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麗輕輕地喚了我兩聲,我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沒有理她。

    她以為我睡著了,就進衛生間洗澡去了。洗完澡,她小心翼翼地上了床,悄悄地躺在我的身邊,輕輕地抱住我。

    我的心忽然感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好像她的身體沾滿了數不清的髒東西,那雙纖纖的手,像兩條蛇緊緊地纏住了我。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猛地坐了起來,躲開了她的身體,眼睛冷冷地看著她。

    巧麗被我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滿臉的驚訝,愣住了:“豐,你怎麽了?”

    我討厭地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地抱住頭,一聲不吭。

    “豐,你到底怎麽了?你跟我說呀!”

    “說!說!”我忽然火起,跳下床,赤腳站在地上,指著她大聲地喊道:“你說我怎麽了,你問你自己呀!你這幾天幹什麽去了?又陪哪個令你喜歡的主兒去了?又是他逼你陪的吧?又是你迫不得已吧?啊,現在你得逞了,我離了婚,遂了你的心,我什麽也沒有了,你就喜新厭舊了,又去勾搭別人去了。那你還迴來幹什麽?是他玩夠了你,甩了你,沒人陪你玩了,這才想起我,就甜膩膩地哄我來啦!瞧啊,你現在該有多麽的臭美呀!我真是瞎了眼,咋就讓你這個不要臉的婊子給騙了……”

    巧麗的臉由驚訝變成了不解,又由不解變成了痛苦,又由痛苦變成了憤怒……當她聽我罵她是婊子的時候,她真的被激怒了,也一下子跳到地上,哭喊著:“夠了夠了,你是誰呀,竟敢這樣侮辱我?你也不嫌臊得慌?我是婊子,你是什麽?你為啥非得和我這個不要臉的婊子在一起?你罵我婊子,你就光榮了,你就是個清清白白的啦?是,我以前是不要臉,為了錢為了糊口,我陪著笑臉跟那些比我還不要臉的男人說啊笑啊,可我沒瞞著你,也沒坑你,你憑什麽這麽損我……”

    “是啊,是啊,你是沒有坑我,也沒有騙我,這都是我自己找的好吧?我活該,我賤,我是二百五,還不行嗎?認識你,就當我做了一個噩夢,還不行嗎?誰讓我自作多情,誰讓我是個不識好歹的混蛋……”我憤怒地發泄著,已經忘記了現在是什麽時間了。

    這時,有人很生氣地敲了敲我們的門,沒好氣地說:“你們能不能不吵,還讓人睡不?”

    我們趕緊停住了嘴,一聲不吭了。整個屋子靜下來,隻有我們倆人的喘氣聲,在這個房子裏碰撞著……我忽然聽見巧麗低低的抽泣聲,在我的耳邊縈繞著,一下一下地掀動著我的心……

    “豐,請你別懷疑我,別用那麽難聽的話對我,好嗎?嗚嗚……自從咱倆在一起以來,你就是我全部的依賴,你就是我唯一的希望。我長這麽大,還沒有一個男人像你這麽疼我愛我,讓我體驗到做女人的幸福。如果沒有你,我現在還體會不到什麽是羞恥,什麽是自尊。到現在也不會明白人應該咋活著。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的,我不能讓你在人前挺不起腰來,咱們不能讓人家看笑話……我這一輩子都會感激你,愛你。要是你真的嫌我,我不會賴皮賴臉地纏著你的。可你別這樣對我呀……嗚嗚……”

    聽著巧麗的話,我的心開始軟了,開始有些後悔自己方才的衝動,怎麽不問明情況就不分青紅皂白地衝她發火呢?唉,看我這個臭德性!

    “那你說,你今天一天幹啥去了,一清大早的留個破紙條就完了,這麽晚才迴來,讓我一個人悶在家裏著急。”我的語氣低下來,但心裏還是有些不大順。

    巧麗一聽,不禁破涕而笑:“哎呀,我說你今天怎麽像個氣包子似的呢,原來就是為這呀!你也不問一聲,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讓人好傷心。”

    接著,她就把這一天發生的事告訴了我。

    原來,今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時,她的一個很要好的小姐妹打來電話,讓她去接一班早車,說是托運過來一個包裹,本來定好有個熟人去接,可是,那個熟人臨時有事,脫不出身來,隻好麻煩巧麗去給接一下。

    雲巧麗一看時間,那班車就快到了,看我還睡得很香,就沒忍心喊醒我,留下了那張紙條,就匆匆忙忙地走了。等到了車站時,那輛客車也剛好進站。

    車上的乘務員盤問了一下巧麗,就把那個不算大的一個包裹給了她,還告訴她:“把這個包今天就送到鄉下一個叫和田的鎮子去,那裏有人接車,千萬不能給耽誤了,這是救命的藥,那個鎮子上的一個病人急等著用。”

    巧麗說:“打電話的人隻告訴我接站,並沒有說給送到什麽地方去!”

    那個乘務員說:“這我就管不著了,反正托我的人就是這麽跟我說的,要不,你就再打電話問問她。”

    巧麗一想也是,這事跟人家乘務員真說不著。

    於是,她就趕緊撥那個小姐妹的手機,可是,怎麽也撥不通。氣得她直罵那個小姐妹,為啥關機。但不管怎麽來氣,人家既然托你一迴,說明人家信得過你,你怎麽也不能把包裹扔了不管啊。巧麗一看去和田鎮的那輛客車就快發了,隻好趕緊上去,要不,晚上就趕不迴來啦。

    巧麗本想再打電話告訴我一聲,可是一看手機的電不足了,臨走時又給我留了紙條,就沒有往家裏打電話,關上了手機。當車到了那個和田鎮時,正好有一個四十左右歲的男人在那裏接車,巧麗就把包裹給了他,然後,趕緊坐上另一趟返迴的車迴來了。

    “你看,這就是今天來迴的車票。”說著,巧麗就從掛在衣架上的小挎包裏掏出兩張車票給我看:“沒騙你吧?”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難為情地笑著對她說:“嘿嘿,真對不起!”

    “啊,說聲對不起就行了?瞧你方才那個兇樣!”巧麗嬌嗔地說:“你說,怎麽向我表示你道歉的誠意?”

    “怎麽表示嘛……”我一邊說著,一邊繞過床,看著她那雙滿含溫情的眼睛,突然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我們開心地歡樂著,激情和幸福又蕩漾在靜靜的夜晚。

    第二天早晨,我把到“溫馨飯店”上班的事跟巧麗說了。

    巧麗高興地說:“這可好了,我們不用愁沒飯吃了。”

    她隨即給春潮舞廳的老板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她不去那裏上班了。

    春潮舞廳的老板一聽有些急了,說:“雲小姐,你可不能這樣,說不來就不來了,你是我們這裏的頂梁柱,你要是不來,我這裏可就慘了。再說,你這麽突然地就不來了,讓我去哪裏找人頂你的位置啊?你可不能這樣不仗義啊!”

    巧麗說:“我的大老板,這迴你才知道著急呀?你在我的身上掙了那麽多的錢,我要求你給我加點出場費你都不肯,還說我不仗義,虧你說得出口。”

    “別,別,雲小姐,這迴不但另外多給你出場費,還在客人的酒席裏給你加迴扣,好嗎?你可不能這麽一走了之啊!”

    巧麗對那個老板說:“謝謝你了,老板,晚了!”說完,就掛了電話。迴頭微笑著對我說:“怎樣,這迴你放心了吧?”那雙嫵媚動人的眼睛,充滿了無限溫暖的陽光。

    我們又興奮地擁抱在一起,從此,新的生活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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