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隻乖巧的防盜獸, 奉作者命令,鎮守此處二十四小時


    電視裏,夏安安一邊在經紀人的安撫下輕拭著眼淚,一邊義正言辭地對著記者這麽說:


    “這位時小姐,往日都以慈善友愛的形象出現在公眾視野中,但事實上她根本是一個斤斤計較、挾私報複、仗勢欺壓同組演員的小人!”


    “斤斤計較、挾私報複、仗勢欺人?”


    時京墨饒有興趣地靠著椅背, 邊聽邊跟著重複夏安安用來形容她的那些詞語, 臉上的笑容愈發顯得意味深長。


    關雨竹眉峰一豎就要站起來,表情帶著幾分戾氣:“夏安安這個賤人, 給她臉了還!居然敢開記者會造你的謠!”


    “淡定點,”時京墨傾身過去拉住她, 硬是又把她摁迴了座位上, “咱們再聽聽她還能說些什麽。”


    施采白也伸了隻手握住她的胳膊, 小聲說:“你就是脾氣急, 還沒弄清楚人家到底要幹什麽呢,你打算怎麽處理?”


    她一出手, 關雨竹生怕動作大了再傷著, 便隻好老老實實又坐下。時京墨笑了聲,這才再次把注意力放迴電視上。


    夏安安還在進行著控訴,內容不外乎是說她因為被搶了代言而懷恨在心, 所以仗著咖位大地位高,幾次三番在劇組為難自己, 這次更是無故當眾動手打了人。


    “可是代言一事, 是ailsa總部的決定。他們覺得我比時小姐更加適合做品牌的代言人, 主動向我發出邀請,我哪有理由拒絕?時小姐因為這種事而存心報複,未免也太沒有肚量了吧!”夏安安說。


    這場臨時組織的直播記者會,到這裏算是暫告一個段落了。夏安安全程都在不停地宣揚自己被打的無辜和時京墨的可惡,至於她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卻是一個字都不敢提的。


    時京墨哼笑了聲,關了電視隨手把遙控器扔迴床頭櫃上。施采白望著她,神色很有些擔憂:“京墨,你這次實在是太衝動了。就算那個人做了什麽,你也不該當著那麽多外人的麵打她,平白給人留下話柄。何況她的後台可是席家!”


    對夏安安動手的緣由她是沒法和施采白解釋清楚的,因此她反握了把施采白的手,笑說:“沒你的事兒,這點事情我和雨竹姐能解決,犯不著太擔心。”


    後者自然不信她的話,擰了眉毛還要說什麽。時京墨笑嘻嘻地揪揪她的臉,趕緊先堵了迴去:“好啦,你隻管好好安胎就成。我在圈裏混了這麽多年,看我不順眼的人海了去了,她夏安安想扳倒我可沒那麽容易。”


    說著她站起身,衝關雨竹使了個眼色,又說了句:“不早了,我們先迴去了,你安心休息吧。”便拉著關雨竹走人。


    施采白喊不住她,隻好作罷。


    孫小洛早已經在市中心的酒店訂好了房間,兩個人出了醫院,直奔今晚的住處而去。


    時京墨這會兒才有工夫登上微博看看。因為她和夏安安鬧的這出“掌摑事件”,此刻的微博熱鬧得不行。幾乎整個首頁都被兩個人的名字刷了屏,相關話題穩穩霸占了熱搜的前三名。


    而她的微博在這短短的一兩個小時之內,猛然上漲了幾百萬的評論,有組織地複製粘貼著大段咒罵她的內容,為夏安安抱不平。


    時京墨挨個點開那群“正義路人”的主頁,看著一個個“0關注0粉絲”的全新id,忍不住笑出聲。


    “就你心大,還笑得出來!”關雨竹拿手指頭戳戳她的太陽穴,沒好氣地說,“人家都踩在你頭上作威作福了,你怎麽好像一點所謂都沒有!”


    她“哎喲”一聲,捂著腦袋迴頭看關經紀人,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嘲弄:“夏安安連水軍都舍不得買質量高的,就這些貨色,連我們家後援會的小姑娘都打不過,有什麽好擔心的。”


    關雨竹瞪著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氣好還是該笑好。半晌無奈地搖搖頭,她索性不再搭理時京墨,轉而拿過手機聯係公關部的負責人。


    可號碼才剛撥出去,從旁邊伸過來隻手,又給她掛斷了。關雨竹側過臉對著時京墨,疑惑地揚了下眉,問她:“怎麽?”


    “讓公關來處理,倒顯得我心虛。”她聳聳肩,囑咐關雨竹,“不用麻煩別人了,晚點我自己來吧。”


    “你?”關雨竹擺明了一副不太信任她的樣子,“你行嗎?”


    她也不迴答,隻是轉臉看向窗外,半晌沒再吱聲。關雨竹盯了她很久,確定她不會開口了之後,才投降似的說了句“好吧”,算是拗不過她認輸了。


    從酒店前台取了門卡,時京墨帶著關雨竹孫小洛兩個,腳跟腳地上了頂樓。


    這是個三室一廳的套間,時京墨打著哈欠走進主臥,要關門的時候,關雨竹擠了進來,仍舊不是很放心地叮囑她:“你要發聲明就得盡快,別拖到事情鬧大了再出麵……我說還是讓公關部出個稿子你直接發得了。”


    “少操點心吧,都長皺紋了。”她戲謔著把關雨竹推出去,“啪”一聲關緊了房門。


    隔音門阻斷了關經紀人的嘮叨,她覺得世界總算清靜了一些。有些疲憊地把自己往床上一扔,躺了好一陣子,她才重新拿起手機打開微博。


    登錄的時候有點卡頓,好幾秒才終於成功進入。她的最近微博評論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便又翻了個番,新加入戰場的粉絲跟夏安安家的水軍互相比著刷屏。


    從一大堆或熟悉或眼生的id裏成功捕捉到孫小洛的小號,時京墨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就知道少不了這家夥的事!


    圍觀了一小會兒,她又點開了夏安安的微博主頁。對方的微博倒是沒有什麽動靜,唯獨最新點讚裏顯示博主一分鍾前讚了一條罵她的微博。可等她點進詳情再看的時候,就發現那個讚消失了。


    時京墨輕嗤,直接圈出夏安安的名字,開始編輯文字:“夏小姐,強行給我扣上‘仗勢欺人’的帽子,並不能證明你的無辜。我素來覺得暴力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所以你在我與ailsa簽約前夕惡意搶走代言、存心撞壞我的座駕以及屢屢在劇組惹事,我都不曾放在心上。唯獨一件,你辱罵我懷孕的好友、詛咒我尚未出世的侄兒,實為我所不能容忍。今日之事,如若夏小姐想訴諸法律,我奉陪到底。再有下次,照打不誤。”


    關雨竹哼了聲,顯然不願搭她這茬。時京墨趕緊趁這會接道:“雨竹姐,你幫我把之前演過那場《暗城》的錄像,發到我郵箱吧。”


    “《暗城》?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關雨竹有些奇怪,“怎麽突然要看錄像?”


    時京墨沒具體解釋,隻說急用。關雨竹想了想,迴她:“我得找一下,應該在tess留的那些東西裏。”


    tess是時京墨的第一任經紀人,直到她和關雨竹施采白從京電畢業之前,都是tess在帶她。後來tess結婚懷孕打算迴歸家庭,關雨竹才順勢接了這項工作。據說tess走之前,給關雨竹留了整一屋子的東西,全是時京墨從三歲出道以來的各種影像資料。


    時京墨道了聲謝,又千叮嚀萬囑咐的表示今晚一定要找到,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複後方才掛斷電話。


    慢悠悠走到酒店已經是下半夜,大堂裏沒什麽人,就一個年輕的白人姑娘坐在前台。時京墨走過去,輕輕扣了一下櫃台台麵,邊把自己的證件遞過去,邊用英文告訴對方:“我是41層的客人,請將房卡給我。”


    前台小姐接過證件進行確認,又仔細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將她的證件和房卡一起推迴來,笑容滿麵地迴她:“您入住的是我們酒店的總統套間,您的貼身管家將帶您過去。”


    時京墨點頭致意,收好東西迴身就看見西裝革履的管家先生三十度鞠躬對著她笑:“京墨小姐這邊請。”


    她跟著他走去,總統房有專門的電梯,時京墨進到裏頭才發現自己的房間頂上還有一層。


    她常住頂樓,於是習慣性地問了一嘴:“可否將我的房間換到最頂層?”


    “抱歉京墨小姐,頂樓的房間今早已有客人入住了。”管家笑容可掬,“雖然樓層不同,但是上下兩間總統房的布局是完全一樣的。”


    時京墨頷首,便也沒再這件事上多做糾結。41樓是個大平層,一整層樓都歸屬她一個人。管家領她進了房間,為她做完了介紹之後就離開了。她四下看了眼,瞥見自己帶來的行李已經由人整理好安置在了各處。


    她閃身進書房,筆記本同樣配件整齊地擺在書桌上,她走去坐下,翻了翻郵箱,發現關雨竹已經把她要的視頻打包發過來了。


    順手點了下載,時京墨拎著睡衣躲進浴室梳洗。等洗完澡再出來看的時候,視頻已經下好了。


    她取了紙筆,再打開視頻看,邊看邊把屬於自己的台詞一句一句記下來。就這麽反反複複地看了一晚上,等她終於將整出舞台劇的細節都記下來時,落地窗外的天色已趨於明朗。


    時京墨揉著酸痛不已的脖子站起身,想著演出是在晚上,離這會兒還有足夠長的時間,於是打著哈欠繞進主臥,準備稍微補個覺先。


    誰知道這一覺就睡了足足一個白天,她是被祁硯周十萬火急的電話吵醒的。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是六點差一刻,而這場演出是七點半開始。她的瞌睡立刻嚇醒了,急急忙忙從床上爬起來,她迅速給保鏢去了個電話要他來接之後,就衝進了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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