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寧王府中,寧王假意相信了她的身份,並未打草驚蛇。”


    “很好。”惠帝對此還算滿意,略思索了一番,吩咐道:“你現在就去,與寧王一同審問這個細作,務必要挖出她的真實目的。”


    “是。”姬雲堰點頭,又問:“那寧王妃該如何?”


    “什麽寧王妃?”那不是細作麽。


    惠帝怔愣了瞬,看著低頭在自己麵前的青年,恍然。


    沉吟片刻,他道:“找,繼續找,務必給朕找到人。”


    換做之前,惠帝會覺得,沒了一個陸惜月算不得什麽大事,雖說她是皇室宗親,又是王妃,雖說背後的人目的不詳,但沒了她,說不準蕭雲珩這小子就有心思做正事了。


    可現在已經扯上了細作。


    無論是為了皇室顏麵,還是為了將背後之人抓到手,她也誓必要將人找迴來。


    況且,蕭雲珩那個臭小子沒了媳婦兒就像是沒命了一樣。


    古往今來,也不是沒有男子為了心上人殉情的事,他的兄弟隻留下了這獨苗,他總是要護住的。


    “是,兒臣遵旨。”姬雲堰轉頭出了宮。


    ‘陸惜月’再次醒來的時候,雙手雙腳被吊了起來,四周漆黑一片,頭頂的窗口是月光微凝,不遠處的柵欄外有燭火搖動,被風吹著顯的可憐。


    她眼底浮出驚恐,扯了扯手臂,鏈子頓時發出了一陣丁零當啷的聲響。


    “醒了。”


    外頭的人聽到動靜,一步步走過來。


    青年一身黑衣,仿佛與這夜色融為一體,白日裏清俊溫柔的模樣此刻不複存在,怒色與殺意交織其中翻湧的眼瞳幽深,像是寒夜裏深入地底的寒潭,隨時能夠將人卷入其中,肆虐吞噬。


    ‘陸惜月’麵色微變,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卻還是強撐著心緒,道:“王爺,你這是做什麽?”


    青年恍若未聞,對著身側侍衛招了招手。


    侍衛領命,拿起一旁的白色麵具走過去,綁在了女子的臉上。


    “你不配用這張臉!”


    男人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暗啞低沉,有深入骨髓的嗜殺意味。


    冰涼的麵具貼在臉上,肌膚上的觸感卻遠不及心裏的冷意更令人害怕。


    他發現了!


    女子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苗疆擅蠱,她雖然不算頂尖的高手,出手的易容蠱卻是最擅長的,怎麽可能這麽輕易被發現。


    “如果你現在告訴本王,王妃在哪兒,本王或許可以留你一句全屍。”


    隔著柵欄,男人半張臉隱沒在昏暗之中。


    第313章 搶人


    女人默了默,眼眸微眨,閃過一道決然。


    她瞥見舔坻嘴裏齒尖的位置,旋即愣住了。


    原本應該藏在牙間凹槽裏的蠱毒此刻竟然不知所蹤!


    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是如墜地獄般的冷:“想用蠱毒求死。”


    他們早趁著女人昏迷時,命人檢查了一遍,順道將她齒間的蠱毒清理幹淨。


    女人慌了一瞬。


    沒有蠱毒,這就意味著她接下來要承受怎樣非人的折磨。


    身為死士,接收的訓練便是任務失敗時候服毒自盡,絕不能泄露任何秘密。


    沒有毒牙,她還有別的辦法。


    她心一更,齒尖咬住了舌頭。


    然而,還沒等她用力,一雙手忽然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的嘴巴張開。


    不等女人有所反應,一顆藥就被丟入她口中,猛然用力。女人咳嗽兩聲,藥丸就順著喉管吞了下去。


    謝之洲拍了拍手,冷笑:“姑娘怕是不知道,咬舌後不會立刻死,會慢慢的死。”


    “若是幸運的話,你會因為舌頭斷裂無法唿吸導致窒息而亡,若是不幸的話,就會失血過多,活生生的疼死。”


    他輕嘖:“舌頭堵在嗓子眼兒,就像一塊生肉,若是力氣用的不夠,舌頭根說不定粘連著,你都能嚐到自己血肉的味道,想想都怪有意思的。”


    女人瞪大眼,眼前的青年俊美風流,可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是這麽一迴事兒。


    她張了張口,想罵人,卻發現渾身上下軟綿綿的,仿佛被卸下力氣。


    “你……你給我吃了什麽?”


    青年攤手:“軟筋散啊。”


    女人瞳孔一縮,看著青年笑吟吟的麵容,汗毛都立了起來。


    這些大夏人事魔鬼麽!


    蕭雲珩穿過牢房的門,隨手撿起一塊兒烙鐵,想也沒想就貼在了她腹部。


    方形的烙鐵燒的通紅,貼在皮肉上滋滋作響,不過眨眼間便冒出焦糊味的白煙。


    慘叫聲驟然響徹整個大牢。


    待到烙鐵沒那麽紅了,蕭雲珩收迴手,一字一句問:“她在哪兒?”


    女人大口的喘息著,麵具下一雙唇瓣血色幾乎退盡,原本服了軟筋散就渾身無力,此刻更是虛脫。


    “我……我不知道。”她絕不會背叛殿下。


    “不見棺材不落淚。”蕭雲珩麵無表情說了這麽一句,隨即丟下烙鐵,對著後頭的暗衛招手。


    不多時,二十多種刑具便被整齊擺在了桌上。


    謝之洲好心的介紹起來:“忘了與姑娘說,這裏可不是刑部,也不是什麽順天府,這裏還是寧王府,這些刑具當年可是用來對付敵國細作的,如今用來對付你,倒是一點兒也沒差。”


    “這裏有沾了鹽水的倒刺皮鞭,還有專門撥皮刀具,對了,最近新出了個法子,叫做澆灌水銀剝皮法,就是把姑娘你啊,埋到一個地方,從上到下豎直了,在頭頂開一個口,然後把水銀從頭頂的口子灌進去……”


    他一句句說著,話裏還帶著笑意,仿佛正在說的不是剝皮的法子,而是今日的天氣多麽多麽好。


    再看他身側的青年,視線自那二十多種刑具上掃過,最終落在了一張凳子上。


    女人聽著,驚恐咽了咽口水。


    不僅僅是因為青年說的什麽澆灌水銀剝皮的法子,還有另外一名黑衣青年手裏拿著的那東西她認得。


    那是剝皮凳!


    聽說剝皮的時候,人還是清醒著的呢。


    那青年還在說著,已經有暗衛奉命拿著剝皮刀過來,繞道了她的身後,冰冷的刀尖貼在了她的皮膚上,驟然劃了一刀。


    巨大的恐懼深藏在心裏,隨著這一刀動作言語不斷被挑起。


    她最終抵不過這樣的恐嚇,哆嗦著道:“我,我說。”


    黏膩的血液順著皮膚流了下去,所過的每一個地方都在顫抖。


    暗衛一頓,看向了蕭雲珩。


    後者微微點頭。


    暗衛收了刀,老實後退。


    ……


    山林間馬兒飛馳著,驚起一片塵土。


    黑色的衣袍掠過伸出來的別枝,速度快的驚人。


    蕭雲珩在前,身後是謝之洲與一隊惠帝指派給他的精兵。


    馬兒追了一天一夜,終於在第二日淩晨趕上了苗疆的隊伍。


    馬車慢悠悠在林間顛簸著,似乎並不著急。


    察覺到後頭有人追趕,苗疆的護衛隊立刻擺出了應戰的姿態。


    末奢調轉馬兒,看清了來人的身份。


    “寧王!”他輕挑眉梢,有些意外:“王爺這是要做什麽?”


    他看向蕭雲珩身後四五十人的隊伍。


    看這些人的勁頭,必然是精兵。


    謝之洲一把將綁在另一匹馬兒身上的女子丟在了地上。


    女子渾身癱軟無力,在開之前又被迫服用了大量的軟筋散。


    末奢一眼就認出了此女的身份。


    這是先前隨行在四王子戎玉身邊的女侍,怎麽會被她們抓了去?


    先前不是已經跟著迴苗疆了?


    “末奢,還本王王妃!”


    坐在黑棕馬兒身上的青年氣勢驚人,一雙眸子猩紅,戾氣重的嚇人。


    在這一刻,末奢仿佛看到了當年在戰場上,被血色浸染,幾近瘋魔的那個少年。


    他疑惑了瞬,覺得可笑:“什麽王妃,你說清楚?”


    無緣無故的,找他要什麽寧王妃?


    等等,戎玉的隨侍……


    一瞬間,末奢心裏無數個念頭閃過,隻是麵上仍舊不動神色,靜靜等著對方開口。


    “裝糊塗。”蕭雲珩冷笑,“此女已經招供,你若是執迷不悔,本王必不會讓你們走出大夏。”


    女子艱難的抬起頭,看向馬車的方向,低聲道:“王子,是屬下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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