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月心下“咯噔”一聲,隻當是昨天跑出去窺見那個房間秘密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不過,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


    “什麽我做了什麽?”她一臉的無辜。


    青北視線緊緊盯著她,試圖在她的臉上找出一絲破綻:“青鳥衛擇主比試的地方,我隻告訴過你一個人,而昨天晚上,在另一頭發現被打暈的青鳥衛,並且東邊有人闖入的痕跡,難道不是因為你?”


    青北至今都想不明白,為何衛主和使者會答應將這裏的位置透露出去。


    陸惜月的丈夫,也就是大夏的寧王,看起來不是尋常貨色。


    “為什麽是我?”


    她嘴上反駁著,心下安心了不少,青北既然這麽問,那就是沒有證據,頂多就是猜測,她淡定反問:“你不是說現在有人針對青鳥衛麽,說不準是他們呢。”


    “你……”


    青北被她這話懟的無言,怒道:“牙尖嘴利,最好不是你。”


    陸惜月麵色沒什麽變化:“我都三天沒出過這房門了,連路都不認識,我能上哪兒去,正好你來了,我還有事想問你,這比試,到底什麽時候開始。”


    “不知道,等著吧。”


    青北揮了揮衣袖,轉身就走。


    “你等等。”她叫住人。


    “又如何?”青北一臉不耐煩的迴頭。


    她抬了抬眼皮,神色自如問:“姚心語在何處?”


    這話一問出口,青北明顯有些意外,不過也隻是一瞬,便恢複先前的怒意。


    陸惜月卻沒有錯漏他眼底劃過的神色。


    她想的沒錯,姚心語和這些青鳥衛有關聯。


    如若不然,她一個世家女,哪怕是參與進這所謂的“青鳥衛擇主比試”中,怎麽會有權利推選其他的候選人進來。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姚心語也是青鳥衛。


    甚至,在青鳥衛中的地位不低。


    這樣的話,許多事情也就說的通了。


    “其他候選人的事,與你無關,這幾天最好不要出來,放心,有的是你等死的時候。”


    青北目光閃爍著,唇角勾起一抹冷厲的笑意。


    這話放在之前,陸惜月必然會覺得這是青北認為她絕對敵不過其他候選人,是以嘲諷她的。


    但是現在,知曉了其中的內情,這話聽著,自然就不一樣了。


    她沒迴話,看著青北出了屋子,關上門,她立刻翻身下床,從自己的包袱裏翻出一個小蠱盅。


    這蠱盅隻有胭脂盒大小,很方便攜帶,她帶了七八個。


    黃色的枯草屑裏,一隻小拇指甲蓋大小的白色肉蟲正緩緩挪動著,不多時靠近了盅壁,明明前方已經沒有了路,卻沒有點頭,甚至試圖爬出來。


    陸惜月將蠱盅對準了門口,白色肉蟲立刻調轉了方向,緩緩蠕動到了西邊。


    這是豐前輩送給她的蠱蟲,當初與他分別的時候,留了不少東西下來,蠱蟲就有十多隻,還有一本養蠱手冊。


    這蠱盅裏的蟲,名為千裏蟲,共有母蟲和子蟲兩隻,這子蟲到哪兒,母蟲就跟到哪兒,哪怕相隔數十裏,隻要子蟲不死,母蟲就能感應到子蟲,一直往子蟲的方向去。


    方才與青北對話時,她便悄無聲息的將子蟲丟在了他身上。


    子蟲不比母蟲這麽大,隻有螞蟻大小,還在生長,也正是因此,母蟲的感應就能更強,而且,還不容易被發現。


    畢竟這麽小的蟲子也不咬人,丟到哪兒,基本上就黏在哪兒,放水裏洗都洗不掉的,除非用藥毒死。


    青北是青鳥衛中的長老,資曆深厚,想來,跟著他走,就能找到青鳥衛主在哪兒。


    隻是,這白日裏不是好行動的時候,眼下青北與一眾青鳥衛又因為昨晚的行動十分警惕,隻能等晚上行動。


    倒不是又夜色遮掩,畢竟山洞裏烏漆嘛黑的,原本光線也不強,但人總是要休息的。


    她放下了蠱盅,不多時有人來送早飯,她安安靜靜吃完,隨後躺在床榻上等待夜晚的降臨。


    與此同時,已經換上青鳥衛服飾的蕭雲珩悄無聲息的潛入其中,跟著一隊巡邏的衛隊四處轉悠。


    等換了班次,他與這些人一道迴去休息,一道深巷般的甬道吸引了他的注意,在甬道的盡頭,盡頭是一座寬大的木門。


    第438章 未卜先知的異界人


    裏麵傳來的痛苦叫聲像是被禁錮的野獸,正在被主人剝皮抽筋。


    “看什麽呢,還不走?”前麵的人發現了他停著不動,低聲的嗬斥。


    蕭雲珩轉過頭,繼續向前走。


    到了巡邏衛隊住宿的地方,看著前頭幾人各自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上,角落裏一張淩亂的床鋪無人問津,顯然就是他的了。


    他剛坐下,就聽臨床的人道:“阿金,你是不是也想吃長生不老藥啊。”


    蕭雲珩心下一驚,那人又繼續笑道:“哎呀,我也想要,可惜了,咱們還得再升兩級,才有資格去競爭長生不老的資格。”


    他看著幾人寬衣上床,臉上的麵具卻沒動。


    看來這也是青鳥衛的規矩。


    不過,長生不老藥,這世上,真有這樣神奇的藥物!


    另一人也道:“想什麽呢,咱們青鳥衛這麽多人,除卻衛主,四位長老還有使者,加上一級的副使之外可以享用,你想升到二級,去上擂台,莫不是想死了。”


    “去你的,我要是能爭到資格,就是隻剩一口氣也值了。”


    長生不老啊,這樣的誘惑,誰能擋得住。


    青鳥衛百年傳接下來,與其他任何的組織一樣,都有階級,除卻主事的青鳥衛主,另外四位長老和使者一人之下,再往下就是一級青鳥衛,共九人,二級青鳥衛,則有兩百人之多。


    剩下的四級也是巡邏衛隊,五級則是做雜事的,而二級便是在外頭的青鳥衛。


    “每年分發給二級的藥,隻二十顆,兩百多個人,每個人要打敗十個人才能能爭到這藥,反正我是不行。”


    這裏的規則十分殘酷,二級的青鳥衛不論何時都隻平衡再兩百一十人。


    青鳥衛等級考核五年一次,分藥也是五年一次。


    想拿到藥,就必須打擂台,接連不倒,在兩百人一十人裏脫穎而出的二十人,才有資格獲取長生不老藥。


    而輸掉的人,隻有一個結果——死。


    每次擂台輸掉的人死了以後,都會有新晉的一批頂上,幾百年來,一直如此。


    “阿金,你剛剛是不是聽到慘叫聲了。”最先開口那人問蕭雲珩。


    蕭雲珩點點頭,“聽到了。”


    另外幾人對視一眼,聲音小了下來。


    “其實我每次路過也能聽到,聽長老們說,裏麵都是叛出青鳥衛的人,被抓迴來的。”


    “可是你們發現沒有,每次快要分藥的時候,這些叛徒就越來越多。”


    “那肯定的呀,你想想,長生不老的誘惑,想必那些人,估計是衝著藥去的。”


    幾人閑聊著。


    蕭雲珩將幾人的話暗暗記下,再次刷新了對青鳥衛的認知。


    倘若有長生不老藥的存在,青鳥衛又何必對外尋找衛主的候選人來參加比試。


    而且,他們方才提到了衛主。


    青鳥衛的衛主沒有死!


    白日的烏鳴山景色不錯,鏡一與言一轉悠了一夜都不曾找到什麽線索,便在約定好的時間內迴到了山腳下。


    看著空空如也的客棧房間,二人對視一眼,立刻下去問了店家,昨日他們的主子有沒有迴來。


    店家誠然搖頭:“沒見到人。”


    兩人迴到了樓上的房間,他們知道蕭雲珩的能力,必然不會出什麽危險。


    想必這個時候,已經找到了青鳥衛的所在。


    “他們人呢,都到了多少?”鏡一看向言一。


    從京城出發的時候,召集所有暗衛的信就已經送了出去,這幾日陸陸續續有人來此集合,當然,多數人不曾現身,藏在暗中。


    言一道:“已經有大半了,不過還是有兩百多人隔得遠,還在路上。”


    “如果主子已經找到了青年衛的所在地,想必離對上的那天也不遠了,我們得加快些了。”


    “嗯。”


    轉眼便是傍晚,晚霞的紅鋪滿了半邊天,看起來十分絢爛瑰麗。


    深入地下的密室之中,一襲銀白色長發的年輕男子半躺在床榻上,雙眸緊閉,連睫羽都是不尋常的白色,遠遠的看過去,必然會以為是個滿頭花白的老者,可湊近了看,那張臉卻十分年輕俊秀,唯一令人疑惑的就是皮膚白的嚇人,仿佛剛燒製好的瓷器,沒什麽血色。


    他正在床榻上小憩,房門忽然被推開,“衛主,那塔的進程如何?”


    穿著一身墨色長袍的年輕女子直接推門而入,進門便摘下麵具,露出一張清麗漂亮的臉。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夏丞相的女兒,曾經的三皇子妃,姚心語。


    衛主緩緩睜開了眼睛。


    原本墨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隱隱帶起幾分赤紅色。


    他緩緩的坐起身,並沒有因為姚心語的忽然闖入而生氣,隨口答著:“再有兩日便好了。”


    姚心語臉色卻不大好:“得加快了,最近烏鳴山附近不太平,估計是他們追來了。”


    衛主看了她一眼,緋色的唇瓣輕揚:“已經盡力了,隻是這東西太耗工程,一時半會也急不來,怎麽,陸惜月做了什麽,讓你這麽不安?”


    “隻要她在,我就永遠不會安心。”姚心語麵無表情的道,“難道衛主不怕?”


    她聲色淩厲,是少有的迫人姿態。


    衛主不怒反笑:“怕啊,否則,也不會和你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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