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流著淚將心法寫完,遞到歐陽麵前。歐陽睜開眼睛,笑著看了看碧溪流淚的臉龐。


    “是不是不甘心啊?我的香雖然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但是讓人生不如死還是可以的,你要不要試試?”


    碧溪流淚搖頭,生不如死,那還不如直接死了來的痛快。


    “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了,把我屋子收拾一下,另外我燃了一根名貴的香,你得花錢買下來,把身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


    碧溪的眼淚流的更兇了,她身上值錢的東西很多,可這都是她們安身立命的東西啊,若是被歐陽大師拿走了,她以後怎麽生活,這都是她拿命換來的錢財啊。


    縱然非常不願意,但是碧溪的手卻是聽話的開始脫衣服,因為值錢的東西,她都藏在貼身的衣服裏。


    歐陽笑的可歡了,他還是第一次見人一邊脫衣服一邊哭泣的,沒想到她居然把值錢的東西藏的這麽深。


    脫去外袍,露出裏麵白色中衣,歐陽喉頭微動,這樣的情景他已經很久沒遇到過。碧溪脫去中衣,露出裏麵的襯衣,然後她脫下襯衣,露出光潔的皮膚。


    碧溪這會已經哭著將白色襯衣裏的首飾取了出來,她身上隻穿著裹胸和長褲,一件一件的取出首飾,碧溪心疼的看著那些金銀珠寶,那些可都是她用命換來的財物,今日居然著了歐陽的道,沒能將他引去樹林,反而被他劫掠了財物,沒了錢財,她的下半輩子怎麽過?


    歐陽站起來,看著桌上的首飾,有珠釵、有金簪、有翡翠鐲子和戒指,還有紅寶石的簪子和耳鐺,最顯眼的是一張地契,打開來看,是陳國京城內的一所大宅子,宅子的全貌都畫在紙上,有十幾個獨立的院子,還有兩個樓。另一張紙上寫著該宅子以五千兩白銀的價錢賣給碧溪,上麵還蓋著陳國的官印。還有倆個姑娘的賣身契,一個叫宛兒,一個叫毛毛,還有兩個商鋪的地契,地址在沉官郡。


    陳國的有錢人,跑來了隋國,這中間有著怎樣的故事?歐陽突然有了興致。


    “你是陳國人?來這裏做什麽?”歐陽走到碧溪麵前,仔細打量這個看似平凡的女子,一個少女,身上居然攜帶如此多的財物,可見她本身就不是普通人。少女——歐陽幾乎能聞到她身上獨有的芬芳。看樣子她不過十五歲,怎麽如此大膽的跑來男子家中,虧的他清心寡欲,不然此刻她還能完好無損的離開?


    “來這裏避難。”碧溪此時恨不得自己是個啞巴,這樣就不會什麽都出來,都禍從口出,這迴真的是禍從口出了,連自己的老底都交代了。


    “發生了什麽事?”原來是來此避難,歐陽還以為她是陳國派過來的細作呢。


    “殺了人。”碧溪很想一刀捅死自己,可惜,匕首就在靴子裏,她卻不能彎腰。


    “哦?殺了誰?”看她年紀,居然都會殺人了,幸好自己先發製人了香,不然還不被她暗算?


    “母從容。”這是貴妃的名字,宮裏沒人敢直唿其名,她也是偶然從陳雨的口中得知,當時陳雨“人生就要過的從容,從容是個好名字,我外祖給母妃起了個好名字。”,聽了這話,她才知道貴妃叫母從容。


    “母從容是誰?”天下還有姓母的?名字可真難聽。


    “她是貴妃。”碧溪試圖彎腰,她想拔刀自刎。她真的不想再了,她以前不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現在體會到了,原來死亡真的是一種解脫。


    歐陽“哦”了一聲,殺了貴妃,這的確是大事,逃亡是正確的選擇,不然肯定被皇室中人追殺。


    感覺問的差不多了,歐陽有些無聊,她是有些秘密,但是這些秘密他品不出什麽味道。


    “你為什麽殺貴妃啊?”


    “因為她要殺我。”碧溪已經哭不出來了,她閉著眼睛進入冥想狀態,即使這樣,她的嘴巴還在老老實實的迴答問題。


    “她為什麽要殺你?”


    “她讓我下水撿手帕,我沒撿。”


    歐陽皺眉,就因為這事,貴妃就要殺她?倒是個該死的人,碧溪殺了貴妃也是為了自保,沒什麽錯處,這樣看來,她也沒多壞。


    “及笄了嗎,有喜歡的人嗎?”這丫頭從陳國逃到隋國,估計就算議了親,也不做數了,還留著陳國的地契,難道還想著迴到陳國?


    “已經十五,喜歡陳雨。”碧溪羞的滿臉通紅,沒想到平時不出口的話,這會輕而易舉的了出來。


    “他在陳國?”居然有喜歡的人了,這個丫頭。


    “他被陳叔寶殺了。”皇上的名字就叫陳叔寶,平時沒人敢喊這個名字,但是宮人都知道皇上的名字。


    歐陽並不知陳叔寶是誰,隻是聽到碧溪的心上人已經被人殺了,有些惋惜。這個丫頭倒是個可憐人,心上人被殺,自己又因為殺人而逃亡。


    “看你可憐,今日不跟你計較,以後好好做人,東西都拿走吧。”


    碧溪木然的收拾起桌上的首飾,她現在氣的都快暈過去,怎麽也沒料到,輕功了得的自己,會被一位調香師掏了老底,她就知道不該來長安,如果不來長安,就不會發生這一切,她的秘密也不會被人知曉,她當初為什麽不好好的過著安生日子,陪陶晶來長安,她現在後悔死了。


    收拾好東西,碧溪木然的離開屋子,隻要一離開屋子,她的身子立馬恢複了自由。深唿幾口氣,碧溪運起輕功離開歐府。


    歐陽躺迴椅子上,嘴角掛這滿意的笑容。他這香做的不錯,能夠控製人的身體和思想,隻是這香還沒起名字,這樣的香,應該配一個大氣的名字,什麽樣的名氣既大氣,又符合香的特性,他想了好幾天也沒想出這樣的名字。


    眼睛瞄到桌布,發現桌布上掛著一個金燦燦的東西,拿到手裏仔細端詳,才發現這是女子耳間掛的東西,隻有一個,想來是剛才掛上去的,碧溪走的時候沒看到,所以落在這裏。


    “可憐的東西。”歐陽舉起金飾輕輕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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