺,這次的勾當恐怕是東廠在主持,錦衣衛那邊不會摻和,也做不成這樣的大事。”


    “魏公公直管著東廠,想必用起來方便。”趙進笑著點評一句,又是對謝明弦說道:“這投名狀我要了,現在你把那邊你想要活的人挑出來。”


    謝明弦在那方桌上轉過身,就在桌子上磕了頭,然後開始大聲點名,被他點到名字的人都是向外走,聞鐵軍那一隊的騷動越來越大,有幾個人想要去奪家丁的兵器,卻被毫不留情的砍翻刺殺,血流滿地。


    “咱們跟他們拚了!”有人扯著嗓子大喊,可喊出一句,就被望樓上的弓箭直接射殺,而且還中了不止一根。


    “乖乖聽從安排,拷問之後還有活命的機會,若是亂動,那就全部殺光!”一名連正一刀戳翻了個,也不抹臉上血跡,就在那裏大聲喊道。


    手無寸鐵的幾百人,麵對披甲持刃的幾百家丁,還有弓手支援,哪裏有什麽抵抗之力,何況是自以為隱秘的布置被當場揭穿,心慌意亂,就更不用提了,何況趙字營的家丁根本不手軟,轉眼間就是近百條人命沒了,地上全是屍體,連謝明弦這邊的人都看得臉色發白,心驚膽戰。


    但這一通殺伐之後,局勢立刻就平靜了,那聞鐵軍剛才還想動作,直接被短矛戳穿了大腿,躺在地上慘嚎打滾,已經起不來了。


    在這個時候,局麵才被完全控製住,凡是被謝明弦喊到名字的都是離開隊伍,可讓人意外的是,謝明弦所喊的人名並不光是聞鐵軍身後那一隊,還有他自己那一隊的,當他喊到的時候,連他那一隊的人都很是意外,不過隨即憤怒,將人拳打腳踢一頓推搡出來。


    剛才還是互相叫罵,突然間就成了這個樣子,血流滿地,從謝明弦那一隊被推擠出來的人,一出來之後,不管不顧的就要跑,可這麽跑隻是找死,再後麵出來的,就是跪在地上求饒了。


    “彼此都安插了探子,不過那謝明弦知道聞鐵軍安排了探子在這邊,卻故意留著,反倒是那聞鐵軍是個自作聰明的貨色。”劉勇開口說道。


    “這謝明弦到底號稱是徐鴻儒的智囊謀主,這聞香教左右軍師倒是有趣,一個投了咱們,一個投了官軍。”趙進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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