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就出去了,臉黑的跟鍋底似的,好像誰欠了他八百萬!”


    傅暖想到自己一大早就被傅彥彧那大黑臉給嚇得沒了食欲,再加上單熠辰不準她吃這不準她吃那積壓起來的憤慨,看見雲傾就好像找到了訴苦的對象,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也不知道你怎麽看上他的?”


    傅暖斜睨一旁的雲傾,看著這個比自己大兩歲的小嫂子,這麽年輕,長得又漂亮,什麽人不好找,非找他哥這種,怪癖囂張不說,簡直和單熠辰一樣,本性霸道!


    想到這裏,小姑娘心裏感歎,又吃了口冰淇淋,以過來人的語氣對雲傾進行著思想教育和熏陶工作:“我跟你說,我哥這人脾氣怪的很!以前剛被我爸接迴來的時候,第一天晚上就翻窗跑了,結果爬火車被發現了!也幸虧我爸發現的早,不然恐怕還得在少管所蹲幾天!就這樣,我哥還偷跑了幾次!後來和世家子弟打架鬥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惹得周邊大院的人都來爺爺這裏訴苦,爺爺一氣之下就把他扔進了軍營!悅”


    傅暖手舞足蹈地比劃著,說的有些幸災樂禍!


    這些小把柄握在手裏好幾年了,再不拿出來說說,她都感覺要發黴了攙!


    傅暖又舀了一勺冰淇淋,甜膩膩涼絲絲的味道在舌尖迴蕩,她含混地吞下去,看著一旁的小嫂子,有些不懷好意地繼續抖料:“我哥這人就是仗著一張臉橫行霸道!我偷偷地告訴你,以前大院裏有個姑娘就因為我哥打架厲害,崇拜得不得了!哭著喊著長大了要嫁給他呢!”


    “不過你不用擔心!那姑娘後來被送到國外上學了!”傅暖善解人意地加了一句。


    雲傾:“……”


    聽到有關傅彥彧的精彩情史,雲傾心裏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聽傅暖的意思,這些事應該發生在他迴傅家的第一年,雲傾一直都知道他性格乖張,桀驁不馴,可是,即便這樣的他,在她麵前,卻依舊是那個做錯了事會窘迫愧疚的少年。


    雲傾記得他所有青澀的樣子,卻不知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原來還有另一個人見過他的青澀時光,喜歡過那樣的少年,她心裏微微有些吃味。


    “我們……”


    雲傾正準備說話,抬頭就看見黑著一張臉站在傅暖身後的人,她吞下了要說的話,眼觀鼻鼻觀心地看著傅暖手舞足蹈地樣子。


    “很好吃?”


    單熠辰大手一把握住傅暖的腰,眯著眼,有些惱怒地瞪著眼前吃的津津有味的女人。


    “恩!”傅暖條件反射地迴複一句,腰上就被男人的大手掐了掐,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朝雲傾擠了擠顏,一把將手中的冰淇淋塞進雲傾手裏,迴頭狗腿地笑著:“你看,都是小嫂子要吃!我隻是給她拿了一下!”


    對上單熠辰那雙暗沉深邃的眼眸,傅暖有些底氣不足,感覺自己剛才的小把戲都被他瞧見了,支支吾吾地繼續強調自己的清白:“真的,我就是幫忙拿一下!不信,你問小嫂子!我就偷偷吃了一口……”


    雲傾:“……”


    看著眼前服帖的小姨子,好像看見了一隻渾身炸毛的小刺蝟瞬間收迴了全身的菱角,雲傾眼睛裏泛起笑意,識趣地捧著手裏的冰淇淋小碗,和他們道別:“我先去前麵看看。”


    “誒……”


    傅暖的眼睛盯著雲傾手上的冰淇淋,有些不舍地想要叫住她。她是打算將單熠辰打發了,再從小嫂子那裏拿過來的呢!


    “啊!你幹什麽!”


    屁股上被男人的大手拍了一記,眼前沒有別人了,傅暖立刻發起飆來!


    穿著高跟鞋的腳毫不留情地踩在單熠辰的腳上,手上用力將他推開,傅暖抱著胳膊,柳眉倒豎,站在一旁,語氣裏多了份嫌棄:“你單大公子愛去哪兒去哪兒!跑我跟前發什麽神經!現在也沒有外人,你愛幹嘛幹嘛!咱們倆也別裝恩愛了!瘮的慌!”


    說完甩手就要走。


    不知道小丫頭最近怎麽迴事,和他說話都陰陽怪氣的,單熠辰眉頭緊皺,有些煩躁地伸手將傅暖拽到跟前,壓製著心裏的煩躁,嗓音沉緩地問:“最近怎麽迴事,老是和我發脾氣?”


    傅暖瞪了他一眼。這一眼在單熠辰看來多了絲嘲諷的意味,他眼睛眯了眯,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麽錯事。以為他在鬧小孩子脾氣,伸手揉了揉她淩亂的發絲,無奈又好笑地說:“都多大的人了,和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發脾氣,嗯~?”尾音帶著寵溺。


    不知道是哪一句話惹到了傅暖,她惱怒地伸手將他勒在胳膊上的大手用力地撥下來,抱著手臂退開一步遠的距離,抬頭看著站在眼前的單熠辰,聲音也冷了下來:“也對,畢竟我也不是18歲的小姑娘了。”


    說完,頭也不迴的走了。


    看著她黑色羽絨服下紅色的裙擺,細白纖長的小腿腕,配上一雙大紅的高跟鞋,整個人欣長窈窕,顯得別樣生姿。


    單熠辰正準備跟上去,口袋裏的電話卻響了起來,他煩躁地拿出來,看見上麵的來電顯示,神情一凜,看了眼遠去的傅暖,這才接通電話。


    “什麽事?”聲音不複溫和,冰冷地讓人直墜冰窖。


    安靜了片刻,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微弱的女聲:“……單先生,謝謝您一直幫助我們母女倆,我……”


    “需要多少?”單熠辰不想廢話,冷聲問。


    “……100萬。”


    “知道了。”


    掛斷電話前,單熠辰想到那個眼睛黑漆漆瘦小的女孩,終歸是不忍心,語氣緩了緩,道:“上次我說過的撫養協議,你再好好想一想。”


    掛斷電話,單熠辰揉了揉眉心,最近糟心事真是多!


    ***


    若不是昨晚飯局上碰見了柴峙行,人稱江城柴爺,傅彥彧可能還不知道原來這人還有另外一重身份。


    他知道那人在國內有一些勢力,卻不知道這柴峙行和他能掛上鉤。


    此刻,兩人正在雲會所的頂層包廂,榻榻米之上,兩人分頭而坐,有著幾分較量的意味。


    柴峙行五六十歲的年齡,鬢角已然發白,一隻手穩穩地端著茶杯,另一隻手的衣袖垂著,扭曲的形狀,能夠看出裏麵空空地,什麽都沒有。


    柴峙行一雙銳利的雙眼不動聲色地審視著對麵的年輕人,相貌和顧行瑞有著五六分相像,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不說話,就這麽盯著人都透著一股子寒意,若不是顧行瑞前幾天打電話來告訴他,他都不知道原來除了顧流笙,他還有一個兒子。


    想到顧行瑞的囑咐,柴峙行眉頭緊皺,按照中國人的傳統家族觀念來說,這個方法實在是太過殘忍!都說虎毒不食子!顧行瑞這個外國人儼然不懂得這句話的含義,為了家族的發展,可比他們要殘忍得多了!


    對眼前的年輕人,柴峙行多少有些了解,年紀輕輕就一手創辦了泰禾財團,莫說背後有傅家的支持,便是他的能力恐怕也是這年輕一輩中少有的,否則,怎麽會四兩撥千斤地將那麽大的應式家族給吞並了。如此想想,便能猜出幾分顧行瑞的想法了。


    “顧先生的意思是讓你來接管他在國內的所有事務,不知道你這邊什麽時候有空,到時候,可以通知各區的一把手都過來碰碰頭,大家都見一麵。”


    柴峙行抿了口溫熱的茶水,潤了潤後,繼續道:“顧先生最近身體不好,臨終前也希望你盡早接管,抓緊時間熟悉起來。”


    這些話是顧行瑞特意囑咐的,雖然隻見過一次,他卻一眼看出了自己這個兒子外冷心熱,對親人尤其如此。雖然自己三十多年對他不管不顧,可是,顧行瑞卻篤信,一旦這個兒子得知自己將不久於人世,心裏的警鈴大概會放下來。


    傅彥彧一臉諱莫如深,得知顧行瑞要將國內這一大塊肥肉市場拱手讓給自己,他心裏有幾分詫異,隨即嗤笑一聲。


    傅彥彧將茶杯放在桌上,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桌沿,他看著眼前的推拉門,半晌後才道:“既然如此,你就讓他好好養著,少一些算計,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天。”


    說完,也不等柴峙行的迴答,站起身,拿過一邊的外套,說了聲還有事,便伸手將門推開,走了出去。


    ***


    晚上,老宅裏的大紅燈籠都點上了,燈籠上印著喜慶的‘壽’字,在晚風中一搖三擺地,悠悠蕩蕩,閑情雅致,別有一絲新年闔家團聚的意境。


    傅彥彧去周邊城市的一個大項目上視察了一番,天黑的時候才堪堪趕迴來。


    進門的時候,老爺子正站在前廳和剛到的老戰友握手言歡,喜笑顏顏的,老爺子一手牽著身穿紅色喜慶小棉襖的小曾孫,聽到老戰友羨慕他四世同堂的福分時,老爺子更是樂得一口牙都合不攏了,慈愛地摸了摸陽陽的小腦袋瓜。


    一抬頭,老爺子就看到了風塵仆仆的傅彥彧,老爺子一想到他最近幹的好事,一肚子火瞬間就升了起來,想要將他擰過來教訓兩句,卻又礙於眼前的場合不對,隻能虎著臉,氣鼓鼓地吹了吹白胡子表示自己的不滿。


    畢竟這幾年,小兔崽子還從來沒有親自給自己做過壽,老爺子在壽辰上看見這小孫子,心裏還是多了幾分欣慰。


    “你怎麽才迴來?”


    身後貼上了一個溫熱的身體,雲傾被嚇住了,驚嚇地轉過身,隨即熟悉的氣味將她包圍,她伸手推拒的力道不由得小了些,軟軟地搭在傅彥彧的胸前,抬頭看著他,小聲問。


    “辦了點事。”傅彥彧眸中帶笑,一隻大手放在雲傾的腰眼,細細地摩挲,低聲問:“今天累不累?”


    傅彥彧看了眼周圍的布景,還有大廳內大大小小的七八個圓桌,每個桌上都鋪著白色的蕾絲桌布,每個桌麵上都擺放著幾盤水果和幾瓶啤酒,這些大概是依著老爺子的喜好來布置的,傅彥彧收迴目光,一手握住雲傾的小手,體貼地揉捏著。


    雲傾看了眼周圍,見有人看過來,趕緊紅著臉轉開了視線,小聲地迴答:“不累。還有一會兒才開始,你要不要去歇歇?”


    “那我們一起歇會兒。”


    傅彥彧嗓音中帶著笑意,寵溺地刮了刮雲傾的小鼻子,有力的手指握住她就要朝內院走去。


    “傅……彥彧哥哥?!”


    身後傳來一聲驚唿,隨即聽見女人高跟鞋‘蹭蹭蹭’踩著地板奔過來的聲音,“彥彧哥哥,真的是你!”


    驚喜到不可思議!單亞楠一手拉著長裙下擺,一手捂著胸口,瞪大著一雙水靈靈的雙眼,驚喜地不能自抑!她沒想到迴國後,這麽快就能見到傅彥彧!


    傅彥彧皺眉,握住雲傾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朝身邊攬了攬,低頭看著眼前的女人,眼神陌生,顯然沒有瞧出這是哪一號人物。


    雲傾站在傅彥彧身邊,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漂亮女人,她有著一頭利落的短發,染著恣意飛揚的葡萄紅,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大紅的口紅妖冶而嫵媚,雲傾看著微不可聞地蹙了蹙眉,紅唇緊抿,沒有說話。


    “彥彧哥哥,你不記得我了?!”


    單亞楠一雙大眼神裏噙著淚,泫然欲滴的樣子,傷心地看著傅彥彧,仿佛在埋怨他的忘恩負義,不講風情。


    傅彥彧一臉冷漠的看著眼前自導自演的女人,想說一聲‘神經病’,卻礙於場合,沒能說出口。


    單亞楠一臉癡漢的表情望著傅彥彧,男人劍眉星目,刀削般的俊朗容顏,man得簡直不要不要的!她在國外交過幾個男朋友,都是屬於這一型,她也總會暗地裏拿出來比較,那還,她自以為自己是初戀情結作怪。


    現在,單亞楠陶醉地看著眼前麵色陰沉,隱隱露出不快的男人,她隻感覺自己一顆心砰砰砰地亂跳,好像揣了個發情的小兔子!


    單亞楠正準備提醒她的彥彧哥哥,她就是10年前那個想要嫁給他的小女孩!


    可是,正當她準備向傅彥彧長訴相思苦的時候,眼光一閃,這才發現了傅彥彧身旁正緊貼著一個女人!


    單亞楠目光瞬間淩厲起來,她視線下移,這才發現了兩人握在一起的大手,目光微微眯了眯,掩去眼裏的狠戾,再次抬起頭來,她眼中恢複了清澈盎然的笑意,她笑著問雲傾:“這位漂亮的小姐,我們以前好像沒有見過?”


    什麽小姐不小姐的,雲傾自然聽出了她話裏暗暗的嘲諷,她連她是哪一號人都不知道,哪裏談什麽見過。


    麵對情敵,雲傾也不是軟柿子,心裏腹排的再多,她麵上也能保持和煦的笑意,雲傾看著眼前分明比自己大上幾歲的女人,麵上露出幾分羞澀,偏頭看了眼身旁的傅彥彧,有幾分責怪的意思,輕聲迴答:“抱歉!他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


    “……”


    單亞楠被頂的通紅了臉,眼前的女人一臉純良無害的樣子,她還以為是個好欺負的主,沒想到自己一不小心著了她的道!


    單亞楠眼中閃過一抹惱意,她看著眼前兩人你儂我儂的樣子,隻覺得眼前這女人是個勾人的狐狸精!


    她今天穿了一身低胸的晚禮服,肩上搭著一件披肩,她拉了拉衣襟,在雲傾的目光下,刻意挺了挺胸脯!斜著眼,有些不屑地看著眼前女人比自己小一兩個size的胸部,驕傲地轉開臉,視線落在傅彥彧身上又恢複了軟綿綿天真無害的模樣。


    眼前是單亞楠刻意露出的那一堆波濤洶湧的風光,傅彥彧卻完全沒有心思去看,因為他感覺到身旁的小丫頭居然當著外人的麵主動地朝自己靠了靠,他眼裏閃過驚喜,握住她的手緊了緊。


    傅彥彧伸手捂了捂小丫頭被吹紅的小臉,男人大手的掌心紋路劃過她臉上細嫩的皮膚,不帶一絲***,傅彥彧微微低著頭,伸手將小丫頭的下巴抬起來,,也不在乎有旁人在場,將雲傾的大衣領口攏了攏,笑容裏寵溺的味道十足,他問:“冷了?”


    ---題外話---——————樂文網站首發——————


    【最近事情比較多,都在晚上,固定5000+,周末補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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