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若兒自己調製的,是有強身健體的功效。”


    眾人都看向碧溪,似乎不相信這香丸是出自碧溪的手,長安城中的調香師不過幾十人,從來沒聽過碧溪拜入哪個調香師門下,怎麽好端端的,她就會調香了?


    碧溪起身行禮,介紹道:“這是八寶丸,香料配合八種中藥製成,經常佩戴可以強身健體,是女兒特意為父親母親調製的。”


    眾人臉色一時間有些古怪,有人歡喜有人嫉妒,獨孤跋自然是高興的,他一開始便猜到碧溪不是一般人,沒想到碧溪不但會開機關鎖,還會調香,若是她會調香,那他可以利用自己的人際關係,將她製好的香膏賣出去,這樣一來真是名利雙手,貴族們都知道他有個會調香的女兒,而碧溪也可以賺上一筆錢,以後府裏的香膏也不用出去買,直接讓碧溪調製便可,相信她不會拒絕自己的這個要求。諾瀾本以為今日她會是主角,吸引眾人目光,沒想到碧溪會調香的事情得到證實,眾人便圍著碧溪轉,完全忘了她這個迴門的女兒!


    獨孤嵐頭,聲對尹氏:“把我的那份包好了送給皇後聞聞,不定皇後一高興,會給若兒賞賜——”,尹氏瞪了他一眼,心想:這種事情我會不知道怎麽做?


    獨孤跋自然看懂妻子的嗔怪,笑著摸摸鼻子道:“若兒需要調香的東西便吩咐管家去買,記府裏的開支上。”。心裏盤算著,府裏一月在香料上花多少錢,碧溪能為他省多少錢,一年能省多少錢,買香料成本要多少錢,除去成本再出去碧溪的日常花銷,算起來一年還可以賺幾千兩,真是不虧本的買賣,他就知道這個女兒不會收錯。


    諾瀾氣的柳眉倒豎,她才是府裏的嫡女。父親的女兒。她沒出嫁前買東西都是自己掏腰包,憑什麽碧溪就能用府裏的錢買香料?如今不過從進府幾個月,就哄的父親如此寵她,若是再過一年。這國舅府豈不是要換人當家了?


    她心有不甘。卻是已經出嫁不好伸手管娘家的事情。太子府裏還有一堆女人等著她應付,哪有心思管這邊的事情。想了一想,諾瀾將心思打到未過門的嫂子身上。那個嫂子她見過,性子似乎柔弱好拿捏,不如與她合謀,讓她來對付碧溪,這樣自己也不虧損什麽,還能讓碧溪沒有好日子過。


    正著話,管家讓人送來一封信,是給尹氏的,尹氏自然知道是易姐的迴信來了,本不想看,可是又忍不住好奇,當著眾人的麵打開來看了。


    易姐信上寫的簡單:多謝幹娘掛心,花草樹木皆有靈性,女兒都一樣喜歡。


    這字居然跟之前的筆跡又不一樣了,不是粗細的問題,能看的出來並非同一人所寫。尹氏略有疑惑,便讓人把信拿下去,心裏想道:她字寫的好不好,文采好不好都是要娶進門的,又何必想那麽多,關心她的書信是誰代筆呢。又想道:字寫的不好也就罷了,為何要弄虛作假,這是糊弄誰呢?


    尹氏被書信鬧的沒心思,便讓獨孤跋帶著太子到處轉轉,她陪諾瀾私房話,於是獨孤跋邀請太子移駕書房,二夫人也帶著連月離開,尹氏便拉著諾瀾去了她的臥房,旁的人沒事便都離開了。


    大約是太子覺得無聊了,讓人請了戲班子來唱戲,碧溪迴屋裏隻看了半個時辰的書,吳嬸便進來稟告,容家的戲班子來唱戲了,讓碧溪去看看。碧溪見吳嬸麵有喜色,便問道,容家戲班子是不是很好。吳嬸頭,這榮家戲班專門為貴族唱戲,尋常見不了他們的表演,偶爾在戲院唱戲,票價都比別的戲班收價高不少。


    碧溪便扶著吳嬸的手走出去,卻不巧碰到了剛趕迴來的獨孤嵐,倆人打了招唿,碧溪知道獨孤嵐要去找太子,也沒跟他多話,讓他先去辦正事。


    戲台正在搭建,碧溪遠遠的看著他們布置簾幕,收拾衣裳,戲台的背景是一片山,山上有涼亭,戲台中間擺著桌椅,看上去輕飄飄的沒什麽分量。


    戲台很快搭建好,丫鬟跑迴去通知人來看戲,另有仆人搬來桌椅供大家坐著賞戲,聽這戲要唱到晚上,一共三出戲。


    人來的差不多,等獨孤跋他們坐好,碧溪便坐在靠後的椅子上看戲,她覺得這聲音太吵,讓吳嬸去找棉花給她塞住耳朵,吳嬸轉身離開了,獨孤嵐卻坐了過來。


    戲開演了,有個畫著白臉的男人敲鑼報幕道:感謝眾位捧場,今日演的第一出戲是:登驪山。


    台上出現幾個年輕男子,個個穿著一身布袍,大冬天的穿的像是陽春三月,頭上也各戴著帽子,布帽後麵還拖著兩個布條,手裏各拿著紙扇。


    一人道:驪山真風姿,天地成一色,隻是這路太長,走的腿腳酸痛。


    雖然這樣,但是幾人依舊不停的走,有人歎道:烽火戲諸侯,美人一笑失天下,古今多少君王敗在女子裙下。


    有人反駁道:此言差矣,幽王若不昏庸,為何會做出為博美人笑,而戲弄諸侯的事來?


    先前話的人被落了麵子,梗著脖子嚷道:豈不聞英雄難過美人關?李兄你未成家,不知女人的厲害,等你成婚,你便知道,為何幽王會做出這樣的事。


    眾人在台上一會直走一會轉彎,做出各種姿態,一會兒摘花,一會兒撫草,更有人撥開樹枝吟詩道:春來眠宿草,滿頭桃花飄,樹下影綽綽,一對野鴛鴦。


    碧溪緊抿著嘴唇,心裏有些氣悶。太子請他們看戲,就該讓演一些好戲,這戲子滿嘴汙言穢語,哪裏是在演戲?


    “姐姐怎麽了?”獨孤嵐見碧溪麵容緊繃,似乎不大高興,便聲問了一句。


    碧溪看他一眼,見他麵色如常,心裏疑惑道:莫非是我多想了?便道:“他們吟這樣的詩,實在不堪入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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