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寧見葉闌珊也不說話,就是呆呆地看著自己,不知為何,自己被葉闌珊盯得直冒冷汗,於是開口說話,希望轉移葉闌珊的注意力:“你到底是誰?”


    葉闌珊自然是沒有迴答樂清寧的,畢竟自己是誰,對樂清寧來說,並沒什麽重要的,於是迴答說:“我是誰不重要,娘娘隻需記住老奴這張臉便可。”


    樂清寧聽了葉闌珊這番話,驚訝地看著葉闌珊,然後一直盯著葉闌珊,葉闌珊這張臉已經布滿了皺紋,一說話,皺紋都跟著在動,看年齡,也有五十來歲,想必是在宮裏待了一輩子的人,如今來找自己,定是有緣由的,於是便問:“你來找本宮所為何事?”


    葉闌珊上前,去扶起樂清寧,“地上涼,娘娘先起來再說。”


    見葉闌珊如此關心自己,樂清寧不自覺的放下了心中的防備,在葉闌珊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坐著談。”樂清寧知道葉闌珊定是有話要對自己說,於是站起來以後,就指著不遠處的石凳,兩人徑直走去石凳那兒坐下。


    “有什麽話便直說。”坐下去一陣,葉闌珊卻遲遲不說話,這可急壞了樂清寧,終於樂清寧再也憋不住了,開口就說。


    葉闌珊一見樂清寧這幅模樣就笑了,樂清寧知道葉闌珊在笑自己,怒了:“你來找本宮,什麽話也不說,就笑,你是那月華派來嘲笑我的嗎!”


    一聽到樂清寧這般猜測,葉闌珊愈發想笑,但還是要開口辯解一下:“娘娘多想了。”


    僅此幾個字,再無多話,樂清寧的怒氣還在,繼續問:“那你倒是說你到底是誰!”


    “娘娘這般耐不住性子,也難怪...”葉闌珊後麵的話就沒繼續說了,後麵的話不用她說,樂清寧心裏也清楚。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樂清寧那脾氣就真的上來了,直直地站起來,站在葉闌珊的麵前,指著手罵:“你一個小小的奴才,也敢來指責本宮?本宮現在落魄了,過幾日定要你們好看!”


    葉闌珊說的這話裏,無不滿是冷嘲熱諷,再加上月華也沒出現在浣衣院,樂清寧完全有理由認為葉闌珊是月華派來嘲笑自己愚蠢的人,然後心裏便越想越來氣。


    葉闌珊遲遲不說話,隻低著頭,樂清寧見不得葉闌珊這幅模樣,伸手便要打,手剛剛伸出去,葉闌珊突地站起來,樂清寧被嚇得後退了幾步,手還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葉闌珊握得死死的。


    “娘娘斷不可隻信自己的判斷,有些事情還是要講究證據的!倘若老奴是為了來嘲笑娘娘的話,老奴為何要花費如此長的時間來安慰娘娘?為何又要將娘娘扶到此處?”一個又一個反問,逼得樂清寧無話可說。


    “老奴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娘娘便如此耐不住性子,也難怪會落到如今這地步。”葉闌珊鬆開樂清寧的手,樂清寧的手得了自由,急忙活動活動。


    “你這樣說,難不成不是諷刺?這話本宮聽不得!”


    “忠言逆耳利於行,這話娘娘難不成還不懂?”葉闌珊也實在是無奈,遇上個樂清寧這樣脾性的人。


    樂清寧沉默了,葉闌珊說的話也確實是在理,自己也沒什麽話去反駁,於是保持了沉默。


    “娘娘,千萬要切記,自己不去拚,誰也不能怪。”葉闌珊見時機恰當,終於進入了正題,前麵不過都是些鋪墊,一來是為了測試一下樂清寧,二來就是為了讓樂清寧對自己的話完全的相信,而不是將信將疑。


    “此話怎講?”樂清寧一聽葉闌珊這話,覺得有雙層意思,其實心底有了個答案,但那答案自己心中也不甚確定,便假裝自己不清楚,問葉闌珊。


    “娘娘與月昭儀的事,老奴略有耳聞。”葉闌珊也不挑明,隻從旁側敲擊。


    這是不提還好,一提樂清寧便又來了氣,皇上下的指令是兩人都進浣衣院反省,那月昭儀居然擺架子沒有來,自己還傻傻地來了這裏,讓自己在這裏受苦又受罪。


    “這事與前話有何關係?”樂清寧氣唿唿地問,也沒去滲入想葉闌珊的話,自己也在氣頭上。


    葉闌珊見樂清寧那生氣的模樣,歎了歎氣,繼續說:“娘娘對月昭儀的陷害,老奴也是清楚的。”


    原本還氣唿唿的樂清寧,一瞬間就被葉闌珊吸引了注意力,瞪大雙眼看著葉闌珊,然後又朝著周圍看了看,見到周圍沒人,才鬆了一口氣。


    “你敢汙蔑本宮!”樂清寧自然是要狡辯一番,沒人這麽傻,被人指證了,就認罪。


    “娘娘何必,此處無旁人,就你我二人,娘娘何苦還要狡辯。”葉闌珊實屬無奈,但還是耐著性子給樂清寧解釋,“老奴來是給娘娘指明路的,不是為了要害娘娘的。”


    “你到底是誰?為何會知道這些事?”樂清寧還是有些戒備。


    葉闌珊走到樂清寧的身邊,說:“娘娘入宮時間還短,若是到了老奴這般年紀,自然是有法子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


    聽了葉闌珊的話,樂清寧也覺得在理,便點點頭。


    “你說的明路在何處?”樂清寧迴想起葉闌珊剛才的話,便問。


    “此事還是由於娘娘思慮不周,才會失敗,既然娘娘要陷害一個人,就不該給對方留任何的退路,斬斷對方的退路,自己才有路可以走。”


    聽了葉闌珊這話,樂清寧反問:“你的意思是,本宮應該製造假的證據?”


    葉闌珊見樂清寧終於豁然開朗,於是笑說:“是,這樣才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樂清寧聽了,點點頭,自言自語地說:“說得是,本宮給月華那賤人留下了太多的退路,把自己弄到現在這步田地。”


    “娘娘所言極是,給對方留退路,就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樂清寧不禁有些懊惱,若是早些時日遇見葉闌珊,自己就不會是這樣的下場。


    見樂清寧一臉的懊惱,葉闌珊又繼續說:“娘娘無需苦惱,此事兩人的證據都不夠,皇上之所以罰兩人,不過是為了殺雞儆猴,想讓後宮安靜些時日,娘娘不必擔心。”


    聽到葉闌珊這樣分析以後,樂清寧來了興趣:“真的嗎?”


    “真的,老奴難不成還會欺騙娘娘?”


    樂清寧點點頭,這葉闌珊隻不過是一個奴才,這種事情沒理由要欺騙自己。


    “娘娘來日方長,隻要積蓄力量,一定可以達成目的。”葉闌珊繼續鼓舞樂清寧,樂清寧也倍受鼓舞,點點頭,陷入了沉思。


    話一說完,兩人都沉默了一陣,但是樂清寧心中還懸著一塊大石頭。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樂清寧心中難免還是有些害怕,畢竟如果葉闌珊把這事挑出去,自己就更別想有什麽好日子過了。


    葉闌珊笑笑,非常誠懇地迴答說:“娘娘放心,此事隻有老奴一個人知道。”


    樂清寧半信半疑,用疑惑地眼神看著葉闌珊,葉闌珊知道樂清寧不信自己,又繼續說:“倘若老奴真把此事告訴了旁人,娘娘還會是在這裏嗎?”


    葉闌珊說得也是,倘若自己汙蔑月華的那件事被抖出來,別說自己的妃子的地位保不住,保不齊還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聽到葉闌珊這般說,樂清寧心中的那一塊大石頭也掉下了半截,但心中難免還是有些不信任,畢竟自己有了把柄在葉闌珊的手中,便問:“這事你以後也不會說出去?”


    葉闌珊嘴一咧,笑了起來,樂清寧這多疑的性子,倒也算好:“娘娘放心,不管怎麽說,老奴和娘娘以後便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說到這裏,葉闌珊的臉上現出了冷冽的表情,看得樂清寧有些害怕。


    “你這般說,是有何打算?”樂清寧還是壯著膽子問。


    意識到自己的表情不對,葉闌珊急忙換上笑容,朝著樂清寧神秘一笑:“娘娘莫急,此時時機還未到。”


    聽得葉闌珊說時機未到,樂清寧也不便再問。


    “好了,時候不早了,老奴先告退,娘娘在這兒好生注意些,以後時日還長著呢。”葉闌珊起身準備離開。


    見葉闌珊起身,樂清寧也起了身,葉闌珊行了個禮,就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葉闌珊頭也沒迴,直到葉闌珊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樂清寧才又坐了下去。


    坐在石凳上,迴想著剛剛葉闌珊對自己說的話,心裏也後悔得不得了,倘若是先前照著葉闌珊說的那樣去做,說不定就就可以一舉擊敗月華。


    但後來一想,葉闌珊臨走前說的“以後時日還長”便又放下心,事情都過去了,自己也沒必要去在意,想必那葉闌珊也有了計劃,葉闌珊之前也說過,自己和她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那麽就意味著葉闌珊會幫自己,一想到如此有心計的人在自己身邊幫忙,樂清寧就真正的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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