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吧。”趙雪貞感慨,“皇帝舅舅一向很疼我們的。”


    趙雪貞想到了皇帝對他們的寵愛,她也就稍微鬆一口氣。


    兩兄妹各自迴去休息,趙元凱又去找了鬱淑嫻,他要告訴鬱淑嫻這個消息。


    “母親答應了我們的親事,還要找皇帝舅舅給我們賜婚呢。”趙元凱興奮地道。


    “當真?”鬱淑嫻感覺有些神奇,昭陽長公主那個惡毒的女人怎麽可能會同意?


    難不成昭陽長公主是想先拖著?又或者是等她嫁進侯府之後,再讓她病逝?畢竟趙元凱成了侯爺,有很多人上趕著當續弦的,一定是了,一定是這樣的。


    這些古代的女人就喜歡用這種不幹淨的手段,鬱淑嫻心想她當然要將計就計嫁進去。等她嫁進侯府之後,一切都是自己說的算了,而不是昭陽長公主說的算了。


    到時候,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昭陽長公主那個老太婆一定死在她的前麵。


    鬱淑嫻想到昭陽長公主姣好的容貌,她就嫉妒。一個生了四個孩子的女人竟然還長得那麽美,比她們這些年輕女子看上去要有韻味,還吸引人,死老太婆一點都沒有當人婆婆的覺悟。


    “真的。”趙元凱道,“我去求了祖母,祖母幫著說話,這才成的。”


    “嗯。”鬱淑嫻依偎在趙元凱的懷裏,在她看來,昭陽長公主還是要點臉麵的,昭陽長公主敬重婆母不願意被人說不孝,那她正好利用這一點,“以後,我們得對祖母好些才是,讓祖母多到府裏住住。”


    “好,都聽你的。”趙元凱摟著心上人,心情格外好。


    此刻,他們也不想想他們是在寺廟,更不想想永平侯才死。


    夜裏,皇帝了探子的來報,皇姐這幾日不大對勁兒,還說要讓趙元凱延遲襲爵,他就感覺這裏麵有問題。皇姐一直都知道他在永平侯府有探子,她也從來沒有說不,還說他做得好。說當皇帝的要掌握那些事情,但也不可多疑就是了。


    “可惡!”皇帝氣得拍桌,他這一點跟秦如玥很相似,“他覺得他是嫡長子,就能這般為所欲為了嗎?”


    難怪皇姐說要延遲趙元凱襲爵,而他們的母後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母後還想著讓他快點下聖旨讓趙元凱襲爵,說是趙元凱襲爵了,就等於永平侯府有了主心骨。


    我呸!


    這哪裏是主心骨,分明就是一個大棒槌!


    皇帝隨後又想他姐姐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人,姐姐必定是有了想法。就是他們的母後一向疼那對龍鳳胎,就怕母後有話說。


    他們的母後的性子一向比較軟乎,她還曾經被關進過冷宮,母後總想著帝王的愛,有時候再想著母族的事情,而他們兩姐弟就跟沒有母親的小可憐一樣。


    皇帝從小就感覺到了人情冷暖,就算他的生母是皇後,那也沒有用,別人還是敢欺負他。他的姐姐就會護著他,後來,他成為太子,太子地位不穩,也是他的姐姐一心護著他。


    沒有皇姐,就沒有現在的他。


    皇帝確實疼寵那一對龍鳳胎,前提是他們敬著昭陽長公主。如果這對龍鳳胎不是昭陽長公主生的,皇帝又如何可能對他們那般好呢。


    還真是荒謬,那對龍鳳胎還真以為他這個皇帝會不顧昭陽長公主,而去寵著他們嗎?


    且看著吧,皇帝倒是要看看那對龍鳳胎還能如何折騰,他是白疼他們了。


    一旁的大太監都有些不敢喘氣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皇帝這麽生氣。別人或許不知道昭陽長公主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可是大太監知道,昭陽長公主為皇帝犧牲很多,關鍵是人家也不總是嘮叨,也沒有想著要過多賞賜,這麽一個無私的姐姐多麽讓人動容啊。


    皇帝在昭陽長公主麵前迴憶以前的事情,昭陽長公主也會說不是全為了皇帝,他們是姐弟,是一體的,讓皇帝不要有心理負擔。換一個人,可能就會沉默,或者是讓皇帝多記著過去的恩情。


    而昭陽長公主不是那樣,正因為如此,皇帝越發感激昭陽長公主曾經的付出。一個人成了皇帝,就容易變成孤家寡人,很多人都不敢跟他說真心話,皇帝認為也就是昭陽長公主敢跟他說那些話。


    “這樣的人,真要是讓他當了侯爺,朕的皇姐還如何過日子?”皇帝道,“皇姐為朕犧牲良多,他竟然為了一個外人,還說皇姐不懂得情愛?”


    皇姐哪裏是不懂得,她是親自放棄了她的愛情。


    皇帝還記得那一天夜晚皇姐哭了,皇姐喝了好幾杯酒。


    “天下男兒,有錢人都想著小老婆。”秦如玥坐在石桌旁,眼睛通紅,“就算我現在嫁給了愛情,他以後就不會納妾嗎?他們家沒有四十無子不納妾的傳統,他的父親、叔伯都有妾室的。”


    “你是公主,駙馬不能納妾。”那個時候,皇帝還不是皇帝,隻是皇子,他就這麽迴答,“我也幫著姐姐。”


    “沒用的,男人要是想要別的女人,不是說這些規定就能阻止的。他不納妾,也能有別的女人。”秦如玥道,“太過深愛,反而會很痛。倒不如不嫁給他,他家人不也說不尚公主嗎?”


    “他可以去勸說他的家人。”皇帝道。


    “是,他去勸說,可這又有什麽用,別人嘴巴上答應,心裏還是不滿的。”秦如玥又喝了一杯酒,“不了,他這樣的人,他那樣的家族,我不要。我的人生,不是為了以後去跟婆婆鬥,跟公公鬥,不是為了用身體去擋那些軟刀子。”


    秦如玥抱著酒壺,她喝醉了,流淚了。


    等到第二天,秦如玥又變成那個風光霽月的公主,她沒有再想著愛情,而是漸漸跟永平侯接近。


    那個時候,皇帝沒有阻止秦如玥,他知道自己的內心還是希望自己的姐姐能想開,希望姐姐能幫助自己。而自己那個時候是真的艱難,如果他沒有成為皇帝,他們以後的日子都會很艱難。


    正因為如此,皇帝對昭陽長公主越發愧疚。


    相國寺,秦如玥走出了廂房,柳嬤嬤拿著一件披風給她披上。


    “讓人看著點,這裏是佛門清淨之地,不是他們談情說愛的地方。”秦如玥道,她可不想到時候別人說永平侯府的世子不知羞恥跟女子在寺廟卿卿我我。


    第6章 爭奪


    ◎躲入寺廟的逃犯◎


    天氣寒冷,特別是夜晚的院子。


    “長公主,別著涼了。”柳嬤嬤道,“世子那邊,已經讓人盯著一點了。您已經答應他去找皇上賜婚,想來他應當也會機靈一點。”


    “這可不一定,愛情使人盲目。”秦如玥道,“他一點都不像我。”


    秦如玥曾經也愛過人,她卻沒有想過情愛是不可放棄的存在。她的眼光也沒有自己的大兒子那麽差,別說她有一個前世,所以她就能做出更好的選擇。


    她前世又不是生活在古代,生活在一夫一妻的後世。可那又如何,她來到了這個世界,就得入鄉隨俗。


    縱然她是公主,有很多事情也不是她能輕易解決的。


    “母親。”正在秦如玥思考的時候,她的二兒子趙元慎過來了。


    當年,秦如玥之所以給二兒子取這一個名字,她就是不希望孩子變得盲目自我,不希望孩子變成一個紈絝子弟,而是希望孩子凡事三思而後行。


    趙元慎的功課確實也不錯,一點都不比趙元凱的課業差。


    在永平侯還活著的時候,秦如玥和永平侯聊天的時候,他們就說趙元慎不能襲爵也能考科考。二兒子如此聰慧,他們就不用擔心這個兒子了。


    他們倒是沒有說二兒子應該襲爵,本朝講究的是嫡長子繼承製。在一些時候,身份嫡長子也沒有用,比如皇位繼承者有好幾個都不是嫡長子,而是別的嫡子。


    “慎哥兒。”秦如玥見到二兒子,眉頭都舒展很多,“去見過你大哥了?”


    “沒有。”趙元慎搖頭。


    趙元凱雖然是趙元慎的嫡親兄長,但是趙元凱不是很喜歡趙元慎。趙元凱認為父母總是誇讚趙元慎,還覺得夫子說趙元慎的好,一定是趙元慎用了手段。


    曾經,趙元凱和趙元慎兄弟兩個人的關係也非常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趙元凱就有些忌憚趙元慎。可能是因為趙元凱在讀書方麵表現得太好,而趙元慎相對差一些。


    趙元慎以前沒有想著去跟趙元凱爭,他今日看到趙元凱的表現著實失望。趙元凱竟然敢那麽說母親,趙元慎當時帶著弟弟在不遠處,就是沒有進去。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趙元慎知道趙元凱的心性沒有那麽好,趙元凱相對薄涼一點,這個大哥對家裏其他人的感情沒有那麽深厚。如果非得在妻子和母親之間選擇一個,趙元凱一定是選擇妻子的那個人,哪怕妻子是錯的,趙元凱也不想站在母親那邊。


    這就是趙元凱自以為的深情!


    “母親,兒子都知道了。”趙元慎直白地問,“您真要廢了大哥的世子之位嗎?”


    “如果我真要廢了他的世子之位,你如何想?”秦如玥問。


    “兒子以前不曾想過要當這個世子,也不曾想過要成為侯爺。”趙元慎道,“若是這是保護母親的一種方式,兒子願意去爭。”


    趙元慎不怕母親誤會他早就想著世子之位,他一直都知道母親是一個深明大義的人,母親的想法總是那麽清晰。他沒有必要等著母親跟他說,好像他是被母親逼著去爭一樣,他沒有必要讓自己顯得更加仁義。


    母親教導他們,為他們付出那麽多,身為人子,若是不能護著母親,在護著的母親的時候還要想來想去,這個人子便是不孝。


    “三弟年紀小,長幼有序,母親必然沒有打算讓三弟成為世子。”趙元慎道。


    “不錯,你三弟不合適。”秦如玥點頭,“我與你父親平日對他要求不嚴格,也是想著他當一個富貴公子也就夠了。對你,對你大哥,確實嚴格一些。”


    “跟三弟一樣,即便大哥沒有了世子之位,他依舊能當一個富貴公子。”趙元慎道。


    “過兩日,我便進宮讓你皇帝舅舅給你大哥賜婚。”秦如玥道,“成全他,這世子之位,便是等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你父親的法事做完。”


    秦如玥心裏早已經有了主意,她就是要讓趙元凱和鬱淑嫻空歡喜一場。這兩個人以為他們逼迫成功了,卻不知道她還有後手。


    早年,先帝還在世的時候,秦如玥從先帝那邊弄到了一張空白聖旨。那一張空白聖旨也讓別的皇子忌憚她,秦如玥想這是一個護身符,同時也是一個燙手山芋。


    在當今皇帝登基之後,秦如玥就想著不去用這一張空白聖旨,等到她百年之後,就讓這一道空白聖旨隨同她下葬。


    而如今,秦如玥想要利用這一張空白聖旨,當初是皇帝下聖旨封趙元凱為世子,這封世子不是兒戲,特別是皇帝還在聖旨裏誇讚了趙元凱很多好話。倒不如讓這一張空白聖旨發揮作用,以先帝的名義廢了趙元凱。


    趙元凱日後如何作妖,都無法讓當今皇帝再讓他當永平侯,這也能讓皇帝少憂思,省得皇帝還想著在聖旨裏罵趙元凱是不是罵重了。


    “這個時間好。”趙元慎明白,隻要趙元凱能變迴以前那樣,或許他們的母親就不廢太子了。但是這個可能性太小了,趙元凱已經觸及母親的底線,“怕是兄長要在此期間迎大嫂進門。”


    畢竟鬱淑嫻的肚子等不得,總不能讓她大著肚子嫁進門。


    “你們未來大嫂早就讓別人知道她肚子裏懷了孩子,什麽時候進門都一樣,別人都知道她未婚先孕。”秦如玥道,“等她生下孩子,也可,都是要讓人笑話的。”


    “是。”趙元慎道。


    “你也不必過於憂思。”秦如玥摸摸趙元慎的頭,“母親知道了,沒了你大哥大姐,還有你,有你弟弟。”


    “……”趙元慎心想大姐是不是也犯蠢了?


    這也有可能,趙元凱和趙雪貞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更好,龍鳳胎嘛。


    “早些迴去休息。”秦如玥道。


    正當秦如玥的話音落下的時候,一個人影閃過,趙元慎隨即站在他母親的麵前。


    外麵傳來了聲響,原來是錦衣衛追著一個逃犯跑到了相國寺。相國寺在城郊,不在城內,這不代表那些逃犯就不會跑過來,曾經還有罪大惡極的人換了身份跑到寺廟裏出家。


    趙元慎會些武功,但是武功不高,他讀書比武功厲害很多。


    錦衣衛指揮使沈默帶著人過來,那個逃犯躲在山上,被人舉報,沈默又得知那個逃犯藏身地方靠近相國寺,他便親自過來。


    那個逃犯極為狡猾,他聽到動靜之後就開始四處逃跑,最後又跑到相國寺這邊來。


    “長公主。”沈默本不知道秦如玥住在這邊,他追著逃犯過來,正好就來到這邊,“一個逃犯入了相國寺,還得查查屋子。”


    “查吧。”秦如玥和逃犯又沒有瓜葛,不至於不允許沈默查看廂房。她本就是住在這邊一兩天的時間,又不是長住,也沒有不能讓人瞧見的東西。


    沈默抬手,隨即就有人去了廂房查看情況。那個逃犯手上沾染過人的性命,這樣的逃犯狠起來才不管別人的身份,也許逃犯還越喜歡殺高身份的人陪葬,沈默必須把逃犯抓到。


    “更深露重,長公主早些休息為好。”沈默道,“這逃犯跑不了的。”


    “最好如此。”秦如玥點頭,她擔心那個逃犯跑到自己的小兒子那邊。至於她的大兒子大女兒,她不為他們憂心,他們也不可能擔心她這個母親。


    興許大兒子大女兒覺得她這個母親不存在比較好,秦如玥也不想多提他們。


    “大人。”一個錦衣衛走到沈默的身邊,“抓到逃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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