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撐著頭,聽尹氏這樣,微眯著眼睛迴答道:“若兒暫時不想訂婚。”


    媒婆皺眉,沒想到國舅府的這位庶女如此難纏,這樣大的年紀,被歐陽大師看上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真是不識抬舉。可是歐陽大師偏偏看中她,隻要成這門親事,銀子大把大把的有,她怎麽肯放棄這樣的發財機會。


    “姐,您總是待在父母身邊也不是事呀,女人呀,總要有男人疼,日子才會過的滋潤,沒有男人疼的女人,老的特別快,歐陽大師長的一表人才,您這是沒見著他,見了他,您必定會歡喜的暈過去……”


    碧溪聽了一會,便直接睡著了,媒婆見了半天沒動靜,便輕輕喊了一聲:“姐?”,可是卻沒人應答,再蹲下身子看她,隻見她雙目緊閉,儼然已經睡著。


    媒婆無奈轉身走向尹氏,笑道:“姐睡著了。”


    尹氏搖頭歎息,道:“你先迴去吧,迴頭我問她意見。”,媒婆張口欲話,卻是沒出什麽便閉上嘴巴,笑的有些不情願,道:“那我明日再來。”,她可不相信尹氏的遊,尹氏肯定是站在獨孤家的立場上考慮問題,她是站在歐陽的立場上考慮問題,倆人出發不同,考慮的角度也不同,萬一尹氏分析來分析去,覺得女兒不應該嫁給歐陽,應該嫁給別人,那她的銀子豈不是泡湯了?


    媒婆離開。尹氏讓人去喊吳嬸進來,讓吳嬸扶碧溪迴去休息。碧溪被喊醒的時候才發現談話已經結束,而她居然因為睡覺錯過了。


    碧溪迴去一直睡到傍晚才醒,尹氏交代過吳嬸,讓碧溪醒了去見她。碧溪這會剛起,吳嬸便著人為她熟悉打扮,梳洗好挽了個榴花發髻,插上金簪,佩好額飾,戴好珠鏈耳鐺。直襯托的粉麵玉腮。不勝動人。


    尹氏正在算賬,算珠“劈啪”作響,丫鬟進來稟告,大姐來了。尹氏便將賬本放進木箱。讓丫鬟去通傳。


    “母親。”碧溪進來先行了禮。尹氏連忙拉她坐下,嘴裏道:“好好的,怎麽行起禮來。這是在家裏,行禮做什麽?”


    碧溪有些羞澀,早上她居然當著外人的麵睡著,這可是丟了國舅府的臉麵,她應該請罪才是。


    “我與你父親都看好歐陽,算命的也你們應該結為百年夫妻,看來這緣分是天定的,要不然他怎麽好好的,就看上你了呢。”尹氏拉著碧溪的手笑道,她不打算強求碧溪嫁人,可碧溪年紀大了,總留在府裏也不是事,不知情的人知道了,還當她虐待庶女呢。


    碧溪不知該如何迴絕,便道自己要好好考慮考慮,考察一下歐陽的品行。


    這一晚碧溪照例去照顧獨孤嵐,雖然他沒病,但是眾人還是得營造出一種他病的不輕、家人十分擔心的假象。


    “聽媒人又來了——”獨孤嵐躺在床榻上,喃喃的道。“真的好討厭歐陽。”


    碧溪歎了口氣,她又何嚐不為此煩惱呢,她明明已經過,暫時不考慮婚事,可媒人還是一趟一趟的跑,大有她不鬆口就一直勸到她鬆口的架勢,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仿佛她不嫁人,就對不起媒人,對不起歐陽似的。


    “想那麽多做什麽,我隻管做我的事,誰還能逼著我成婚?”碧溪這樣想著,覺得一個人生活似乎也不錯,像獨孤跋這樣的人都娶了好幾個妾,歐陽那樣的隻怕要娶一屋子妾,她才不要像尹氏這樣,照顧自己的孩子,還要照顧別人的孩子,隻為博得一個賢名。


    獨孤嵐笑笑,側躺著偷看碧溪,隻見她一手托腮,一手玩著茶盞,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她必定是不喜歡歐陽的,否則她不會出這樣的話。


    倆人各懷心思的沉默,屋裏安靜的出奇,氣氛卻也是好的出奇。


    第二日媒婆果然又來了,碧溪正睡的半夢半醒,管家卻讓吳嬸送信進來,碧溪拆開信來,隻見上麵寫著幾行字,字寫的非常漂亮工整,一看便知是容貌美麗的女子所寫。


    聞訊歐陽提親,我心憾然,吾與歐陽有生死之情,他若棄我另娶,吾唯有一死以證天地。


    碧溪心跳的很快,深唿幾口氣,才將心中羞憤惱怒壓了下去。


    “吳嬸,將這封信給夫人看。”碧溪淡淡的道,心想:那麽招女孩喜歡,歐陽倒是挺有魅力,隻是這居家度日,要的是安分守己的男人,而不是成天在外招惹女人的男人。


    吳嬸應了一聲,便拿著信離開了,碧溪卻覺得奇怪,這信上的筆跡居然與她的字跡有些相似,隻是這女子的字跡更加工整好看,而她寫的隻能算是一般。


    尹氏看了信,心情與碧溪一樣,都是惱羞成怒,不過尹氏沒有壓製情緒,當時媒婆還未離開,尹氏直接讓丫鬟請家丁來趕走了媒婆。媒婆這邊一離開,沒過多久,管家便遞來歐陽的拜帖,尹氏直接將拜帖扔在地上,嘴裏道:“朝三暮四的東西。”


    雖然碧溪不是她親生女兒,好歹相識一場,碧溪也算待他們不錯,她可不想碧溪被男人玩弄,落得寫信女人那樣被拋棄的下場,碧溪現在是國舅府的人,誰要欺負她,得問問國舅府的人同意不同意。


    歐陽沒能進國舅府與尹氏解釋,隻好悻悻迴到歐府,有生以來第一次嚐到愁悶的滋味。


    “我該死,是我該死——”歐陽對著畫像自我咒怨,畫像上的女子巧笑倩兮,正是碧溪的寫照。“你該懲罰我,我認罰。”如果不是為了救他,她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失憶了,她隻知道她是獨孤若,卻不知她還有個名字,叫碧溪。


    陶晶在管家的帶領下走了進來,看到牆上的畫像,微微覺得有些刺眼。看他這副模樣,應該是沒能成功吧,是自己寫的信起作用了?還是國舅府的姐沒看上歐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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