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從未露過麵,幫著姚心語站穩腳跟的神秘人。


    “乖乖坦白,也少受些罪。”她笑著勸一句。


    男人深吸口氣,十分硬氣:“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


    他偏過頭,是打算硬到底。


    陸惜月無奈,衝蕭雲珩點了點頭。


    青年手中拿著還在滴血的匕首,從男人肩膀滑到手腕,輕輕一劃。


    尖銳的疼痛瞬間傳開,男人生生忍著,一句不吭。


    他聽到青年不含絲毫溫度的聲音:“習武之人,最在意的,是經脈。”


    男人身體僵住,不可置信的看他。


    “我一身武功盡失,知道那是什麽感受。”蕭雲珩涼涼掃他一眼,手下沒動:“你若是成了和我一樣的廢人,定然會和我感同身受。”


    男人容貌俊美,此刻卻猶如午夜索命的惡鬼,低沉的嗓音宛若殺人刀,一下下的紮過來。


    匕首的刀尖停在手腕上,男人吞了口口水。


    他承認,蕭雲珩說的不錯,這比殺了他,讓他受盡酷刑還要難受。


    他要是這麽死了,還能留一個痛快,若是成為廢人,留下性命,不說往日的仇家,便是組織裏也不會讓他好過。


    生不如死!


    他眼底浮出恐懼神色。


    陸惜月沒有錯漏他的情緒,輕笑著搖頭。


    她不是好人,對方要殺她,她怎麽也不會手下留情,更何況蕭雲珩。


    真不愧是殺伐果斷的大反派!


    見男人不說話,蕭雲珩手臂輕抬,眼看著就要落下去。


    “我說!”


    匕首即將沒入血肉的瞬間,他驚恐開口。


    刀尖堪堪停留在皮膚半寸之處,蕭雲珩神情漠然,眼裏有可惜。


    待他收了匕首,男人重重鬆了口氣,望著蕭雲珩,堪堪道:“姚大姑娘,她,她是我們主子的救命恩人!”


    陸惜月默了一下,好奇問:“怎麽說?”


    大抵是怕成為廢人,男人這次沒有猶豫:“當年我們主子還小,被人拐了賣了做奴隸,受盡苦楚最後被六歲的姚心語所救,兩年後,主子想離開,姚心語給了他不菲的銀兩。”


    他上頭那位身上背負著血仇,可惜,他沒能成功,還險些成了人家當下亡魂。


    也是巧了,他逃命時遇上外出的姚心語,姚心語不惜用自己換取他的逃生機會。


    後來他活了下來,養好身體修習武功,四年後成功複仇,還創立了他們這個組織。


    他便是組織成立之初就加入的。


    “你們主子,叫什麽?”


    這話卻是問住了男人:“我不知道。”


    陸惜月麵露疑惑。


    男人慌忙解釋:“我真的不知道,別說我,就是近身跟著主子的兩名副使,都不曾知曉主子姓名,而且,我們無名門上下幾千人,紅牌以下,都未見過主子真容。”


    陸惜月與蕭雲珩麵麵相覷。


    短暫的沉默之後,陸惜月問:“那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一個連真名字都不知道的,卻知道這些隱秘,不是很奇怪麽。


    “這件事不是秘密,青牌使者一共九個,他們都知道,是主子說的。”青年頓了頓,猜測道:“應當是主子怕門裏眾人對姚心語有什麽異意吧。”


    陸惜月:“那你們主子什麽時候會見姚心語。”


    男人搖頭:“這個時間不確定,姚心語隻有需要殺人的時候,才會聯係主子。”


    說完,陸惜月蹙了下眉。


    蕭雲珩走到她身前,淡聲道:“姚心語這救命之恩,倒讓我想起來一個人。”


    “什麽事?”她仰頭。


    二人走到一旁,蕭雲珩壓低聲音:“根據他所說,結合六年前無名門創立時間,他很有可能是當年被滅門的慶伯府遺孤。”


    “慶伯府?”陸惜月仔細迴想,沒找到關於這三個字的任何信息。


    蕭雲珩耐心解釋著:“慶伯府伯爺曾與現如今的丞相是同窗,當年姚心語的父親還沒有爬到如今的位置,與慶伯府關係十分要好。”


    如今的丞相十年前還隻是才高中的探花郎,能與伯府的人搭上關係,已是機緣,根據蕭雲珩所知,慶伯府後來被判密謀與敵國探子聯係,被抄家滅門。


    告密之人,就是丞相與伯府的一門旁支。


    兩家自此之後,平步青雲,成了京城炙手可熱的高官權貴。


    慶伯府當年所有人都被絞殺,唯有小公子不知所蹤。


    十二年前,姚心語六歲,兩年後,據說伯府的那門旁支子弟被人襲擊,而刺客就是慶伯府的逃過一劫的小公子。


    四年之後,那門旁支被人暗殺,全家上下一百二十一口全部被割了頭顱,闔府上下血流不止,恍若嗜血地獄。


    根據時間來看,這無名門的門主倒與慶伯府這位小公子十分穩合。


    “這麽說來,他豈不是錯認恩人。”陸惜月心中微涼。


    第63章 一張床一張床


    身負血海深仇這麽多年,忽然一朝發現把仇人當做恩人,掏心窩子對人家好了這麽多年。


    陸惜月覺得無名門的門主有些可憐。


    “我隻是推斷,畢竟慶伯府的事情太久遠,誰也不能確定。”


    這件事還是他通過父王母妃才知道的。


    “問他不就知道了。”陸惜月掀起視線,看著被結實捆住的男人。


    兩人齊齊走到他麵前。


    蕭雲珩淡定開口:“你們這位主子,當年報仇的人是慶伯府旁支,東門王家吧。”


    男人心中一驚,聲調拔高:“你怎麽知道?”


    聞言,二人了然。


    這麽說來,是錯不了了,這位無名門主絕對是慶伯府偷跑出去的小公子沒錯了。


    男人還處在震驚之中,蕭雲珩與陸惜月已經雙雙走出柴房。


    夜已經深了,門口把手的小廝圍了有十多個,哪怕是一隻蒼蠅飛進去,都會被拍死。


    書房裏,趙品謙一見兩人進來,便迎上去問:“怎麽樣,問出什麽沒有?”


    得知最後的結果,他麵色怔怔。


    “這件事還真是夠複雜的。”前有姚心語,三皇子,如今又跳出來一個無名門。


    趙品謙視線落在蕭雲珩身上,有些不滿。


    他的妹子相貌好,人又聰明,怎麽攤上他這麽多事兒。


    蕭雲珩對上那雙眸子,不由好奇,他怎麽覺得,大哥好像對他有些意見。


    “這件事不好辦,姚家參與這件事是六年前,越久越不好查。”陸惜月皺眉道。


    隻要將姚家當年栽贓慶伯府的證據找出來,不用他們出手,無名門門主自然會動手。


    到時候,別說姚心語,就是三皇子也要倒黴。


    不過依照他們現在的能力,會很難。


    “不如這樣,先去休息吧,這件事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麽法子來。”趙品謙安慰著兩人。


    外頭露水深重,月光皎皎被烏雲遮住,顯出幾分沉重。


    “那咱們先睡吧。”陸惜月沒拒絕。


    趙品謙府裏早就準備好兩人房間,讓阿水領著兩人過去。


    然而,阿水領著兩人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裏也隻有一張床。


    “小的先迴去了。”阿水笑著退下。


    陸惜月與蕭雲珩兩人站在屏風外頭,麵麵相覷之間,堪堪透著幾分尷尬。


    上次在這兒是分房睡的,怎麽這次是一個屋。


    可這話定然是不能問的,在他們眼裏,他們是一對感情恩愛的夫妻。


    “那你睡床,我睡那邊吧。”她眼尖,看到了窗邊的坐榻。


    榻上有軟墊,現在天也不冷,睡在上麵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陸惜月說完,快步走了過去。


    倒不是她喜歡自虐,考慮到原主的行徑,她還是不要和蕭雲珩睡一張床,免的被誤會。


    她合衣坐上軟榻,把茶幾推到一旁。


    看著她這幅模樣,蕭雲珩忍住笑意,輕輕彎唇:“我睡這邊好了。”


    身為男子,他怎麽好讓她受這個罪。


    這兩天陸惜月又忙的腳不沾地,蕭雲珩不忍心看她連覺都睡不舒坦。


    他主動走過去,把床讓出來。


    陸惜月拍拍軟墊,道:“沒事兒,這個挺舒服的。”她又上下掃麵前的青年一眼,那雙修長的長腿十分惹眼。


    “你個子高,睡在這兒肯定伸不開腿。”她實誠的說了這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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