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珠瞧著淩小小遞過來的尺子,整個人都氣得發抖,淩小小居然如此羞辱她:送她一把尺,淩小小這是在嘲笑她無恥啊!

    黃明珠被淩小小如此輕視的態度給氣的失去了理智,連裝柔弱都給忘了,豎起手掌就想給淩小小一巴掌,淩小小哪裏能給黃明珠得逞,她早就做好的準備,手中的尺就狠狠地抽上了黃明珠的手。

    長長的木尺,打在手上可不是鬧著玩的,尤其是淩小小手中的力氣半點都沒有保留:對無恥的人,哪裏需要手下留情。

    淩小小的一尺子下去,黃明珠就哀叫一聲,而淩小小想抽的過癮,自然不會因為聽到黃明珠的哀嚎就停下來,她是算準了黃明珠不會反擊:像黃明珠這樣的女人,當男人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會將自己打扮成一株菟絲子,依附著男人而生,想讓男人幫著自己出頭。

    淩小小與黃明珠幾次交手,自然對其的性子了解的透徹,果然,黃明珠一邊哀嚎,一邊將落著淚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瞧著羅海天,用眼神勾搭著羅海天為她出頭,往日裏,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錯,即使成親之後,羅海天懷疑她腹中的胎兒,都被她這麽水蒙蒙的大眼睛給糊弄過去,想必今兒個也不會讓她失望,要知道她肚子裏現在還有一個球呢。

    雖然淩小小身邊的丫頭剛剛和她動手的時候,都極力避過她的肚子,但黃明珠想好了,等到羅海天動手揍淩小小的時候,她一定在一旁拚命的哀叫,讓羅海天的怒氣更大,下手更重,她才能消了心頭的那口氣:見到自己曾經的丈夫維護別的女人,這才是打擊女人最好的辦法,黃明珠在某些時候,腦袋瓜子也不是笨的無可救藥。

    黃明珠想的很美好,但是下一秒,她暗藏在嘴角的得意,像是驟然遇到零下一百度的冷空氣一般,凝固在了嘴角,羅海天的確如她所願的那般,狠狠的舉起了手臂,甩出了一巴掌,但是那一巴掌卻不是落在淩小小的臉上,而是落在了她楚楚可憐的臉頰之上,讓她的眼球忽然間張大,像是哈利彗星撞到地球一般的驚駭。

    怎麽可能?往日裏除了正室的位子,這個男人幾乎對她百依百順,怎麽會在這時候這樣子對她,她怎麽能相信這個男人在其他女人的麵前,竟然如此對她,這讓她脆弱的心髒怎麽也不能接受,這讓她身為美女的自尊怎麽能忍受。

    羅海天雙目充血,赤紅一片:“賤人!”羅海天是真的覺得沒臉啊,他原本是不想這樣子對黃明珠的,若是今兒個黃明珠的真麵目是在其他人的麵前暴露出來,他還不會

    這般惱羞成怒,可是偏偏是在淩小小麵前暴怒出來,他怎麽能不氣,不惱呢。

    要知道當初他對淩小小可是說過,他喜歡的就是黃明珠的柔順,可是黃明珠今兒個的表現實在讓他恨不得沒有醒過來,他寧願永遠不知道黃明珠的真麵目,至少不要在淩小小的麵前知道黃明珠的真麵目。

    此刻,他恨黃明珠的欺騙,更恨淩小小的手段:淩小小這是想要將他男人的自尊踩在腳下啊!

    可是他是看明白了,他就是再不滿淩小小,都不能再動一根手指頭了,淩小小現在已經不再是他的妻子,不是他能隨意嗬斥的女人了,因為這個認知,讓他的心情更加的鬱悶,心裏的那團火燒的他整個人都要爆炸。

    淩小小他不能動,而他這口氣自然也不能不出,於是黃明珠就成了他發泄怒氣的最佳人選:什麽事情都是因為這張虛偽的麵孔引起的,他打死了她也不算冤枉了她。

    可是羅海天到底是舍不得的,所以十分的力氣落到黃明珠臉上的時候,就成了七分,不自覺的就減去了三分,但即使就是這七分的力氣也夠黃明珠受的了。

    黃明珠捂著自己被打的紅腫的臉頰,咬著唇,哽咽:“爺,爺……你……”泣不成聲啊,人家黃明珠這次是真的傷透了心,被羅海天的一巴掌打得芳心碎成了一片片啊!

    羅海天瞧著這樣哭的好像死了爹娘一般的黃明珠,心裏頭的那團火就熄滅了點:他很受用黃明珠這份好似被天打雷劈的表情——這才叫女人。

    淩小小瞧著這二人在這裏演的跟什麽似的,她是沒心情看苦情大戲了,所以閑閑的說道:“兩位,迴吧,我淩小小這院子小,容不下兩位這樣的大佛。”

    瞧著就跟吃了隻蒼蠅一般,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她是不樂意再瞧了,演恩愛,演暴力,演夫妻反目成仇,迴去演吧,她這裏又不是戲台。

    淩小小的話,讓羅海天那心裏的那團火又開始冒起來了,他橫眉怒對:“淩小小,三從四德你是半點不知,怎麽說你以前也是羅家婦,見到我也該問個好,有你這樣的婦人嗎?有你這樣行事的嗎?”他不敢再罵淩小小毒婦,悍婦,惡婦,蕩【河蟹】婦了,他是朝廷的官員,在淩小小的丫頭出手教訓黃明珠的時候,總算記起來淩小小現今的身份了。

    淩小小聽了羅海天的話後,反而笑了起來,那一笑如同冬天了的臘梅花在枝頭顫抖,紛紛擾擾的,纏著人的心頭。

    “羅將軍,您也說是以前,你既然

    知道是以前,怎麽會開口問我這樣奇怪的問題?”淩小小用看傻子的目光上下掃視了羅海天一遍,其中的輕視不用眼睛看都能明白:“以前我是羅家婦,自然要敬著你點,因為你是我的天,我的依靠,可是現在我們什麽關係,義絕的男女那都是仇人,我幹嘛要敬著你,捧著你,再說了以我今時今天的地位,你看到我還要跪地請安。”

    說道這裏,淩小小不懷好意的挑了挑眉頭:“好像今兒個我還沒瞧見羅將軍和黃姨娘對本宮行禮吧!”

    淩小小用一種不解的語氣問道:“難不成本宮這個公主是封假的?”

    “如夢,幫本宮準備一個折子,本宮要上奏朝廷,問問本宮這個公主是不是假的?”裝腔作勢誰不會,擺擺官威誰不會,淩小小學著皇後那副淡漠的模樣,本宮長,本宮短,差點沒將羅海天和黃明珠氣的吐血。

    黃明珠氣得渾身的肉都抖了起來,什麽理智都沒有了,讓她跪在淩小小的麵前,還不如讓她一頭撞死了好,因為氣得腦子漿糊了,黃明珠大叫:“淩小小,你得意什麽,你真以為你這個公主顯貴啊,我告訴你,你這個所謂的公主不過是要送到蠻夷之地的女人,你還真的挺會把自己當迴事。”

    說到這裏,她又笑得跟雞叫的一般:“我聽說那蠻夷之地都是幾個男人合用一個老婆,嗬嗬……想必你很喜歡這個風俗。”能讓淩小小痛苦,黃明珠自然就痛快,所以這番話說完之後,黃明珠就張大眼睛,仔細的注視著淩小小臉上的表情,她等著淩小小露出恐懼,絕望的表情:這個毒計可是她和她那軟弱到泥土中的姐姐一起想出來的——得罪她們姐妹二人的女人,還想落得什麽好下場,那是做夢。

    可是黃明珠失望了,因為淩小小不但臉色沒變色,而她卻是變了顏色,因為她整個人突然飛了出去,而且很不巧,她被踢飛進了百米之外的小池塘:淩小小養魚用的。

    羅海天原本聽了黃明珠的話後,對黃明珠生出了一股子怒氣,他雖然今兒個才知道黃明珠的真麵目,但對淑妃的手段還是有些了解的,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出來,這麽個毒計一定是出自淑妃娘娘之口,但是他還沒時間責問黃明珠,就看到黃明珠如同一隻死狗般被踢了出去,他自然要去搶救:黃明珠腹中的孩子,可是關係著羅府日後的前程,怎麽能夠有事呢?

    再說了,再說了,羅海天覺著他的珠兒會做出這般沒有理智的事出來,那也是有因,而且,他心裏可不認為,這麽惡毒的計策與他的珠兒有關係,或許他的珠兒真

    麵目有些虛假,但是絕不是心思惡毒之人:羅海天想起來,以前他對淩小小有微詞的時候,黃明珠可沒少幫淩小小說話——隻是她越說,羅海天的怒氣越大罷了!

    羅海天想搶救黃明珠,自然也要跟著落盡了水裏,二人在水裏一同掙紮許久,總算是上了岸,可是寒冬臘月的,這渾身濕透了,滋味可不好受,整個人在風中抖的如同一隻落水的狗,臉色都變得發青起來。

    淩小小早就轉過頭,對著不遠處的盛開的梅花說道:“今年的梅花開得真好看!”哪裏知道今年的梅花開得好看不好看,去年也沒過來看過。

    “是啊,今年的梅花不但好看,而且開的早。”如夢也跟著轉頭看。

    “瞧瞧那朵梅花開得,就跟笑臉一般惹人喜愛。”如玉發現新大陸一般,指著不知所謂的梅花。

    “哪朵,哪朵?”如意表現出空前的興致。

    “不就是哪朵嗎。”如煙隨手指著一朵,隻是手指的方向和如玉指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方向:這戲演得也太過漫不經心了,更將羅海天和黃明珠氣得發抖。

    淩小小身邊的丫頭婆子,還有下人們都忽然間對枝頭盛開的梅花都表現出空前的興致,一時間談性十足,根本就將落水狗的羅海天和黃明珠給忘的九霄雲外。

    雖然這些人這戲演得假到不能再假,但看在行兇之人眼裏,那是一百二十個的滿意。

    九賢王在心裏大歎:聰明人調教出來的都是聰明人啊!

    九賢王自從迴宮之後這心情就不好,因為他難得覺著一個有趣的女人,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隻要是個男人,這滋味都不會好受的,不過九賢王雖然是人見人愁的混世魔王,可是卻還從來沒有聽過他做過什麽奪人所愛的混賬事情,再說了,從理智上講,他也明白,風揚比他更適合:風家的水雖然不淺,但是比起皇室來已經好上太多,而且,至少在風家,淩小小不會受到什麽生命威脅。

    因為覺著這麽個有趣的女子能活下去,也算是個好事情,他的心情也不算太壞,九賢王在很多時候,是能想的很明白的,隻是失落肯定有的。

    因為這麽點失落,就讓他對壞事之人生出了那麽一股不喜的情緒,他倒要看看這淩小小的公主是怎麽來的?更想要弄明白,到底是誰在太皇麵前嚼舌頭根子的。

    這麽一用心,他那火氣就上來了,因為他這才知道淩小小這公主是為了什麽封的,居然是要淩小小送去蠻夷之地和親,說是和親,

    可是誰不知道那蠻夷之地,男多女少,即使是首領也是和別人共用老婆——這哪裏是和親,根本是要逼死淩小小啊,這個計策太毒了,且之前,他可沒聽說天朝要和那蠻夷結親。

    九賢王向來是個很大度的人,尤其是對出了這麽個毒計的黃淑妃,他大度的不能再大度。

    知道這個消息是黃淑妃出的之後,九賢王就讓阿青捧著一根白綾,大搖大擺的到了黃淑妃的宮殿,然後一言不發的又讓阿青幫著將那白綾掛在的宮殿上。

    黃淑妃對這個任意妄為的九皇叔還是很怕的,見到他如此行事,她真的是急得滿頭冒汗:黃淑妃以為這九賢王這番行事是為了賜死她。

    黃淑妃雖然在後宮的勢力不小,可是對上九賢王,她是半點把握都沒有,九賢王誰啊,那是太皇的眼珠子,就是當今聖上對上九賢王,那都未必能占個上風,何況她一個小小的淑妃,若是真的被賜死了,皇帝頂多發一通脾氣,給她一個身後的殊榮,可是人都死了,再高的殊榮有什麽用,所以黃淑妃用眼色示意身邊的宮女去搬皇上這個救兵去。

    黃淑妃的眼色落在九賢王的眼底,那是求之不得,誰說他是來逼死黃淑妃,他今兒個如此行事,是為了自己了斷自己的,巴不得皇帝來呢,他正愁著如何請來皇帝呢,既然黃淑妃願意代勞,他自然不會去阻擋了。

    九賢王一句話不說,先坐在那準備踏腳的紅木雕花木椅上,休息一下,還不慌不忙的讓淑妃身邊的宮女伺候了他吃了幾塊點心:做吊死鬼就已經很可憐了,再做個餓死鬼,那不就更可憐了嗎?九賢王覺著自己這般聰明的人,怎麽能做出那樣子的糊塗事情,所以他吃的肚子飽飽,又瞧了瞧阿青,見阿青向他不著痕跡的眨了眨眼睛,他知道是他開始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他利落的站起身子,惡狠狠的瞪著黃淑妃一眼,又將黃淑妃嚇得後退幾步:她以為九賢王這是準備動手教訓她了——她又不想死,自然要後退。

    但是九賢王的下一個動作卻嚇得她差一點就魂飛魄散,比要她的命還可怕:九賢王居然自己站上了那椅子,將頭伸向了打好結的白綾裏。

    黃淑妃嚇得一口氣上不來,雙腿一軟,就倒在了地上,一張嬌柔的臉上,白的如同一張紙不說,眼淚一瞬間就蒙住了她大半個臉,她是真的害怕,害怕的連心跳都停止了:九賢王這不是要她的命,而是要她黃家滿門的命,今兒個若是九賢王在她這裏有個萬一,她就是滿身是嘴都說不清,到時候,太皇發怒,隻怕不要

    說她了,就是黃家滿門都不會有半個人能活在這世上,都要為九賢王陪葬。

    黃淑妃到這一刻都不明白,自己哪裏招惹了這個魔頭,他居然做出這麽不管不顧的事情。

    黃淑妃一個機靈迴過神來,跪在地上猛的不停的叩頭:“九皇叔,九皇叔,若是臣妾有什麽事情做錯了,您盡管打,盡管罵,可千萬不要……”

    九賢王哪裏理會黃淑妃的叩頭,現在知道怕了,不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嗎,她害人的時候怎麽就不知道怕了,她怎麽就不想想,若是她的毒計成功了,淩小小會遭遇什麽?

    九賢王對黃淑妃沒有半點同情,這樣黑心腸的女人,你不給她點厲害嚐嚐,她就以為天下的好人都是軟柿子,隨便她揉捏的,她和淩小小多大的怨仇,不就是自己的妹妹看上了人家的丈夫,沒搶過來嗎?不就是沒坐上正室的位子嗎?至於這般趕盡殺絕嗎?

    九賢王一心想要給黃淑妃一個教訓,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再看了看一眼阿青,見他再次眨了一次眼,他知道皇帝來了,而且已經到了門外,九賢王很豪氣的雙腳一蹬,那椅子就倒地了,九賢王就掛在了白綾上。

    皇上原本是怒氣衝衝過來的,對九賢王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頂,這位皇叔仗著太皇的寵愛,做事向來沒邊,今兒個竟然闖到他愛妃的宮裏麵來逼著淑妃上吊,這叫什麽事情,若是真的成了,這讓他這個皇帝,九五之尊的皇帝日後如何麵對朝廷眾位大臣,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好的皇帝算什麽皇帝?

    皇帝一路上大踏步的走來,已經想好了,今兒個不管淑妃做了什麽惹怒九賢王的事情,他都一手給擔下來,定要保住淑妃,可是等到他一步踏進宮殿的時候,他傻了,瞧著在半空中飄飄蕩蕩的九賢王,他哪裏還有什麽怒氣,有的隻有滿心滿肺的焦急:這下子事情大了。

    皇帝立刻讓人救下九賢王,手忙腳亂之下,終於將九賢王安全無虞的救了下來,皇帝的一顆心總算是定了三分,否則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麽大事出來,隻怕朝廷都要震動:太皇雖然退了下去,但是那手裏的權利可不小,即使不說這權利,就是單憑一下孝道,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皇帝進來之後,眼珠子就一直圍著九賢王轉,這時候,管他什麽美人都進不了皇帝的眼,所以黃淑妃再擺出可憐的模樣都沒用,黃淑妃在皇帝命人搶救九賢王的過程中,有幾次故意嬌弱的哭暈過去,卻見皇帝根本連一個注目都沒給她,隻好自個兒又醒過來。

    九賢王

    被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虎口,終於是醒了過來,等到發現皇帝的麵孔焦急的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又來勁了,他雙眼一紅,努力的站起身子,又向一邊的牆壁撞去,擺出一副今兒個非死不可的樣子,皇帝哪裏會讓他如願,立刻屈尊降貴,親自伸手拉住九賢王:“九皇叔,你告訴我,這淑妃到底哪裏惹你不快了,鬧得你一定要死要活的。”

    皇帝雖然心裏急,但是對黃淑妃還是維護的,這麽一句話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聽話聽音,這話裏的深意,就是九賢王吃飽了撐得,閑著沒事找事做。

    九賢王哪裏會忍下這麽一口氣,他算了算時辰,這麽個時辰太皇和太後想必是快過來了,所以當皇帝的話落,九賢王就用力的掙紮開去,向一邊的牆壁撞去,早有太監準備好了,這可是好好表現的機會,怎麽能不抓住呢:這裏的人,十個有十個都是人精,怎麽會看不出來,這九賢王如此行事就是為了教訓黃淑妃,哪裏敢真的讓他傷了自己,到時候皇帝或許不會怪他們,可是太皇那裏,隻怕要剝了他們的皮,所以那手裏的力氣是用的實打實的。

    九賢王見到拉他的人多了,更是來勁,非要撞上一邊的牆壁,他是一副我死,我非死,誰也攔不住我的模樣。

    當太皇進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麽一副模樣:黃淑妃一臉淚水可憐兮兮的跪在地上,皇帝的一臉無奈站在一邊袖手旁觀,九賢王卻是一副今兒個非死在淑妃這裏的模樣,當即太皇心裏就惱了十分:對皇帝一分,因為他居然沒有拉住九賢王,那可是他親叔叔,他唯一的同父同母的親弟弟,祖皇後拚了自己性命不要也要留下的血脈,皇帝竟然袖手旁觀。

    而餘下的九分就是對黃淑妃的了,你說你一個小小的妃子,居然能將九賢王氣成這幅模樣,真是糊了眼睛,以為被皇帝寵著就忘了自個兒是什麽身份了。

    太皇心裏對九賢王的本性是清楚的,雖然胡鬧了點,但是從來都不算過分,今天這般拿著白綾闖到自個兒皇侄子後宮女人的宮殿裏的荒唐事情從來沒有做過,所以太皇想都不用想,就認定了是黃淑妃行事不當。

    太皇瞧著九賢王一副非死不可的模樣,心裏疼啊,第一次後悔自個兒這皇位是不是退的早了點,要是他還坐在那個位置上,誰敢給自己弟弟受這般的罪。

    太皇問也不問一聲,連當今的聖上都給抱怨上了。

    “九皇弟,你這是做什麽?”太皇的聲音,不怒而威,一聲落下,九賢王也不撞了,隻是眼圈子紅的更很了

    ,看在太皇的眼裏,更是心疼,也認定了九賢王定然是受了淑妃天大的委屈:該死的奸妃!

    九賢王的一個紅眼圈就注定了今兒個黃淑妃的日子不會還好過了。

    九賢王瞧著太皇來了,就跟離家十年的孩子遇見親人一般,一下子就到了太皇的身邊跪下:“皇兄,我要母後!”

    這麽一句話,連太皇的眼圈子都紅了,他又想起來,小時候每當九賢王受了什麽委屈,就會說這麽一句話,隻是這話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聽他說了,看來今兒個這委屈真的不小啊。

    太皇伸手拉起九賢王,好性子的說道:“你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孩子一般啊!”這話說的與其是兄長,倒不如是慈父,看在一旁皇帝的眼裏,那是要多羨慕有多羨慕。

    天朝崇尚慈母嚴父,孩子三歲之後,父親就不會再抱了,皇帝已經很多年和太皇沒有肢體上的接觸了,可是太皇一直憐惜九賢王出生之後無父無母,反而異常嬌寵,時常是不離手,有空就哄著慣著,反而比他們這些皇子和太皇的感情好,一度大家甚至猜測太皇會將皇位傳給九賢王,隻是瞧著九賢王行事如此乖張,這事情才給揭了過去。

    “皇兄,我自小就沒見過母後,隻是憑著皇兄的描述和一張畫像緬懷母後。”九賢王說的淒楚無比:“可是前些日子,我認識了一個婦人,我越瞧她,就越覺著像母後,心裏親近的不得了,恨不得將她接近府裏。”

    太皇聽了這話,心裏一突,有些明白九賢王為何而鬧了,這時候,心裏有些不自在了,因為這事情可是有他插了一腳。

    九賢王似乎沒瞧見太皇臉上的不自在,繼續說道:“沒想到這個黃淑妃,居然如此陷害那婦人,居然在皇上麵前進言,將她封了公主,還要讓她和親到蠻夷之地。”說到這裏狠狠地瞪了黃淑妃一眼,半點不為她可憐的模樣而心軟:“皇兄,皇上,你們不知道,那女子性情剛烈,怎麽可能接受那蠻夷的風俗,隻怕會一根白綾了結了自己。”

    九賢王說到這裏更是義憤填胸:“這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胡鬧才讓黃淑妃和這明月公主結下仇怨。”

    “當初明月公主是羅將軍的正妻,當年羅將軍娶妻之時,曾經立下誓言,此生隻娶一妻,斷不納妾,誰知道黃淑妃的妹子在明月公主有孕之時,趁虛而入,珠胎暗結。”

    “羅將軍覺著自個兒要對黃小姐負責,所以瞞著明月公主要娶黃小姐為平妻,明月公主倒是個明理之人,覺著這事情已

    經到了這個地步,也隻能這樣,誰知道外出之時遇到黃小姐,這位黃小姐卻偏偏得理不饒人,給了明月公主一個沒臉,明月公主原本性子如同母後一般剛烈,哪裏願意再忍下去,也就還擊一番,就這樣和黃小姐結下了仇來。”九賢王頓了一頓:“結仇的事情皇後和鳳陽侯都在場,他們比較清楚。”皇後最近有孕,那身份地位在宮裏是水漲船高,黃淑妃真要想抵賴,隻怕要皇後出馬比較好。

    “誰知道明月公主迴到羅家,羅家的老夫人逼著她負荊請罪,這才與皇弟碰上,皇弟瞧著她長得很像母後,性子也像,一時衝動,就幫著她教訓了一番黃小姐,也就將事態擴大了,更在黃小姐進羅家那天,幫著她教訓了羅家的母子,也讓黃小姐的妻位泡了湯,更是結成了死仇。”

    “都是皇弟我的錯,怎麽可以讓一個無辜的女子來為皇弟犯下的錯送命。”說到這裏,九賢王一臉的正氣:“皇弟難得瞧見如此相像母後的女子,不管是樣子還是性子,皇弟心裏是斷不能讓明月公主送命的。既然黃淑妃心裏氣憤不平,非要明月公主的性命,那麽我就用這條命抵明月公主一命。”

    說著,就又跪了下來:“皇兄,別人不知道皇弟對母後的濡沫之情,你是知道的,這明月公主在皇弟的心裏,就如同母後再生,皇弟護著她,就跟護著母後一般,當年因為皇弟,累了母後性命,這一次,皇弟就是拚著性命不要,也要保下明月公主。”九賢王這番話說得是擲地有聲,鏗鏘有力,聽在人的耳朵裏,誰都知道這話是半點虛的也沒有:人家九賢王今兒個是用命換下明月公主的性命啊!

    這番話說了之後,不少宮女都暗暗羨慕淩小小的好運氣了,怎麽說什麽人不像,偏偏就像了祖皇後,也為自己失落,她們怎麽就沒這個命呢!

    九賢王說了之後,又對皇帝說道:“皇上,臣知道皇上定然不知道這其中曲折,才會信了淑妃的話,皇上英明蓋世,自然不會注意這番小細節,臣懇請皇上細細思量,就知道臣這番話的虛實。”

    “若是皇上需要證據的話,隻要到京城走一圈就知道了,當初黃老將軍府麵前的那一幕至今還是京城裏的大新聞。”

    九賢王的一番話,不但太皇被打動了,就是皇帝都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而黃淑妃此刻不但臉白了,就是渾身上下,連腳趾頭都發白了:她的血液已經凝固了,她覺著冷,渾身都發冷——淩小小在九賢王的眼裏居然像祖皇後。

    一陣沉默之後,太皇輕輕的咳嗽一聲:“真的很像母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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