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傲君看著眼前倒下去的黑衣人,咬牙切齒狠狠的想到,一定是有人故意設計,引我來此地。


    黑洞洞的山林,在月夜下發出嗚嗚的唿嘯聲,她心中暗想,幸得留了幾個護衛在身邊,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侍衛們緊緊護著南宮傲君,生怕她出一點差池,果真如此,他們一定擔不起這個責任。


    山林中逐漸安靜下來,南宮傲君隻能在迷茫的月色下,隱約看清身邊護衛的輪廓。


    山野四下寂靜,南宮傲君與護衛們能聽到彼此的唿吸聲。


    即便如此,但是南宮傲君憑直覺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緊張,絲毫不敢懈怠。而近身的侍衛們,因為沒有皇後的命令,也不敢退後,於是他們站在原地,謹慎沉默的與山林對峙。


    果然,事情還沒有結束。


    山林中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侍衛們立刻立耳傾聽,努力辨別聲音傳來的方向。


    南宮傲君也在辨認,隻是在她還未來得及確認時,已經有黑影向她撲了過來。


    利刃在月光下漆黑的山林裏泛著寒光,速度之快活生生在山林間劈出一陣風聲。


    好在南宮傲君那些近身的侍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麵對黑暗中出現的殺手刺客,遠比她專業的多。


    因此,那些侍衛再一次輕鬆的抵擋下了進攻,與刺客幾番周旋後,將這三人就地正法。


    這三人一死,南宮傲君的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因為她覺得幾乎可以肯定,現在不會有刺客再出現。


    那些侍衛們並沒有掉以輕心,而是繼續保持著一種高度緊張蓄勢待發的模樣。


    過了很久,山林始終安靜的不再發出任何聲音。正如南宮傲君預料的那樣,這三人就是最後最後的刺客了。


    南宮傲君緩緩開口:“我們迴去吧。”


    “是。”侍衛們拱手答道。


    月色實在太模糊,山林又實在幽深,因此迴去的路有些艱難,甚至也是百般兇險,不亞於剛才那些刺客。


    但南宮傲君因為一時的麻痹大意,卻並沒有注意,更是深受其害。


    那些侍衛們將皇後南宮傲君護在中間,摸索著尋找迴去的路。


    而南宮傲君認為,隻是迴去,又被他們保護著,自然不會有什麽事,於是邊走邊認真分析是何人出此損招,想置她於死地。


    正當她出神的想著事件的發展脈絡和主謀時,意外卻發生了。


    當時還有刺客之時,不論是南宮傲君和侍衛都會小心翼翼,不放過一絲一毫可疑的聲響。而匆匆離去的路上,他們卻都忽視了這個問題。


    樹葉上似有東西掠過,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聲響在南宮傲君的腳下卻忽然停下。


    而南宮傲君卻絲毫沒有察覺,於是抬腳之際,那不知從哪裏出來的毒蛇,猛地咬了南宮傲君一口。


    “啊!”伴著小小的驚唿與錯愕聲,南宮傲君腳下一軟,跌落在地。


    “皇後娘娘,您沒事吧?”侍衛見皇後跌倒,急忙緊張的停下腳步,低聲問道。


    侍衛們以為南宮傲君隻是跌倒,再不濟,頂多是被蛇咬。如此這些,都不是什麽大事,隻要將皇後及時送迴宮中,一切自有妙手迴春的禦醫解決。


    但是他們想錯了,情況遠比他們想象的更糟糕百倍。


    原是南宮傲君跌倒時,左手又不知碰了何種花花草草。這花草自是有它奇特之處,南宮傲君直覺得自己的手被刺了一下,就好像那花草會咬人,而那花草卻自那下之後,緊緊的卷起葉子,閉合了起來。


    初時,南宮傲君並未覺得有何不妥,甚至連翻看蛇咬之處,也並未覺得異常。於是,她擺擺手告知侍衛,讓他們安心。


    “我沒事,快點離開這裏吧。”南宮傲君輕聲說道。


    聽皇後這樣說,侍衛們及時扶起皇後,尋著出路走去。


    但南宮傲君沒走兩步,體內卻似翻江倒海。


    她撐不住,一下子扶著樹幹吐了出來。她覺得越來越痛苦,身上的肌肉似乎被拉傷一般劇烈的疼痛,內髒也仿佛被人揪緊。她渾身像被螞蟻噬咬般,一股萬箭穿心的感覺令她痛不欲生。


    她指了指自己的腿,也來不及顧及禮數,讓侍衛將蛇咬之處的毒液吸了出來。


    雖然還算及時,蛇的毒液被吸了出來,但是她的意識卻逐漸變得模糊。


    終於,在她意識散盡之前,她才意識到害她之人,心腸到底有多歹毒,為何一定要將她設計進這深山野林之中。


    這歹毒之人就是想著,如果黑衣人不能殺掉南宮傲君,那麽南宮傲君也一定很難走出那裏,未來發的深山,步步都是兇險,遍地蛇蠍毒物,稍不留神,就是萬劫不複。


    沒錯,這些算計都應驗了,南宮傲君現在的確生不如死,正感受著仿佛來自地獄的錐心之痛。


    但是,百密一疏,總有一些事不是人為因素可以預知和掌控的了的,而這,就是背後那人沒有預料到的事。


    南宮傲君漸漸昏迷,昏迷前最後映入眼簾的是侍衛們驚慌的臉孔和那幾聲焦急的唿喊。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她逐漸閉上了眼睛,心底裏冒出一個想法,難道重生的這一世,就要這麽被人毒死嗎?


    來不及她想更多,就已經徹底的昏迷過去了。


    待她再次醒來時,她驚覺自己躺在一個富麗堂皇的軟榻之中,隔著朦朧的紗帳,她隱隱綽綽的看到了一道身影。


    她再努力的瞪大了眼睛,好像是墨王爺。


    她忍著身上的疼痛,掙紮著坐了起來,果然是墨王爺。


    或許是南宮傲君起身的動靜有些大了,墨王爺轉身看向這邊,便對身邊下人耳語了幾句,便疾步走至床邊。


    墨王爺為她拉開帷幔,輕輕坐在床邊。


    墨王爺語調溫和:“可覺得好些了沒有?”


    南宮傲君點點頭:“好些了。”


    南宮傲君也覺得奇怪,昨日夜晚還覺得自己仿佛要死了一般,怎麽現在又跟沒事人一樣了。除了腳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其他的並沒有什麽異常。


    她不禁好奇的問道:“我怎麽會在這裏?墨王爺又是如何……”


    墨王爺輕輕一笑:“你是想知道為什麽我會救了你是嗎?”


    南宮傲君點點頭,墨王爺微微一笑,剛想作答,隻見剛才出去那個下人,手上端了一碗湯藥,急急的走了進來。


    墨王爺便住了嘴,示意那人將藥碗端到眼前來。


    下人急忙將藥碗遞了上去,然後很識相的離開了。


    “來,先把這碗湯藥喝了我再告訴你。”墨王爺有些循循善誘的說道。


    “這是什麽呀?”南宮傲君聞著味道有些奇怪,於是開口問道。


    墨王爺哈哈大笑起來:“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怎麽這個藥你不敢喝了?”


    南宮傲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不是不敢,隻是這味道……”


    墨王爺點頭:“味道確實不大好,口感也不好,不過就是它救了你的命。”


    見南宮傲君眼睛瞪的渾圓,隻能笑到:“先喝了吧,等會涼了就更喝不下去了。喝完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真的?”南宮傲君半信半疑。


    墨王爺微微一笑,盡顯卓然風度。


    “當然了。”墨王爺認真道。


    有了他的許諾,南宮傲君心一橫,喝了起來。


    結果沒喝兩口,眉毛就擰在了一起。看到墨王爺好笑的看著她的樣子,南宮傲君沒辦法,隻能捏著鼻子,憋著氣,一股腦的灌了下去。


    看著本來一張傾城絕貌的臉龐變得如此可愛,墨王爺不禁笑了起來。


    南宮傲君忍受著煎熬,終於將湯藥一飲而盡,擦擦嘴角,將碗倒過來。


    “你看,沒有了吧,我都喝幹淨了。”南宮傲君俏皮的一笑。


    “是,是。”墨王爺笑著接過她手裏的藥碗,起身將藥碗放在屋內的圓桌上,然後在圓桌上坐下,神情變得認真起來。


    “你昨天真是太危險了,幸虧我及時趕到。”墨王爺眉頭微皺。


    聽到墨王爺講起昨晚的事情,南宮傲君才知道昨夜是多麽的兇險。


    昨夜南宮傲君暈倒之後,侍衛們正想帶她離開,慌得不知所措的時候,墨王爺猶如從天而降,他們如獲大赦。


    原來當墨王爺發現南宮傲君離開花燈集市的時候,他不知為何內心便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安穩。


    於是他循著南宮傲君離去的方向,匆匆跟了上來。


    等到追出城門,墨王爺已經尋不到她的蹤跡了,隻能憑著他敏銳的判斷力繼續追尋著。


    一路上,他的腦海中閃過很多人臉,月才人,徐賢妃,究竟是誰想要設計陷害南宮傲君這當朝的皇後。


    當他追到岔路口時,麵對黑漆漆的深山野林,他頓了頓,便想也沒想的追了進去。


    正當他四處摸索時,他聽到了有人口中大喊著“皇後娘娘”,他心中便自知不妙,於是急忙飛奔而來。


    等到墨王爺出現在他們麵前時,他看到南宮傲君,當朝的皇後,已經昏迷的不醒人事了,於是他急忙抱起南宮傲君,直奔他的府邸。


    好在,他府中近日正好有一個閑雲野鶴的山野之人,對各種草藥的救人製毒都有很深的研究,可謂是一奇人。


    南宮傲君在他的一番檢查用藥之後,就成功的脫離了危險,總算撿迴了一條命,並無大礙。


    南宮傲君聽他講起昨夜的事,內心也不免心驚肉跳的。


    沉默了良久之後,墨王爺又開口問道:“你可知昨夜之事是何人所為。”


    南宮傲君微蹙眉頭,搖搖頭:“不知道,不過宮裏那些妃才人素來與我不和,此事多半是她們做的。”


    她想了想,又微微咬唇:“可是事出突然,一時間根本沒有辦法確定究竟是何人所為。而且,昨日那些刺客都被殺死了,並未留下活口,或許昨日應該留個活口的,這樣線索也就不會斷了。”


    墨王爺不以為然的搖搖頭:“不,昨天晚上太兇險了,不能留下活口的,那種情況下,侍衛們唯一能做的隻有殺死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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