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欣臉色一黑,隨後覺得自己好像確實說過這麽一句話,頓時臉色更黑了。忽而又一陣冷風颳過,手中的傘差點沒拿穩,安雨欣忙兩手攥住,緊了緊身上的衣衫。


    畢竟是兩個人,一把傘又能起什麽作用!此時,兩人的衣衫上差不多皆濕透了半邊。若奕抬手把舉在上空的傘推到側邊,雨水立即迎麵則來,涼意更甚,安雨欣一驚,又把傘側迴去。


    雨水砸落地麵的聲音中傳來若奕淡淡的語氣,「你趕緊拿著傘迴去,這雨勢一時半會定是停不了的,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安雨欣咬了咬唇,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不迴去。」若奕似是真的惱了,眸光一沉,揮手打向兩人上空的傘,聲音有些深沉和溫怒,「你迴去。」


    安雨欣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的看著手中的傘被打落在地,本來堅定的語氣反而略帶了些賭氣的意味,高聲道:「我不迴去。」


    若奕抬起頭,雙眸的微怒漸漸擴大,安雨欣心中不由的一顫,似乎在記憶中,這個人的眼中很少會有這樣的怒氣,隨後也不甘示弱的迎上那雙眸子,一臉決然。


    兩人沒有再看口,沉默的對視半響,雨勢反而愈來愈大,直至雨水模糊了視線,安雨欣動作有些不耐的用衣袖拭了臉上的雨水,抬步跑向殿內,若奕眉頭一蹙,微微抬起雙膝,終究還是沒有起身。若是現在起身,從昨日到現在的所有,就白做了。


    若奕的眸子直直的定在大殿的方向,時間每過去一分,眉頭就蹙的越緊,許久後,安雨欣一臉憤怒的出了殿內,走到內院,跟著附身跪在了若奕身旁的位置。


    「你做什麽?趕緊迴去。」若奕說著就要拽起安雨欣,卻被猛地掙開,安雨欣看著殿內的方向,冷聲道:「既然父皇不讓你起來,我就跟你一起跪,他什麽時候讓你起來,我就什麽時候起來。」


    若奕心中似是忽然被什麽填滿,又被猛地一拽,沉聲道:「你若是如此,那我不是白擔了這懲治?現在不是鬧性子的時候,趕緊迴去。」


    安雨欣忽然偏過頭,直直的看著若奕道:「我再說最後一次,我不迴去,也不會迴去。我也不是在鬧性子,要走一起走,要跪一起跪,要淋雨那就一起淋雨好了。」


    若奕張了張嘴,似要說什麽,卻聽一聲弱不可聞的聲音道:「你要是想早點迴去,就不要再想法子阻止我,跟你平常一樣保持淡然就好。」


    已到嘴邊的話在聽到這聲堅定的聲音和看到麵前人兒一臉的決然後,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了,薄唇此時抿成一條直線,垂頭不再看一旁的人兒。


    安雨欣見若奕再沒動作,滿意的揚了揚唇,偏過頭惡狠狠的瞪著殿內的方向。


    直至夜色再次朦朧了聖瑄殿,雨水沖刷了院內每一個角落,跪在內院的兩人身上的衣衫早就濕透,一白一墨兩道身影似成了一道契合的風景線。


    殿內,高公公目光看向外麵,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座上臉色深沉的人,「皇上,要不要奴才去一趟?」


    皇上聞聲把手中的奏摺拍在岸上,沉聲道:「高德,你跟在朕身邊這麽些年了,朕怎麽不知道你竟如此多事?」


    高公公身子一顫,忙垂頭,「奴才不敢,隻是...隻是,太子殿和公主已經在內院淋了好些時辰的雨,奴才看來這雨勢愈加厲害了,太子殿和公主的身子乃千金之軀,這要是淋壞了身子,擔心的還是皇上啊!」


    皇上掃了殿外一眼,冷哼了一聲,「他們兩個,一個爭著想擔罪,一個想陪著受罰,朕就成全了他們!朕倒要看看,這兩個人的性子有多拗。」


    「皇上,這...」高公公還想替兩人求情,卻被皇上一聲嗬斥打斷,「高德,莫非你也想跟著去內院淋雨?」高公公聞聲臉色一白,立即止了言語。


    片刻後,內院忽然傳出聲響,皇上眉頭一皺,有些不悅道:「你派人去看看,這兩人又在鬧什麽名堂?」


    「是。」高公公忙應了聲,轉身出了殿內,半響後,急匆匆的走了迴來,焦急道:「迴皇上,是雅安公主身體不支,昏了過去。」


    皇上翻著奏摺的手一顫,臉色有些沉重,沒有言語。高公公見狀立即跪了來,語氣急促道:「皇上,奴才不得不鬥膽了。您打也打了,罰也罰了,公主本就身子虛弱,這又淋了這麽長時間的大雨,公主的身子若是真出了什麽萬一,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皇上聞聲眸光一沉,重重的嘆了口氣,「派人送他們兩個迴去。」語落,接著翻閱手中的奏摺。高公公臉上一喜,忙應了一聲,急匆匆的起身走了出去。


    雨欣齋:


    李太醫還在臥寢診治,前廳或坐或站了幾乎一子的人,太後、皇後、若奕、若晗、上官澈和允浩均是一臉急色。


    許久後,李太醫終於拎著藥箱走了出來,若奕最先快步走上前,淡然的語氣中不掩擔憂和焦急,「李太醫,她情況如何?」若晗、上官澈和允浩三人也快步上前,皇後和太後坐在位置上,也是一臉沉色。


    李太醫看了看眾人,神色有些緊張,抹了抹額上的汗珠,道:「迴太子殿,公主已經醒來了,不過情況確實不太好。公主身子本就虛弱,這...這又在大雨裏跪了這麽長時間,若是好好調養的話,康復還好說,可...可...」


    李太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眾人愈加不安起來,若奕不由加大了聲音道:「可什麽,你倒是快說啊。」


    李太醫沒料到一向淡然沉穩的太子殿會這般模樣,愈加緊張起來,抬起手又抹了抹額上的汗珠,道:「可...可公主說她現在心情很不好,不願吃藥,這...微臣也是沒有辦法。」


    若奕眸光一沉,略過李太醫就要走向臥寢,李太醫同樣焦急的聲音被拋在身後,「太子殿,微臣看您臉色也極差,讓微臣給您把把脈吧。」


    若奕淡淡迴了句,「本太子沒事。」說著,人已經推開臥寢的房門走了進去。允浩看向李太醫道:「你先去派人準備藥湯,我想殿應該會有法子讓雨欣妹妹喝的。」


    李太醫忙應了聲,低頭退了去。眾人相視一眼,麵色各異,畢竟是姑娘的閨房,兩個男人還是侯在了前廳,其他三人走了進去。


    安雨欣此時正臥在床~榻上,臉色蒼白的厲害,咳嗽的時候小臉痛苦的擰到了一起,若奕心中一緊,更是加快了步伐。


    安雨欣看到走進房內的人,眸光一亮,對一旁的子晴微聲道:「你先去吧。」子晴看了身後一眼,忙行了禮,語氣焦急道:「殿,您幫奴婢好好勸勸主子,這病成這個樣子,哪能不吃藥啊!奴婢去看看藥準備好了沒有。」


    若奕微微頷首,目光始終沒離開床~榻上,見子晴出了房門,安雨欣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麽,卻見又走進了三人,眉頭一皺,鑽進了被子裏。


    若晗想看看情況,但聽李太醫說安雨欣正在鬧脾氣,又不敢上前,隻好輕聲詢問道:「雨欣姐,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被~褥裏轉出一聲悶悶的語氣,「你們都不要管我,反正父皇現在是討厭我了,我要是死了,他肯定就高興了。」


    隨後隻聽皇後急聲道:「你這丫頭怎麽一生病就亂說話,你父皇什麽時候討厭你了,什麽死不死的,別瞎說。」


    「我沒有瞎說。」被~褥裏的聲音繼續道,隨後劇烈的咳嗽了兩聲,眾人心裏不由一緊,「都不要管我,我不要吃藥,死了就死了吧。」


    太後憤了一聲,上前走了兩步,道:「臭丫頭,就被罰了一就要死要活的?當日那個給哀家講大道理的臭丫頭跑哪裏去了?你裹被子裏做什麽,探出頭來給哀家瞧瞧。」


    被~褥的聲音有些哽咽道:「早知道會這樣,我才不幫四哥四嫂呢,父皇討厭死了,我再也不要見他了。」


    太後一聽,心裏更是急得慌,上前拽拉起被子,細聲道:「你聽哀家的話,出來讓哀家瞧瞧,皇上把哀家的臭丫頭病成這樣,哀家定會找他要個說法。」


    安雨欣聞聲,緩緩的從被~褥裏探出腦袋來,本就蒼白的臉蛋上掛著兩行淚痕,眼眶紅紅的,看的太後心裏更是一緊,眼角不由濕潤起來,憤聲道:「皇上這次太過分了,怎麽把臭丫頭弄成這副模樣!」說著抬手輕輕拂去安雨欣臉上的淚痕。


    安雨欣嘴角一撇,撲進太後懷裏,哭的更是兇猛,有些上氣不接氣道:「奶奶...還是...奶奶最好了,我再也不要理會父皇了。」


    太後輕輕拍著安雨欣的後背,把懷裏的人兒臥到床~榻上,細聲細語道:「你聽哀家的話,乖乖吃藥,然後好好睡一覺,皇上哪裏,奶奶給你做主。」


    安雨欣應了一聲,乖乖的點了點頭,太後一拂衣袖站起身來,氣勢洶洶的出了房門,皇後也安慰了安雨欣幾句,跟在太後身後走了出去,看太後這般模樣,指不定又出什麽事來。


    若晗看了看走出房門的兩人,又看向安雨欣,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雨欣姐,你讓皇祖母去找父皇要說法,這不是又挑起事來了嗎?」


    安雨欣抹了抹眼角掛著的淚水,冷哼了一聲,「要的就是這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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