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城門,沒走幾步路就看到林立的商鋪,商鋪前插著旗幟,有的寫著食肆,有的寫著客棧。這邊人話快且急,碧溪經常聽不懂周圍的人在什麽,扶著陶晶,碧溪決定先住下,然後慢慢遊玩長安城。


    找了間比較近的客棧,剛走到門口,二便從裏麵跑出來,一臉笑容的同她們話,隻是的太快,碧溪沒聽懂,宛兒見碧溪沒話,便跟她解釋,二問她們是住幾間房。


    店二笑著頭,一個字一個字的:“客官,裏麵看。”然後跑進店裏,嗚噥嗚噥的跟掌櫃著話,掌櫃笑著迎到她們麵前,先是抱拳行禮,然後做了個請的姿勢。


    “各位客官遠道而來,恕店招唿不周,本店客房分為兩種,二樓上房,,一樓下人房,看幾位貴人穿著不俗,想來定是會住上房,下人房某家就不帶貴人看了。”掌櫃著領了她們上樓,樓道很窄,樓梯踩上去“吱呀”作響。


    上了樓,前麵有一條走廊,掌櫃領她們看二樓的廂房,廂房不大,僅僅放著一張床榻,一張四方的木桌。


    “若是各位想用膳,請到對麵食肆用膳,若是各位想沐浴,請去旁邊的齋浴堂,各位若是想購買香膏,出門左轉,第一個路口左轉,裏麵有香坊,可以買到香膏。”掌櫃話間已經打開相鄰的兩個廂房,都是窄的廂房,碧溪與宛兒睡一間,陶晶單獨睡一間。


    碧溪以為客棧都是提供食宿的,沒想到長安城裏,居然把住宿和用膳分開了,沐浴都有專門的地方,而客棧,隻提供住宿,多燒熱水給她們喝,還要她們自己拿著牛皮水袋去裝,即使這樣,住宿依然很貴,那會兒在大成客棧住一碗二兩銀子,廂房大而奢華,裏麵什麽都有,這裏什麽都沒有,也要半兩銀子一晚,半兩銀子,可以買很多東西,她做的安神香也是這個價,在沉官郡都是奢侈品的存在,而長安城裏,一間客棧,住一晚就要半兩銀子,碧溪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黑店。


    一張大床上,碧溪、宛兒、陶晶三人橫躺著,陶晶讚歎,長安城就是繁華,到處都是人,碧溪無語,難道她們這是來看人的?晚上她們休息夠了,便去食肆用膳,了尋常的蔬菜,結賬時二跟她們要二兩銀子,這會兒碧溪終於敢肯定,她們遇上了傳中的黑店,估計是聽出她們口音不是本地人,或者欺負她們是女子,故意要宰她們一刀。


    “你確定要二兩銀子?”碧溪笑著看向二,這種笑容就叫笑裏藏刀,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可是危險氣息非常濃鬱。二頭:“這可是最低價了,外麵幾家,賣的比這貴多了。”


    碧溪自己沒那麽多錢,二窘迫的幹笑兩聲,看她們穿的並不差,尤其是年紀最長的那個女子,一身衣裳都要幾十兩銀子,怎麽可能連二兩銀子的飯錢都拿不出來。


    “姑娘,您別打趣的,看您這行頭,也不止二兩銀子了。”


    碧溪從身上掏出十兩銀子,扔給二,讓二找錢,嘴裏不滿的嘟囔,幾個素菜也這麽貴。二哈著腰笑著離開,過了會找了八兩銀子,碧溪掂了掂份量,隻有七兩半,這二還真是會做生意。


    “好啦,用過膳便走了。”碧溪站起身便要往外走,二轉身離開,心裏樂開了花,他就知道,這群女人是傻的,根本不知道菜價,自己隨便糊弄兩句,她們就信了。剛走幾步,身邊一陣風刮過,他踉蹌了一下,發現什麽事都沒發生。走到櫃台,伸手解錢袋,左摸摸不到,右摸也沒有。


    “哎?我錢袋呢?”二急了,這錢袋裏裝著剛才客人給的十兩銀子,這下丟了可怎麽辦,一會掌櫃對不上賬,肯定以為他私吞了,要是抓他去官府就遭了,可是剛剛錢還掛在腰間的,怎麽會突然沒了呢?


    碧溪扶著陶晶迴到客棧,從袖子裏掏出灰色錢袋,裏麵正是她給二的十兩銀子。看著指尖的銀錠子,碧溪輕輕的笑了兩聲,二這迴就當是破財消災吧,若不是她想低調行事,這會兒不打的他皮開肉綻才怪,居然敢坑她,膽子不,也不怕坑掉自己的命。


    第二日天剛亮,碧溪便醒了,她在這狹窄的地方睡不著,上半夜一直在冥想,雖然是閉著眼睛,但是外麵有一動靜她都知道,後半夜睡了一會,但是睡的淺,還總做夢。


    一早碧溪便退了房,扶著陶晶離開客棧,離開前,將食肆二的灰色錢袋放在客棧門口,想來二隻要細心些,就能發現自己的錢袋跑到了客棧的門口。


    雇了馬車,讓車夫送她們去最好的茶肆,雖然不知為什麽這裏的店鋪都叫“肆”,但是既然來了,就要隨了人家的風俗,碧溪也管這邊喝茶的地方叫茶肆,車夫笑了,跟碧溪,姐姐,您的那地方叫茶樓。碧溪聽了滿臉緋紅。


    車夫待她們坐穩,這才坐上馬車,一邊慢悠悠的趕車,一邊跟她們閑聊。


    “幾位是打哪來啊?”車夫的很慢,他怕快了又要引出笑話來,這幾人一看就不是京城人士,不知從哪個角落裏蹦出來的,著一嘴聽不懂的話。


    “沉官郡。”碧溪表示很無奈,她在宮裏生活多年,的一嘴京腔,在陳國隻有她嫌棄別人口音不好聽,哪有人嫌棄她,沉官郡的人與她口音差不多,她還以為隋國口音跟陳國一樣,沒想到,長安與沉官郡的口音差別這麽大。


    車夫想了想,顯然沒想起沉官郡在哪裏,繁華的地方,就算沒去過,也聽過,可是沉官郡,他連聽都沒聽過,顯然不是什麽好地方。


    “幾位來這裏,是為探親,還是買香?”車夫著蹩腳的話,試圖跟碧溪她們溝通,隻是他的話口音太怪,不僅他的吃力,碧溪等人聽著也非常吃力。


    宛兒睜著大眼睛,道:“你吧,我給她們解釋。”宛兒是京城人士,自然知道長安的本地話怎麽,同時她從讀書寫字,也知道官話怎麽,官話很簡單,像碧溪她們的話,比較接近官話,她聽的懂,但是車夫她們長安本地方言,碧溪等人就聽不懂,方言裏“午膳”發音跟“蛇”相似,“太陽大”,隻會“盛”,她以前聽府裏的婆子打招唿,一人:“好盛啊。”,另外一人:“好盛,好盛。”。


    車夫便跟宛兒聊天,用本地話問道:“客噥來客香皂?”,意思是問,她們是來買香膏的嗎?


    宛兒問了碧溪,碧溪是。既然大家來長安,大多都會買香膏,她們便隨眾人,也當是來買香膏的。


    “香皂尼瑪多索,都嘛坐根中多搜。”


    宛兒解釋道,香膏有很多,京中的香坊很多,問你們要不要去?


    碧溪頭,一定要去,陶晶就是出來看熱鬧的,這迴一定要讓她看個夠,隻是,她實在不想聽車夫話了,她總感覺車夫是噘著嘴話,的話難聽,還聽不懂。


    宛兒便和車夫了,車夫又喊了一聲:“哆嗦”,然後駕著馬車飛奔起來。長安很大,她們這會才剛到京城,離京中還有一段路,這會兒路邊的人還不是很多,馬車跑的越久,看到的人越多,碧溪猜想,這是快到京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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