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綿開口就問我在哪?


    我不想讓她擔心,便扯謊說我和朋友在外麵玩。


    蘇綿綿在電話那端破口大罵,“少給我扯皮,今晚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快點給我老實交待。”


    我隻好老實說自己在警察,剛錄完口供。


    蘇綿綿聽完話都沒說,直接把電話掛了。我知道她現在肯定開車趕過來,心裏頓時變得暖暖的。有蘇綿綿這樣的好閨蜜,簡直是我林寶璐上輩子修來的福份。


    掛了電話,我對堅持要送我去醫院的何朗說道:“一會我朋友來接我,就不麻煩你了。”


    何朗斜睨了我一眼,道:“不行,我說了要送你去醫院,就要送你去醫院。”


    如此上趕子幫人的五好青年我是第一次見。我失笑地搖了搖頭,對何朗說,“人民應該頒你一個獎。”


    何朗沒聽懂,滿臉問號地望著我。


    我嘿嘿兩聲,道:“助人為樂五好青年。”


    何朗反唇相譏,“人民也應該頒你一個獎。”


    明知道他接下來沒好話,我還是忍不住問:“什麽獎?”


    何朗道:“不知好歹獎。”


    被何朗一說,我發現自己確實有點不知好歹,他辛辛苦苦陪了我大半夜,結果蘇綿綿一說要來,我就要趕他走。


    我隻好誠懇地對他道歉,並說改天請他吃飯。


    “小爺還圖你一頓飯不成。”何朗又不樂意了,氣鼓鼓地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我撓破了腦袋也沒想通他到底生哪門子氣,隻好暗歎一聲,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結果何朗這個男人的心比女人深多了。


    蘇綿綿向來是雷厲風行的性子,掛完電話沒一會就來了。


    我瞄了眼下手機,從掛電話到現在沒到十分鍾,也不知道她闖了多少盞紅燈。雖然我知道她這樣的行為很不好,但是心裏的感動卻怎麽樣都止不住。


    蘇綿綿看見我淒慘的樣子,一張貌美如花的臉氣成了母夜叉,用手指不停地戳著我腦門,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腦子是被狗吃了嗎?在會所被人欺負怎麽不給我打電話?看我不找人將她撕個稀巴爛。”


    我什麽話都不敢說,維持著一臉的傻笑。我又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打不過架就找家長告狀。何況,和趙斯瑩那一架我也沒有輸。


    何朗猛地拍開蘇綿綿的手,將我護在身後,嗬斥道:“你這個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她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戳她腦子。”


    蘇綿綿雙臂抱胸,嘲諷全開,“喲,這怎麽還杵了一隻鸚鵡啊。璐璐,你的護花使者?”


    要不怎麽說我和蘇綿綿能成為閨蜜呢,我們兩個的思維幾乎是一樣的。看見何朗,第一反應都是鸚鵡。


    何朗氣炸了,指著蘇綿綿的鼻子,“你說誰是鸚鵡?你這個紅毛雞。”


    “就算我這樣,也比你這個滿頭綠的男人好。”蘇綿綿甩了甩秀發,譏諷道。


    我害怕再發展下去,這兩個人會直接在警局門口動手,趕緊捂著膝蓋,哀嚎著傷口疼。


    何朗和蘇綿綿這才偃旗息鼓,兩個人陪我一起去醫院處理傷口。


    完事後,何朗直接從醫院打車離開了,蘇綿綿將我送迴了家,扶著我坐到沙發上,又倒了一杯水給我。


    我問她,“你怎麽知道我出事了?”


    這個問題我想了一路,怎麽都沒有想明白。如果她知道我和趙斯瑩打架那不稀奇,但是竟然知道我被陳哥給圍,就有點古怪了。


    想到其中一個可能,我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內心竟然開始緊張起來。


    蘇綿綿嗤笑了一聲,“有朋友路過看見的,難道你以為是沈鈞給我通風報的信。”


    蘇綿綿向來看不慣沈鈞,以往兩人碰見了麵,她都全當沒看見。我也不知道怎麽會腦子一抽,認為是沈鈞給蘇綿綿說的。


    可能是因為今天晚上,沈鈞拍在我身後的手掌太溫柔了吧。


    我臉上有些發熱,掩飾性地喝了口水,“哪有,我隻是覺得奇怪罷了。”


    蘇綿綿似笑非笑地望著我,目中的深意不言而喻,“我是不知道你今天和沈鈞發生了什麽,但是你不會還對他抱有期待吧。”


    蘇綿綿的話就像冬天的一盆冷水,劈頭蓋臉地朝我砸過來,砸得我臉色有些發青。


    我用力地抿了一下唇角,繃著聲音說道:“怎麽可能,我恨他還來不及。”


    蘇綿綿歎了口氣,“走吧,我扶你去洗澡,你早點睡,明天姐們就去找趙斯瑩那個婊/子給人報仇。”


    我趕緊阻止她,“不用,她今天也沒有落好。”


    蘇綿綿也願意,退而求其次地說讓會所的經理將趙斯瑩開了。


    我好說歹說才勸她打消這個念頭,並保證一定不會再讓趙斯瑩欺負我,蘇綿綿這才不情不願地同意了。


    第二天,我臉上被掌摑的紅腫消退了,但胳膊和膝蓋的傷卻疼得越來越厲害,幾乎連路都走不了。無奈,我隻好又給雲姐請了兩天假。


    說來也是奇怪,沒有碰到沈鈞之前,我的日子過得雖然艱苦,但是好歹也算順風順水。這碰見他沒兩天,又是丟工作,又是受傷,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我越想越來氣,幹脆將自己收拾一番,打車去了安泰集團。


    我最後一次來安泰集團是兩年前,那天我就在這座大樓的門口硬生生地用車將沈鈞的腿碾斷。


    兩年後,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化,曾經沈鈞濺在地上的鮮血已經被清理得幹幹淨淨,看不出絲毫曾經出現的痕跡,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新來的前台小姐沒見過我,聽見我自稱是沈鈞老婆,看我的眼神仿若智障,“小姐,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們沈總沒有結婚。”


    我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們沈總隱婚。”


    前台小姐一臉為難,既不敢放我上去,又擔心我說的是真的,惹怒我這個沈太太,會害她丟了飯碗。


    我也不願為難她這個小姑娘,掏出手機給沈鈞打了個電話,說我在他公司前台,讓他下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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