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便有人來看病,三人忙的團團轉,醫女一時倒忘了送信的事,到中午,將軍府的人過來,是姐感謝醫女的再造之恩,給三位醫女一人封了二百兩銀子,讓她們有空去將軍府遊玩。


    “哇塞,這麽多銀子!”環驚呆了。醫女掂量著手裏的銀子,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原來碧溪與將軍府姐是親戚。”宋雅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那個在身邊伺候她的丫鬟,一直喊她“姐”,原來她才是不顯山露水的“姐”,可是她為什麽要裝作婢女待在自己身邊呢,自己無權無勢,她待在自己身邊是為什麽呢。


    將軍府裏,因為蝶太負盛名,各樣拜帖源源不斷遞進府裏,這些將軍夫人都不關心,她如今關心的隻有女兒的終身大事,女兒已經不是昔日那個胖姑娘,相反的,已經褪變成了大美人,若不趁此機會尋個夫婿,隻怕過了這陣風頭,便尋不到更好的。


    於是有人上門親,她便留下來人細細打聽,她倒是看中了幾個,都是門第高的,因為蝶已經十八,想要成為正室,可能性不大,除非當繼室;不當正室,便隻有當側室,似乎目前隻有這兩種選擇。


    蝶與碧溪整日與書畫作伴,根本不知將軍夫人的打算。一想到要讓蝶成為京中有名的才女,碧溪的心情便有些沉重,這些年也不知將軍夫人是怎麽養女兒的,將她養的胖不,還沒讓她學多少才藝,大家閨秀不都是從便要學習才藝的嗎?碧溪如今每日盯著蝶讀書看畫欣賞音律,不能要求蝶一下子都學會,隻要她懂得欣賞便可。


    轉眼便過了一個月,琴棋書畫蝶總算略知一二,聽到琴音知道是何種樂器奏出,能聽懂別人表達的意思,看到書畫也能品出味道,棋藝雖然不好,但是落子的方式她知道。至於作詩詞,碧溪讓蝶隨口些想到的詞語,最後一個字押韻便可,比如,波濤洶湧天,大河湖淹,九天梵女仙,遺落在人間。隻要能迅速作詩,不管別人能不能聽懂,蝶一開始還有些糾結,但是作詩不是一下子就能學會,依照碧溪教的方法,她倒是一下子就能寫出好些詩,碧溪讓她盡量用些不常用的字詞,這樣別人便不容易看懂,看不懂,便無法揣摩詩的好壞。至於琴藝,碧溪讓她彈一首《安靜》,隻是靜靜的坐著,若是別人話,她便撥彈幾下,讓別人安靜下來。繪畫方麵,水墨畫很難一蹴而就的學好,碧溪不能畫山水鳥蟲,要畫人物內心,高興,憤怒,這些表情都刻畫在心裏,碧溪讓她想著畫,畫的別人完全認不出來也沒關係,隻要她自己可以解釋出來便可,繪畫讓人看不懂,自然字也得讓人看不懂,碧溪讓她隨便寫,隻要自己能解釋就行。


    倆人如此練習一個月,到了八月底,將軍夫人突然讓人來傳蝶,蝶不知是何事,便拉著碧溪一同前往,碧溪心裏卻是猜出了大概,這段時間將軍夫人不是沒來看過蝶,每次都是她前來蝶住的地方,可是這一次居然讓蝶去正廳,肯定是有大人物要介紹,至於這個大人物是誰,碧溪想,什麽樣的大人物也大不過蝶的未來夫君。


    倆人一路走來,很快到了正廳,上座一位男子,大約三四十歲,一身紫色長袍,上麵繡著許多圓圓的“福”字,下首坐著將軍夫人。光看座位,便知道來人身份尊貴。


    “蝶,快來見過賢王爺。”將軍夫人站起來笑吟吟的走向蝶,雙手拉著她的胳膊走到賢王麵前輕輕的笑道:“王爺,這便是女。”,蝶滿臉通紅,垂首斂目行了禮,這個時候,是個姑娘都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賢王也站起來迴禮,目光停留在蝶的臉上。外人傳的蝶美的不似凡人,他今日一看,也不過如此,這樣的身量臉蛋,經常在皇宮裏行走的王爺看的太多。隻是今日已經來了,若是就這樣離去,難免會得罪將軍,不定還得罪貴妃,不若閑聊幾句,一方麵可以增加了解,另一方麵就算推辭了也有個理由。


    “母姐請坐。”賢王賜坐。蝶便坐到將軍夫人下首,碧溪坐到蝶下首。


    “母姐會作詩嗎?”賢王滿眼笑意的問道,同時眼睛瞥向碧溪,心道:這女子行為舉止為何看著如此眼熟?


    碧溪皺眉,心裏哀歎,隻怕是賢王沒看上蝶,讓她當場作詩,意圖故意為難她。


    蝶掩唇笑道:“會一。”


    “不若作一首詩來給本王欣賞一下如何?”賢王笑道。


    蝶微笑道:“便以王爺身上的字來作詩。蟼雨護風府,生凮圥萻福。若燚盛晤富,青兒玳嶿伏。”,蝶一邊吟誦,一邊拿筆將詩寫了下來。這便是她學的快速做詩法,隻要有大家不熟悉的字,詩詞的意思便很難揣摩。果然,賢王看了她寫的詩,臉都黑了。但是他不能自己看不懂詩意,他是王爺,年歲上又比蝶大,自然不能承認自己的不足。


    “好詩好詩!”賢王頭稱讚道。心裏想著,這丫頭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做出一首詩,想必是有些才華。原本對她的輕蔑,漸漸收斂了,露出凝重的表情來。


    “蝶詩作的好,不知繪畫如何?”賢王心想,若是她畫的不錯,自己倒是可以考慮她了。


    蝶微笑著起身,開始作畫,她邊畫邊想,很快便畫好了,賢王湊過去一看,臉更黑了。


    “不知蝶畫的是什麽?”他隻看到,紙上有一大塊黑,上麵還有很多黑,這是什麽畫,這樣的畫誰都可以畫。


    “王爺,此畫名為我心可照日月。是以蝶的心境畫的。人生在世,紅塵幾載,雖然苦短,蝶卻想光明磊落如日月般存在,世間縱有黑暗,縱然有光明難以照耀的地方,可是我心如日月。”蝶盡量讓自己的辭朝著正義的方向發展,以此來增加服力,縱然賢王聽不懂,但是隻要他能聽明白她是個善良的人便可以,這是她學的快速作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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