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這種事情常有發生,有人刺殺太子,民間也有人被殺,歐陽告訴碧溪,有個富商的女兒之前失蹤,如今被找到,屍體都已經輕度腐爛。目前大理寺正在調查此事,想必很快就能出結果。碧溪頭,大理寺辦案快,自然是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閑聊一會,歐陽便離去了,臨走前叮囑她仔細養身子,不要到處亂跑,碧溪頭答應了。


    後來幾日她都躲在府裏休養,京中發生了新鮮事自然有管家收集了消息然後告訴他們,聽聞陳雨及其黨羽被人救走了,太子很生氣,聽聞富商家的女兒死於自家姐妹之手,每日發生的事情有很多,碧溪沒發現有什麽值得自己關注的。


    因為她救了太子,所以太子聽聞她發燒,特地派人來看望她,那個人就是諾瀾。諾瀾滿臉堆笑的同她話,碧溪也頭微笑著迴應,看上去那樣親熱,好似親姐妹一般,隻有她們倆人知道,她們恨透了彼此。


    身體恢複,碧溪便開始調香,雖然她現在成為獨孤家的女兒,將來會成為郡主,但是這一切都是別人給的,隨時會收迴去,隻有她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技能,才能養活自己,不至於任由別人擺布。


    大約是救了太子,讓皇後和皇上高興了一把,冊封的聖旨在三月終於頒布,宣讀聖旨的太監一早便來了國舅府,將年月日了一遍,然後將她誇讚了一遍。接著宣布將她冊封為郡主,賜封地新野郡,讓她一月內前往封地。


    眾人歡欣不已,獨孤跋給了太監不少賞錢,太監接了賞錢來到碧溪麵前,鄭重的道:“皇後另有口諭,讓郡主好生管理新野郡,不要鬧出笑話。”,碧溪迴道:謹遵娘娘懿旨。


    聖旨和口諭都完了,太監讓左右下屬打開木盒。一個木盒裏擺著禮服。一個木盒裏擺著金印和金冊,隻是這樣稱唿,並非金子鑄造。


    因為她是未出閣的女子,不用去朝堂與大臣們見禮。也不用與他們宴飲。倒是少了很多麻煩事。


    隻是聖旨頒發。來國舅拜訪的人便多了,大多是貴婦、命婦、名媛,顯然都是來結交她這位新貴的。


    獨孤嵐在臥房裏看書。原本的丫鬟如今變成了他的侍妾。外麵好生熱鬧,獨孤嵐疑惑道:“外麵發生何事,怎麽如此喧嘩?”,著便要起身出去探望。丫鬟忙拉住他,道:“外麵再熱鬧,與我們有什麽相幹?”,獨孤嵐笑著頭道:“姐姐的極是。”


    丫鬟抿唇一笑,與獨孤嵐相處多日,她怎麽會不知獨孤嵐將她當成了別人,隻是她也是個有心思的,既然獨孤嵐錯把她當成別人,那她就好好保護這個秘密,讓別人都認為獨孤嵐喜歡的是她,隻有這樣,她才能借著獨孤嵐的身份一步步的在國舅府站穩腳跟。


    自冊封之日起,一個月內要前往封地,之後便是沒有傳召不得輕易迴京,貴婦名媛她要接待,與她們融洽相處,獨孤家的長輩也要送禮探望,表達自己的孝順,一個月忙碌下來,她的身子越發的覺得沉重,最後她與歐陽匆匆成婚,一同前往封地。


    在京城住慣了,乍到封地,有一種荒涼之感,郡主府還沒建造,隻能先住在郡牧府,郡牧府也不知多少年沒修繕過,門牆都有些破舊,聽管家,下雨天還會漏雨。


    “前任郡牧被殺,你們就不管這郡牧府了?既然知道漏雨,為什麽不找人來修繕?”碧溪有些氣惱,管家也是住在郡牧府的,竟然不好好打理郡牧府,要管家何用?再者,這裏的土匪也太囂張了,連郡牧和主簿都敢殺,難道剿匪還錯了不成。


    “自打前任郡牧被殺,朝廷就沒發補貼的銀錢,老奴也無能為力啊。”管家低頭迴道。


    碧溪不由的冷哼一聲,一個月前皇上就頒發聖旨,新野郡的官們會不知道她要來?但凡明白些人情世故,就該主動打理這些雜務。


    “案件記錄放在哪裏?”她淡淡的問。前些日子太過忙碌,沒顧上管理新野郡,如今她已經到來,可不能再放任他們不管了。


    管家愣了愣,引著碧溪來到書房,雖然房屋簡陋,但是書房藏有重要卷宗,倒是沒人敢懈怠,此處修繕的十分完好,箱籠都置放在鬆木上,有些甚至用火油封了口。


    “多找幾人來修繕府衙,另外將郡內兵馬召集,晚上犒勞士兵。”她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吳嬸已經給了銀錢放到管家手中,管家聽命離開,吳嬸不滿的打量著宅子,因為房屋破舊,院落又沒什麽人打理,越發顯得府宅凋敝。


    在京城住久了,看慣了繁華,來到這郡便覺得荒寂,偌大的宅院,沒幾個灑掃的仆人,前任郡牧又是那樣橫死,這裏不但荒寂,還透著一股陰森恐怖的氣息。


    吳嬸找來抹布將書房內的桌椅擦幹淨,便去歸置東西,書房裏頓時隻剩下碧溪和歐陽倆人。失憶後碧溪的防備心更重,雖然認定歐陽是良配,可一時間也難以從心裏上完全接納他。取出一冊記錄,上麵寫著開皇五年蠶月,蠶月便是三月,是晚春,碧溪打開冊子,映入眼簾的是潦草的字跡,忍著頭疼,粗略的看了一眼,大約知道是兩家人的桑園之爭,桑園較大,每一家分到的地方不同,田裏有隴還會出現爭執,何況是桑園。


    “不必這樣著急處理政務,以後有機會慢慢看。”歐陽坐到碧溪身邊,將她手裏的冊子拿走,緩緩道:“勞累的這麽久,該歇息了。”,他知道碧溪近日勞累,身子已經不堪重負,既已離開京城,怎麽忍心看她繼續勞累。


    碧溪搖搖頭歎道:“前任郡牧被殺,不知道此事究竟暗藏怎樣的玄機,查看記錄,不定能找到緣由。”,她不相信山匪有膽量殺郡牧,因為郡牧的背後有朝廷撐腰,殺郡牧無異於是在挑戰朝廷的權威,難道山匪都是不怕死的,敢於跟朝廷對抗?如果是這樣,他們為什麽豁出性命也要與朝廷對抗?


    歐陽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丫頭怎麽忘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道理。”


    碧溪皺眉看向他,原本還有些不確定的想法,在歐陽這裏得到了證實。隻是這些山匪究竟是受人錢財要殺害郡牧,還是與郡牧爭奪財產,又或者是山裏藏著寶藏,不想被人發現?


    若是山匪還在山上,前兩條便作廢,若是山匪已經離開,那麽新野郡倒也安寧了。


    外麵傳來車馬聲,看樣子來了不少人,碧溪喃喃道:“莫非是府裏來人了?”,此時此刻,也隻有可能是獨孤家派人來助她管理封地,畢竟這裏隻是在她名下,實際上是獨孤家財產的一部分。


    歐陽拉起她往外走去,門外有幾輛馬車,仆人們下了馬車都與歐陽見禮,口裏喊著:老爺。原來這些人不是獨孤家的人,而是歐府的仆人。碧溪看向歐陽,彎起嘴角笑了,把他帶到這個貧瘠之地,他不但不生氣,看樣子還要將家都搬過來,也幸好他沒有沒有答應皇上入朝為官,所以言行舉止方麵不太容易受到拘束。


    皇上崇尚節儉,所以給她建造郡主府的款銀並不多,意思很明顯,不想讓她過著奢華的生活,讓她把心思多放在關心百姓疾苦上。所以郡主府的建造著實讓她頭疼,因為她不想住的寒酸,但是也不能住的太好。可是歐陽不同,雖然掛著郡馬的品級,但是本質上還是商人,他要建造什麽樣的府宅,皇上可不會管,也沒理由管。


    “這是郡主。”歐陽淡淡的道。仆人們便低頭行禮,口中道:郡主千歲。


    碧溪笑的合不攏嘴,雖然她現在為從一品郡主,但是千歲萬歲之類的話,隻有在一定場合才能,比如重大儀式,為表示尊重才山唿千歲萬歲,平時根本不必這樣的話。


    “你們自行歸置吧,這裏不是長安城,沒這麽多禮數。”以前也曾進入歐府,仆人可不曾這樣多禮,如今身份變換,他們一定不適應,不止是他們,連她自己也不適應。原本隻是獨孤跋的幹女兒,如今身上卻挑起了郡主的重擔。


    仆人們將馬車上的東西卸下,大多是衣裳被褥,吳嬸也在歸置東西,兩邊人倒是忙的熱火朝天。


    “連累你來到這偏僻的地方。”碧溪略帶歉意的道。如今這話,也不過是讓倆人心裏好受些,當初歐陽知道她會被封為郡主時,就知道她不可能留在長安城,所以早就有了心裏準備。好在新野郡離長安並不算遠,若是去了更遠的地方,采買香料倒是件麻煩事。


    “能與你在一起,就算長居黃泉又有何妨?”一番話發自肺腑,沒能感動到旁人,倒是歐陽自己有了感觸,眼眶泛酸,差流下淚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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