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這裏還是東邊進入徐州的門戶,這裏徐州團練也是最精銳的一支,統領這支團練的家丁卻是當年和魯大李五他們一批的,能力未必超群,卻是最讓趙進信得過的一批人,這也要囑咐幾句,進行安排。


    盡管大夥不敢勸酒,可趙進也要喝上幾碗,這燒酒的酒勁可是不小,迴來的時候腳步略有虛浮,腦子也有些迷糊了,身邊護衛圍繞倒是不擔心別的,恍惚間,趙進記得自己當年曾答應這些釀酒的工匠,在酒坊做上三年之後就允許他們出來自行釀酒,到時候這漢井名酒的價錢恐怕會跌了。


    不過眼下這樣的事情已經屬於小事,甚至不會到趙進這一層來決定,因為漢井名酒的暴利雖然依舊,可卻比不得其他各處的進項了,唯一要維持的,就是王自洋那邊對草原上的專賣,其他不用盯的太緊。


    路上走過一段,酒勁就清醒的差不多了,走到住處的時候,一名護衛靠近了些,低聲稟報說道:“老爺,那牛金寶晚上在念經拜佛,看著很是虔誠的樣子。”


    趙進緩緩點頭,那位護衛立刻退到一邊,看著好像沒說話的樣子,用來觀察這牛金寶的人當然不止成大虎他們那一撥。


    牛金寶一路上吃肉喝酒沒什麽禁忌,不過念經拜佛這個事情卻讓人意外,但這也能解釋一件事,那就是牛金寶為什麽能沉靜下來,想必和這個信仰有關,為什麽有這個信仰,或許和當年在少林寺的經曆有關,說來也有些可笑,這麽一個殺神居然信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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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他右手,小心左手..”


    在宿遷縣城外的客棧庭院裏,一幹人圍著大唿小叫,吆喝出聲的都是內衛隊的江湖漢子,而馬隊和親衛的家丁們雖然安靜,可也興高采烈的朝著裏麵看。


    趕路到宿遷這邊之後,安頓下來吃晚飯,吃飯的時候趙進就說飯後要比試,牛金寶沒有推辭,直接答應了下來。


    車輪戰自然沒什麽意思,內衛隊推舉出三個人來,也包括那成大虎在內,至於馬隊和親衛這裏,本就不是擅長單打獨鬥,趙進也不允許他們去參與這個比試,不過推舉這三個人的時候也要比試,大家看得高興。


    比武就是武人的遊戲,參加不參加,大家都對這個喜歡的很,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起來,趙進自然有個內圈的最好位置。


    自家人比武,肯定不能用真兵器,無非是各式長短木杆當做刀劍,隻不過牛金寶在選木杆的時候,特意做個變動,用木頭雕刻成真斧頭未免太傻,他索性在象征短斧的木杆上麵綁了一根短棍,弄出個十字樣子,充作斧頭了。


    第一個下場的人姓連,卻是當年趙進和陳昇在齊家莊比武的那個教頭,這人是齊二奎的好友,也算是當年認識的人,早就進了內衛隊,此人用的是樸刀,此時手裏拿著一根短棍,隻做刀用。


    這等比武沒什麽花架子,是要分出強弱高低的,若是在戰場上,那就要見生死的,內衛隊這些人拿自己的本事和性命換錢換出身,誰不想著在趙進身邊護衛,那可是麵上有光,好處無限的勾當,誰不想來做。


    趙進缺個貼身護衛的事情,看出來的可不止是趙振堂一個,大家正憋著一股勁準備爭奪,沒曾想突然冒出個牛金寶來,這讓大家都不服氣,今晚就是要見個真章的時候,擊敗了這牛金寶,想來他也不好做這個護衛了。


    當先一刀刺來,用得是堂堂正正的招式,樸刀本就可以做短矛用,取得是個快,欺負那牛金寶身形胖大健壯,閃躲不開,結果一“刀”刺來,牛金寶側身格擋,右手“短斧”直接掛住了“刀”,那連教頭抽“刀”不及,卻被牛金寶大步到了身前,一“刀”刺中胸口,這就算分出勝負。


    連教頭神色變幻,到最後還是抱拳作揖,外麵人看著精彩,可其餘兩個要下場的神色就變得慎重了。


    趙進邊上看得很明白,牛金寶動作剛猛迅捷,最後刺中連教頭那一“刀”的力量分寸卻拿捏的很好,不然以這個勢頭,即便是木棍也能把人戳傷,最起碼也是劇痛,可連教頭那邊估計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力量。


    應對得當,力量收發由心,這的確是強手,不知道是多年廝殺格鬥的曆練,還是少林寺的武技高妙。


    第二個卻是聶黑的同伴,也是因為可靠被吸收到內衛隊,聞香教總舵的精銳和本地武人又是另外一個路數,他們大多走的刺客那一路,身形靈活,動作敏捷,用的也都是短兵器,這位手裏的兩根短棍每一根都比牛金寶那把短“刀”短,平時用的也是稍長的匕首。


    這次比試比第一次持續的時間要長,因為這人手持雙匕,不停的在牛金寶身邊遊鬥,卻不肯沾身。


    牛金寶很沉穩,身體微微弓起,盯著麵前的人,也緩緩錯步變向,他在內圈,他一小步,外麵這人就要轉兩大步,兩人就這麽緩緩轉動,惹得幾個性子急躁的人在外麵叫囂催促,結果被趙進看了一眼,立刻不敢出聲了。


    雙方就是這麽不斷的移動轉圈,那手持雙匕的人時不時的突然衝近跨步,然後又是急退,就是想讓牛金寶的動作亂掉,不過始終未能如願,牛金寶看著慢,可走動變化,卻始終讓自己麵對這人。


    場麵都已經安靜下來,有人看得神情肅重,有人則是看不出什麽,不耐煩的去忙碌自家事情。


    大夥還以為就要這麽轉下去,一陣風吹來,照著場地的火把閃動,光線明暗,那牛金寶卻踉蹌了一步,這就是破綻了!


    手持雙“匕”那人身子一縮,猛地竄出撲上,可就在這時候,牛金寶卻站定了,手中那把做刀的短棍直接脫手飛出,正中對方的眉心,這一下力量也不大,好像碰巧才打到,隻是撲上那人立刻停住了腳步,踉蹌了下站穩,立刻頹然說道:“我敗了,多謝手下留情。”


    “這是碰巧了吧?”


    “沒眼力就不要在那裏胡說丟臉!”成大虎明顯有些惱怒,抬高聲音嗬斥道。


    趙進一抬手,場麵頓時安靜,趙進開口說道:“牛金寶,你看到風吹火把,利用這明暗交替露出破綻,勾引老謝衝來,是不是?”


    牛金寶詫異的看了看趙進,隨即反應過來,恭敬的點點頭,開口說道:“進爺慧眼。”


    和剛在大牢裏的印象不同,牛金寶並不是長相那麽兇惡憨實,也不是預料中的那種暴烈,或許這樣的性子是心底的東西。


    趙進之所以能得出這個結論來,隻因為他剛才聚精會神的看著場中比鬥,看到光線明暗變化,覺得可以利用這個誘敵,沒想到牛金寶真的這麽用了。


    “剛才那下不是碰巧吧?”盡管怒斥別人不要亂問,不過成大虎還是低聲問同伴。


    “不是,力道拿捏的準,直接在額頭上貼了下,可不偏不倚正中眉心。”那位手持雙匕的內衛迴答的也很實在。


    成大虎聽到之後,看了身邊趙進一眼之後,低聲嘟囔了句:“老黎和大李都不在這邊,我怕是要出醜了!”


    這話又是自言自語,又是說給趙進聽的,算是留個伏筆,趙進隻是笑了笑,沒有理會太多,說起來趙字營手裏這些武技出眾的人,最強的那幾位都是軍中出身,李和和黎大津最為出色,趙進等人因為自小也都是用軍中手段訓練,又有實戰中的經驗,實力也是很強,而江湖人物們名聲雖響,傳揚的玄乎,真動手卻未必是軍中出身的對手。


    這成大虎說起來也算衛所子弟,成家和邳州衛的關係很深,成大虎從小學的也是軍中手段,可惜很快就去衙門,真正練出來卻是在江湖上,未免有些雜。


    成大虎用的也是樸刀,他特意選了根較粗的木棍,長度倒是一樣,邁步下場,幾個心思快的看到他選的粗棍,已經忍不住捂嘴笑了,這成大虎看來是想要賺這個兵器上的便宜了,算是鑽空子。


    第三場比試本就有壓軸的意思,成大虎現在是代表著內衛隊這些人臉麵,自然會慎重非常,甚至惹人笑話的鑽空子也用了出來。


    成大虎和趙進差不多高,粗壯些有限,卻天生一身大力,對上牛金寶可不怎麽吃虧,而且動作簡單迅捷,正是軍中的沙場手段。


    兩人對上,成大虎手中木棍直刺,引牛金寶來掛,卻直接硬碰硬打飛了牛金寶的“短刀”,等牛金寶用“短斧”動手的時候,他急退幾步,這個打法卻是有點不要臉了,借著木頭沒辦法傷人,開合很大,如果雙方拿著的都是利刃,真正進行的生死相搏,哪敢這麽輕易進退。


    然後幾個迴合之後,成大虎貼近,借著對方閃避,劈手去抓對方的“短斧”,這同樣是不要臉的打法,不過他手中“樸刀”來勢迅猛,牛金寶也不得不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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